掌心的爱情+番外(出书版) BY 风过无痕

作者:  录入:02-12

耿奉琪把车停在马路边埋头在方向盘上无声地哭泣着。

「你再怎么样嘴硬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要我走到你身边你就会自动地贴过来,甚至不需要我勾勾手指。」

如同一路滚进阴沟的零钱,连让人弯腰的价值都没有。真是贱啊!

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那是他们第-次做爱,耿魄十六岁的时候已经长得十分高大,二十二岁更是充满成熟魅力。而耿奉琪十六岁的时候只是一个纯白的少年。在耿魄刻意的保护下,他的世界除了耿魄别无其它。

耿魄推开他的房门走进来的一刻,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那个男人依旧温柔,但是眼睛里的欲望却丝毫不加掩饰。

耿魄的手轻轻地沿着他光洁的面容轻轻的下滑,落在他柔软的嘴唇上稍作停留,又继续往下滑进了他睡衣的领口。

「知道我想做什么吗?」耿魄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要沙哑,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轻颤。

耿奉琪点点头,又红着脸摇了摇头。

耿魄轻笑出声,「又点头又摇头,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头垂得几乎要抵上地板,耿奉琪轻声地说。

「那你愿意吗?」耿魄握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灯光落在耿魄的眸子上,散发着异样的神彩。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倒影。只要他的眼晴能一直看着自己,只专注自己一人,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嗯。」耿奉琪听到自己轻而坚定的声音,「我愿意。」

「你的眼睛很美。」耿魄微笑着轻轻的吻着,「我看得到自己。」

耿奉琪闭上双眼,他可以感觉到耿魄轻触他睫毛时的颤动,「那是因为我心里只有你,所以我只看得到你一个人,魄。」

睡衣的扣子被解开剥落在床边,光裸的肌肤重叠在一起。耿魄的身体热得如同炽热的太阳,耿奉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融化。

身体柔软而幼嫩,纤细的少年的骨骼散发着中性的魅惑。在被贯穿的一刻,耿奉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违背身体原有机能的行为让他失声哭了出来。

「好痛,太,太大了。」

「忍一忍,你是我的。我要你清楚的记住这一点。」

「我是你的……」

「对,你是属于我的。」

「我是属于你的。」

身后的秘所发出布帛撕裂的轻响,温热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血腥滴落,沿着雪白的大腿蜿蜒直下,形成一道诡异又色的的曲线。巨大的硬物穿越其间,借着血液的润滑先是缓慢地进出,继而一点一点的加快移动速度。

耿奉琪全身的神经似乎都集中于身后那被贯穿的一点,麻、热、痛、涨的感觉如潮水一般涌上来,他从来不知道那里还可以有那么多的感觉。那属于耿魄的巨大在身后自由的进出,除了带给他生理上不可思议的感觉,内心深处那互属的确认更让他感动莫名。

他属于耿魄,他愿意为这个男人做一切。就连耿魄所给予的疼痛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幸福快乐。

精神臣服之后随之而来是身体的放松。剧烈的疼痛过后,那令人目炫神迷的快感,还有如同蛊惑般的耳语,让耿奉琪青涩的身体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盘旋着,一次又一次的释放激情。身体一次次地契合、磨蹭、厮吻,彼此的体液一次次地交融只为了那一句如同咒语的低吟。

「你是属于我的。」

「我是属于你的。」

可惜一直到八年后的现在耿奉琪才明白,这句话对他而言是执着的誓言,对耿魄来说恐怕只是一句床上的戏语。从头到尾沦陷其中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深夜的海边漆黑一片,海浪永无休止的拍打着海滩,时轻时重。耿奉琪抱着双腿靠在礁石上听着这规律的涛声,离他不远的公路上停着已经开到没油的汽车。

八年前被赶出耿家的时候他也来过海边,他曾经没出息的想要死。从孤儿院到耿家,再从伊甸园被赶出来,毫无生存能力。偷、摸、抢用尽手段辗转回到耿家见了耿魄之后,他更是了解那个男人不要他的决心。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竟思呢?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海边,冰冷的海水一点一点淹没他的脚踝、小腿、大腿、腰、胸……一切的一切。只要走进大海的深处那撕心裂肺的痛就可以在窒息之后消失,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还是没有死,他被人救了起来。

「如果不能为了别人活,那就为自己活吧!」救他的人这么跟他说。

耿奉琪哭了很久,一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他拨通了电话,「净叔,我是奉琪。我的车子没油抛锚在去你家的路上,你快来接我吧。你知道在哪里捡我。」

电话那头的净叔温柔地笑了起来,「看来我已经捡你捡成习惯了。」

「谁让你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是啊。」

耿奉琪放下电话把头埋进膝盖,有时候亲人根本不需要血缘,他和净叔是就这样。在他无家可归的时候,净叔收留了他,供他读书温柔地教他生存的一切。他可以有今天的成就全离不开净叔,这个如同父亲一般照顾他教导着他的男人。

半个小时之后远处有车灯照过来,耿奉琪站起身冲亮光挥手。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清俊男人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我后备箱里有油筒,快把你油箱打开加进去,开到我家应该就没问题了。」

耿奉琪走到他面前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明天再说好不好?今天我很累实在不想开车了。」

净叔看着他也跟着坐进车里发动车子离开,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很快开进一条安静的小巷,在一幢白色小洋楼前停了下来。净叔打开铁门,从院子里传来几声狗叫,他轻声喝斥了一句声音马上就停了下来继而发出欢喜地呜咽。

「春夏秋冬知道你来了。」

耿奉琪下车走到狗舍边停下来和许久不见的狗朋友打招呼。

「净叔,我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净叔把车停好伸手拍拍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要你过得开心一辈子不来看我也无所谓。」

「我现在已经赚了一些钱了。净叔我不想再做律师了,我想搬来和你一起住,安度晚年。」

「你说什么?安度晚年?」一向温柔有礼的男人听到这话终于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你才多大?就想安度晚年?」

「你一个人难道不会寂寞吗?有我陪你难道不会好一些?」耿奉琪看着他。虽然自己说安度晚年是夸张了一些,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城市面对所有的纷纷扰扰。

「寂寞只是一种感觉,我喜欢安静。」净叔递了一杯热牛奶给耿奉琪,「你老是和我这个老人家学干什么?」

耿奉琪不满的「切」了一声,「你一点都不老。而且你为什么老把我当小孩子?居然还给我喝牛奶?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给我一杯咖啡吗?」

净叔摇了摇头,「到了我这里一切就跟你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样,在我面前你永远是孩子。喝牛奶,睡觉。」

「真霸道。」

「没得商量。」

耿奉琪乖乖喝下牛奶,拿着净叔替他准备的衣服去浴室。等洗完澡出来躺在换过干净被单的床上,一切简直又如同回到了八年前,彷佛这里是他真正的家,他从来也不曾离开。

开着的窗户时时吹来一阵带着丝丝咸味的凉风,混合着院子里种着的各式植物淡淡花香,好闻而且令人非常的安心。很快就让他进入了梦乡。

净叔轻手轻脚地走进他的房间,坐在他的床边叹了口气,「那个孩子为什么又要把你逼到这种地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口射进房间,窗外的净叔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净叔。」耿奉琪趴在窗口和他打招呼。

「刷牙洗脸,吃完早餐帮我干家务。」

「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干家务,难道让我休息一次不行吗?」耿奉琪趴在窗口改用怀柔政策,「我好累。」

「好习惯一旦养成其益无穷,跟我撒娇没用不许讨价还价。」

耿奉琪抓了抓乱发,无可奈何地按照吩咐去做。

净叔直起腰看着消失在窗口的耿奉琪淡淡一笑,有规律的生活,适当的劳动,合理的休息加上如画优美的风景才会有助于恢复身心。

以前没人教给这个孩子这一切,因为他遇的那个人自己也不懂什么才叫正常生活。

耿魄从走进屋子的那一刻,耿年臣就一直瞪着他,可惜前者视若无睹,更把他气得跳脚。

「你到底想什么样?」

「什么怎么样?」耿魄在沙发上坐下,慢调斯理地喝着佣人送上来的汤。

「你不要以为让耿奉琪那小子替你打这么一个芝麻小的官司就算没事,我就会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你别这么幼稚了。你今年已经不小了,耿家不能在你这里绝后。只要你肯结婚,我就再也不管你和那小子的事。」

耿魄抬头看了耿年臣一眼冷静地问,「你不是说只要他能离开耿家八年,依旧不会做背叛我的事你就会同意我和他的事不再逼我结婚。怎么现在反悔了?」

耿年臣稍微愣了一下。他从商多年诚信虽然要讲,出尔反尔事也不是没做过,「为了耿家,反悔又怎么样?」

耿魄摇了摇头,慢慢的放下碗,「爸,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你必须要听。」

「我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是我『必须』要做的。」

「我是你父亲。」

「我以为你的那些教育方式更像在训练一个机器人,怎么现在倒摆起父亲的架子了?」

「你……」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遵守信用。我让他离开耿家可不是为了换取你一个认同。当然顺便也通知你一声,奉琪不是别人他不会背叛我。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一样。」

「哼!」耿年臣冷冷一笑,「有自信是好事。可惜自信过了头只会让你看不清形势,输得一败涂地。要说百依百顺耿奉琪能比那个男人对我还要忠心?结果呢?还不是一样联合外人害我,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你还要重蹈覆辙!相信?哈!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值得信任的人,除了你自己!」

「这个故事你已经给我讲了无数遍。」耿魄转头看着父亲,「你不就想告诉我一个道理,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身边最亲的人!所以我连你也不相信!在你看来什么人都会背叛只要利益足够丰厚。如果有一天我毫不留情的出卖你,你是不是也不会感到意外?

我们是父子,可是你从来没有信任过我。因为你最相信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背叛你的男人。在你看来他都会背叛你更何况我?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希望我可以做到,断情绝义、心冷似铁不相信任何人做一个赚钱机器。我不明白你要赚这么多钱干什么?又不能带进棺材。」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一种荣誉。」

「荣誉?」耿魄冷笑着,「也许是你仅剩下可以抓在手里的救命稻草了吧!不相信任何人也不被最亲近的人所信任。除了能在报出自己名字时得到尊重和恭维之外还剩下什么?离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甚至我也只是你一件为你锦上添花的工具而已。要不是遇到奉琪我还真没觉得像工具一样的活下去有什么问题。」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很喜欢他。他长得很漂亮可爱又粉嫩像天使。最重要的是他对我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你大概不知道,他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我曾经恶整过他。我拿着辣椒酱骗他说是草莓酱,后来他很长时间都不敢吃草莓蛋糕。但是只要是我拿给他的东西,他一样还是会吃像一只从来不怀疑主人的忠心小狗。」

「被那样全心全意相信的感觉真的非常的好。就好像一个从小被关在一个漆黑屋子里的人,突然有一天从头顶洒下了斑驳陆离的阳光,那种美妙的滋味根本无法用言语描述。所以自那以后我对他百依百顺,无条件的宠他爱他。让他再也离不开我,离不开我一手为他创造的伊甸园。我不会结婚的。我不在乎耿家有没有继承人,我也根本不会喜欢除了奉琪以外的任何人,妻子、儿子都不可能。我不想像你一样的活延续这场悲剧。」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离开?」

「为什么?」耿魄摇了摇头,「有一阵子奉琪很喜欢养宠物,他特别喜欢一只荷兰兔。结果有一天我从公司回到家看到他坐在台阶上哭,哭得非常伤心。因为他把那只荷兰兔拿出笼子放在桌上,转身去洗笼子时那只荷兰兔从桌子上掉下来摔死了。」

「我安慰他说,因为荷兰兔住在宠子里太久了失去了生存能力不关他的事。结果他突然问我,要是他离开耿家会不会也像这只荷兰兔一样不适合陌生的环境,然后死掉?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有多恐怖。因为没有正确的模式可以借鉴,我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让他完全丧失了生存能力。」

「我七岁那年你曾经带我在贫民区住过一段时间。每一天你都要逼着我看着那些苦苦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为了一块面包杀人的孩子;从死人身上找衣服穿的流浪汉;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小偷,靠在马路边卖春的流莺……人命在这时候比草还贱。你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我也将沦落到这种地步,甚至比他们更加悲惨。所以我不管做什么事都绝对不能失败。」

「他十六的时候你就开始逼我结婚。你我都清楚他是我的软肋。那时候我羽翼未丰和你撕破脸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要是我一无所有奉琪会怎么样?如果我不再能给优越的条件他是否还会留在我身边?如果我失去一切我又要拿什么保护他?比那只荷兰兔还要脆弱我不能失去他。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我要用我的方式让他无论怎么样都能活下去健康的活着。我绝对不会允许他成为我看到过的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位。」

「八年之约对你对我都是缓兵之计。我们都知道他离开了耿家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就算你要把我踢出耿家,只要他在我身边谁又在乎?不过你确定耿氏离了我还能继续撑下去?这几年那些董事们应该也很清楚谁在耿氏才是当家作主的人,谁才能给他们更多的利益……」他顿了顿带着明显的嘲讽,「和『荣誉。』。」

「混账、混账、混账……」耿年臣一连骂了好几声,「你是我耿年臣的儿子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混账话?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人值得你为他做这么多事。你的痴心妄想到最后一定会以失败而告终!」

「这八年来我每一分钟都在担惊受怕,我担心你说的话会变成事实,他最终会背叛我。可是我就是自虐的停不了,如果他不能坚持到最后怎么办?我的心始终就像悬在一把尖刀之下,每时每刻。这都要多亏你多年来耳提面命地教导啊,父亲。」

「你一定会后悔!」

「我不这么想。」耿魄站起身上楼,在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耿年臣说道,「我有时候一直在想一件事。你之所以一直那么恨那个男人背叛你,信誓旦旦地说着绝对不原谅他,会不会其实是因为你害怕不会被他所原谅,所以才胆怯的给自己找一个不去找他的借口?毕竟最开始的时候背叛你们之间的感情,选择结婚的人可是你!」

「再温柔听话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底线,毫无道理自信到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看不清形势结果却导致局面失控的人不正是你吗?我们耿家的男人其实有时候一点也不勇敢。做很多看起来霸道又不讲情面的事背后的理由只是因为懦弱。比如害怕被拒绝所以选择先拒绝对方的你;比如害怕被背叛,所以控制欲极强的我。你说是吗?」

耿年臣闭上嘴气得浑身发颤,太阳穴跳动的青筋衬着银色鬓角看起来又显得有些无助可怜。

耿魄漠然地想,他这位桀骜一生的父亲大人真的老了。

第六章

真不知道净叔怎么想的,自己来的时候是身心俱疲他居然要搞大扫除。耿奉琪已经完全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腰酸背痛地干过家务了。不过累了一天休息下来,躺在树影婆娑的庭园闻着淡淡的花香,吹着凉爽的海风真是什么都可以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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