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瀚轻抚沈碧染的发,顿了顿,“不过,他也的确提起了这件事,他说我们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沈碧染立即睁大了眼抬头望向熹瀚,语气有些紧张,“那,那你是怎么说的?”
熹瀚的眼底埋着浅浅笑意,面上却装的一本正经,淡淡的道,“我说这件事我要认真考虑。”
“你、你还要考虑?!”沈碧染顿时像刺猬似的蹭的一下子把刺都立了起来,“你要考虑和我分开?!”沈碧染不等熹瀚再开口,便手脚并用的踢打起来,“混蛋!你这个大混蛋!你这个西门庆!陈世美!!”
司马熹瀚没料到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慌忙道:“碧染,你听我说……”他怕沈碧染打的手疼,一边由着他打,一边试图在不弄伤他的情况下把他的身子搂紧,让他不能乱动。挣扎中,两个人都翻倒在了床上,沈碧染全身都被压住,抬头对熹瀚脖子就咬了一口,熹瀚吃痛之间,沈碧染顺势挣开他,向后一退,却不小心一下子滚下了床。
司马熹瀚的心跳顿时漏了几拍,慌忙下床去看沈碧染的情况。幸亏床并不高,地上又铺了厚厚的地毯,熹瀚检查了一下,发现沈碧染并没有受伤。熹瀚揉着他撞在地上的肩膀,还是有些担心:“碧染,有没有哪里疼?”
沈碧染坐在地毯上抱着双腿不说话,头也埋在膝里。
司马熹瀚以为他还在生气,伸手把他搂住,语气带着笑意和纵容,更难掩刻骨的爱意:“乖,我刚才是逗你玩的……天知道我有多爱你……”
沈碧染乖顺的任由熹瀚搂着,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身体却有些发抖。
司马熹瀚这下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摸沈碧染的额,竟摸到了一头冷汗。
“碧染?”司马熹瀚慌了,胸中一根弦忽然绷了起来,扳过沈碧染的身子,“怎么了?”
沈碧染蜷着身子捂着胸腹,软在熹瀚的怀里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
司马熹瀚这下三魂六魄都要吓去了一半,心底懊悔方才不该逗他惹他不开心,又惊又疼,慌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碧染,哪里痛?”
“……等、等一会……就好了……”沈碧染怕熹瀚担心,吃力的回答他。他象乖巧的猫一般蜷着身子静静依在熹瀚怀中,全身都渗出了冷汗,无法抑制的颤抖着,紧蹙着眉等内腑的那阵火灼般的疼痛过去。
沈碧染当日自崖上跳下,因为有树为身体做了缓冲,外伤只有一些划伤,但因强烈冲击和震动而产生的内伤十分严重。这几个月来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绵绵不绝的疼痛,总是不呻吟也不挣扎的默默忍受,静静等它慢慢的消失。
司马熹瀚搂着沈碧染,紧张和担忧的说不出话来,恨不得能替他疼的好。他心疼的无可复加,更是懊悔的要死,心好像被撕裂开了。时间缓缓的过,好像有什么死死勒住了熹瀚的喉头,一点点的窒息。
等沈碧染这阵疼痛感终于过去,脸色却还是很苍白,熹瀚心底的惊悸未消,紧张的把他小心抱回床上,“碧染,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什么药?”
沈碧染这边一不疼了,那边就挣开他,嘟着嘴道:“不吃!疼死算了!你不是要考虑和我分开吗,等我死了你也就省的费心考虑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熹瀚猛地狠狠的把沈碧染拉回怀里,双眼血红的大声吼,“什么死不死的!你再敢随便提一个死字试试!!”
沈碧染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熹瀚,吓的缩起了脖子。可他天生脾气倔,更是吃软不吃硬,这下反而更用力的想要挣脱熹瀚,“我偏要提!偏不听你这个大混蛋的!等我死了你……”
没说完嘴唇便再次被堵住。
这个充满炙热爱恋和惩罚性质的吻,还带着刻骨的紧张害怕,急切、激烈而且霸道,瞬间便把沈碧染整个人都淹没了。沈碧染一时反应不过来,想要张嘴叫喊,却反被熹瀚的舌头趁虚而入,熟练的挑逗和掠夺口腔里最敏感脆弱的部分。
沈碧染这回的意识是清醒的,使劲的挣扎推拒,甚至用力的捶打他。司马熹瀚任由沈碧染随便打,亲吻的动作却不停,甚至更加激烈,比起他们之前的所有吻都要火热好几倍。沈碧染所有的挣扎都被紧紧桎梏在熹瀚的身下,唯一鲜明的感受,就是唇舌间的激烈纠缠。
司马熹瀚在最后一刻拉回理智,声音低沉沙哑的厉害:“碧染乖,别再乱动了……”
沈碧染其实已经挣扎的精疲力尽,却仍不安分的扭动着,撅着嘴瞪着熹瀚。他的唇被吻的一片嫣红,瞪向熹瀚的眸子更是波光潋滟,司马熹瀚转开视线,哑声低叹:“你这个小东西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折磨我的……光看着你身体难受,我心里就死过千百回了,你还能忍心说出那样的话,还不如干脆把我杀了的好……”熹瀚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酸疼和黯然,“你就尽管提死吧,反正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
说的最后,司马熹瀚的声音越来越低,已然微带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他别过头去不让沈碧染看出异状,搂着沈碧染的手也慢慢松开。
这个时候,那只手却被沈碧染反过来紧紧拉住,沈碧染忽然微微倾起了身,带着浅笑吻上熹瀚的唇。少年的唇柔软甜冽又有些冰凉,宛若细嫩的花瓣,轻轻触碰过熹瀚的唇,像是清风拂过春水般,撩拨他心中最深最软的部分。
司马熹瀚一愣,身上本就难耐的情 欲来的更加猛烈,却因怕伤到沈碧染,强忍着克制住,呆呆的僵在那里不敢动。沈碧染继续生涩的吻着他,毫无任何技巧可言,却让司马熹瀚心底热情澎湃,接着,沈碧染把手也探进熹瀚的衣服,伸进他的腰腹。
司马熹瀚慌忙握住沈碧染的手,声音哑的厉害:“碧染,你在做什么。”
沈碧染不说话,手继续在司马熹瀚的腰腹处打转,七手八脚的解开他的衣袍,然后向小腹那里下移,吻也笨拙的从司马熹瀚的喉结吻到锁骨。
司马熹瀚觉得沈碧染调情的手段实在是差的不能再差,可有一腔的火喷涌而出,几乎连心都烤着了。
他的衣服几乎被沈碧染都扯了下来,露出男子麦色的皮肤,身体曲线流畅的像蜿蜒起伏的山峦,又像调得松紧适中的弦,在静止中也亦有种让人迷恋的魔力。还有一些几道长长的疤痕淡淡留在上面,模糊到隐约看不清楚,却更添蛊惑之感。
沈碧染满意的把眼眯成弯月,带着小狐狸般坏坏又色色的笑意,四只爪子都用了上去,胡乱的乱啃乱摸,口水黏糊了熹瀚一身。到最后,身体也紧紧贴了来,咬着司马熹瀚的耳垂软声叫他的名字:“瀚……”
“你这个妖精……”司马熹瀚被弄得一阵酥麻,下面早已高高立起,再也无法忍耐,反客为主的重重地吻了回去。沈碧染被吻的神智慢慢迷蒙,他被熹瀚紧紧压制着,只能喘息着被动的接受。身上唯一穿着的里衣也不知何时被拉开,肩头一凉,接着又被火热的大掌所覆盖,半遮半掩的露出白皙光滑的颈项与锁骨,美景如梦。
司马熹瀚边吻着沈碧染,边解开他身上碍眼的衣物。沈碧染很快被脱的不着一物,如初生的婴儿般纯净无辜。待司马熹瀚将自己被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也彻底脱掉后,从床那边的柜子里摸了半天找出一个小瓷瓶,之后合身覆了上来。
沈碧染此时早没了方才的大胆,僵着身子,忽然害羞害怕的不知所措。他感觉到有厚实的手掌在身体各个敏感处摩挲,掌心的茧磨擦着光滑温润的肌肤,带来意想不到的甜美颤栗。
有了情,就会忧会惧,会卑微会脆弱,但也因这情,会喜会暖,会强壮会坚定。
沈碧染纤细柔韧的身体慢慢染上艳丽的樱色,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那只手继而抚上下面的羞怯的器官,温柔地揉捏挑弄,常年握剑而带着茧的手的摩擦,带来微微的刺疼及铺天盖地的酥麻,快感顿时沿尾椎一直攀升,从腹下奔窜而上,潮水般的扑来。
沈碧染的身体轻颤着,急促的喘息中发出细微的甜美呻吟,最终瘫软在司马熹瀚怀里,身体在释放之后没有一丝力气,氤氲的眸子无助又迷离,潋滟如水。迷蒙中,感觉到有异物带着凉滑的膏体探入难以启齿的地方,难堪的不适与臆想中的疼痛让他立刻又绷紧了身体,胡乱的摇着头抗拒。司马熹瀚不住的亲吻他,一遍遍轻喃:“碧染,我爱你,我爱你。”
云去住,夜色浓,帘幕重重。人缱绻,醉阑珊,斜月朦胧。
厚厚的床幔遮住了满床绮旎。
沈碧染慢慢放松下来,安静的睁着迷蒙的眼睛看向熹瀚。这是他所爱的人的声音,他所爱的人的脸庞。他知道这一生会让他义无返顾深爱的人不多,会执手共看风景许诺相伴余生的人更不多。遇上了,便是上天的厚待。
紧又柔软的体内渐渐习惯了手指的抽动,手指在穴壁内敏感的凸起不断刺激,酥麻的感觉沿着沈碧染的背脊涌向大脑,下面方才平息的脆弱再度悄悄抬头。磨人的温柔与隐忍,让沈碧染像小兽一般呜咽着,难耐地扭动着腰身。
79.夜缱绻(2)
司马熹瀚的额上已经渗出了汗珠,依旧以惊人的意志力耐心的克制着。随着手指的动作,穴口终于开始变得松软而湿滑,像朵缓缓绽放的花,徐徐打开。在手指不断的抽动和挺进下,那里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地颤动收缩着,欲拒还迎,腰身也无意识的摇摆抗拒。待沈碧染的身体完全放松开来,司马熹瀚终于慢慢进入。
司马熹瀚一边细吻着沈碧染,一边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唯恐他有一点不适,好及时退出。虽然前戏做的极为充足,但过分的巨大还是让沈碧染无法承受,蹙紧了眉。司马熹瀚见状,担忧和心疼的情绪立刻压倒了所有念想,强忍着刺穿他的欲念,慢慢往后退去。这个时候,沈碧染却勾住了司马熹瀚的腰,带着呜咽软声叫他,宛若甜美的呻吟:“瀚……”
被他这样一激,熹瀚再也无法克制,低喘着把自己的坚硬慢慢送到最深处,彻底的贯穿他。
重重似画,曲曲如屏。恍然一梦,今古空名。
穴壁紧紧的包裹,仿佛魂魄的契合,司马熹瀚舒服的倒吸一口凉气,每个毛细孔都在叫嚣着释放,全身的骨髓乃至灵魂都要被吸了进去,几乎当场喷出来。
沈碧染敏感的内壁能甚至清晰地感觉到司马熹瀚的形状与动作,身后被又深又沉的贯穿,强烈的被侵入感随着司马熹瀚的慢慢加快的速度而愈加明显。他觉得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无法自抑的在男子的身下扭动呻吟,头随之向后扬,露出整个修长白皙的颈,脸上微带痛苦却又极为性感的表情,让司马熹瀚失了最后的清醒。
爱如烈火,燃遍周身。情如疾风,席卷灵魂。
在沈碧染甜糯又残破的呻吟声中,司马熹瀚的律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越来越急。沈碧染被做的四肢酥软,一次次强烈的撞击他觉得自己整个人恍恍惚惚,灵魂好像飘在了半空中。
红尘繁世,华灯流彩。这世间种种,迟早会褪尽了所有灼烈的光华。而这个深情的男子,却像一棵沉默的树,始终以永恒的姿势去守望等待,以宽广的胸怀去包容去爱。
从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男子的呢?沈碧染恍惚的想着,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清楚。
这场激烈酣畅的欢爱中,什么都不该想。
他只要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就足够了。这就是很多人花了一生为之沉迷、为之等待的:爱情。
再也不必压抑,麦色肌肤贴着雪白的躯体开始抵死纠缠,身下的人也不顾疼痛不顾一切的迎合,狂野奔放。契合的身体,象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在痛中寻找快乐。
痛并快乐着,是种极至的享受,足以让人疯狂。
大力的侵犯和占有,一次次的贯穿。湿热又紧软的直肠紧紧吸附住男子的粗大,像要将它永远留在身体里一般地绞弄。撞击声和泽泽水声此起彼伏,相交处不断地扭动纠缠,两人的气息狂乱又浓郁的交织,被厚厚床幔遮住的床铺就像在大浪中摇晃的船。
“……啊……瀚……”被永无停歇的抽动折磨的神志恍惚的沈碧染,在酥麻极致的快感中无助的搂住司马熹瀚,喘息着发出微弱的呻吟,无力的叫着爱人的名字。
“碧染,我爱你,我爱你。”司马熹瀚吻着沈碧染的颈,暗哑的声音混杂着粗重的喘息,“今生今世。”
眼前出现了无数的幻彩,下一瞬,大量的精液喷散而出,身体内部也随之缩紧。少年柔嫩敏感的肠壁被炙热的液体一烫,浑身颤抖起来,身子一阵猛烈的抽搐,眼前白光迸射,也发泄出来,无力的瘫软在司马熹瀚的怀里。
司马熹瀚的胸口忽然有股热流汹涌,让他觉得心口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原来,幸福是一种芬芳,让人铭心刺骨,荡气回肠。
司马熹瀚抱着沈碧染瘫软的身子,细细的亲吻他的眉梢眼角:“碧染,说你也爱我,好不好?”
沈碧染早已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昏昏欲睡,声音含含糊糊的:“……”
司马熹瀚忙把耳朵凑到沈碧染唇边,“乖,说你也爱我。”
沈碧染微微睁了眼,看向熹瀚,“我……”
司马熹瀚此刻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因期待和激动而跳的飞快。就像是孵了很久蛋的老母鸡等待小鸡破壳而出的那一刻一样。
“我……”沈碧染的声音虚弱又轻微,语气却倔强的紧:“我不说。”
“你……”熹瀚顿时愣了一下。原来蛋壳还厚得很。
大概是有些气结,男子低沉的声音半晌才响起,还带了些小孩子气的忿忿不平:“为什么不说?这样不公平。”
少年的语气显然是不当回事的轻哼:“有什么不公平的?论身体你壮,论能力你强,论地位你高,你什么都比我好,我都没说过不公平,你抱怨个什么劲?再说,论年纪你老我幼,俗话说尊老爱幼,你理所当然应该爱我。有你爱我就够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的说爱你?”
这一番言论,明显全都是胡搅蛮缠的歪理,司马熹瀚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又舍不得拿这个小东西怎么样,只有认命的份,惩罚性的抱紧了他。
“啊,你的硬骨头咯疼我了。”沈碧染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却不满的企图挣开司马熹瀚,故意嘟嘴嘀咕道,“怎么人老了身上会那么硬!”
司马熹瀚大掌一翻,小猴子便又被压在五指山下了。手掌在泛着樱红的白皙肌肤上轻轻摩娑,故意挠他痒,“你说谁老?!”
“你本来就老……”沈碧染受不住痒咯咯笑着,被司马熹瀚再次吻住了嘴。他没力气推开他,同时明显感觉到了抵在股间炙热的巨大,吓的扭动着道:“……不要了……”
“乖,别动……你再动我就不能不要了……”司马熹瀚的声音又变得异常低哑起来,沈碧染连忙乖乖的不动,一时之间因呼吸太急而被呛住,咳嗽不止。
司马熹瀚一慌,所有欲念都被担心取代,紧张的把沈碧染小心搂在怀里,轻拍他的背。沈碧染再也没有任何精力支撑,在他所熟悉的温暖怀抱里,安心的进入香甜的梦乡。
熹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沈碧染的睫毛,凝视着他的睡颜,静静等他彻底睡熟,然后帮他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