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在商业大楼林立的东新宿区,是东京地区在上班时间人潮最拥挤的一个区域,新宿车站也是山手线每日出入人数最高的站,这样的精华地段
,周边的地价当然令人咋舌。
在距离新宿车站步行五分钟左右的某知名百货公司后面巷子里,有一栋看来非常老旧的五层楼建筑,外墙的水泥斑驳,在晚上会让胆小的人
觉得有点可怕。
事实上,这栋建筑以前是一个小公司的办公室,但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欠债还不出来的老板带着全家在这里上吊自杀,所以附近的店家及
居民间就出现奇怪的流言,房子卖了好几年都卖不出去,直到前两个月才终于脱手,让仲介业者欣慰得痛哭流涕,该家分店还因此休业一天
,所有员工到明治神宫去谢神。
仲介业者除掉了心头大患固然可喜,但愿意买下这栋鬼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就教邻居们好奇了,因为以地段来说,虽然比起其他同区域的
办公大楼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便宜,但若以屋龄、屋况来说,花这笔钱又似乎不是那么划得来,更何况这里“疑似”有其他住民……
房子在转手后,内部进行了简单的粉刷装潢,外观则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叹为观止”,直到一个不起眼的招牌挂起,大家才见到新屋主的
庐山真面目。
招牌很朴素,只是一块木板,上面用毛笔写着“烦恼消解事务所”,事务所社长——木村谪夜,员工——道直……没了。
所谓的“烦恼消解”究竟是什么样的业务,没人搞得清楚,但花这么多钱买鬼屋、又把做生意的地方弄得气氛诡异,就不是间会让顾客想进
去的事务所,而且那个木村社长老是嘻皮笑脸、没个正经,道直则是面无表情、爱理不理,他们到底能为别人解决什么烦恼,实在难以想像
。
事件一、LOVE~
*每个人都没有任意伤害他人的权力!
*你有喜欢对方的自由;但对方也有不喜欢你的自由
现在应该算是所谓的“夏日炎炎正好眠”,新开张的烦恼消解事务所里,社长木村谪夜侧卧在沙发上说着梦话:“你好热情喔……小道……
嗯……要去了……”
“大白天的你给我做什么变态的梦啊!”随着这听得出怒到极点的狂吼,沙发被一股蛮力踢翻。
行凶者就是木村谪夜梦中的主角,也是这间事务所唯一的员工,对外介绍时一向只说他的名字“道直”,社长则喜欢叫他“小道”,但实际
上,他有个很具神秘感的姓——土御门。
“小道~~”木村谪夜好像还没睡醒,眯着眼扑过去,将土御门道直抱个满怀,“我还没满足,你怎么就不见了……来……继续嘛……”
“变态!放开我!”土御门道直拼命推打,但一身蛮力却对黏在身上的无赖起不了作用。
那些攻击虽然不会痛,倒是让木村谪夜的脑子稍微清楚了,可是他仍把头埋在土御门道直的肩上,“谁叫你这么多天不让我抱,害我欲求不
满呢。”
“住口!”土御门道直因愤怒及羞耻而涨红着脸,“不要胡言乱语,我带了一位客人回来。”
闻言,木村谪夜才抬起头看向门边,一位上班族穿着的年轻女孩正怯怯地看着他们。
千辛万苦地挣脱色狼的怀抱,土御门道直把沙发翻回原来的位置,然后请那位小姐过去坐下。
“我去超市的路上遇到她,一个人坐在公园里哭,看起来是有了麻烦,就带回来了。”
木村谪夜坐到沙发对面的圆板凳上,冲着女孩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并递上名片,“欢迎光临『烦恼消解事务所』,我是社长木村谪夜,喔
!虽然念起来跟某个明星一样,但大家都说我比较帅啦!”
其实看到刚才的打闹,她已经想走了,只是个性比较软弱,稍一犹豫就错失机会,只好先礼貌上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快点脱身,“我是小
泉理花,请多指教。”
自己说的笑话没有得到共鸣,木村谪夜看似有点沮丧,肩膀稍稍垮了一点,不过这个人的长处就是永远能够以超快的速度重新振作,瞧~不
到5秒,他又是一脸欠打的怪笑,“好啦~说说看你的烦恼,我才知道要怎么帮。”
“呃……还是不用麻烦了。”因为害怕,小泉理花的说话声细小得像蚊子,“我没什么钱,这种事也不太好跟外人说,所以……所以……”
“钱的问题吗?放心放心,虽然解决事件需要一些代价,但我是不收钱的喔。”木村谪夜自以为亲切地说明着。
听到“不要钱”并不会比较放心,小泉理花反而更是紧张得发抖,脑子里浮现各种可怕的字眼,当初是看前来搭讪的男子长的眉清目秀,有
种说不出的气质,所以才跟来的,没想到是进了贼窝吗?
“我……我……对不起……我还有事……”边说边起身往门口移动。
“所谓的代价,是从对客户造成烦恼的对象处取得,所以你想太多了。”看不下去的土御门道直终于做了比较清楚的说明。
事件一、LOVE~
“所谓的代价,是从对客户造成烦恼的对象处取得,所以你想太多了。”看不下去的土御门道直终于做了比较清楚的说明。
这个“清楚”是比较级,相对于木村谪夜那不正经的说话方式,但实际上小泉理花并不认为自己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反而更觉得诡异。
“我才刚开始工作没多久,没有存款也没有房子车子,在我身上是榨不出钱的喔!”
“欸……刚才小道说的你没听懂吗?”木村谪夜状似受不了地拍拍自己的额头,“如果委托成立,你只需要付委托手续费一万元,不会再有
其他额外的费用。”
若是付出一万元就能解决目前的困扰,那真是太便宜了,不过,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
看她的样子是心动了,木村谪夜继续加把劲游说,“一万元虽然是小钱,但我做交易一向很有良心,你先说说遇到了什么困难,若帮得上忙
,费用等完全解决再付,这样可以放心了吧?”
价钱便宜、竟然还能等事后再付款?!
既然不需要现在拿出钱来,那么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一次,当作诉苦也没有损失,小泉理花当下决定说出这阵子让他困扰到几乎无法工作
的问题。
※ ※ ※
“委托人小泉理花,23岁,五个月前进入新吉生命工作,刚进去不久,同公司的保险经理人中森堪吾就对她展开热烈追求,但因为这个男人
花名在外,风评非常差,小泉于是委婉拒绝,结果中森恼羞成怒,便在公司内散布不实谣言,还用了一些卑劣的手段,例如人身攻击的黑函
、合成的猥亵照片等等,公司同事的窃窃私语及不自然的态度,让她承受极大的精神压力,已经在考虑辞职了。”
“还真是个差劲的家伙呢。”听完土御门道直的整理,木村谪夜眯着眼,给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评语。
“世上不会有人比你还差劲了。”土御门道直没好气地抱怨。
“我还以为自己是模范好情人呢。”挑了挑眉,木村谪夜对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了?说出来我可以改进嘛……是
不够粗、不够长、不够久——”
“闭嘴!”土御门道直随手抄起一个装饰用的木头娃娃就丢,“赶快去解决委托人的烦恼啦!”
娃娃在木村谪夜俊脸前的一公尺处停止,然后又慢慢飘回原位,“亲爱的小道,你怎么老是学不乖呢?谋杀亲夫是很重的罪喔。”
听到木村谪夜说出“重罪”,土御门道直清秀无暇的脸蛋刹时失去血色,左手紧捏刚才丢掷东西的右手,身体还不由自主地颤抖。
“高兴得发抖吗?”一眨眼,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变成零,木村谪夜瞬间移动到他背后,贴在他的颈边呵气,“等我解决这件事,回来再好好
处罚你,现在……先来点前奏……”
突然,土御门道直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漂亮的五官全都皱成一团,“混帐……啊啊……我要……杀……杀了你……唔……啊啊——”
“呵呵……杀我?”木村谪夜根本不把这个威胁当一回事,“好期待喔……没有半点灵力的土御门家嫡长男,要用什么方法杀我呢?”
“唔……你这……该死的……该死……恶鬼……”下体好像有几千只小虫在乱钻,土御门道直几乎要在地上打滚了。
看着爱人脸颊泛红、跪趴在地上喘气,他的表情竟然有种陶醉,“乖乖在家享受,我去去就回来。”
他离开时把大门锁好,再挂上休息的牌子,留下土御门道直独自承受刺激,还有得不到解脱的煎熬。
时间是晚上七点,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新吉生命的办公室外,出现一个神色慌张的人,左右张望一阵后,就从公事包里拿出一些纸张开始从
玻璃门底下的缝塞进去。
“本来只想先看看状况,没想到逮个正着啊。”
“谁!”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中森堪吾吓了一跳。
木村谪夜缓缓从暗处现身,嘴角噙着自信的笑,“你身上那种恶意的气息,真让我觉得身心舒畅呢。”
刚刚塞了一堆小泉理花的合成照片进办公室,要是被公司知道,肯定是要卷铺盖走路的,“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没有理会中森堪吾的质问,他只是自顾自地朝玻璃门里面已经漆黑一片的办公室瞧,“啊啦啦……职场上最麻烦的就是闲言闲语了,是因为
工作压力太大,所以藉着说别人闲话来发泄吗?看到有人比自己还不幸,才会觉得日子可以过下去?”
“你是小泉找来的人吧?”感觉这个人一副专程过来堵自己的样子,中森堪吾非常紧张,不过看他吊儿啷当,想必是个可以收买的小混混,
“我看她也给不了钱,这样吧,我给你双倍,请你不要再帮她,不然我也找得到更厉害的人物来对付你。”
本以为这招一定奏效的,没想到木村谪夜竟连头都不回,直接当作耳边风,继续他的自言自语,“这种恶意之气还不是很强烈啊……虽然你
越坏我越高兴,可是已经答应小道了,只好将就些,这种程度也OK啦~”
中森堪吾还搞不清楚他话中的含意,就发现身边升起一团红雾,而身体则慢慢失去力气。
“这是什么!你做了什么!”中森堪无拼命挥动公事包,想驱散这有着不祥色彩的怪雾,却徒劳无功,“走开,走开啊!哇啊啊啊——”
事件一、LOVE~
事务所内没有半点灯光,从外面看会以为是空无一人的,但现在这种景象只是因为留在办公室的人光应付自己的生理反应就够累了,除了呻
吟和喘息,其他事根本做不到。
原本只有土御门道直单独留守的空间,无声无息地出现另一个人影,“小道,有没有好好看家呢?”
没有用钥匙开门,也不是从窗户攀爬进来,木村谪夜就是突然出现,嘴角噙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邪笑,对倒在沙发上眼神涣散的土御门道直撇
下风凉话。
“停下……快停下……”听到声音,土御门道直才稍微恢复了点意识,“你这混帐……嗯啊……不要……啊……”
看他都已经这样了还要反抗,木村谪夜又产生了恶作剧的念头,于是蹲在沙发边,伸出舌尖舔弄他敏感的耳廓,惹出一阵销魂的媚音。
“案子已经解决了,刚才也把附有我魔力的项链交给那个小妞,以后公司里就不会再有人说她闲话罗。”把眼前的痛苦挣扎当作馀兴节目,
木村谪夜没半点帮他解除的意思。
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疯掉,土御门道直只好咬牙说出这个变态魔物想听的话,“我……求你……啊啊……已经……嗯……不行了……
求你……”
木村谪夜好像还没玩够,隔着裤子轻触他被魔力束缚助而无法解放的部位,“土御门家的少爷啊……您有什么事情要这样低声下气地向一个
该死的恶鬼哀求呢?”
“求求你……唔……饶、饶了我……真的受……受不了……”事已至此,他再也顾不得尊严,伸出双臂缠上木村谪夜的颈子,“我听你的…
…什么都听……嗯嗯……拜托……让我射……”
“什么都听?”
“嗯……什么都……”
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木村谪夜解开自己的裤头,然后将土御门道直的头往下压,“先让我看看你有多乖,做得好才有奖赏喔。”
对土御门道直来说,这件事比起后穴被家族宿敌进入更让他觉得受辱,但他没有选择的馀地,只能张口含住木村谪夜怒张的男性,一下一下
规律地吞吐。
舒服得眯起眼,木村谪夜一脸满足,享受爱人顺从的服侍,“好棒……你进步很多喔。”
这种称赞完全没有让他心情比较好,如果可能,最好是仍在土御门家过着平静的生活,即使偶而会有些冷嘲热讽,也比被侵犯好多了。
“唔——”头发突然被扯住,他本来应该叫出声,但嘴里被塞得满满的,所以只有闷哼。
“在想什么?”木村谪夜毫不怜惜地揪住他的头发往上提,“我猜猜……自怨自哀为什么我要挑上你?还是希望回到遇上我之前那种行尸走
肉的日子?”
“难道我现在……就不是……行尸走肉了?”土御门道直苦笑。
意思是说跟我在一起几个月,仍然让你觉得痛苦?这个念头从木村谪夜的脑中闪过。
身为存活数百年的鬼魅,木村谪夜一直以来都是依靠吸收人类的负面能量来维持魔力,他曾经诱惑国家重臣反叛、也曾经影响群众进行大规
模流血冲突,但这一切,都在与土御门道直相遇之后划上句点。
一言以蔽之,就是他爱上了千方百计想收服他的古老家族的一员。
历经这么多困难才让土御门道直长伴左右,也不过得到了一具没有心的躯壳,即使身体无法抗拒快感,却绝口不说“爱”,这让木村谪夜相
当难以释怀。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手上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好痛……谪夜,你、你别这样。”土御门道直吃痛低呼,情势的发展让他越来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