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的眼睛 第二部 迷雾的较量——萌之啾啾

作者:萌之啾啾  录入:01-31

“傻瓜。”路其钧轻笑一声,摸摸吴世庭的脑袋,然后翻身躺在吴世庭身边,把人搂进自己怀里:“笨死了,逗你的,知道你累了,睡吧。”

虽然一直都知道钧哥对自己很温柔,但是每次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还是会很不争气的觉得鼻子一酸。吴世庭乖乖的贴近路其钧,任他抱着,过了一会儿,才脸绯红的抬起头来,眼神闪烁:“钧哥,我可不可以把衣服穿上?”

3.

“哇,好高级的棒球棒。”关瑞一进实验室就看见了吴世庭手上的球棒,兴奋得大叫。

吴世庭正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毫不客气地拍开了关瑞凑过来的脑袋:“该干嘛干嘛去,不要打扰本神探办案。”

“喂,你出去一趟,什么没学会,就学会耍大牌了是吧?”关瑞气哼哼的走到一边。

“错,是学会对你耍大牌,谁让你以前老鄙视我,钧哥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想到我还没等上十年呢,机会就来了。”

“路其钧是个奸诈小人!”关瑞装可怜状:“连你这么好欺负的人都被他带坏了。”

“背后说人家坏话是会遭天谴的。”路其钧走进来,同样毫不客气的给了关瑞后脑勺一掌。

“靠!”关瑞跳开:“不许以多欺少!严禁夫妻联盟!”

“我向老大投诉好了,你不但上班时间浑水摸鱼,还要影响我们工作,降低我们的效率。”吴世庭神闲气定的就要掏手机。

“谁说我浑水摸鱼的!我在这里等结果而已!行了,你们这两个阴险的家伙我惹不起,我去安安那里。”关瑞向两人竖了一个中指,飞快的消失。

“钧哥你很闲啊?”吴世庭笑着转过头去看路其钧。

“还行,我也在等结果。”路其钧挨着吴世庭坐下,绝对不承认自己是不放心吴世庭才跑过来做监督。

“我今天一早去看了看你的案子。”吴世庭认真的说:“钧哥你一定要找出凶手。”

“嗯,会的。”路其钧点点头,果然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会被梁松的惨状给震惊到,生出一种绝对绝对要把凶手绳之以法的愤慨。

“昨天我重新回到别墅去看了,结果发现原来滕永家还有一个地下室,我下去看了,里面的水泥地板和墙壁都被漂白水清洗过一遍,不过我还是在天花板上找到了几滴血迹,已经交给小璐去检验了。”

“嗯,很好。”

“从地下室到案发现场的路线都很干净,我想凶手一定拿什么东西把尸体装了起来,然后带了过去,现场也没有指纹没有脚印,凶手好专业啊。”

“再专业的人总会留下漏洞的……”路其钧想了想,问:“检查过小区的摄像头了吗?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出入?”

“检查了,把案发当天出入的非业主人员都排查了一次,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吴世庭皱眉,这个小区保安挺严密,凶手不可能翻墙走的……

“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嫌疑人永远是谁?”路其钧笑着问。

“配偶……”吴世庭定着路其钧的脸,倒吸一口凉气,然后说:“不可能吧……吴玲看起来很娇小的啊……”

“她又不一定自己动手。”路其钧耸耸肩。

“路其钧,你欠我一个大人情。”一脸憔悴的王湾出现在门口,两只黑眼圈挺吓人:“你那些录像,我看了整整一天几乎都没眨过眼,你要好好回报我……”

“有结果了?”路其钧挑眉。

“来我办公室吧。”有气无力的扔下一句话,王湾先跑去休息室喝咖啡去了。

“阿庭,你自己搞定咯。”鼓励的拍拍吴世庭的肩膀,路其钧站起来往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折了回来,盯着吴世庭手上的球棒问:“你说这是凶器?”

吴世庭愣愣的点点头。

“你说死者头部被击打过很多次对吧?”

“嗯。”

“一般来说,头部被击打的时候,除了血液,还有头发会沾到凶器上,你再仔细看看吧。”说完,路其钧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吴世庭处于石化状态,天啊……钧哥不是一直在和自己聊天吗?他怎么会发现这么细节的东西的?吴世庭再一次在心里确定了路其钧大神的地位。

“段前辈!”吴世庭拿着球棒兴冲冲的跑进解剖室,把正在工作的段唯琛吓了一跳。

“有什么问题?”段唯琛关掉手里的录音机,问。

“滕永的尸体,你不是解剖了吗?你说他头部被重击,除了球棒,你能想出别的可以造成一样伤痕的凶器吗?”吴世庭很好学的问,段唯琛阅人无数……不对,是阅尸无数,经验肯定比他多,问他准没错。

“什么叫除了球棒?”段唯琛擦擦手,在电脑里调出滕永的验尸报告:“根本就不可能是球棒啊。”

“啊?”吴世庭傻眼。

“给你举个例子吧,”段唯琛示意吴世庭跟他进旁边的档案室,拿出几分档案翻开,放到吴世庭眼前:“球棒对颅骨造成的应该是破碎性伤痕,比如这张图片,就好像鸡蛋壳被打碎一样,四分五裂,你再看看死者颅骨的照片,”段唯琛抽出一张片子让吴世庭对比:“这个是属于线性伤痕,一般来讲,刺伤的可能性更大。”

“啊!你早说嘛!”吴世庭差点跳起来,马上转身就往外冲。

“沈队长!借我一支小分队,我要重新地毯式搜查滕永家,希望还来得及。”吴世庭边跑边打完电话,走廊上的人对他纷纷闪避。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不正常了。”王湾若有所思的对旁边的路其钧说:“难怪大家都说他好的没学会,毛病倒是多了。”

“这叫敬业,快点捣鼓你的录像,如果发现的线索我不满意的话,我不介意放大时间范围让你慢慢找。”路其钧正色道。

“我错了!”王湾连忙缩缩脖子,他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就算得罪了路其钧,也不能得罪吴世庭,得罪路其钧他可能还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你计较,但是得罪了吴世庭,这个护短的家伙一定会替那个白痴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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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哥,你不走?”吴世庭刚跟梁乐森报告回来,看见路其钧仍旧坐在实验室里,眉头紧皱的盯着面前的照片。

“案子结了?”路其钧抬起头,绷了一天的脸这才露出一点笑容。

“嗯,在他家找到了火钳,上面还留有滕永的DNA和另外一个人的DNA,我拿去和吴玲的比对,不符合,但是有血缘关系,最后吴玲招认是她哥哥干的,搏斗的时候她哥哥鼻子被打出血,在火钳上留下了证据。不过他戴的手套什么的都被烧了。”

“有吴玲的口供就行了,抓人了吗?”

“抓了。”吴世庭乐滋滋的坐下:“太有成就感了。”

“嗯,大家都说你变聪明了。”路其钧笑着摸摸他的脑袋。

“那你的呢?”吴世庭好奇的凑过来。

“连老大都要我做好结不了案的准备了,你觉得呢?”路其钧苦笑一下:“王湾分析录像发现了一辆可疑车辆,早上梁松上班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就跟在他后面,然后一直都没有离开,最后到晚上十二点十分的时候才从另外一个路口开走,那正好是梁松失踪的时间,然后在发现尸体的高速公路出入口的摄像里都看见了这辆车。”

“这个线索很大啊,全称搜索不就好了,这么大一辆车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这辆车是租的,而且今天下午我们在临江路旁边的胡同里发现了这辆车的残骸。”

“残骸?”

“完全烧毁,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凶手这么绝?”

“是啊,不简单啊这个人。”路其钧气馁的扔下图片,往椅背一靠,揉揉眼睛说:“线索全部断了。”

“钧哥,别这样。”吴世庭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向来都是钧哥在自己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帮忙,现在钧哥陷入了这样一个境地,他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没事,也不是没遇到过破不了的案子,”路其钧摇摇头:“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梁松的父母说而已。”

“没事的。”吴世庭握住路其钧的手。

“现在有你在旁边,我倒没有以前那么害怕失败了。”路其钧笑着把吴世庭搂过来,抱在怀里,叹气说:“只是我觉得这个凶手的动机太诡异,我怕有下一个受害人而已。”

“只要他干了坏事,我们就一定会把他绳之以法。”吴世庭抚摸了一下路其钧的头发,在他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对不对?”

“嗯。”路其钧点点头,有点惊讶于吴世庭的主动,不过想了想就恍然大悟了,这小子一定在为不能帮忙而懊恼吧,真是傻瓜,他此刻肯定以为自己正在因为这个挫败脆弱得不得了,想要好好安慰吧?嘿,那还是不要告诉他其实自己已经习惯独自承担失败,锻炼得坚强无比好了。享受一下被这家伙关心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算了,我们还是走吧。”关瑞悄悄掩上门,转身对那几个一脸期待的人说:“他们一时半会可能还出不来。”

“唉,还想狠宰吴世庭那小子一把的。”蒋逍失望的耸耸肩,率先离去。

“算啦,阿庭现在已经被阿钧教坏了,如今想占他便宜不容易了。”沈之霖搔搔脑袋,不过吴世庭出去半年,好不容易回来了都没有跟他这个副组长打个招呼,好过分!

“真受不了,我的报告书还在里面啊。”许蔓莎恼怒的说。

“我强烈建议你现在进去拿。”沈之霖嬉皮笑脸的怂恿着。

“都回去了,下班时间挤在这里干什么!”张逸笑走过来,看见刑侦一组的人围成一堆窃窃私语,十分气愤他们有东西都不跟自己讲。

“啊……张局长……”关瑞一边笑着打招呼,一边冲其他组员使眼色。

“张局长啊,好久不见。”沈之霖走上前,高兴的给了张逸笑一个拥抱,用身体阻挡了张逸笑看向实验室里面的视线。

“是啊,我们很想念你,你好久没来批评我们了,真不习惯……”蒋逍捂着胸口言不由衷,拉着张逸笑转了一个方向:“要不,你想想我们这个月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批评一下?”

“对了局长,老大说他上个月的月末报告补完了,要不……你去看看?”许蔓莎嘴角一勾,转嫁祸害。

“哦,好,我去看看,”十分不习惯刑侦一组的人忽然变得这么热情,张逸笑嘴角抽搐着向梁乐森的办公室走去,边走边说:“他早就该交了,这次再不写完看我怎么收拾他。”

沈之霖愣愣的看着张逸笑的背影,僵硬的向许蔓莎做了一个“你狠”的表情。

4.

一大早路其钧就觉得不对劲,严格来说,他从前两天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他的枕边人,吴世庭,上班的时候恍恍惚惚,答非所问,下班回家也是没精打采的,虽然对着路其钧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好笑脸,但是敏锐如路其钧,怎么会看不到他眼底的阴霾。

只是路其钧不知道从何问起。平时吴世庭不开心,一定会撑着下巴絮絮叨叨向他寻求安慰,可是这次,吴世庭好像把门锁起来独自生闷气,等他敲开门又笑脸相迎的小孩子一样,让路其钧摸不着头脑。

直到今天早上,路其钧醒来,意外的发现一向喜欢赖床的吴世庭居然不见了。

自从两个人确定关系以后,吴世庭就一直睡在路其钧的房间里,他原来睡的那间房间又变成了客房,放在那里养灰尘。

路其钧忧心的推开门,果然看见吴世庭睡在那张床的一角,缩成一团,睡得不怎么安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居然一点也没发现。

“阿庭?”路其钧走过去在旁边蹲在,拨了拨吴世庭乱糟糟的头发,轻轻的喊了声。

吴世庭微微睁眼,两只眼睛有点浮肿,被阳光一刺激,只张开了一小条缝。

“钧哥?”

“怎么跑过来睡了?”路其钧把吴世庭拉起来,自己坐上床,让吴世庭靠着自己。

“嗯,昨晚睡不着,怕翻身吵到你。”吴世庭声音低哑,脸往路其钧怀里蹭了蹭,双手环抱着路其钧的腰。

“少找借口,你哪次失眠不是折腾着我陪你一起没觉睡的。”路其钧捏捏吴世庭有点消瘦的肩膀,觉得还是快刀斩乱麻,这几天不痛不痒的这么吊着,他都快痛苦死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吴世庭半天才迟钝的摇摇头,哼哼两声:“我能遇到什么事?”

“别这样阿庭。”路其钧扶正吴世庭,把他的脸扳过来朝向自己:“你还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真的没有。”吴世庭闭上眼睛靠上路其钧肩膀想要继续装睡。

路其钧不依不饶的抓住吴世庭的脑袋猛摇了一下,严肃的说:“阿庭!不要瞒着我。”

“钧哥……”吴世庭无奈的说:“难道我都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啊?”

“秘密可以有,但是前提是这个秘密不能让你这么闷闷不乐。”路其钧心疼的说:“你要是不开心,我也会跟着难受。”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吴世庭眼睛东瞄瞄西看看,企图转移话题,但是看到路其钧一脸的担忧,只好叹了一口气,说:“今天是我哥哥的忌日,你知道我们家的事……前几天是我妈妈的……”

“你怎么不早说。”路其钧收紧怀抱,他知道那些往事在吴世庭的心里留下了多大的阴影,他再也不愿意吴世庭一个人承受,他自己默默地承担了这么多年,现在有了他在身边,为什么不可以一起面对呢?

“我……不想你也跟着不开心嘛。”吴世庭笑笑,反而安慰起路其钧:“没事的钧哥,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觉得特别难受,今年好多了,你一直都在我身边,虽然还是很伤心,但是至少不会觉得孤单了。”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路其钧吻了吻吴世庭的头发。

“我哥要是知道我现在这样应该会很高兴了,”吴世庭出神的看着窗外,说:“以前他就说,我不求你能做得多出色,你要是能正正经经做一件事情我就很欣慰了,我现在这样,算是正正经经做事情了吧?”

“嗯,你做得很出色,他肯定会为你骄傲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自己在帮我哥哥活下去,有时候半夜醒来我都会搞不清楚我是谁,我那么差劲,那么吊儿郎当,怎么可能做得好一件事情……钧哥,你要是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一定会讨厌我的,我妈就常常被我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小时候常常边拿棍子打我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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