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青想了一下,然后说:"我怕爸爸不同意呢。"
"去试一下吧。"
怡青点了点头,说:"不过就算同意了我也不会让爸爸帮我找报社,我会自己去找的。"
"很帅啊。"谢临早笑着赞她。
"对于鼓励我的报答,我要告诉你一下情报,"怡青笑着对谢临早说,"我的小堂妹没有死心哦。"
17
[以前很长的时间中,我什么也没有,独独握住了你的手。]
死心和不死心,其实和谢临早并没有什么关系。他收到了于丝的短信,说想要在报纸上刊登他的影评,便和她说随便拿去。她再发来,便实话实说地讲正在忙,也没什么麻烦的。
怡青这几天也发了短信给他,说自己找工作的进展,还说父亲不太同意,可能会去他那里住几天。
"李修会去吗?"谢临早马上就回了。
"不会,他去也没用,上班又远。"
谢临早有点高兴,但马上又觉得也不能做什么。李修最近没有和他联系,一头热地打过两次电话后就作罢了。
谢临早对于现状是满足的,不敢有什么妄想。但仍旧在意着。
因为过于在意,当晚上回家看到李修在门口等着时,谢临早有点失措。
"我不想照顾自己。"李修把自己和包都丢到了沙发上。
谢临早很高兴,但心里也有小小的感叹。过于被动,过分纵容他,自己在这种关系中过于白痴。
"怡青去她爸那里了。"李修边倒下边说。
"我知道,她给我发了短信。"
"恩?"李修有点吃惊,不过马上就问:"她去干什么?"
这回换谢临早吃惊了:"你不知道吗?"
"我最近忙得要死,懒得问。"
谢临早坐到沙发边上,拍李修的头。
"我还以为你在家里又温柔又体贴了。对女人还是要主动关心吧。"
李修挑起了眉毛,瞄着谢临早。谢临早说了之后就后悔了,觉得简直是在自己扇自己耳光。被李修看着,更加心虚。
"哦,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啊。"李修用恍悟的表情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仿佛要站起来似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临早忙拉住他。但自己是什么意思,他觉得也无从解释。
李修想要站起来一样作起身,谢临早抓住了他的肩。李修不稳地倒向了他。
李修爬到谢临早身上,吻了他。那双眼睛中带着戏谑和胡闹的笑意。
"我要去白千那里吃麻婆豆腐。"李修结束吻后,很得意地宣称。
谢临早把他转过来吻了他,直到觉得有些缺氧时才放开。对着李修全红了的脸,谢临早说:"走吧。"
"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这是白锦堂主人的第一句话。然后他拿起了手机,对着里面叫:"李修来了,所以快下来吃饭!"五分钟后,上次见过的叫舒棉的男孩扑向了李修。
"小修,好久没见到你了。"李修也回抱了那个孩子,白千的脸色愈发不好。
"吃饭了。"终于他把舒棉扯了下来,让他坐着。
"他们是恋人哦,而且是我帮白千追的。"李修颇为得意地对谢临早说。
"你是在添乱吧。"白千在一边冷冷地说。
原来是恋人啊,谢临早想。一开始就觉得气氛不一般,但也没有往那里想。
"我最近在减肥。前段时间白千晚上总是带吃的东西回来,我胖了好多。"舒棉向李修抱怨着。谢临早觉得那个孩子虽然有点胖,但因为真纯的缘故,也相当可爱。
"我也觉得你胖了。"李修才说出口,白千就打了他的头。
"你别瞎说,他又不吃饭了。本来那个白痴胃就不好。"白千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事不关己的漠然。但明明说了很体贴的话啊,谢临早在心里笑着他的别扭。
白千点了一些色味俱佳的菜,谢临早吃得相当爽。他在南京时就一直适应不了不辛辣的菜风,非常怀念川系。
在喝啤酒时,白千和谢临早碰了杯。白千对谢临早说:"我这个人很直接,你不要介意。"
谢临早笑了笑,表示不会。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以前和那个变态是一对吗?"
谢临早望了一眼李修,竟发现他有些脸红。谢临早点了点头。
"你大学时找过他吧,问的人是我。我对英俊的脸印象比较深刻。"
谢临早也点了头。
白千耸了耸肩:"虽然你也很帅,但一看就不是我的同类。你是好男人类型,但眼光未必太奇怪了。"
谢临早笑了出来,李修白了他一眼。
"李修很好啊,奇怪的人是你吧。"舒棉很愤恨地说。
白千微微地红了脸,谢临早和李修一起大笑起来。
谢临早不想让白千难堪,就转移了话题:"我的眼光应该不错吧,我是设计师哦。"
"设什么计?"舒棉好奇地问。
"园艺。"谢临早说。
"以你的眼光看我们门口的花草如何?"白千斜过眼来,问了一句。
谢临早看了白千一眼,有一点犹豫。
"坦诚地说吧。"白千补了一句。
"好,"谢临早说,"那些不就是一些盆花放在一起的吗?完全没有设计过的意思。"
白千笑了:"那本来就是乱放在一起的盆花。"
真是的,不知道他想从这种话中试出什么,谢临早想。
"不知道你的风格是什么?"白千问。
谢临早是喜欢简单明快的人,设计中也是这样的路线。不过他还没有说的时候,李修已经开口。
"就是explict的花园那种。"explict是一家西餐店,花园确实是谢临早的设计,但他并没有向李修讲过。
"explict啊,没有在意过,明天我去看看。如果中意的话,门口就拜托你了。"白千对谢临早示意着说。
"好,"谢临早点了点头,"但门口并不用这么麻烦,用和装修风格相近的花草就很好了。"
白千点了点头,说想到外面去抽烟。他从桌子下面碰了谢临早的手。谢临早看了他一眼,但白千并没有看他。谢临早还是跟着出去。
"怎么?"谢临早和白千一同走到马路边,问了一句。
"李修是不会离婚的吧。"白千虽说是问他,但用了肯定的语气。
"嗯。"谢临早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我并不是要谴责李修,他是我多年的朋友。但我觉得他这样不对,对你不公平。我第一次见你时就和他聊过,但他并不打算放手的样子。"
谢临早看着眼前哪个总是冷着脸的男人,很认真地说:"谢谢。"
男人嘲讽地说:"我以为你会说我管得太多了。"
"这样的恋爱可能太辛苦了,我不太看得下去。"白千正色说。
"该怎么说呢,"谢临早苦笑了以下,"我似乎也没有办法放手。"
白千看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18
[如果没有一点痛苦和艰辛,就不配去得到什么东西。我一直都这么相信。]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白千突然说:"我有一个有趣的游戏,是最近在网上玩到的。"
"我们猜拳,赢的人可以任意问一个人问题。回答的人一定要回答实话,不回答就是两杯酒。"
李修没好气地说:"我能不参加吗?"
白千似乎很热情地说:"玩一下吧,反正没有做。"
"但是你真的会说实话吗?"李修盯着白千。
"当然,"白千很正经地说:"我还担心你不说呢。"
"好了好了,你准没安好心。玩就玩吧。"李修很无奈地说。
第一轮赢的人是谢临早。他完全都没有想到会赢,当然也不知道问什么。
"不问也是两杯酒。"白千在一边说。
谢临早只好问白千:"平时有什么爱好?"
"你这算什么问题啊,我还指望你和李修洒点狗血呢......"白千很不满地说。
"如果你不回答的话,就快喝酒吧。"李修粗鲁地打断了他。
"我的爱好很多,而且变成很快。最近是画画。"白千马上就回答了。
第二轮赢的人是白千,谢临早有些担心他会问李修尴尬的问题。
白千对李修说:"我一直都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认为我和你谁明显要更帅?"
李修很不爽地说:"你。"
"那你为什么受欢迎?"白千接着问。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没理由回答。"李修冷漠地说。
第三轮赢的人是舒棉,他也不知道问什么的样子,犹豫着。
"真的什么都能问吗?"他望向李修。李修点了点头。
"恩......那个......白千,你为什么喜欢我?"他一直低着头。从谢临早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脖子都红了。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这个问题都没有解决啊。"李修嘀咕着。
白千寒着脸,也没想好怎么回答的样子。
终于他还是很不爽地开了口:"因为你的大脑皮层和你的皮肤一样光滑无褶。"
李修立即站起来望白千杯子里倒酒:"撒谎的发起人,你可以喝酒了。"
舒棉很无助地看着李修,叫了一声。
"李修......"
李修抬头看着他。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谢临早发现,李修和白千都在瞬间露出了相当无奈的表情。
白千瞄了一眼舒棉,说:"你为什么会想到这种问题?"
"我一直都想问啊。"舒棉的表情很认真。
白千把两杯酒喝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地对舒棉说:"回家再说吧。"
李修夸张地叹了口气:"哎,我还指望看到有些人撒点狗血呢。"
这两个人真是的,谢临早在心里笑着。
第四轮赢的人是白千。他问谢临早:"你喜欢李修哪一点?"
李修咳了一声,谢临早笑了出来:"都挺喜欢的。"
白千的脸仿佛是抖了一下。李修很得意的样子。
第二轮赢的人是李修。谢临早以为李修一定会问白千,但李修却问了他。
"高中毕业后和其他的人交往过吗?"
谢临早点头,说"有"。
"有几个?"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还没等谢临早说什么,白千就说话了。
非常不巧的,李修又赢了两局。
第一局问白千:"请问你们的第一次什么时候?"白千喝了两杯。
第二局问白千:"请问你们的第一次什么地方?"白千又喝了两杯。
白千平静地说:"李修,做人要厚道。"
大家又猜拳,赢的人还是李修。
李修很高兴的样子,不过还是比较厚道地问了谢临早:"高中毕业后和别人做过吗?"
谢临早摇头,说没有。
看起来心满意足的李修和大家又开始猜拳,赢的人是白千。
李修站起来,看了一下表,对谢临早说:"也不早了,我们不要继续打扰他们了。"
谢临早也笑着站起来告辞。
白千也很有礼貌地站起来,说再会。
气压很低啊。谢临早看了一眼舒棉,发现他也在笑。
明明自己有车,李修却坚持要坐公车去白千那里,当然也只好坐公车回去。
走到公车站,李修又说干脆走一段再说,吃得太多了。
谢临早觉得自己也许太宠他了,但还是在晚风中和他走着。
李修把手插入到谢临早的袋子中,放肆地握紧他的手。
"我想玩真心话游戏。"他宣告到。
"刚才已经玩过了。"谢临早说。
"刚才那个制度不好,我要改变一下,"李修很有气势说,"现在只有我问,你回答就好了。不要撒谎。"
谢临早似乎也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刚才白千对你讲我奇怪的话了吧?"李修也用了肯定的语气。
"奇怪的话"是个模糊的词,太难鉴定。谢临早当然摇了头。
"他没有劝你怎样怎样吗?"
"怎样怎样?"谢临早反问。
"别装傻。"李修用力地握了他的手。
"劝了。"谢临早只好诚实地说。
李修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不太有底气的声音对谢临早说:"你觉得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谢临早马上回答了。
"真的没关系吗?"李修轻声说。
"怎么一下子这么温柔啊。"谢临早笑着说,停了下来,用没有被握住的另一只手安抚般地摸了摸他的头。
李修扑过来,抱住了他。虽然是晚上,但街上也还是有人走动。但谢临早没有动,任由李修抱着。
谢临早好象听到了李修叹气,之后听到了小小的声音:"温柔的人是你吧。"
谢临早笑了,回抱住李修,说:"我觉得我们好象在恋爱。"
李修马上推开了他,一副很高调的样子说着"白痴"。
白痴的意思是他们本来就在恋爱吧,谢临早心想。
19
[和你在一起就没问题吧,走下去。]
平凡的生活似乎总显示着无趣和庸俗,是被很多人所轻视的。
谢临早想,平庸有什么不好呢。如果每天都能听到李修说:"回来了啊,我好饿",不管过多少年都会觉得幸福吧。
李修在谢临早家住了五天,但似乎以成了习惯。他喜欢的果汁堆满了冰箱,总是湿漉漉地跑到卧室才穿衣服,赖床十分厉害......
谢临早回家时,第一天李修问:"你今天累吗?"谢临早那天确实十分累,也就点头了。李修"哦"一声。
第二天李修又问时,谢临早觉得奇怪,就答了"不累"。结果李修一下子就扑了上来。
"你不饿吗?"谢临早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饿。"李修奋力地脱着谢临早的衣服。
"那等会在做吧。"谢临早好心地建议。
"不要,我想要。"李修坚决地说。
这种真率的地方谢临早也很喜欢啊,被下了迷药一样。皮肤很白的李修,在黑色的床单展开,美得让谢临早觉得不真实。虽然对自己的欲望很诚实,李修也像少年一样青涩。呻吟的声音一点一点地
撩拨着谢临早,心脏也疯狂地跳着。
心和肉体的欲望切合,拥抱喜欢的人的满足,无论怎样描述,没有经历的人也不能体会。李修的手指在谢临早的背上滑过,叫着他的名字,这本身就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完了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谢临早还是抱着李修。李修仍然很有兴致地抚摩着谢临早的皮肤,挑逗着他。
"怎么?"谢临早翻身压住了李修,"还要吗?"
李修红了脸,说"不是。"
谢临早紧贴着他的脸问:"刚才好吗?"
"恩。"李修含糊地回答。
"有多好?"谢临早仍然不屈不饶。
"最好了。"李修认真地说。
谢临早从李修身上翻了下来,背对着他。
"怎么呢?"李修爬到了他背上。
"你还有人可以比较,我很不平。"谢临早只是逗他,但还是做出很愤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