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欢歌——红衣艳舞

作者:红衣艳舞  录入:01-30

“你们……”好半天才听见柔姬在一旁的尖锐的声音“两个大男人搂楼抱抱在一起,像什么样子”柔姬捂着脸跑开了。
……
炎冥坐在金色的盘龙殿上,俯视着阶下的朝臣数千,密密麻麻整齐的站着,恭敬地拿着手上的奏签,文臣武将,各有分司,耀日帝国如今正如日中天。
“前方战事如何?”炎冥宏厚响亮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
“回禀陛下,我军士气高昂,日进数百里,连连拿下暗月几时个城池,估计不要两个月,就可以攻破暗月的都城银月京华。”
“好……”
“老臣还有奏。”一个穿着暗紫色朝服的老者从队列中走出来。
“拿上来吧。”
“陛下多年来忙于战事”老臣顿了一下“不是老臣多事,先皇在时曾将陛下交托于老臣,陛下英明神勇,耀日将士百姓无不敬仰,如今暗月将破,我朝少了后顾之忧,如今风调雨顺,百姓安康,陛
下是否该考虑早日成婚,国不可无母呀。”
“这件事我自有定度”炎冥的语气很坚决。
“臣推举薛丞相之女薛柔姬,端正秀丽,才德兼备,仁孝两……”
“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下去了”炎冥已经不耐烦地向他挥起手“要立谁为后,朕自有主张。”
“臣近日夜观天象,见南方有妖星比移,将祸我耀日,臣请拔除此妖星”
“荆策爱卿此言有些微言耸听吧,那有什么妖星?”
摆着套,炎冥冷哼了一声。
“臣是为耀日社稷江山着想,陛下明柬,此妖星非比寻常,臣观天象数年,尚未见过妖气如此强烈的祸星,所到之处,轻则灾祸纷至,重则有亡国灭家之害,如今正在皇宫内院瑶华殿之……”
荆策老臣语气沉重,朝堂上众朝臣已经神色俱变。
炎冥已经从龙椅上站起来,气得不轻。
“妖言祸众,来人……”
“陛下,千万不可”另一个朝臣赶忙跪倒,“臣听闻暗月帝为狐妖杀忠臣,如今已近灭国,陛下难道也要作昏君不成”
“好你……”炎冥的手都已经气得发抖“你们竟敢威胁朕。”
“陛下三思”朝堂上的朝臣顷刻跪倒一片。
……
瑶华殿
岚慵懒地靠在柔软的鹅黄色丝锦床褥上,欣赏着下面的歌舞。
南雀国进献数名歌舞姬,炎冥差他们来瑶华殿献艺。
南雀国的歌舞果然柔美纤秀,自然流畅,身着粉色纱衣的几十位舞娘飞旋着,拧着纤细的腰肢,甩着长长的云袖,绮丽如彩云朵朵,飞扬如月宫仙子。
“君似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依相偎映日浴风。
君似湖中水,侬似水中花,相伴相随浴月弄影。
卿若筝弦,吾若音,一拨一弄索梁鬟。
卿若玄月,吾若影,风摇云启映人间。”
突然乐音一转,柔美的丝竹声被锵锵鼓点所代替。
舞蹈也变得动作简朴、刚劲,风格硬朗。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人从座中起,锵然高歌,歌声却不是绵柔娇美,而是粗旷悲凉,声音响亮,震撼在大殿中,那高歌苍茫如啼,久久回旋不散,把人的心揪得直痛。
岚坐起身来,去看那歌者,
见是一高壮的汉子,虬髯髭须。虽然脸上贴了块奇丑的紫红大痣,岚还是认出了他。
索栾擎,竟是他,堂堂的暗月大将军,是如何成了歌者,混进耀日禁宫?
“你们都下去吧”岚对那些歌舞姬说,
接着又指了下索栾擎。“你叫什么名字呢?”
“贱民岳庆”
“好吧。岳庆,你留下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岚吩咐侍女将大殿的门关上,一时间空旷的瑶华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寂静无声。
索栾擎浑圆的眼睛盯着岚半晌没有说一句话,通红的眼睛像是要落泪一般。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最悲伤就是美人迟暮,英雄末路,岚看见索栾擎这样心里酸涩不已。
“暗月已亡……”索栾擎的声音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又是半晌,岚才问道“那撒……陛下呢?”
“陛下尚在人间,只是近日身体和精神都不是很好。”索栾擎顿了一下接着说“耀日帝接受暗月的归顺,封陛下为月王,保留其银月城和周围十座城池,该其名为月郡,从此永远向耀日称臣,受耀
日所管,年年上贡粮食赋税。”
“这……”岚想到撒菲尔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也有这样的一天,心又酸起来。
“我这次来,这次陛下让我送一样东西给您”
“哦?”
索栾擎打开一个金黄色的绸布的包裹,但见里面不是别的,正是那日岚所打碎的冰玉龙玺的碎片,一片龙鳞,一片龙角,还有一片龙的眼睛,正巧在眼睛下面摔碎一点,像是哭泣流泪一般。
岚将那块破碎的龙头拿在手心,冰玉的润泽剔透,和凉凉的质感让他想起了那日。
“他……一定在怪我了”岚叹了口气,放下那冰玉雕龙的碎片。
岚自嘲着,历代亡国哪个不是把错推到他们这些佞臣妖妃身上,后人怎么说是后人的事,但凭一张嘴,想如何就如何吧。他如今只能这样糊糊涂涂地过一日是一日,连明日如何尚且不知道,哪管得
了后世的人如何评说。
“这次陛下也来了日京”索栾擎突然说。
“哦?他……”
“正逢耀日朝贡,封地属国之主都要来觐见。
岚不禁想起那那日,第一次见到撒菲尔的时候也是在蓝月城主带他去银月京华觐见之时,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想来仿若一场旧梦。


08红衣艳舞


六月,正是盛夏。
朝贡觐见之宴
场面恢宏壮丽,彩灯高悬,人头攒动,地上铺着的金色云纹织锦。
耀日如今是伊斯玛大陆的最强霸主,各边境小国皆来觐见,南雀,北武,东陵,西戎,岛国琉璃,潋滟,另有外疆土时节从撒冷大陆而来,克里亚,芬泽,莫顿……
耀日帝炎冥坐于众人之上,君临天下的风范。
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一时间钟鼓齐鸣,觥筹交错,宾主各显欢颜。
有丝竹渺渺之音。有彩云缠绵之舞。
岚坐在炎冥右侧下方的位置,一身妍丽红色绸将纤细的身体裹得紧致窈窕,慵慵懒懒的神态,简单的装束更显得如玉一般的人儿。一条黝黑的锁链突兀地悬挂在他的身上,他只是一个奴隶,一个宠
物,一个幸臣。仅此而已。
岚半垂半眯着眼睛,流转之间,光彩动人,突然他顿了一下,在人群中他看见了一个人,熟悉的相貌却是不熟悉的感觉。那人也正盯着他,只是眼中多了空洞,少了以往不可一世的夺目光彩。
撒菲尔,他一袭月白色的素袍,在人群中恭敬谨慎的神态让岚看了觉得分外地刺目。这不该是他,明明是那张熟悉的脸孔,岚的心里酸酸的,他到底是在难过什么,他举起了酒杯,将杯中血红的酒
液一饮而尽。他扭过脸不愿看那人,却在抬眼的无意之中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他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
“哥哥”有人在叫他,他是在做梦吗?
眼前有无数的幻影,枫的,岩的,俊秀挺拔,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天神一般伟岸矫健,他一定又在做梦了,不禁轻轻笑起来。在做一个美梦,梦里有他可爱的弟弟。温柔的枫,挺拔的
岩。
“哥哥”岚听见了一声又一声的呼唤,难道是真的。
他的手有些发抖,枫和岩走到他的近前,为他敬酒。
他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弟弟们,他拉着枫的手仔细地盯着看,他现在已经是伟岸的俊挺男子,皮肤晒成古铜色,带着阳光的气息,厚实的肩膀,高壮的身姿。岚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
动,他不是在做梦,他是真的见到了他,多少次在梦中想要拉住他的手,一转眼却化为一场烟云,而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梦,是真实的他的弟弟。他的手颤抖地抚摸着他的脸庞……
“震远大将军,平远大将军。”
有人在群臣中的声音唤醒了他,如今他的弟弟们已经非同一般,他这样只会拖累他们的大好前程。
“将军这样不免有失体统。”已经有人开始非议。
“他是我的亲哥哥,有什么失不失体统。”枫回了那人一句。
“哦?”阵阵的细语声响起。“真有这样回事”
“你何苦这样。说出来只会对你们不利”岚坐直了身体对枫说。
“我才不屑作什么大将军,我只想要跟哥哥你在一起。”
“哎,以为许久不见,你应该长大了,怎么还这样孩子气。”
“哥哥永远是我心目中最好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跟哥哥你在一起。”
“听闻暗月献来的美人擅歌舞,曾经以一曲红衣舞,艳惊四座,闻名暗月,今日逢我耀日欢庆之时,可否舞一曲?让我们也开开眼。”
“是呀,是呀,久闻红衣舞。陛下……”
不知是哪位朝臣在人群中提议,下面纷纷称是。看来这般朝臣今日是执意要看岚出丑。
枫和岩的脸色已变,炎冥也露出愠色。
炎冥正待说话,
只听岚已轻笑出声,“不过是红衣舞,那有何难。”
“哥,你喝醉了。”枫在一旁想要劝阻他。
“我是醉了,就趁醉舞一曲,他们不是要看眼吗?我就跳给他们看。”
岚今日不知是较劲,还是真醉了,竟是劝也劝不住。
“陛下”岚转身对炎冥说“臣要十面大鼓摆于场中央,不用丝竹,伴舞的音乐要钟磬,臣今生就算不留别的,也要留曲艳舞冠天下。”
“好吧,就按他说的准备。”
不一会儿,十面大鼓已经摆到了广场的正中央
钟磬齐鸣,一曲盛世天下,气势恢宏
岚轻盈地跃于鼓面之上,虽然戴着沉重的锁链,也丝毫不见拖累束缚,皎皎如游龙于天际,渺渺如仙子临凡间。轻盈的腰身一旋,血红色的纱衣在风中飘扬如云似雾,反身回首轻笑媚态比花娇,挥
袖流转月华尚不如。纤纤细腰,盈盈紫眸,一时间所有的人看得都痴了。只有钟磬声声入扣。配着动人的舞姿,让晚春的风也陶醉。
突然钟磬声嘎然而止,寂静。
岚的脚尖轻点鼓面,咚咚作响,他从一面鼓跃到另外一面,用脚击出鼓点,连带着旋铁锁链敲击着鼓沿,叮叮作响,节奏时而激扬,时而轻缓,时而急促,时而奔放,刚健激烈,优美雄浑。时而柔
美娇俏,妩媚轻盈,变化起伏不定。鼓乐配着飘逸的红衣,飘飘然如临仙境,如履梦中,直到曲终,岚轻盈跃下鼓面,半晌无人出声。
……
是夜,初夏的风吹着,却仍然让人烦躁
岚睡在瑶华殿的雕龙玉床之上,辗转不能眠。
炎冥在一旁熟睡着,他轻轻地起身下床,打开那日索栾擎交给他的金色的丝巾包裹,里面的冰玉在夏夜里剔透晶莹,带着蒙蒙的白雾。他拿起那块滴泪的龙目,在昏暗的宫灯下反复地摩挲。
透过等光他看到几行小字,细小无不,只有小米粒那么大,如果不是特别的工艺,很难雕琢得上,岚打开宫灯的等罩子,就着烛火仔细观看,那行字雕刻得非常之精妙,白日里很难看得到,只有在
这样的光线,对着特殊的角度才可以发现那发丝般细小的文字线条。
仔细辨认,见上面刻着几个字
“日……京……郊外……十里亭……”
这是一个地方吗?是撒菲尔暗地里约他去这个地方?
……
翌日清晨
“想去鼎麓湖散散心,听说宫女说夏日的红莲开了,恳求陛下的准许。”
岚已经一早起身向宫女打听过了,日京京畿却有个十里亭,在鼎麓湖畔,而今初夏,正是湖中红莲盛开之时。
炎冥思虑了下“也好,近日在一直呆在宫中,一定闷坏了,要不要朕陪着你去?”
“不用了……”岚连忙道“陛下日理万机,臣自己随意去走走就好。”
“好吧。那我让禁军副督卫斯特带些侍卫随着你去吧”
“谢陛下。”
……
……
岚坐在绿锦云绣的软轿中,掀开帘子去看日京的街景。
耀日正当太平盛世,京城一派繁华景象。达官显贵云集,百姓安居乐业,四方商贾往来。富庶得可谓市列珠玑、户盈绮罗。初夏时节,这里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淡绿的柳絮缠绵在枝条上,漫无目
的地飞舞着。路过是京城颇为繁华的一条街,中间是道路,两边除了那些显得巍巍的官宅,便是栋栋楼阁了,茶楼,酒楼,饭馆比比皆是……
见过暗月的银月京华,如今看日京,又是不同,同样的繁华,却是不同的气息,日京多了分生机活力,银月京华多了分糜烂奢华,而他心目中的银月京华还是半年前的模样,如今的银月城又逢亡国
已经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毕竟是他乡漂泊,岚不禁有些心酸。
一缕银白色的长发从他的头上滑落,被阳光照得分为得耀眼。
正去拢时,听见街上有人叫喊。
“这轿子中坐的就是那狐狸精”
“看!他的头发是白的,眼睛是紫的,妖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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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害的暗月亡国还不说,竟然跑来祸害我们耀日。”
“妖精,砸他!”
“砸他!砸他!”
已经有人将菜摊上的青菜检起来向轿子砸来,更甚者有人拎起石块来砸。岚忙放下轿帘,仍然有碎物砰砰地落尽轿中。
岚跌靠在轿边,心里像被针刺得一样痛。
窝心的难过让他蜷起了身体,用手去扶住自己的心。
闭上眼睛,叫嚷喊打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远。
……
京畿•鼎麓湖
碧水漾清波,红莲争日暖
初夏的雨后,天分外晴朗,阳光下,一池红莲娇艳夺目
九曲回廊建于水上
中有一亭,如蜻蜓凌于水,轻灵自在,出于天然
“你们先下去吧”禁军副督卫斯特“我想在这里一个人静会儿。”
“这……”斯特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陛下吩咐我们要时刻护卫着您。”
“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吗?”岚露出鲜有的蕴色
“不敢……”斯特斟酌了下,还是退到一旁,
“我等就在鼎麓湖口的西华门候着,您有事随时可以唤我们出来。”
“去吧”岚的声音比平日冷厉得多。
“你们先下去吧”禁军副督卫斯特“我想在这里一个人静会儿。”
“这……”斯特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陛下吩咐我们要时刻护卫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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