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的男儿 上(穿越)——雾容

作者:雾容  录入:01-21

“可他只是个小孩子。”

“不,他会告密赛里斯的事不只是因为好事而已,他是个懂得思考的聪明孩子。”

“好吧,所以你准备投效二王子吗?”

投效?

“或许吧,但是如果必需要选择,那么二世是最好的。”

“嗯,嫡子,又是正式的皇权继承人,的确不错。”诺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但是那个……神使……”

“这种时候就叫我的名字吧。”

“李。”

“……”李就李,长琴懒得纠正。

“我想说的是塞提法老在位一年,而上一位也只是一年,所以,你……”

所以局势没有稳定,如果太过张扬,只会惹祸上身是吗?李长琴明白诺布想说什么,以一个刚才认识的人,而且受命监视他的人来说,诺布已经够义气了。

“诺布,你怎么想?”

“我想你还是带些钱财什么的逃走吧,反正你是神,回去原来的世界不是更好?”诺布握紧拳头,兴奋地建议:“我可以先喝点酒,然后装做被你灌醉了,那样我也能脱罪。”

李长琴直接拿盘子砸这个笨蛋,先不论诅咒的事让他离不开埃及,再说他一个人跑去哪不是难题?这傻瓜。

“我不是问你这个。”

诺布躲过一击,吁了口气:“别冲动,我的提议不是很好嘛。”

“不是。”长琴白了他一眼。

最保险的事情还是要试试解决诅咒,不然他也可以再等几千年,然后回去跟吴荣抢夜昕。

“我是问你要继续监视我,还是另有打算?”

诺布被问傻了,他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想:“你知道我不能抗命。”

长琴听罢,轻轻颔首:“好吧,那你好好干。”

多么平淡的回答,但诺布却嗅到一丝危险气味:“喂,那你又怎么想?”

“没事,只要不碍事,我都无所谓。”

“如果碍事了呢?”

“把你剁了,喂狗。”

诺布哀叫:“为什么是狗?”

“那就喂鳄鱼吧。”

“你别开玩笑……这问题很严肃。”诺布丧气地说着。

李长琴倒是好奇了:“为什么你认为这是玩笑?”

不用诺布回答,长琴先记起了所谓的答案,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太过斯文的外貌。

李家是黑道世家,其家族史可以追朔到山寨鼎盛的年代,而后发展至今的黑道业龙头,李家是如有神助所向披靡,一直是强盗业的传奇。也因此,李家子孙代代剽悍,人人都是黑道中的佼佼者。

到了长琴这一代,无论是李家现任当家气势如虹的大姐,还是尖酸刻薄的毒舌律师二哥,都是只需一眼就能发现其剽悍本质的大人物,但李长琴却没有继承李家的外貌优势,偏生了一副与其生母气质相近的斯文秀气脸蛋。

因此长琴打小就没有过上安宁的日子,无论是望孙成龙的爷爷从不间断的特训,还是身边各人的自以为是都让长琴很厌烦。而他后来会想脱离李家,决意要搞考古去,其中就占去最大的原因。

就如现在……

“你当然是开玩笑啦。”诺布哈哈大笑,还伸手使劲拍着李长琴的肩:“这怎么可能。”

长琴也不多话,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那你就当成玩笑吧。”

诺布听罢,越想越不妥当,他才认识这神使一天就遭了这么多衰事,这神使又似乎不是那么的善良。

“喂,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诺布可怜兮兮的问话并未得到答案,因为李长琴瞧见娜纱拿着一柄刮刀往赛里斯脑袋上靠,他立即喝止:“住手,这是干什么?”

“头发太长了。”娜纱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要刮,留着。”长琴天天看假发已经疲劳了,这里不需要多一个类发光体的大光头:“我不也留着?”

即使是尊为神使的发言,娜纱也不敢苟同:“头发会藏污立垢,太不洁了。”

“总之留着。”长琴立场紧定。

赛里斯立即以双手捂着脑袋,迅速退离娜纱能触及的范围,无奈之下,娜纱只能罢手。

在长琴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小孩子的衣服,赛里斯只能包着一块兽皮保暖,纤细的身躯包在兽皮下,仅仅露出湿漉漉的脑袋和两枝细细的脚撑着地面,这让长琴以为自己看到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小鸡。

赛里斯站在那里,一双金色眼眸瞧这边看,似乎不敢轻举妄动,那么小心翼翼的眼神,又带着渴望和执着。

李长琴轻叹,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赛里斯快步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才不怎么自在地坐在旁边,坐得笔直。

“怎么,不喜欢坐在我身边?”长琴挑高眉瞪着他问。

赛里斯轻轻摇首,细声地说着:“神使大人太尊贵,我没有资格接近。”

尊贵?长琴指指诺布:“那你坐到他那边去,他够低俗的。”

赛里斯没有声音了,乖乖坐在长琴旁边。

诺布的脸部一阵挤兑:“李,赛里斯王子就跟你亲近而已,我听说他很怕生。我瞧你特别知道哄小鬼,二王子是这样,这位四王子也是这样。”

他这么说着,李长琴倒想起了夜昕,自己多么珍视的那个人,就有着如孩童般纯洁的心灵,是一个让他牵挂着,放不下去的人。每每想到夜昕,长琴都有点落寞,不觉轻叹。失去了平日的气炎,他低声呢喃:“或许吧。”

诺布注意到异样,不觉认真审视他:“怎么?这种表情倒像是被哪个姑娘抛弃了。”

“哦,你对这种事还挺敏感嘛。”李长琴笑说,倒不在意跟别人说说情史。他让女仆拿来一块亚麻布巾,很自然地给赛里斯擦拭湿发。这样做的时候,他又想起夜昕,其实照顾夜昕就跟照顾孩子一样,他不由得有一种想法——或许会救赛里斯,其中一个原因是这孩子有一点夜昕的影子吧,仅仅因为单纯可爱这一点相像。

“那你喜欢的姑娘长怎么样?”

“诺布,你现在嘴脸就像市井里那些妇人。”

“去,我只是好奇神对伴侣的要求嘛。”

伴侣?长琴心想着如果诺布知道那是个男的,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

“单纯可爱,不谙世间险恶,心地善良,为了我总愿意付出,刀山火海都愿意一起闯,他笑的时候连阳光都变得柔和。”长琴想起夜昕摆的乌龙事,不觉失笑,在埃及从未有过的真诚笑容:“但又很迷糊,经常要让人照顾着,不过即使要照顾他,再辛苦也感觉到幸福。”

诺布听着,很难以想象:“怎么像是女神了?”

“的确很难得。”长琴轻叹一声。

“所以你被抛弃了?”诺布笑得一脸猫腻。

“诺布,我现在想揍你。”

“呃,我回去睡觉了!”

诺布十分灵巧地跳起来,夺门而逃。长琴并未挽留他,五指梳过赛里斯半干的发丝,瞧他静静坐着的乖巧模样,不觉低喃:“嗯,如果你永远这样乖巧,也不错。”

赛里斯抬首,双眸中满是希冀,轻声承诺:“我会很乖,直到永远。”

“那就好,再待一会,等头发干了再睡。”拍拍孩子的发顶,长琴让娜纱先去睡觉,自己依着窗边,一边梳着赛里斯的发丝,一边思考将要面对的问题。

当他回过神来,赛里斯这孩子已经依在他身旁睡了好长一段时间,看这天使般的睡脸,长琴轻轻扬眉,不动声色地将赛里斯抱到床上去。躺在床上面对黑暗与寂静,即使他没有睡意也选择合上眼睛养神,结果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迎来了法老的使者,法老已经有所动作,那些使者的阵容都足够上阵杀敌了。李长琴看着将塔楼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卫兵们,不紧不慢地发施号令:“娜纱,给我准备见法老的衣服。”

要见法老,这回是真的要盛装打扮,即使长琴对黄金圣斗士一样的装束无爱,也只好忍耐着任由娜纱摆布。穿好一身金灿灿的服饰,爱美的埃及人更要涂抹荷花香油,还有那个原是用于遮阳,现在进化为必备的眼影也得涂上。画上深绿色眼线,让那双眼睛变得迷人,异常妖冶。

“啧,成了人妖。”长琴照着镜子,有些许无奈,但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娜纱连眼睛都发亮了,肢体语言更是只能用陶醉来形容:“啊!神使大人果不愧为神族,真漂亮。”

一干女仆也啧啧地称赞着。

她们的赞赏……有点诡异。

长琴不以为哪个真男人喜欢被称赞漂亮,他又不是那些自恋骚包男,不过明白虔诚的娜纱是一片真心,他也就扯扯唇角,不予置评。

赛里斯也在邀请行列中,是必不可少的人物,小小年纪的他也已经盛装打扮。经历了一夜,脸上肿痛已经消了,正装的赛里斯很可爱,但这孩子昨天还说什么尊贵的,今天却主动牵了长琴的手。

长琴明白他害怕面见法老,就放任他牵手。

恰巧诺布来了,进门的他是一脸不安,但瞧见屋里一大一小以后,他却愣住了。

“干什么?”长琴直接抬脚就是一踢,可诺布即使抱腿跳脚,眼睛还是死盯着他。长琴蹙眉,指着诺布问娜纱:“他疯了吗?”

娜纱窃笑。

“你要是穿上长褶裙,一定会迷死人。”诺布喃喃着说,迷蒙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位美姑娘。

李长琴感觉到脸颊轻轻抽搐,正待骂街,哪想到赛里斯却点头附和。

李长琴咬牙切齿,真想掐死这两个意识不清的家伙。

“娜纱,把那套黄金圣斗士装束给诺布穿上。”长琴冷声下令。

诺布记起那天一身金灿灿,立即清醒了:“不用了吧。”

“用,立即。”

诺布抗议无效,终于穿戴好一身比神使或王子都要显贵的黄金装备,长琴几乎将贵族们进贡的金饰都堆到他身上了,诺布现在有刀枪不入的嫌疑。

“不错,诺布你即使不用穿上长褶裙也很迷人。”长琴一脸真挚地赞赏。

旁边一干女仆窃笑,诺布垂头丧气。

好不容易准备好了,带上赛里斯和诺布,在娜纱等众女仆恭送下,他们出发了。

让卫兵队重重‘护送’前往法老的宫殿,一路上可说惹人注目,特别是阳光下璀璨夺目的诺布,成为观赏要点。

拾阶而上,直至登上那座居住着伟大太阳神之子的宫殿,法老的宫殿恢弘华丽,每一根柱子,每一个雕刻都独具匠心,是古埃及独特的艺术。宫殿里头有不少人,法老,皇后,祭司,还有二世及丞相等亲信。

感受到小手力道加紧,李长琴轻轻握住赛里斯的手,给予他勇气。

别人都给法老行跪拜之礼,长琴既然自认神使,自然不能下跪,他只是礼貌地欠身,但这也够特殊了,所有人都注视着他……包括法老。

法老不顾其他下跪的人,端坐在他黄金制的皇座上,注视着李长琴:“神使,连日来休养,还满意招待?”

李长琴微笑:“法老,有这么好的仆人和卫兵照顾着,还有热情的贵族们前来解闷,我怎么能不满意?”

“那就好。”法老也现出笑容,目光变得意味深长:“神使穿上我埃及的服饰以后,果然……漂亮。”

长琴的唇角轻轻抖动,皇后握住椅把的手指都泛白了,她给了长琴一记毒辣辣的瞪视。

为了克制住一脚踢翻法老的冲动,长琴悄悄移开视线,却反而注意到那位光头大祭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那家伙的目光是那么一回事,色迷迷的。这倒让长琴记起来了,历史中记载被众神环绕的国度同时也是淫 乱与残忍国度,上至法老、祭司,下至妃子、贵族都爱玩弄男宠,甚至祭司贩卖男宠牟利也是平常事。

李长琴垂下眼眸,暗里问候他们的高堂。

第十章 神的佑护

纵使生气,但长琴知道有时候必须要沉着忍耐,怒火不是不发泄,但要在恰当的情况下。

“法老盛情请我前来,只是为了看看我穿埃及服装吗?”长琴是很平和地说:“对神明可以赞赏,但不能心有邪念,亵渎神明会遭到报应。”

一众人如梦初醒,不敢再放肆。

即使一时被冲昏头脑,也不能抹杀掉根深蒂固的信仰,大多数人还是有所顾忌的。

法老也回过神来,他顿了顿,稍加斟酌后才说:“昨夜里你连夜出城,我还以为你不满意现在的生活。”

这算是一个开端,长琴注意到某些人已经偷偷窥视他,似乎很在意他接下来的行动。

“不,我只是听说法老要送走赛里斯,那就顺道要过来罢了。”长琴不爱拐弯抹角,就直奔主题:“我很喜欢赛里斯,既然他有空闲到孟菲斯游玩,那就让他来侍奉我吧。”

法老没有开口,倒是皇后开口了:“神使,你看重他?那是为什么?”

“他有灵性。”长琴瞎辩:“和我有缘。”

“……”皇后斜眼睨向法老。

皇后虽然年华老去,但却是美人虽老风姿仍在,这一眼望得很有味道。然而法老看到的不是妻子的美,而是那一眼内里蕴含的深意,于是他收敛笑容,变得正色。

法老与皇后悄然交流着互相意会的眼神,最后皇后瞪着赛里斯,目光冷酷,尖细的声音刻意压沉,添着点刻薄:“神使是说赛里斯跟神明有缘?会比得过法老作为神之子的缘分吗?”

这种说法,还不是暗指赛里斯要比过法老吗?

李长琴从容地忽略四周变得迫人的注视,他伸手带起赛里斯:“与他有缘的可不是拉神,是荷露斯之神,皇权守护神。”

“有何根据?”皇后不依不饶:“以毒咒杀死大王子,这样的他,正正与皇权守护神背道而驰,神便所说,未免偏袒他了。”

“毒蛇与赛里斯无关,这个我在圣池的时候已经表明。”长琴微笑:“而且大王子会死,是因为他的确不能成为下任法老,不是太阳神之子的人选。”

“什么!”皇后拍得坐椅轻颤,丽容变得狰狞,活像一头母狮子,随时要将猎物撕碎吞入腹中。

李长琴知道她是把丧子的账算到赛里斯头上了,不过赛里斯他是保定了:“因为二世才有资格。”

“哦?这是肯定的事情,并不是唯独你知道。”

“但我可以预言,他会是埃及最强的君主,将带领古埃及走向最强盛的时代。”

“……”

毕竟身为神使,长琴的预言非同一般,这下子连皇后都闭嘴了,明显他们都希望这是真的,又或许是因为畏惧神明。

“包括赫悌国,也将成为二世的猎物。”

这下殿内像炸开了的锅,周边众人窃窃私语,落在长琴身上的目光有疑虑,也有希冀,更有不屑。毕竟赫悌现在可是埃及最强的敌手,一直让埃及头痛至极,两国持续交锋,从未停息,埃及更是损失惨重。现在却有人敢预言说赫悌将成为埃及襄中物?除了惊人,自然也有人认为只是神使为求自保而信口雌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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