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恋(穿越)——竹沥半夏

作者:竹沥半夏  录入:01-17

话说当年洛王爷弑兄夺政后,不知道是不是应了那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话,居然不仅不杀我们母子俩而且封我妈成为皇后,立我为太子,自个儿呢就做个摄政王,说是“太子尚幼,暂为辅政”,也不知真假。

不过虽然保得两条小命,但也不过做个金丝雀,前几年说是为了重振朝纲居然把我们周围的太监仆人逐个换了个遍,重振朝纲跟后宫有狗屁关系,没法~现在他最大想干啥米就干啥米吧!现在母后身边已经没几个可以谈心的了,谁知道是不是王爷安排在里面的人呢?

前几年,也就是我刚周岁的时候,嘿嘿抓周嘛!虽然俺没有了父亲,哎不是还有小舅子么,其实是朝中某位名不经传的臣子突然想到了历来都有抓周这一程序,想啊我都是太子了总不能连抓周都没有吧!然后启禀王爷,然后然后……某一天我睡眼惺忪的发现我被抱到了一张大大大大的毯子上,被许多从来没见过的老老少少的目光荼毒着。

我稍提了下精神,唉~没办法婴儿嗜睡嘛!看了看毯子上的东西,恩有制作粗劣的地图、有我手臂粗的毛笔、几本兵书、白玉做的精致算盘、金子做的胭脂盒……哦哦居然把玉玺也拿出来了。

唉~我那个为难啊!到底拿什么才好呢?最最重要的是符合王爷的心思,能让他高兴高兴,也好让我们保命保命。

想着就不由自主的看向弥洛王,虽然是第一次见他(第一次眼睛都张不开),但很容易就认出了。其他人都簇拥着我,就他一个人绝世独立的在上位,能不明白吗?

他,虽然大半张脸被阴影藏住,但却更增添了某种神秘的味道,乌黑发亮的长发如流水般倾泻,散散的扎着,流露出几分不羁,好像对我抓周没什么兴致,只是漫不经心的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仅仅是随意的一个姿势,却已是如此的自自然然、浑然天成。

看着这样唯美的一张画面,让我一阵如梦似幻,不禁想,这般的风流人物,茫茫俗世间究竟什么还能吸引他呢?忽然升出一分赌气,不觉间已经蹒跚走到他的面前。

我的接近显然打破了他的沉思,他轻轻的抬起头斜斜的乜了我一眼,那狭长的双眼在一片神光流动下显出一分沉寂,一分威严,还有一分魅惑。大臣们静静的看着我突兀的举动。近看他的容貌,似乎比我想像中更动人心魄,肤若白瓷,眉如青黛,琼鼻菱唇。完美的五官,鬼斧天工,宛如一件无瑕的艺术品,只一眼,已移不开视线,脑袋一片空白,这时刻满心满眼竟承不下其他事物,好一个颠倒众生的人物。

好不容易我终于醒了过来。唉~可笑我还自以为是二十一世纪的超人类,居然这么容易就迷失在了美色当中。

心下不禁有点生气,面上却越发天真烂漫之态,用小孩子特有的软软童音甜甜的叫了声:“爹爹~!”不出所料的听到堂下一片稀里哗啦的倒地声。

“你叫我什么?”洛王叔轻轻的皱起那姣好却不失阳刚的眉头。

“爹爹啊!”我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又天真一笑,“您就是我爹爹吧!微儿虽然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父皇,但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呢!嘻嘻微儿很聪明吧!”说完两眼发亮的望着洛王爷,就像是向父母要糖吃的可爱小孩。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会,那眼里有怜惜、有迷惑、还有一丝不明确的喜爱,神色交缠,复杂了好久,突然,他轻笑了一下,周围颜色顿失。“好,你既认为我是你的爹爹,我就做你的爹爹吧!”

“顺德五年,弥曦王薨。时太子弥微尚幼,弥洛王暂为辅政,并改年号为‘雍顺’。”

“雍顺一年,太子行认亲大礼,拜摄政王为父,改称洛父。”

————载自《弥史》

5.上书房

呜呜~好不容易写了那么多,不小心被额刷没了,我……我哭!

好了,接着回来。

“于公公,哀家要和太子谈些话,你就退下吧!”我们母子俩欢度时光,不明障碍当然要先消失一下的啦!

“喳!”于公公满脸依依不舍慢慢慢慢的退下了。

看着他终于消失在门口,“母后~!”我立即仿佛“恶狼扑虎”般的张开手臂投进了妈妈的怀抱。

“唉~你呀!”母后一脸慈爱的拍拍我的头,忽然轻轻叹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恩?母后你说什么呢?”我一时没听清。

“没什么,听说你昨天又闯祸了?”

“额……有吗?”我满脸无辜样。

母后心中有数的样子:“不承认吗?那个白公公的脸可真不是一般的精彩,哀家倒真想知道是哪位高人的杰作呢~!”

“啊~那个啊,”我一脸恍然,“那个不是被马蜂蜇的么,关我什么事?”

“真没你的事?”

我像只乖巧的小白兔,忙不迭的点头。

“那人家白公公何必今天一大清早的跑来向我诉苦呢?”

我一脸无奈,“昨天儿臣玩耍时,看他正在为脸上痘痘难过呢,我就想母后曾说过‘要与人为善’。所以就好心告诉他用蜂蜜说不定可以治痘!”

“母后,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大我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望向她,“那奴才把自己的脸看得比命还重要。母后我是好心啊~!”

母后宠溺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还真是好心,趁他涂完蜂蜜就捅个马蜂窝给他!”

我看母后没有生气,心下一安。“母后,你不知道,那个白公公不是好人呢!儿臣老是看到他无缘无故的责罚新来的小太监,早看他不顺眼了!”

“好了好了,母后知道你不是不懂事的小孩。今天起你就要去上书房读书识字了,以后不可如此顽劣了,知道吗?”

“微儿明白了,母后!”我答应的爽快,只要母后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就放心了。

从上书房回来,我又知道了不少关于这个时空的背景。负责我课业的是个德高望重的糟老头子,据说是文学界一大泰斗,叫什么张文仲。不过看来名气大了,脾气也大,听说要做我一个稚龄儿童的启蒙老师时原本还老大不愿意的说,找了诸多借口。

后来还是我洛父——哎就是洛王爷啦,直接下了道旨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做我太师。喝~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整天对着这么一张百年枯树的脸,还要不时领受他的“清高”风骨,没劲透了!虽然他本人长得倒还过得去,当然只限在老年群体中,白胡子飘飘的倒确实有点仙骨道风的味道。

不过也多亏他德高望重,不怕有心人告罪,在我面前毫不禁忌,讲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比如前任皇帝的昏庸无道,比如现在国家的危机四伏,比如我国江湖的动荡不安,拜他所赐,我对现下的背景总算了解了不少。虽然看起来是国家一派太平,但朝政方面其实从来不曾平静。

相较之下,江湖方面的就简单多了,大不了就是出了个兴风作浪的魔教,搞得江湖上人人自危,百姓生活受到干扰,最大证据就是这阵子集市巷陌都变冷清了。听着这些,脑里不禁浮出洛父那张清冷绝世的脸庞,只不知,对于此间种种洛父打算如何处理呢。

自从认洛王叔为父起,为与先父区分,称他为洛父。他也不再对我不闻不问,与我相处的时间陡然多了起来。在他跟前,我一面表现得比长江七号更可爱,一面不露痕迹的吃吃嫩豆腐,给我的宫中无聊时光平添了不少乐趣。

6.整整张老头子

日子过的真是比流水还流水,恍惚间习课已近一年了。因为我的缘故,那个张老头子不止n次的向洛父告状了。不可否认,刚开始其实是因为对洛父心存疑虑,虽然这几年他待我还算不错,但我始终对出生那日所感受到的杀意不能释怀。所以这、一半也是为了试探。

还记得头一次,张老头子检查我课业,他问“人之初,性本善”的下句,我答“性相远,习相近”;他又忙问“融四岁”的后半句,我则答“不成器”;又问“玉不琢”,答“能温席”。他问的越来越急,我答的越来越响亮,也越发离谱。后来他气的不行了,直接跑去洛父那里把我告了一状。

当天晚上刚用完膳,我就被洛美人叫了过去。太监我领我进了御书房后就自行退下了,洛父正在批着奏章,烛光之下,依然是那淡定的神色,只是脸上专注的神态分外动人。“洛父……”我假装怯怯的叫了声。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头也不抬,威严的气势在空气中散发开来。虽然洛美人平时就满严肃的,但面对我时还能微笑几下,现在这样多半……就是生气了。

“微儿知错了……”依然一副怯怯的声音,泫然欲泣的样子,力求软人心肠。

终于,他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我,轻叹了一口气:“过来!”

我连忙过了去,走到跟前,只见他轻轻抚着我的头,眼睛是那么深邃,语重心长的说道:“微儿啊,洛父现在只是代你管理朝政,将来国家社稷将掌握在你的手里,若你如此懈怠学业、不知轻重,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闻着洛美人身上特有的清香,一边忍不住YY几下,一边神色不变,眨巴两下,天真的道:“以后洛父教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呗?有洛父在,微儿什么也不担心。”

“一代君王,怎可如此依赖于他人?待我死后,你又当如何?”

我仔细观察他神态,发现竟不似作假,立刻装出悲痛的样子:“不会的呜呜洛父不会死,呜呜洛父若死了……微儿也不想活了呜~微儿不要一个人……洛父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胡说八道!”洛美人一脸怒色,“弥微,你若胆敢为了朕而轻生,置弥国百姓于不顾,朕在黄泉见到你也要把你踹回去!”说着甩开我,背过身去,走到窗前,望着那幽深的夜空,沉默了半晌,又深深叹道,“回殿去吧,好好反思!”

第二天,我顶着一对熊猫眼上课,整整一夜洛美人那失望的表情在我脑中反反复复,一夜未眠心里不爽的很,盯着滔滔不绝的张太师许久,终于还是余愤难消,但是又不敢像第一次一样气得太师告状,只好转变战略,抽背时认认真真倒背如流,只是……

“张太师,孟子说‘性本善’而荀子却又说‘性本恶’,到底哪个是对的呢?”

“这个么……可能太子还不太了解这两种理论,就让老身为太子解释一番吧。孟子的"性本善"是说,人的本性是善良的,关键的转变是在于后天的培养教育。至于荀子的"性本恶"……并不是说人都是坏的。荀子的想法是这样的,人在上一世做了坏事,这一世才转世为人来这个世界上受罪,每天为自己的衣食住行而操劳忙碌,”看了看我一副仿佛若有所思的表情,慢慢道出了自己的结论,“实际上就是指人来这世上是为上一世而赎罪。两者的说法各有各的道理,恩……要说矛盾,倒也不矛盾。”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一脸恍然大悟,“张太师真不愧是张太师,好像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您呢~!”见我一脸崇拜的假象成功的让他飘飘然起来,接着又问:“那~秦始前人人都可以自称‘朕’,而《大盂鼎》更有记载‘勿废朕令’,里面的‘朕’明明是‘我的’的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现在只有皇帝可以自称‘朕’了呢?”这个问题各种史书上都不曾记载,他要能答出,我就真服了他。果然,只见他眉头深锁,绞尽脑汁而不可得,受不住我那对充满求知欲、闪亮动人的眸子,只好脸色赧然的借故离开,后来听太监们说是跑藏书房翻书了。在藏书房翻箱倒柜了好几天,在大翻特翻、一无所获后,终于脸色憔悴、沮丧颓废、衣衫不整、满头乱发的出来了。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差点没笑倒在地上。

我发现以这种堂而皇之的方式恶整师傅,那感觉还真是飘飘欲仙,从此竟欲罢不能。这也就造成了他不止n次的向洛父告状的局面,嘴上大发牢骚说大把年纪了还被我刻意刁难,偏偏那口气分明是喜悦难耐,所以洛父不仅没有怪我,反而鼓励我继续‘刁难’我那可亲又可爱、老而弥坚的张大太师。我么,当然是再接再厉,有时候真想不出能难倒他的问题了,就索性盗用现代《咬文嚼字》里讲述的古文解释的疑点,虽然多少无聊了点,但能看看老张总是傲气的脸上突然布满红晕的一大奇景也满过瘾的,而且就算是为了让洛美人时常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也会乐此不疲,并且坚持到底。

7.小玄子

“殿下,殿下……”

“谁啊~这么吵……”我努力的睁开惺松的双眼,一张清秀稚嫩的脸渐渐清晰。

“小玄子啊,今天不用上课,不要吵我了!”

小玄子为难的声音响起:“殿下,你忘啦。今天说好了和小瑶他们去清月湖捉鱼的啊~!”

这小玄子,整天张口闭口就是小瑶小瑶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喜欢她是吧!算了算了,看在你从小形单影只好不容易有了初恋的份上我就勉强给点面子吧。

换上小玄子偷来的太监衣裳,刚步出门槛,一阵微风拂过,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举目望去,因为才到二月,花园里草叶正呈现出我最爱的嫩绿,迎春、玉兰、紫罗兰这些早熟的花已经开始争奇斗妍,零星的点缀着这一片新鲜的青翠。我深吸口气,呼~今天要不出来真是可惜了呢!

“殿下……”小玄子刚想说什么,被我打断。

“你叫我什么?”这个木纳脑袋,不仅没有小玄子的帅气俊美,甚者连他的聪明睿智都没有。小玄子,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你清白的身子哦不、是清白的名字,沾上了不可磨灭的污点。

“小宝……”

“恩~记住了,我是小桂子,私下呢,大家都叫我小宝。要是露馅,以后你就见不到你的小瑶妹妹了哦!”我威逼外加利诱。

“我知道了,”一脸怕到的表情,“绝对不会露馅的,小宝!”谁说爱情会让聪明人变笨,我看倒能让笨人变聪明才对啊。看着小玄子突然机灵的样子,心里不由感叹爱情的伟大力量。

说起来,和小玄子的相遇还有点特别。

那天天很蓝,太阳金灿灿的照在身上很舒服。美丽的蓝天,美丽的太阳,而我则无聊得在花园里的草地上打滚,忽然一只漂亮的蝴蝶映入眼帘,眼前一亮,啊、有事干了!

扑了一路的蝴蝶,回头一看,身后那群跟橡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的蚂蚁不知何时居然被我成功拜托了,不禁深深吸了一口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气息,兴高采烈的大呼一声“哦耶”,还没“耶”完忽然发现我好像都不认识回去的路。

算了,随遇而安吧,反正他们也会找过来的。

悠闲的哼着去不成调的“青花瓷”又走了几步,进了一个空旷的院子。貌似是住人的。心下不禁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走近屋子,听到几声隐隐约约的呻吟,偱着声音,我走到一个偏房。把耳朵贴近纸窗,“……不要像木头似的……”声音尖锐而沙哑,百分百模拟了杀鸡的声音,接着是啪啪的几下鞭打声,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呻吟传出,正想着要不要像古装剧里的样子偷看一下,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老李子……用药……你看看……”这个声音本质和前一个没有太大差别,只是高了不止一个阶的音,不过很不巧这声音太好认了因为两天前我的耳朵曾经被他的惨叫声蹂躏过,所以很不幸的听出了。唉~又是这个于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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