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陌生的铃声让我一惊,我为好友都设置了熟悉的铃声。所以一般的时候,它并不会吓到我。
我摸出手机,然后看着那陌生的号码,便又塞进兜里,犹豫着接是不接呢。
任他响了两遍,我还是不敢接。最后它终于是宣告放弃的时候,我才又抖着手,又摸了出来,虽然号码不是熟悉的,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因为,当我看到林飞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了,否则林飞是不会找到我的。
终于忙完了,我伸了伸发酸的双臂,然后拿起衣架上的外衣,下班喽。
我喜欢一个人漫步在灯光温柔的街道上,然后放空大脑,就那样让自己放逐自己。
但是好像今晚不太可能了,我看着连总那辆眼熟的车子时,我想,悠闲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连总。”待他摇下车门,我低声招呼着,然后不解的看着他。
他停住火,然后侧着头,“我喝的有点多了,能不能帮我把它弄回家。”他偏着头眯着眼看着我。
一股酒气迎面扑来,我本想说自己不会开车,送不了他。但是此时,我看着他那个样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想了一会,他现在喝的太多了,应该没有什么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示意他坐过去。然后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上,在他不清不楚的引领之下,终于到他家了。
当我开车到了他家的时候,忍不住从心底上浮出一抹惊异,说句很赞的话就是,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区,虽然路灯的光线不是太好,但是仍然可以看到整洁的街道两旁种着那种很漂亮的,很香很香的可以开花的树,不过名字我是不知道地。
当我把车拐进车库的时候,我想,也许你会有所疑问,你不是不愿意吗?呵呵,这个问题,要怎么说呢。我好像这就是这样一个心口不一的矛看所在吧。
瞧他并不是很胖的样子,可是当我担着他的肩把他弄出车里面的时候,还是感觉好沉就是了。当我把门打开,并扶着他到他的卧室的床上时,我早已累得瘫倒在一旁,好沉。比想象中要沉多了,还真是看不出来他这么有料啊。
“好热。”他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叫着。可是怎么也没有拉开,于是脸被憋得通红。我看不下去了,任他这样,不用三分钟,他就会因领带打不开而憋死。
终于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在他不远处躺了下来。
一点都看不出来,平时那么沉稳内敛的一个人,喝醉了之后会是这么的难侍侯,我倒不是说他酒品不好,会耍酒疯之类的。而是总会做一些让人气恼的行为就是了。差一点被领带勒死也就算了,再下来,我给他换睡衣的时候,居然从床的这头一个翻身就掉下去了,天啊,大头朝下就摔下去了,他老人家倒是没事的很,可我就吓得不轻,没有心脏病差一点也被他给吓出来一个了。
就这样,总算换好衣服之后,他还不老实,一把抱着我可就不放了。再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终于从他的身下爬出来之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只剩下一件小衫了,晕,怎么搞的嘛。
看着睡熟的他,再看看,满身乱七八糟的自己,我无奈的扒下衣服,反正都这样了,不如直接去洗个澡好了。他,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等到明天他自己洗吧。本少爷现在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啊。
在他那华丽的浴池里洗了个舒服的澡之后,然后就躺在他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睡得很香,很是羡慕。
好累,好累,我在不停的奔跑着,可是突然一个大网向我袭来,我被困在网中,尽管我不停的挣扎着,可是依然挣脱不了这个大网,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呢。“隋心,你醒醒,你做恶梦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响起。
我挣开沉重的眼皮,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呵呵,居然睡着了,而且还做梦了,并且还让人看到了。我半眯着眼,轻倚在床边,淡声问道“我做恶梦,你都听到了,那我都说些什么了。”
他顿了顿,然后轻轻的把我散发拨到耳后,“我没听到什么,只是看见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猜大概是做恶梦了吧。”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他,轻轻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这几日有些累而已。”
见我好像恢复了一些,他便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对了,昨天真是多亏你了,我有个应酬,没办法,喝得有些过头了,要不是遇到你,可真就糟了,真是谢谢了。呀,昨夜下过一场雨,早上有些凉,把这件衣服套上吧。如果觉得可以了,就下来吃些东西吧,我让佣人做了些早餐,一起吃吧。”我伸手接过衣服,然后对他浅浅一笑,这个人真是厉害啊。昨天醉的那么厉害,可是一个早上就像没事人一样。着实佩服的很啊。“谢谢,我想再坐会儿。”
虽然他说没有听到什么,可是那双看着深遂如海的眼睛却让我心理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第 7 章
宴会这种东西,我向来是敬谢不敏的,由其是自己是被人硬架着来的。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不得不压下满心的不痛快。强装笑脸的和往来的宾客,打着招呼,说得那些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语。原来我也能这么的厉害,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古怪。”连总探身问道。
我浮起笑脸,“没什么啊,就是觉得蛮热闹的就是了。”才怪。
他轻轻一拧眉,然后从侍者那里取来两杯香槟,递给我一杯之后轻饮了一口“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了吧。”说完再一口饮尽,眼里满里清透的神情。
我也轻啜了一口“既然你知道我不喜欢,干嘛还硬要我来呢。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自从那次照顾他酒醉之后,我总觉得他好像对我看得透了些。是不是距离拉着太近的缘故呢。隐隐中有丝不安在浮动。
他把目光从我身上拉开,环视了一周之后,再轻轻的看向今晚宴会的主人,“不拉你来,我还能拉谁呢。谁让那几个人的办事能力总是让我不能满意啊。”现在想来也是,办公室里还有五个人在加班呢。原来能力好的功用是在这体现的啊。可真是物尽其用啊。他把我可利用的真彻底啊。
“好了,不谈这些了,你对爱德华-科顿这个人怎么看。”他的眼光仍然在打量着那个不久前才出现的人身上。
爱德华-科顿既是今晚宴会的主办人,又是法国贵族,比起时下那些顶着先人名衔的贵族要有实力的多,在商界也是一个传奇性的人物就是了。但是本人行为确很低调,就不知道这个向来低调的人为何突然会做出这么高调的事情就是了。举办宴会该是有生以前第一次吧。当真是稀奇啊。
我再轻轻的饮了口酒,然后轻轻的摇了杯子,看着那金黄色在眼杯中流转,“他这个人不好说,表面上看来,很安静就是了,但是这样的人,我想决没有那么简单就是了。”
“是啊,这么厉害的人物当然要好好研究了,你说是吧。”他又伸手捞起一杯酒喝着。
我刚想说他今晚喝得太多了,可是就在这时,确从门外走进来一对男女,立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我,因为他们长得实在是太出色了。
连澈轻轻的甩了甩头便看到我们俩了,和他同行的女子轻声说了两声,那个女子便也转过头来。先前我便瞧她的背影眼熟极了,可是当她一转头来,我立时有些呆掉。怎么会是她?
那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虽然依稀可见她的年纪要比连澈大了许多,但是岁月在上面并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只是多了一些年轻女孩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成熟妩媚,让人看不清确切的年纪就是了。只会融化在那蚀骨的笑容当中。一身连身旗袍更是衬得她美丽无比,耀眼夺目至极。
我的手心有些发冷,握得紧些,勉强站得住了,但是脸上的笑容确隐隐有些撑不住了,她不是在香港呆得好好的吗?跑来法国干什么,难道是渡假吗?应该不会,这的时候她应该很忙的才是,不可能有这种闲情逸志跑出来玩的,噢……我看向今晚宴会的主人,该是为了他来才是。想到这里,我那差一点就要掉下来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遇到我,她应该也吃惊就是了。一定不会是为了我专程来的才是。
见两人缓步走到近前,我轻轻的从连澈的胳膊中把她拉了过来,然后笑脸相迎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我能有幸与你共舞一曲吗?”见我如是说道。她便也淡然笑到“这个荣幸,我乐意之至。”
轻轻一带,我们俩人便轻轻的舞了起来。
低柔的声音在耳旁轻响“心心,怎么几年没见,你还是没变啊。”说完便轻轻的笑着看我,在别人的眼里那是温柔得可以掐出水的美丽笑容,可对于我来说,不比恶魔来得好些。
我微微一侧头,看着她,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是啊,你还是那样,这样的付出与忙碌值得吗?”好像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她先是一愣,然后便轻轻的笑了下,最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我说,已经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了,我也撒手不管了,你信不信。”
任我想过几种可能,但也决不会做如此想像的,当下身子不由得一颤,“你真的撒手不管了,该不是又来骗我的吧。”
她轻轻一个旋身,然后又滑了回来,便接着说到“放心,骗你那么多次了,你上过几回当,到最后还不是徒劳的。我也老了,不想再那么累下去了,这三十来年,我付出那么多,可是我得到什么了?”看着她那仍然美丽依旧的容颜,我心里仍是有些心疼的。她这些年不是做假的,虽然富贵无比,权倾一方,但是确也累心的很啊。心累比什么都累啊。
当曲子结局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我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轻轻的一拉我的衣袖,然后低声道“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要杀了我似的。”说着便轻轻的一掐我的手,我拉回游离的思绪,还真是的,只见连总一张俊脸臭得跟什么似的,怎么我就刚跳了一曲舞,他就被人得罪得这么重。
她挽着我,笑面如花的向不断投来的目光点头示意着,引得那些绅士啊不断的投来示意的问侯,我的胃有点抽筋,一点没变,她不仅没有变,而且更加魔力十足,这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该知道的,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记性真的不怎么样啊。二十七年来我是一点记性也没长就是了。“你就不能收敛点啊。隋意欢。”我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
她笑得越发灿烂“死小孩,怎么这么没礼貌,对亲爱的妈咪可不能这么说话啊,真要是让人知道了,会怪你的家教不好,那我多没面子啊。”说完把我一推开,便挽着连澈的胳膊笑道“帅哥,能认识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哟。”说完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咬着牙,也不甘示弱到“今天能得见美女一面,也便是死而无憾了。”其实要是我不认识她,我想这辈子我会更幸福地,在天堂算不算呢。
连清总经理见我们打情骂俏的不亦乐乎,便阴沉着脸,“我今天是让你来陪我的应酬的,可不是让你在这招蜂引蝶的。”
有点冤,不过,我只当是自己是被美女看上,而招人怨的。艳福太多了一向是会招人怨的。这任谁都是没办法的事。千古不变的真理啊。
见我不为所动,他看来是真的动怒了,便向那两人轻点了下头,便拉着我的胳膊离开的会场。
走出了宴会厅,说句实话,我着实的长呼了一口气,不为别的,就为那个我该叫做妈咪的女人。
司机把车子提了出来,我见他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自顾自的跳上了车,我没法子,难道要我自己走回去吗?这决无可能的。我便也跳了上去,任司机拉着,过了好久,他才看向我。
“有些事我一直没问,但是我现在想问,可以吗?”
什么问题会让他如此不对劲,我习惯性的摁着自己的手指,然后抬头看向他,“连总,你有什么不明白,尽管问好了。”难道是他知道隋意欢的事情,这绝没有可能的啊。
“那个——”他刚一张嘴,便顿住了,“我们下车走走如何,车里有点热。”也是,瞧他好像都冒了很多的汗。示意司机停车了之后,我们便沿着公路朝前走去。
他走得很慢,我也慢慢的在旁跟着,不知道他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刚才,我想问——”他一把手把我拉了过来,一辆车子从旁边呼啸而过,好险,激起一身的冷汗,我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又不是追命,车子开那么快干什么。要是撞到了人怎么办啊。
“你还好吧”他把我扶正了后,很担心的问道。
我拉了拉衣服,然后笑道“没什么,只是有些吓到而已,对了刚才你想要问什么啊。”他张了张嘴,但是却又一摇头,叹道“没什么,也许是今晚真的喝得多了,再陪我走走,吹吹风也许会清醒些,迟些,我在送你回去。”说罢,便又朝前走去。
见他不说,我确也想不到他究竟要说什么,没办法,只得又随他走着了。
走着走着,手机响了起来,熟悉的响铃,告诉我是表哥陈瑞。
第 8 章
“妈的,隋心,你是怎么搞的。“那头传来表哥的低吼,我一愣,难道我又惹什么祸了,没有啊,最近我挺安份守已的。
“表哥,你怎么能骂人呢?”我委屈的低声道;“我现在都要疯了,我骂人,我还想杀人呢。”那边顿了顿然后咬牙切齿的问道“隋意欢,她来法国做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吗?”
“因为我,这怎么可能?”我躲她都来不及呢。
“表哥,你先冷静下来,然后再说说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我是跟你一起来法国的,你忘了吗?”过了一会儿,那边好像气也消了,他低低的笑道“对不起,我都被她给气糊涂了,没什么啦,只是你要当心点就是了。知道吗?”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让一向冷静的表哥抓狂,事情决不简单就是了。
“我会的。”
“那就先这样吧,有什么事,我再打给你。”表哥匆匆的收了线。
我愣愣的走着,心里头乱乱的平静的生活会不会到此结束呢?
“你怎么了?”
“没事。”我扯开嘴角“只是有点累了。”但愿只是累了而已。
他给司机去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见远远的跟着的车子开了过来。
“既然累了,那我就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回到家里,妮丝早已入睡了,为了不吵醒她,我轻轻的钻进自己的寝室。
站在水流之下,任思绪奔腾,我从不认为自己会因为她有所改变,但是当她真真切切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差一点就失态了,心颤的连自己都抑制不住,眼泪肆意奔流,我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不敢承认我想她,隐隐地我听见电话响了起来,我擦了擦手,然后从衣服兜里翻出手机,是连总,什么事呢?
抽出浴巾围了起来,我摁下了通话键,“连总,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就是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感觉得出他在抽烟,什么事能让他烦成这个样子呢。
我把身体大概的擦了一下,套好了睡衣,然后一下倒在床上,“连总,你想聊什么呢?”反正我也心烦,聊聊也好。
“随便聊聊,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就是介意,我也不敢说是不是,他总是顶头老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