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韩宇[上]

      “宇，我们要一个孩子吧？”瑟顺势挨在我怀里，大概已经想说很久了，又憋了很久的感觉。

      “我想要一个孩子，就一个，好不好？”

      “傻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我想要！你的身体一直那么好！都这么久了，我们半个月复诊一次，胡医生的话我都听厌了。他每次都说你心率正常，定时吃药定时检查的话就会恢复的！宇，等你体质再好一点，就去做换心瓣手术！我和BB一起为你打气好不好？”

      “恩，等我感觉好点了，我们再说吧。”我摸着她的头，喃喃答着。

      “不许耍赖！”她又不饶我了。

      “谁骗人谁是小狗！”

      小傻瓜，没可能的，你知道么？换心瓣，我不是没有想过。对其他的心脏病患者也许有效，可是我这种情况……成功率不会高过15%。

      如果真的有希望的话，我也许可以在好了之后去报恩；但明知没可能的事，胡乱寄托希望会更加恼人吧？何况，我家有个标榜清廉的老头子在坐镇，大大小小七张口，下面的孩子一年隔一年的升学，就算是再大的金山也抵不过几个孩子的学费生活费啊；幸好，现在只要等海儿出身，他们就可以歇一口气了。

      老妈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说钱的事情，可是我怎么算都算不出，凭两份不上不下的工资、退休金补贴，他们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我给家里的钱停掉的话，说不定就是往他们袋里掏的时候了。在医院躺着就象废人一样，要别人照顾，要别人担心，要别人奔波……过去我已经受够了，我不要在医院里就这样躺着等死，我不用你们来同情！

      “宇，你又哄我。”她眼睛红了起来，使劲用头在我的怀里顶着揉着。女人急起来，总是难以平复的吧？“我们都有了第一次了，为什么你就不肯？为什么你连一个安慰都不给我？我为你做的，我为你牺牲的，难道就不值得你那么做？你一定还惦记着聂正云，一定是的！他都有了孩子了！你这样做要表示什么？为他守身吗？别傻了，他不会回来了！
      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瑟，不要再说他，求你！”摩挲着她光滑细长的头发，我不得已向她交代：“我和他已经完全没可能了，我们不要去想他。”

      “你每天那么紧张他，对我却那么冷淡！”她伏在我怀里嘤嘤地抽噎着，“你连一次也没有主动抱过我！”温顺的她总是有理的，在她面前我总是无法辩解。

      我已经不属于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应该再属于我，这是无庸置疑的，我还迟疑些什么？

      “瑟，对不起，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是我负了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尽量不让声音里有一点起伏，可是噎住的喉咙偏偏不争气地不住颤抖。

      “你怕孩子长大了没有爸爸。”她盯着我的眼睛，定定地质问，“是不是？你怕死，你怕死了就只有我一个养他对不对？你放心，我一定会再找人的，找个比你还疼他的人，那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如果孩子长的像你的话，那我就可以看着他长大，就象再看到你一样。我不能只靠回忆活下去，宇，你知道的！”

      “瑟，不要胡思乱想，快九点了，你要迟到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真是的，净说瞎话！你现在不是恢复的很好吗？你要对科技有信心，胡医生是全省最好的专科教授，他说给你用的都是最好最稳妥的药了，你一直没有发作啊。连爸爸上次打你也没有出事，你还不相信胡医生吗？好了，不管你了，管不了你了！”
      她再次抿着嘴，转过身去为我抹平背后的衣服。

      “是啊，我相信他。”笑了，连我自己也想过这个可能的，难道可以真的成真吗？自从小侄子出生以来，连续七个月没有发作过。是托了他的福吗？。早上还可以慢跑，胃口也越来越大，如果可以好起来……瑟，你难道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么？

      * * * * * *

      《玉卿嫂》（黄磊）

      因为我害怕孤独 妳为我亮起蜡烛
      反而让我看清楚 两个纠缠的命运
      有多么无辜。

      看 妳头发 那么黑
      那么长 一直铺展 我的路 无可奈何的
      是妳爱上了 一座雕塑
      苍白得没有温度

      看，我的爱，那么细、那么薄
      比妳生命还短促
      无能为力的是
      感情的病 不能耽误
      在时光尽头谁做主

      感谢妳为我受的苦
      请原谅我残酷
      没有将它们变成幸福
      难道妳的爱
      是为了让我辜负？
      感谢妳曾经为我哭
      请原谅我胡涂 反而将泪水 变成包袱
      流到我唇边 再也没有退路

      妳给我
      所有的祝福
      我还妳
      最后的错误 。

      《偿还》
      词：林夕
      曲：《红豆》

      从未将你的贴相 从右翻至左欣赏
      从未躺进发上 贴身搔痒 怎会当寻常
      从未听你的拇指 撩动花瓣的声响
      从未真正放手 所以以为 拥抱会漫长

      偿还过 才如愿 要是未曾偿还这心愿
      星不会转 谎不会穿 因此太希罕继续相恋
      偿还过 才情愿 闭着目承认故事看完
      甚么都不算甚么 即使你离得多远 也不好抱怨

      从未等你的眼睛 从梦中看到苏醒
      从未跟你畅泳 怎么知道 高兴会忘形
      从未跟你饮过冰 零度天气看风景
      从未攀过雪山 所以以为 天会继续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