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出个黎明——暗夜流光

作者:暗夜流光  录入:01-12

“闭嘴!你就是这个样子特别讨厌,正经一点!你明明不是这种人。”

“呵呵,被你看穿了……话说回来——我演技真的这么差?”

“马马虎虎吧……”他第二次因为我而露出笑容,冷峻的面部线条由此柔和了许多,就像微风吹过的山峦,平平无奇的景色突然显出了动态的美感。


这个软心肠的小白痴,完全没察觉他跟我讲话的口气已经变得很亲昵;不过就另一个角度而言,他还真是乱可爱一把的,哈哈。


三、正午

短短几小时以内我把他了解得差不多,他名片上的头衔是某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看起来是不错的工作,而且他在其中占有股份,现在的年轻人……啧啧,真是不得了。名片上的名字,是一长串英文,我懒得问到底怎么读,叫“点点”他又不准,他说他的中文名是“欧风行”,我笑着问他是不是有个大哥,他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还知道他叫什么名呢!欧雷厉?”

“……”他一愣之后闷笑出声:“你无聊。”

至于我的名字嘛,在知道他的姓名之后新鲜出炉:“我们真有缘耶,我名字跟你同了一个音,我叫……叶枫,就是把‘枫叶’两个字倒过来念。”


“真是个好名字,你现在的样子……跟这名字还算般配。”他微笑着指指我的头,还有点痛的感觉提醒我看起来应该是很狼狈——眉骨处贴着ok绷,脸上也浮印着五指山,简直象个破烂,唉,不愧是搞创意的,居然这样也能产生联想。


“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不过,谁叫你那么轻浮。”他竟然跟我道歉,仁慈的小白兔,看在他相信我到死心塌地的份上,我决定先拿到一点钱再说,他的人嘛……不用太急。


“不装得死相一点,日子怎么熬嘛,唉,反正我哪天横尸街头也没人在乎。”

“你又来了!别这么自暴自弃,我……我和陶陶都不会不管你的。”他好像又快脸红了,真是个不太习惯说肉麻话的人。

我挤眉弄眼的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是不是喜欢我?”

“……无聊。”他明知我在玩笑,所以这次没怎么大发作,只是刻意偏开头看表:“我要去接他放学了,你要么睡会儿觉,要么看看杂志,我们很快就回来。”


“你不怕我是个骗子?等你们回来可能家里早就被洗劫一空哦!”

“哼,如果是这样,我就掘地三尺把你挖出来!”难得他也跟我开起这种粗鲁的玩笑,我心里真的很受用——亲爱的宝贝,我想你一定会后悔。


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杂志,大门那边就发出正被打开的响声,接着是小男孩清亮澄澈的声音:“真的吗?好奇怪哦,我还以为像我们这样的人很少耶,原来他也是啊!”


“所以要好好的对他,是不是?”

“……嗯,不就是帮他还钱吗,嘻嘻,反正我又没钱,该你出嘛!”

“那你是同意了?”

没有回答他的话,那个可爱又凶悍的陶陶直接跑到我面前,一把抢下我手里的杂志:“决定了,我们要帮你!”

我看看他,再看看“我的小点儿”,原来两个家伙都有这么直的一颗脑袋,果然是天生一对的小傻瓜,再怎么也应该稍微怀疑一下吧?不过也好,这个蹩脚的局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呃……可是今天只能先提两万,我手上没那么多现金,过得了今晚吗?”亲爱的小点儿声音越来越好听了,语调关切、内容丰富,我连忙积极的点头:“先给他们利息,应该没问题,多宽限几天也是好的。”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的表情竟然让我有点罪恶感,想起来已经很久与它无缘了,他接下来的话却更厉害:“我陪你一起去吧,也给他们一个保证。”


“啊?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只要看到钱,他们不会为难我。”

“那这样吧,你带上我的名片给他们,总之告诉他们不要急,我会全部帮你还掉。”他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给我,里面无疑是一叠钞票:“……先拿着,剩下的我再去想办法。”


“你……”我接过纸袋的手有点迟疑,这么快他已经提出现金?可接着我就咒骂自己:你怎么了?人家有钱你管得着吗?别假惺惺的于心不忍!


于是,我很愉快的跟他们继续聊天,说起我“苦难”的过去,怎么爱上、怎么争取、怎么遭到背叛又是怎么原谅……讲到动情处,我甚至拿出那个陪伴了我很多年的皮夹:“这是他送给我的唯一东西,所以我一直不舍得扔。”


出于本能中过于旺盛的表演欲,一切细节我都编得滴水不漏,他们听着听着就轻轻的拥抱在一起,再不忌讳我这个外人,他们相互微笑并一起安慰我,直到三个人都饿得肚子“咕咕”叫,我们在透窗而入的柔和日光中共进午餐,呵呵,当然是叫的外卖,我们都聊得不愿去下厨了。


下午他们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我一个人烦得慌,我不会……真的对他们俩有什么感觉吧?两个容易上当的傻瓜而已,虽然外表很合我的胃口,还是快点得手兼拿到那笔钱就开溜。要不然、要不然……我“要不然”了半天仍旧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拿上那两万块出门了,临走时给他们留了个条:“我去交钱,不用等我吃饭,可能回来得很晚。”


“回来”,我看着这个词,心里有点发怵,因为它让我感觉到微微的温暖。

到我回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过度的挥霍和狂欢使我脚下发软,他们俩看着我“憔悴”的面容、皱巴巴的衣服,不约而同问我怎么了,小家伙还红着脸盯住了我的脖子:“……你到底……干什么了?”


我微怔之后立刻明白过来,那个该死的女人!在我脖子上又亲又啃弄了好久,最后还是我实在痛得难受而赶走了她,可现在我要怎么解释?


“呃……我……我不想说。”我一屁股坐下去故作悲情状,脑子不断转着弯。

“你到底怎么了嘛?他们收了钱吗?还是……还是……啊,不会吧?”小家伙睁大小鹿般可爱的双眼惊叫起来:“你被人……那个了?”


我的亲亲点儿也变了脸色,轻拉我的衣袖:“喂,你说说话啊,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呜……我想死……”我整个身体顺势倒在他肩上,开始含糊不清的倾诉:“……他们这次没打我,我还以为……可是谁知道……有个家伙……他、他不是人……呜……”


与他紧紧相贴的滋味真是舒服,可他好像全身都在微微发抖,温柔的手臂从背后把我围抱住,并在我背脊上缓缓摩娑:“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


小家伙尖锐的大叫一声:“告诉我是谁?我去杀了他!”

他这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抬头看过去,清秀的脸上一双燃烧着愤怒火焰的漆黑眼瞳好漂亮,却让我感觉震慑,我竟然想到……如果他知道我一直在说谎,他会怎样?


“不……不要去,我不想把你们拖进来,没事的……几天就忘了。”

“好……你什么都别想,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就睡觉,好吗?”

“嗯,我听你的,但是……千万别让他乱来,知道吗?”

我心里乱糟糟的烦透了,脸上当然还是一副脆弱又可怜的样子,我这是怎么了?不过的例行的圆慌而已,你慌个什么?怕他们揭穿你?就算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啊,横竖贱命一条,死不了就可以走,从此两不相干。他们这种人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嘛,就算告上法庭也讨不了好去,你不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吗?对,就是这样,把所有该做的事象从前一样做个彻底,他们已经毫无防范、完全信任你,接下来只是验收美妙的成果,他们的钱和人都是你的了,你可以为所欲为!


在浴室里我拼命给自己上课,直到我对着镜子露出一向熟悉的邪恶笑容,水蒸气把我整个人遮掩得朦朦胧胧,从灵魂深处脱壳而出的魔鬼对我发出最后的指令:“干吧!”


洗完了澡,我在他们关怀的眼光中只说我想喝酒,他们很理解我想用酒精麻木自己的做法,半个“不”字也没说,男人面对打击时大多需要借酒浇愁,对吧?所以,他们老老实实把家里所有库存的啤酒和红酒全拿出来,又各自请了假陪我,只为抚慰我“伤痕累累”的心。


就我的猜想,他们都是家庭出身不错的乖宝宝,对于大量喝酒这种事应该很生疏,果然,我专业的劝酒功夫让他们就撑不住了。我“醉眼迷蒙”的又开了一瓶以后,陶陶终于倒在了沙发上,嘴里还在说着:“好喝……呃……我还要……”


而我亲爱的小点儿,在下午三点也彻底缴械投降,推拒我的手变得柔软无力,想起身去吐都是我搀扶着才完成动作。

最原始的方法,最成功的效果,我干脆把吐完后瘫倒在我臂弯的人横抱在怀里,用力吻上他酡红的脸,他喃喃叫出的名字让我冷笑着走出浴室,把他顺手扔在沙发边的地板上。


面对两个活色生香,而且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的家伙,我性致勃勃的左摸右亲,真的很不错,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心情,所谓的齐人之福应该不过如此,呵呵。


不知因身体不适或者身下的地板太冰凉,那个吐得天昏地暗的人小声呻吟起来,两手无意识的伸向周围,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我犹豫着抱起了他,他深皱的眉头和微启的嘴唇性感得让我移不开眼,如果……你知道我会对你,还有你心爱的人做什么,你会杀了我吗?你毕竟只是同情我这个倒霉的人,却不可能真的为我动心……可恶,太可恶了,久违的自卑感一瞬间涌至胸口,却不能阻止我卑鄙的决心。


醉了的人原来这么重,我也是从来都不知道,把他放到床上以后我的手臂竟感到微微的酸麻,好了,我要把你吃得干净彻底,你庄严的衣服底下到底是怎样一付身体?


一件件脱下他身上的遮蔽,略显苍白的皮肤一一暴露在我眼下,很平常的身材而已,而且是疏于健身、有些消瘦的感觉,全身的骨骼却相当漂亮,修长、纤细,并非能保护他人的类型。


只有那个沉睡的器官呈现着成年人的色泽,这家伙以这样的身体享受着那个青涩的少年呢,我的欲望因此高涨得失常了,急急俯下身用唇舌爱抚他周身的肌肤,狂猛的呼吸不像是从前的自己。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好快的频率,只有在第一次做爱时才这么紧张,尽管我已记不清那个女人的脸,可我仍然记得她腰际的那颗痣,过往的记忆与此时汹涌的亢奋汇成洪流,将我深深淹没。


也许是我粗暴的抚摸令他有所感觉,他的眼睛睁开了,看见我流着汗的脸,他的眼神中充满迷惘和抗拒,他的嘴抖动着却没发出声音,似乎在问:“为什么?”


无力的挣扎被我轻易压制住,我以嘶哑的嗓音告诉他:“我要你,我……喜欢你……真的……”

“……不……不……”他终于出声,泪光在醉意朦胧的眼里迅速累积,我着迷的吻去那咸湿的液体,然后用灼热的呼吸封住他喉间的愤怒。


做吧,做吧……身体如此说,可心脏在他眼神的注视下感觉到疼痛,我粗鲁的把他翻过去,以双腿分开他虚软的膝盖,他正在流失热量的身体不断发颤。


他紧绷身体拒绝来自我的任何探索,我微笑着在他耳边低语:“你不喜欢的话,我就去外面,我想……他会喜欢的。”

“你……为什么……为什么……”他不知在问我还是问他自己,压抑而忍耐的声音撩人之极,同时他的防备也全部消失,我并没费多大力气就进入了他紧热的内部,他痛苦的低吟被我从伸出的手指截断,他的口腔也非常的热。


我知道他不敢咬我,所以我很放心的停留在他体内不动,另一只手腾出来抚慰他起先还很萎靡的男性器官,那里早已因为跟床单之间的摩擦而初具形状。


“唔……”他从鼻腔里发出仿如哭泣的声音,其中却饱含羞辱与愉悦,也许只有羞耻才能压挤出最强烈的快感,我小心翼翼继续着性的追逐,从胸前、下体到颈后全不放过,直到他终于迷失在纯粹的性欲中。


那么……我不是强奸你,对吧?我在他耳边恶意的一再舔舐,并反复提醒他自身的反应有多激烈,我是如何让他快乐的承受。泪水不间断流淌着的他,最后只能选择闭上双眼,可尽管如此他仍然停不了配合的动作和淫靡的喘息。我想……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他也需要被拥抱,他也可以在别人身下达到快感的彼端。


完整又缓慢的结束之后,我任他挣脱出我的怀抱,冷眼看他笨拙的套上我身上脱下的那件睡袍,他没有再看我一眼,就那么赤着脚走出了房间。我眼角的余光看见他一直走到沙发前跪下,亲吻那个一无所知,正在酣睡中的少年。他帮少年盖严不知何时掀到地下的毛毯,再静静地发了一会儿呆,便用同样轻缓的步伐走向浴室。


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出来,一阵毫无预警的心慌使我快步奔向他消失的地方。

门没关,一个纤长的躯体靠坐在墙边,疯狂喷洒着的热水下面是他抖动的肩膀。还在哭吗?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关上花洒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别哭了,你不想被他知道这件事吧?”


他僵硬的转过头推开我,颤抖的音调掩不住羞耻和厌恶,或者还有一点恐惧:“你想怎样?”

又来了,那种无声无息从心底向周身弥漫开来的疼痛,我的音调也变得冷冽尖刻:“难得你愿意帮我还债,我只是报答你嘛。”


压抑的、小小的声音:“无赖……你这无赖……”

“我拿了剩下的钱就走,在这之前,我会好好的享受你,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一并接收他哦,呵呵。”

“不准你碰他,否则……我杀了你。”他慢慢说出这句话,看着我的眼光变得锋利无比,不再有羞耻或害怕,全是面对敌人时的恨意。

推书 20234-01-11 :真爱物语——月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