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完夜的脉象以后,银只有一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不觉深深倒抽了口气,喔!--该死--这……这不是什么"昏睡"而是"昏迷"啊!他根本就是中毒了嘛!
这下银可急了,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他在这个时候死去,说什么都不行。
银焦急地想着办法,试图从脑子榨出解毒的药草名来,十二月、十二月,快想想十二月里有什么解毒药草?
有了!银眼睛突然一亮,他想到了,的确有一种解百毒的药草是只开在妖界而不开在人界的,算一算现在的确是它的盛开时期。
只是这个草的生长地形实在有点……银的脑中开始勾勒起那一副副险峻的景象,看了看躺在石块上的夜,不知是他的错觉与否,他觉得他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啊!!不管了,去了再说。
就见银快步地走到夜身边,"撑著,等我半天,我去去就回。"说罢便离开石洞并在周围布下了结界后才放心离去。
话说闱在得到月夜石以后呢--果然是非常有效!
闱的确差点没"精尽妖亡",可是在事后可就不好收抬了!霖跟闱狠狠地打上了一架,再加上霖得知闱拿夜去换药,更是气的将闱五花大绑倒吊在树上。
当然,霖二话不说就立刻派出大批的军队,在城内城外搜索·而自已则是抱著酸痛得要死的腰亦加入搜索的行列中,而闱只好在树上好好反省自己"纵欲过度"的后果罗!
为求快速,所以霖自己一人单独行动,妖怪有妖怪的搜寻方法,有血缘关系的妖怪最常用的寻找方法当然就是感应妖力的所在地,只可惜这是有范围限制的。
霖在耗了近半天的时间总算是找到了银的洞穴。
望著四周布下的结界,霖更加肯定夜铁定是在里头。
打量起洞口外的结界,结界是由超高难度的五术阵所构成,看来此妖来头可不小。
这个阵法说难破也不难破,-- 一个是只要输入设阵之人的妖气就行,而另一个则是强行突破。
只要将大量的妖气同时打中固定阵法的五颗石头即可,可却有两个问题。一是必须耗费相当大的妖力,二是所有的妖力必须"同时"打中五石并使之毁坏。
看着结界,霖深吸了一口气,以手掌心为基础利用妖气丝在空中很快的交会成一个五星网。
霖将五星网悬浮在空中,比对了比例大小和距离之差而将五星网"飘"在正对洞穴二十来尺的地方。
之后,霖又伸出两手,开始将大量的妖气往手上汇聚,就见青光闪动,没多久,霖的手上便有了五只相当锐利的弓箭。
霖将五只箭架在编织好的五星网五个交角上。再利用线与线之间的拉力使的五只箭全都有如上了弦的弓箭,而后霖叉将每一只箭的轴心点拉向中央后用妖力稳固住,如此就成了一把五星弓。
站到五星网的正后方,霖拿出一把白弓,稳健地拉开弓弦,他禀气凝神地瞄向五星的轴心点。
事情是仅仅一瞬间的,弓箭射出的声音显示出霖射弓之精妙,不偏不倚地贯穿了轴心点,并同时振断了固定的丝线而使得五只弓箭同时射出。
啪!啪!啪!石头瞬间的破裂声证明了霖的成功。
霖有些暗喜地来到洞门口,好样的,看来他的功力并没有退步呢!
看著漆黑的洞穴,身为"父亲"的一员,霖自是毫不考虑冲进去找夜,当然,谁也没料到银却在此时回来了。
就在银喘著气跑到洞穴内时,霖也正巧将夜半扶起身,准备将妖力过输给夜好让他中和体内的毒性。
然而,这一幕看在心急的银眼里却是以为霖要杀夜,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袖摆一挥就往霖抽了过去,一心只想救夜。
虽然不算趁其下备,但如果是普通的妖怪铁定无法躲过这一击,可霖却抱起夜轻松地躲过了银的攻击,看似简单,但却显示出他不凡的实力。
眼看霖躲过自已的攻击还不打紧,但看到霖将夜搂在怀里时银是又气又急,大声喊著:"你快放了他!"开玩笑,连他都还没抱过耶!
霖当然不会有丝毫放手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向银,"你就是悬赏要抓夜的妖怪?"
银怒火中烧地看着霖,压根也没听进去霖在说啥:"我、叫、你、快、放、了、他!"银真的火了,王八蛋,冉不放"妖",他就杀了他,谁叫他搂那么紧的?
看银气成那副德行,霖下意识地将夜抱的更紧,这狐狸真是歇斯底里的莫名其妙,他要是放开了,夜铁定会死的更惨。
银一看霖非但没有放了夜的意思,反将他搂得更紧,当下什么火都烧起来不。
"我再说一次,放了他!"银愤怒地放出杀气,狂窜的妖力正显示出他的实力。
霖不觉倒退了两步,身体开始微微发抖起来,瞪大着眼咬著下唇,不会吧!--竟然是九尾狐!没错!这种强大的妖力,铁定是九尾狐一族!一旦知道银是九尾狐,他更是不敢将夜交出去了。
还不放?银不再多说废话,袖摆一甩,身体一转,又是一鞭,眼看着霖就要被袖摆抽到时,银却在瞬间将手一转,快速地收了袖摆,改变了力道的方向,只让打过的利风在空中划过撕裂的声音,稍微抽破了霖一小块肌肤。
银嘘了口气看向夜,呼!好险,气过头都忘记他手上还抱着他呢!对着霖道:"你放下他,打赢我就让你带他走。"
霖顿了一下,确实,抱着夜他实在打不了,就先将他放一边,这样也比较好打些。
银等着霖将夜放下后并做好备战姿态,伸出手,银色的光芒开始汇聚而来,从银手中现身的是一条条透明的丝线,比较特别的是细线和细线间叉相嵌着无数血红色的小球。
霖看着那些小球,不觉也有点眉头深锁,他知道银手上拿的那玩意可不是好惹的东西,尤其是线上相嵌的小球,除了本身的操控者以外,这小球对任何一种的妖怪杀伤力几乎可以达百分之百,最狠的是这球还会吸妖怪的血液,盈满的红色球体就像证明它早己嗜血无数一般,还真是相当麻烦。
霖手中不知何时又握紧了刚刚的白弓,而空余的手则开始汇聚妖力成箭。
端看着霖的架势,银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家伙……不好惹!
不能小看、不能留情、不能分神、不能保留,这是银最直接闪过脑中的想法。
战斗,是一触即发的,两个人之间弥漫的杀气就像擦出了火花一般,一开始攻击的人是银。
银甩开细线,在向前的同时用手划过腕间一圈,正对著霖,用妖力打进那小球中并让它朝霖的方向射了过去,速度之快力道之猛连空气都发出了破裂的声响。
霖这次则不闪躲了,用同样的招式对付他!?哼!他还真是小看他啊!
就见霖将右手一旋,身体一侧,让细线缠上他的手……不,应该说霖快了一步,在细线缠上手以前先让线缠上他手上的箭,就见银白的细丝在箭上绕了两圈,在银还未看清楚怎么一回事以前,霖已经将箭架上弓拉满了弦,让它朝银的方向原路射回。
银甩出去的丝线力道够猛,相对的,被霖射回来的箭更是强劲,甚至使冗长的细丝脱离了银的手,银压根也没想过可以这样,立刻闪开,但因为箭的速度太快,他无法完全避开箭,就见箭笔直地从他的左肩穿了过去。
然更妙的事发生了,只见银的头发就像有生命一般绕住那穿过银的箭,硬是降低了它的速度,而银则趁着此时迅速地将右手由前万绕过,准确地拉住穿过他身体的球而后手腕一转往前一拉,将原本该往前飞去的箭整个大逆转,而后毫不犹豫地将丝线一转用妖力再往霖的方向甩过去,就见箭离开了线后朝霖的方向反射了回去。
但也许正因是临时的反应,所以银并没有将力道控制好,箭是弹了回去没错,可箭的走向却急速下滑,而来不及闪躲的霖只能让箭从自己的右脚踝处笔直地穿过而后打中岩石直直的嵌人。
顿时地上洒满了一地的鲜血,然而两人却连闷哼一声都没有,只是各自顿了两秒以后又咬著牙开始猛烈的攻击。
而打的如火如茶的锹和霖自是没注意到在一旁的夜醒了。
妈的!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头这么晕?试着用妖力打通自己的经脉,夜松口气休息着,似乎清醒多了,然而人一旦稍微清醒,他立刻就感受到身边的两股杀气。
夜顿时吓到了,定神往妖气的方问一看,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霖半倒在地上,正有数个球状的东西正向他飞去,眼看就要闪躲不及,直觉反应,夜立刻冲到霖面前护住他先。
银原本已居上风,在将霖打到不支倒地时又沿着细丝将线上的球以盈满的妖力打了出去,谁知道霖面前突然闪出一个黑影,再定眼一看竟是他之时,银情急之下竞将妖气强制压下,干钧一发之际,小球只是在夜的眼前飘然落地。
霖没事了,然而银可惨了,因为收发妖气过度急切而向自己回弹,当场震的自己鲜血直吐。
夜在护住霖的同一时刻才发现和霖对打的人竟然是"他"。
是他!?看着银吐出一口鲜血,夜才猛然清醒,正要赶到他身边之时,闱却在不知何时竟到了银的身后,手上拿的正是他最常用的双短刀。
夜在看到闱的那一刻立刻惊觉不妙,一个抢先就要冲上去阻止。
"小……"这"心"字还来不及说出口,闱就己经先下手了,双短刀狠狠地划过银的背。
银连哀嚎都来不及,背部一阵刺痛,顿时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夜一个向前闪身先行抱住银,一把长箭横过前面,硬是将想补上两刀的闱给挡了下来。
"你闪开,夜。"闱咆哮着,死王八,居然敢伤害霖,看他不砍他个十几刀他会不会作罢。
"不可以,爹,你不可以伤害他。"虽然他还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但是先挡下再说。
"你不让开,我一样照砍。"闱已经抓狂了,现在的他只想要将银大卸八块,谁都别想阻止。
眼见一场父子的厮杀就要展开,这一场肯定会比霖跟银来的精彩,可是霖就是霖,他怎么可能会让闱跟夜厮杀呢?
就见霖在此时很"适时"地哀嚎了起来,"死没良心的臭猴子,你可不可以先来帮我啊,扶我一下好不好?我很痛耶!"霖故意哀嚎地一声比一声更痛苦,一声比一声惨烈,闱直奔霖的身边,什么架都无心再打了。
"霖,你哪受伤了?哪痛?让我看看先!"闱又是急又是心疼,看着满身是血的霖,他试着想先帮霖疗伤来。
霖趁机跟夜使了个眼色,要他快闪到一边去,收到霖的暗示,夜也开始替怀中的人疗起伤来。
将银轻轻的抱到岩石上,夜小心地将银的衣服撕破,疼痛惹得银不自觉闷哼了一声,轻动着身体抗议着。
银的呻吟让夜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最明显的莫过于肩上和背上的伤口,连看都不用看夜就知道肩上的伤铁定是霖射穿的,这下可不好,由霖制造出来的箭多少都带有一定的毒性,不彻底轻洗干净是不行的。
夜小心地将银扶起,将银冗长的银发拨到一边并用手让银的头向右微弯,刚好露出细白的脖子和肩膀,呈现一个优美的弧度,让夜差点没喷鼻血!真的……跟他想像的一般美艳。
不、不行!夜收起自己的欲念,现在的他得先帮他"吸"毒才行,当然,夜也没有多考虑,将唇覆上银的伤口,开始认真的"清洗"伤口。
好一会,闱抱着霖走来,看到夜那副"着急心急兼暗爽"的模样,霖是又气又好笑,这两个父子……也真是太像了吧!
"夜你这样太慢了,我教你一个方法吧。"霖笑着叫住夜,好吧!就让夜占便宜占个够好了。
"什么方法?"夜疑惑地转过头,嘴边残留著银的淡香,令他眷恋的不想离开。
"中和毒性罗!"
"你是指……"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所谓中和毒性指的就是以夜的血来中和,夜明了地点点头,将银重新放下,而后抽出一把短剑随即往自己左手的脉门划下去,就见鲜血顿时从左手流下。
夜将左手伸至银的唇边,让血液滴下试着要让银喝下,但血只是沿着银的唇边滑下,丝毫没有入口的意思。
夜顿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银,随即将左手一个反转住自己的嘴边凑上,自己吸自己的血,而后用有手将银扶起,将唇覆上银的唇,以口对口的万式将自己的血液送人银的喉咙,强迫他喝下。
头一次的接吻竟是这种充满血的味道,夜有些苦涩也有些窃喜。
霖则是暗自在一旁吐着舌头偷笑,其实解毒的方法最简单的莫过于跟他拿解毒剂嘛!可是他偏偏不说,真不晓得他是报复银呢!还是帮助夜来着。
"夜,我跟闱先回去了,我看他大概一时也醒不过来,你帮他中和毒性完就带他回府里疗伤好了。"霖好心地提醒着,看这个情形,他"大概"还得"治疗"好一阵子才行,太久没打架了,让他全身酸痛,他要回去休息先。
闱抱着霖走出洞口,不觉有些抱怨地说着:"霖你干嘛要让夜带他回府,他把你打成这样耶!"闱有些生气,要不是霖拼命地安抚他,他还真想过去把他给剁了。
霖笑了笑:"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吧!"
自已也是妖怪,知道大量的妖气瞬间收手其反冲力会有多大,但是"他"依旧收手了,在看到夜的那一刻毫不考虑地收手,"他"宁愿震到自己鲜血直吐也不愿意伤害到夜,为什么?
再者他倒下的时候,从他身边掉出来的解毒草,这种草药很特别,一旦摘下就必须在一天以内服用,--过时就会立刻灰飞烟灭,此草生长的地万不但险峻且怪异,是非常难取得的药。
霖从跟他打斗的过程中知道他并没有中毒,那干嘛要用到这草?于是他试着将事情反过来推敲,如果这一切都是为了夜的话……那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合理化了。
"误会个头啦!"闱不接受地大喊,凭一句误会就可以将霖打成这样吗?去死吧他。
霖岂会不知道闱的心疼,他笑着道:"别这样嘛!你不也把他打的很惨了,别生气了,喔!"
其实闱没伤到银什么,银之所以会那么惨,一是为了采药二是跟霖打架三则是为了闪避夜,闱只是在银快不行的时候又补上了两刀而已,但是霖却刻意让闱有种他将银打的很惨的错觉。
真不愧是霖,将闱的心思摸的有够彻底。
"哼!"闱不屑地别过头,实则心中有些暗爽,但嘴里还是不住的嘀咕,"不过夜这小子真该死,好似便宜都被他占尽了一般。"他就是这点不爽!得了便宜还卖乖。
霖轻声地咯笑,将双手环过闱的脖子,"有什么关系,你有我啊,不是吗?"他真是像在哄个小孩子一般,唉!!这要说出去说他两人曾是名震蛇猿两族的四实力者,恐怕会有人笑破肚皮,打死都不相信吧!
闱被霖如此醉心的微笑迷住了,顿了一下将霖放到岩石上,霖还在莫名其妙闱干嘛把自己放下之时,闱的手己将霖的头微微抬起,在霖还来了及开口时吻上了他。
霖先是一阵的讶异,而后默默地接受并回应着闱的深吻,夕阳的余挥洒在两人的身上,直让人有种幸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