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律摸摸他:“我养你么,应该给你吃好的。”
8
夏天的一个坏处就是虫子多,房前屋后都是树啊、草啊,还有水塘,蚊子成群结队就不说了,晚上点上油灯的时候,各式各样的小虫子、飞蛾就从窗缝里、门缝里钻进来,围着灯扑闪,被烧的“啪”一声裂开,一股怪味。
卫祝为了躲避虫子的骚扰,只好进屋就上床躲进帐子里,等房律进来就吹灯。棉线帐子厚重不透气,进去觉得闷,但是比起虫子在头顶嗡嗡盘旋甚至落到脸上,还是要好一点。
刚洗过澡,身上凉浸浸的,卫祝蹭到房律怀里啃啃摸摸,手脚不老实。刚才要在浴室里亲热,房律摸摸他的肚子说吃的太饱,不要接着就做,卫祝只好耐心的等到睡觉。
两人刚开始亲密接触的时候,房律往往操之过急,弄的卫祝难以招架,现在房律已经深刻掌握了此中诀窍,见卫祝动情的时候,他就慢慢挑逗,唇舌手指,无所不用,直到卫祝耐不住恳求才开始正餐,这样让整个过程更有滋味。
卫祝的耐性不好,通常用不了多久就会求饶,这次也不例外。房律刚刚塞进去两跟手指,卫祝就呻吟扭动着要射,房律当然不能让他这么快如愿,于是翻身压住他,退出手指,将自己的硬挺慢慢送进去,另一只手握住卫祝的分身,拇指按在他顶端轻轻揉搓,不时用指甲刮搔一下。
房律的手指粗糙硬实,刮在那样娇嫩的地方,让卫祝又疼又麻,他哼哼着不断挺起臀部,缩紧肠壁,不知是想摆脱对方的控制还是想让对方做的更多。房律也一边抚弄他,一边慢慢动作,享受被湿热的菊穴紧密包裹的美妙感觉。
两人正在欢愉时刻,忽然卫祝僵住了,喘息着叫了一声:“等等!”
9
房律骤然停住,低喘一声:“怎、怎么了?”
卫祝全身绷紧,猛的往上一窜,抱紧房律,一个翻身把他压倒,挺直了腰回过手在背上乱抓一气:“有虫子爬到我背上了!”
房律失笑:“我当是什么,吓的你这样。大概这几天没烧炕,不知是跳蚤还是臭虫的爬出来了。”
“啊啊——”卫祝更加用力挠自己的背,下体还紧咬着房律的分身,体内被搅的天翻地覆,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他身上直抖。
房律被他裹的这么紧,还在自己动,简直舒服的要叫出来。不过看卫祝那害怕的样子,还是抱住他,在他背上摸了一遍,安慰说:“背上没有,你一动它们就钻到土里去了。”
呼——卫祝出了口大气,软绵绵的趴在房律身上,汗水流的跟小溪一样。
房律一手拍打拍打旁边的席子,一手搂着卫祝,正要翻身,卫祝又绷紧身体,拼命楼住他叫:“我不躺那!”
房律一愣:“那你……就这么在我身上?”
卫祝犹豫了一下,咬咬唇,心想:反正这么黑也看不到……索性慢慢爬起来,跨坐在房律身上,双手扶着他的腰,身体轻轻起伏,上下套弄起来……
房律在黑暗中看着卫祝,稍微有些惊讶,不过当然不会拒绝。但是卫祝的活动远远不能满足两个人的需要,过了一会,他也握住卫祝的腰,用力挺身体冲刺。
卫祝的身体被反复抛起落下,自身的重量加上房律按下的力量让每下冲刺都能达到更深的地方,他呻吟的越来越大声,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原本收紧身体,房律会很快射出来,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收缩房律冲刺就越用力,最后他已经忍不住喷发出来,实在没有力气再回应,只好依靠房律的臂力把他托起来,张开菊穴任人采撷。
房律达到顶点的瞬间,忽然眼前一亮,屋里的一切纤毫必现,卫祝脸色潮红,汗如雨下,失神的歪着头,目光蒙胧,甚至唇边滴下口水都不觉得。这个场景让房律兴奋的浑身绷紧,用力按住卫祝的身体,死抵在他体内。卫祝脖子仰起,喉结跳动几下,没喊出声。房律慢慢闭上眼睛,屋里只有两个人浑浊的喘息声。
卫祝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软软趴在房律身上,股间的硕大慢慢滑出来,一股股的热流不断涌出,后穴一时还不能合拢……
房律再睁开眼时,眼前又恢复了黑暗,卫祝已经响起鼾声。想到他刚才害怕的样子,房律紧紧手臂,不顾身上全是汗,就让他那样睡在自己身上。刚才的异像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没再深思。
10
第二天一早,房律把席子拿出去晒,底下铺的稻草也换了,又早早烧上炕,一时间跳蚤臭虫什么的到处爬。卫祝看了更是死也不肯再睡上去。
房律只好找蓦然给他打张木床。蓦然一听,来了精神,把他们俩带到自己家里,到仓房里搬出几个大箱子,打开说:“你们看看,挑个样子吧。”
卫祝和房律一看,里面装的全是木床模型。
卫祝看的眼花缭乱,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还有些像小房子一样,他吃惊的问:“这些都是床?”
蓦然语气里透着得意:“那当然,想当年我爷爷的爷爷也是在城里给人打家具的,好多大户人家都找他哩。自从我爷爷到咱们村里来住下了,只不过给人修个梨打个耙的,祖传的手艺都没处用,这会你们既然要打床,就看我露一手,也不枉学了一回木匠。”
卫祝赶紧摆手:“不用这么麻烦啊。”他笔画着说:“就要一个框,四条腿,当中两个横梁,铺上木板,一头有个床头就行了。”
蓦然不屑的撇嘴:“那叫床?也就是个木头架子。那东西让你家房律做个就成,别来找我,说出去让人笑话。”
卫祝泪奔——被村里人鄙视了……
房律拍拍他胳膊,笑着对蓦然说:“你给做个围子床吧,土炕上有跳蚤,他睡不着,得急着用呢。”
蓦然给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点头说:“那成,要三屏的还是五屏的?八仙过海还是五福临门?”
房律说:“简单点就行,你看着做吧。”
蓦然答应下来,到房律家量了尺寸。
房律问:“要多少钱?”
蓦然掐着手指算算:“木料加上五天工钱,一共是十吊,先给五吊定钱,我得去备备料。”
“啊?”卫祝心想:这么贵啊?房律去卖多少席子筐子才能换回来啊。他在后面使劲扯扯房律,房律没理他,开了箱子数出五吊钱来付了,又嘱咐蓦然一定要快些做。
卫祝撅着嘴去灶间煮饭,做猪食。房律问他话他也不做声,直到吃了饭,喂过猪,两人在葡萄架下乘凉的时候,房律又一次问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呐?”
卫祝垂着头,闷闷的说:“我一点用处也没有,只会花钱。”
房律失笑:“谁说你没用处啊,你不是把猪喂的很壮吗?到过年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卫祝还是不高兴:“可是粮食是你种的,野菜是你挖的,柴是你拉回来的……”
房律捏了他一把:“胡说,柴是驴拉回来的。”
卫祝总算撑不住笑出来,情绪也缓和了。
房律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些东西都是地里种的,土里出的,不过费点力气收拾收拾,就够咱们吃喝的,攒了钱做什么?还是为了花的嘛,要不然放在那里也是一堆铜块。”说到这里,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原本我打算攒钱娶个媳妇,结果还没攒够你就送上门了,又没要彩礼,又没盖新房,我……”
卫祝开始还听着点头,到后面越来越不对味,扑上去掐着他脖子摇晃:“我不是你媳妇!”
房律也不挣扎,跟着他晃来晃去:“那你是说我还得再娶个?”
卫祝掐的更用力:“你敢!我阉了你!”
“哎哟哎哟,谋杀亲夫了——”
11
不过怎么说,新床搬回家的时候,卫祝还是高兴到心花怒放。不用说床围三面雕刻着漂亮的花草纹样,床腿还是优美的弧形,就是那床板也是家具市场上那些没法比的。那是用木头拼成整块的厚板,跟床围床腿楔合的天衣无缝,又用红漆刷了厚厚的几层,看上去光鉴明亮,摸上去硬滑舒适。卫祝扑上去打了几个滚,然后把脸贴在床板上不肯起来。
蓦然咂着嘴,跟房律说:“你媳妇哪都好,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房律笑笑:“我觉得也不是,大概是习俗不同吧。”
卫祝不服气的想:难道我还真比不上你们了?他想想说:“蓦然再帮我做个东西吧?”
“行!你说的出我就做的出。”蓦然一口答应。
第二天,蓦然给卫祝送来了他要的东西,那是两个大饼那么厚的圆木头,外沿上是一圈槽,中间一个眼,其中一个另外配着双头钩子,大头勾在木饼的眼里,小头垂在下面,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看到房律蓦然都不解,卫祝用得意的口气说:“看我给你们边戏法。”
卫祝带他们到院子里,让房律在浴室顶上的木盆边做上个木楔子,把其中一个木饼从中间固定在那,让它能滚动还不会掉下来,然后在那旁边栓根绳子,中间垂下来,把另一个木饼的槽卡在上面,一端就卡在顶上那个木饼的槽里。
卫祝忙活完了,拽动绳子头,带钩子的木饼缓缓升高,房律等人还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卫祝说:“真苯,把木桶挂上,盛满水。”
房律有点担心:“你能提动?”
“你就放心吧!”卫祝心想:动滑轮省一半力,定滑轮改变方向,这可是我中学物理就背熟了的。老虎不发威你们拿我当hello kitty,今天不露一手给你们看看,我就不姓卫!
房律满心疑惑的把木桶里舀上水,到底不敢盛太满,怕卫祝磨坏手。
卫祝吭哧吭哧的拉紧绳子,木桶果然一点点吊上去了,房律赶忙爬上去,把水倒进木盆里。
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不过房律还是称赞不已,蓦然更是目瞪口呆。卫祝却得意不起来——不是说省一半力吗?怎么我觉得还那么重啊?
直到房律说:“力气真是见长了,原先这一桶都够你提的,现在又加了这么大个木头块……”
“啊——”卫祝惨叫:“我怎么忘记把滑轮本身的重量算上了……”
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蓦然上来重重拍了他一巴掌,两眼放光:“这是个好东西啊!等着!”说完就跑了,弄的卫祝莫名其妙。
有了新床之后,卫祝是整天精心呵护着它,一天擦三遍,晚上睡觉也要先铺上褥子,在铺草席。有时候床晃的厉害了,卫祝都会突然说:“轻点,别把床晃倒了!”房律气的狠顶他一下:“床比人还珍贵了!”
12
下过几场雨后,蚊虫就更多起来,加上半夜水洼里青蛙蛤蟆一起咕噜呱啦的乱叫,吵的人不得安稳。村子里晚上只用油灯照明,少有人熬夜,卫祝来这里之后当然更不习惯在那昏暗的灯光下过夜,所以也是早早睡下。
睡的早了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下半夜容易醒了睡不着。卫祝睡不着,当然也不肯让房律安稳了,一会去捏他鼻子,一会去揪他耳朵,非把他也弄醒了,两人一起说话。房律也是好脾气,被弄醒了从来不抱怨,让怎么着就怎么着,哄的卫祝睡着了他再睡。
这天天气晴朗,房律准备去修修房顶,他就叫卫祝来一起帮忙。卫祝只看到屋里是木梁的,还没见过外面的草顶是怎么做的,十分好奇,房律搬了梯子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先爬上去。
上去之后才发现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层草毡,底下是一排排麦秸杆,用泥浆刷上去的。经过风吹雨淋,草毡麦秸都变的灰朴朴的,一点也不好看。
“为什么不盖瓦房呢?”卫祝不解:“这草杆泥浆的多不结实,一场雨就淋坏了,搞不好还会漏泥水。”
“瓦房哪有草房舒服呢?”房律笑着边说边整理麦秸。
“不会吧?”卫祝不相信。
房律说:“那瓦房啊,夏天不透气,闷热闷热的,冬天又冻透了,嘎吱嘎吱的冷,真是比不上草房舒服。”
“是吗?”卫祝还是有点怀疑。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原先租的房子没有暖气和空调,到了冬天真是冷到骨头里去。
房律说:“到时候你试试就知道了。”
说着话,麦秸已经整理好了,房律又找出一堆发紫的土块,两人在院子里用木锤把土块敲碎了,然后碾成末,又配上些黄土,最后加水调成泥浆。那泥浆细滑粘连,像鸡蛋清似的,卫祝拿竹片搅啊搅的,玩起来都忘了干活。
房律看的摇头直笑:这孩子小时候连泥巴都没玩过么?他径自爬上屋顶,把草毡掀下来,用铲子把那些松动朽烂的泥土秸秆铲下来,一时间院子里尘土飞扬,卫祝在下面看见了,急忙喊他下来。
房律不解,只好下来,身上脸上又是土又是汗,都成了泥人。卫祝拿布巾给他擦干净脸,又找了件旧衣裳给他包在头上,蒙住了鼻子和嘴,只露出眼睛来。
房律含糊的说:“不要紧……”
卫祝已经打断他:“不行!灰尘吸进去容易得肺病!”
房律只好依他。
待旧的泥草清理干净,房律就开始往房顶上边刷泥浆边铺秸秆,铺上一层再刷泥浆。这个活要干的麻利才行,否则泥浆一会干透就不好了。
卫祝在下面看了一会,才明白个大概——难怪房律说草屋住着舒服,麦秸中间是空心的,导热慢,所以冬暖夏凉。想到这里,不禁又对古人多了几分敬佩。
他们两个正干的热火朝天,蓦然又兴冲冲的背着一堆东西过来。卫祝看他拿的那些东西,有长杆有短杆,还有大口叉子,车轮一样的东西,吃惊的说:“你要造自行车吗?”
蓦然哈哈一笑:“这你就看走眼了,我拿的不是什么车,是给你那木盆里灌水的机关。”
水车?卫祝仔细看看,也不像啊,难道是水泵?不会吧……
正怀疑着,蓦然已经七手八脚把东西装配起来。他先把木盆沿上加上一块半月形的槽,那大小跟木桶差不多粗细。又把定滑轮固定在槽的一边,比盆沿高出大半截。绳子又绑在槽的另一边,两边高度持平。这样木桶升高到盆沿的时候,一定会到达半月槽的位置。
蓦然把空桶升高,绳子系上,让桶吊在槽边,又去拿来广口叉,叉口对准桶底,叉杆就沿着木盆底放下,两端以活杆固定。叉杆的末端膨大成梨型,顶部凹陷,跟它配套的是一根竖杆,快到顶端部分嵌了个鼓锤样的东西,可以捣入叉杆末端。
卫祝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半,那竖杆应该是用杠杆原理,在下面一推,就把叉杆平推出去,叉子再把桶推倒,卡在半月槽里,水就倒进盆里去了。
果然,蓦然又拿出个半圆形的大木头,准备镶在墙上当作杠杆的支点。
卫祝忙书说:“放高点,越高越省力。”
“知道。”蓦然说:“我在家里试了好多回呢。”
固定好了支点,蓦然又把杠杆下端装上脚踏,这样垂直往下踩就可以,更方便一些。而那个车轮样的东西是个绞盘,把绳子缠上去摇动把手,木桶就轻松吊上去了,不像用手拽那么费劲。
房律这时也整理好了屋顶,铺上新草毡,过来帮他们一起弄。装配好了之后,卫祝迫不及待的第一个尝试。先把桶里灌上水,然后摇动绞盘,桶升到顶之后一踩脚踏,哗啦一下,水就倒进去了,十分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