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襄赏襄扯扯嘴角:"请。"
"赏公子有礼"
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门主的毒解了?"
沧颜施施然笑道:"没有。"
"没有?"赏襄道:"门主好气魄,如此也敢单枪匹马出来。"
"能得襄儿关心,陷入陷境又如何?"
赏襄冷哼:"自不量力,自作多情。"
入座,赏襄深敛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
沧颜斜睨道:"不用想了,我既已回来,那么自然是有毕胜之心。"
"胜负未定,未免言之早。"
"要我放手也不是不行。"突然一本正经道。
赏襄侧头看。
"若襄儿以身相许,我便弃那百里门又何肪。毕竟美人与江山能兼得者,不多。"
赏襄一口气呛到:
"放屁!"
酒席间觥筹交错,宾客欢声笑语、兴致正酣。
可这一场好宴,却突然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断。
"老爷子寿辰,堂主竟连妾身都不请,也太说不过去了。"
门外涌进一群手持兵刃劲装打扮的人,为首的女子走进大堂,福身道:"赏老爷万福金安。"
他满脸疑惑:"你是何人?"
沧颜站起来,越众而出,道:"非烟姑娘贵为秋水阁花魁,传言一夜能值千金。可如今怎的这般小气,连贺礼都不曾带来。"
"是妾身疏忽了。"面不改色:"可妾身今日并不单单只为贺寿而来。"
"可是为本门主?"
"哦?你知道妾身的目的?"
"自然。"
"原来如此。"赏襄目光复杂:"调虎离山,门主好计谋。"
"无错,此时寻度应该到达百里门,重掌大局。"
非烟道:"可只要杀了你,我们再取百里门,简直易如翻掌。还在说你有信心赢得了妾身一群人?"
"赢不赢得了,一试便知。"
非烟手缠红色长鞭:"好,我到要看看门主武功是否如传说中那般精湛。"
言罢,长鞭闪电般向沧颜挥去。
两旁的宾客纷纷大叫着躲闪,顿时大院里乱成一片。而后者则朝左侧开三步,躲过一击。然后持剑而上与长鞭斗成一团。
赏襄袖中的毒药滑到掌中,却迟迟没有出手,攥了攥拳,犹疑不定。
沧颜舞剑如游龙,反射的光芒看得人眼花缭乱。突然非烟的长鞭卷上软剑,绕了几圈,欲将其抽出。沧颜挑眉,软剑的好处就在于它够灵活柔软,而又比鞭更锋利。
剑柄在手中转了一圈反缠于上,非烟不得不收回长鞭,展开新的攻势。
几个回合下来,非烟已渐呈败迹。
沧颜一方方才瘦势,剑光暴涨,然后向直直刺去。连忙向后急纵,沧颜足尖在地上一点,紧跟而上。
然而,眼看就要刺中时他突然停了下,用剑尖抵在其脖子上。
两人立在原地不动。
非烟瞪大眼睛:"你的毒竟真的解了?"
沧颜不答反道:"非烟姑娘,我门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你想要百里门我可以给你。"沧颜收剑道:"但我有两个条件。"
非烟不信,凝视许久方道:"请说。"
"其一,既然百里门收归沧海阁,那么门下弟子也须得到同样的待遇,不可厚此薄彼。"
"这个当然。"
"这其二嘛。"沧颜看了眼赏襄:"反正你们这个堂主也没什么实际用处,干脆送给我算了。"
"这个?"非烟有些犹豫,考虑半晌,横下心道:"好。"
言罢,两人击三掌为誓。
"门主气魄非常人所比,必非池中之物,日后若有所求,沧海阁定当鼎立相助。"非烟抱拳对之笑道:"如此,妾身就不打扰赏老爷寿辰了。"
一群人来了又去,院中宾客仍心有余悸。
赏老爷蹭到赏襄身边:"儿子,这、这演得是哪一出啊?"
"爹,带会孩儿再和你解释。"
走到沧颜面前,发现脸色愈发苍白:"你没事吧?"
他正欲答话,可张嘴却吐出一大口血来。
赏襄大惊,抓住他的腕想要号脉,沧颜反手扣住:"不要紧。"
他看那血成暗黑色,明显是中毒的痕迹:"你的毒没有解?"
他袖子擦了擦嘴角:"是啊,我家襄儿太厉害了,这毒连‘妙手仁医'都没法子呢!"
赏襄脸色不豫:"你是靠药物强压着毒性?"
沧颜"嗯"了一声,下盘虚浮有些不稳,半个婶子挨在他身上:"所以我刚才不敢与那娘儿们久斗,否则连命都没了。"
赏襄小心肝揪起来,将一路扶到房间。从箱子里翻出一大堆瓶瓶罐罐,找到一瓶,倒出一黑色药丸,然后递给沧颜。
沧颜接过吞了下去,内息运行一周,又吐出几口黑血。
"吐出来就好了。"他松了一口气:"你先睡会,我叫人炖药送来,再去给老爹解释。"
沧颜拉住他。
他回头道:"怎么了?"
他摇摇头,捏捏赏襄的脸;"没什么,就想知道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赏襄气一岔:"滚你娘的,谁对你好了,少爷我这是良心过不去!"
几日过去,沧颜的身体已完全恢复。每天就看看花、逗逗鸟外加调戏黄花大闺男,小日子过得贼爽。
"襄儿,话说你是怎么当上这劳什子堂主的?"沧颜边嗑瓜子边问道。
赏襄放下手中的药书。
"这事说来话长。三年前我就下一个被人追杀的老人家,那时他身负重伤,已药石罔效。临死前,老人家塞给我一本书,安葬他后,我将书带回去,后来发先那是一本《毒经》。因为好奇我将书的内容背了下来,并试了几种,效果当真如书上所写。"
"《毒经》?难道那老人就是上任破军堂堂主?"
他叹了口气:"是啊,早知就不趟这淌混水了。一个月后,沧海阁的人便找上门,让我交出《毒经》,给他们后,其中一人问这书有无人翻阅过,我如实回答,可他们竟要杀人灭口。情急之下我使出了调试的几种药......经过一番折腾,他们认为反正我已习得其中内容,正好顶替破军堂堂主之位。我开始不肯,而他们却以赏府全府性命相胁......然后就这样了。"
沧颜拍落衣服上落下的瓜子壳,疑惑道:"沧海阁就这样任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当然不会。"赏襄垂头搭脑:"其实分堂的权利都掌握在非烟手里,只是不擅毒,而沧海阁又不想坏了‘文武仕毒暗杀商'这七大分堂的规矩,所以,我就是充充数而已。"
沧颜眼睛眯了眯:"看来,江湖不是表面上这般平静啊,帝铭笑终究是要睥睨天下!"
赏襄点点头又摇摇头:"反正不干我什么事了。"
沧颜斜着身子靠在栏上。
看着亭台下的一塘碧水,岸旁柳条低垂,浓荫轻拂波面。
那人轻轻唤了一声:"襄儿。"
"嗯?"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又些怔忡地望着对面那人,许久没有答话。
清风送来淡淡地花香,吹散他额前的碎发。
赏襄突然笑了,笑如春花灿烂:
"......好啊!"
......
"襄儿,我们去逍遥江湖,笑看人生。"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可是盘缠怎么办?"
"呃?"
"区区现在一贫如洗,既没钱有没势,襄儿你得养着我啊!"
......
"襄儿。"
"又怎了?"
"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啊?"
"你一天到底要说几遍?"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有那么难回答吗?"
"......"
"......"
"......有点。"
"就一点?"
"也不止。"
"......"
"我想过了,其实还蛮喜欢的。"
"......"
"百里沧颜,你不要得寸进尺!"
"......宝贝,别气~来,香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