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翼停了下来。
"你看见他是不是...是不是不舒服?"
"唔,"林夕脸一红,"我已经没事了。总之...你少跟他来往比较好。"
"恩。"
林夕走了,林翼深深叹了一口气。
林夕和唐胜袭分手时不算难熬。本来当事人也是在暑假得到的消息,开学的时候已经比较平心静气,但女孩子面子比较重要,这样闹得天翻地覆的一阵,不晓得冷嘲热讽有多少。但奇迹之所以称为奇迹就在於它总发生在情理之外意料之外,之後愣是风平浪静,一片和谐。
这中间有段公开的秘密好象是有人好猪撞在刀口上,说了一句"老大你的破鞋我来拣"从此人间蒸发。当然当林翼晓得这奇迹是人造的,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t
收拾完毕以後回到房间,唐胜袭倒在床上像是已经睡著。
林翼一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声音沙哑成那样,早听出不对劲。
活该,哈哈哈。
林翼一边注意他的面部表情一边伸脚在他腿上踹了两脚。唐胜袭闷哼了一声,他退退退退,退到墙角谨慎观望。
唐胜袭把头换了个方向又继续睡。
他突然就想起一个典故,叫虎落平阳被犬..被犬...又为自己的得意丧气起来。
不管怎麽样,总是可以安安全全睡一觉了。
林翼躺下来,睡了片刻,叹口气,下床来搭了个凳子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叠厚棉絮,然後把唐胜袭裹了个严严实实,接著自己躺下来,昏沈沈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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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已经从5号就挤时间在写写写,中间无主观原因的修改停顿间隙卡壳,今天考完期末考打完工就冲回来鸟,以为可以赶在变成 7号之前发上来..结果..结果我忽略了时差...
25
"喂,钥匙给你,你可以回去(死)了吧?"
林翼一只手臂上搭著一件外套,另一手捏著一个孤零零的钥匙环,对著床上的唐胜袭摇来摇去。
对方从一堆棉花里撑起来,窗外刺眼的眼光让他把眼睛眯起来,懵懂地看著林翼这边,吸了吸鼻子。
林翼叹口气。
那个农夫和蛇的故事中的农夫,大概像他一样是他家果园里的大儿子。
"呐,药。"
唐胜袭十分坦然就接下了他的水和药。
"穿好快走吧!我快要出门了,你总要比我先走啊。"林翼如果今天不亲自送他出门是不会放心的,要是回来再看见他躺在床上...不管是活是死他大概都会崩溃来著。
那个人吃完药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然後...
倒下去把头蒙起来睡。
"喂喂喂!"
"..."
"你觉得你自己的行为有意义吗?!我告诉你,没有,一点都没有!!"
"..."
"放开,把我家被子放开!放开!不要拽!坏了你赔咩?!"
"..."
"妈的,@#$%%^!@#$%%&*$&!!!"
"你~~~!"
林翼终於在最後一个高音後嗓子干到失声了,那个"你"字抽抽著就渐弱下去,伴随著他毒气攻心的喘息声,而对方还是将被子裹成球状,纹丝不动地躺著。
林翼气得要哭了,盯著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唐胜袭突然翻身坐了起来,刚喝完水正残喘著林翼一个没回神就僵住了。
唐胜袭拉住他的手,一拽,他就被抱住滚到床上去了。
幸好他家的人都上学堂去了!
"放开!"
对方很快制住了他的手脚。
"我一个人,晚上冷。"有一点可怜。
"你当学校的空调是摆设啊?!"林翼死命地挣,X的,原来得感冒的人都是这力气,敢情以前自己得的都是癌症啊?
其实在林翼心里的暗角处的想法是这样的:你冷,你冷你又不是跟我睡的,你睡你的上铺冷不冷关我什麽事,我回去了你也照冷!
"你答应过的,要跟我住。"
"我是欠你的,我以後肯定会还给你!卖身还有个期限咧,我真当我是你家的啊猫啊狗啊?!"
"恩。"
林翼小宇宙爆发!
他的脚正当接近唐胜袭的XX决定踹下去的时候...
"你是我养的。"
温暖的,有一点宠溺错觉的语调,自信满满的小孩子语气。
"小翼,你是妈妈爸爸捡回来的大狗狗哦。"
"耶,妈妈,那我哪来的?"
"呵呵,小夕是捡回来的小猫咪。"
"...小翼,你看,妈妈怀里还有一只小狗狗,新捡回来的哦,我们叫他小羽,好不好?"
"喂,怎麽了?"
看者对方皱著眉认真地看著自己,林翼一横眼说:"没怎麽!"
"我发现你现在很嚣张。"虽然其实以前也很嚣张,不过...
唐胜袭笑起来。
林翼瞪他一眼,心里琢磨我再嚣张哪能有你嚣张,一边说:"放开啊,放开!我有课!再不走来不及了!"
唐胜袭突然把他抱住。
下巴搁在他头上,右手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左手将他按在胸膛上,凶狠地用力,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此时林翼同学鱼死网破般的挣扎当然犹如鲜花下的米田共一样是不待人见的,我们忽略)
"喂,回去吧。"
他说。
林翼忽然安静下来。
那是个在破旧小房间中的明媚冬日,干燥而温暖的阳光从窗户里投射进来,明晃晃的影子一半映照在米白有简单花纹的床单上,另一半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下。
然而林翼并没有看见。
紧贴的两人的身体似乎没有空隙,彼此的体温的浸染,心跳声汹涌而来。
还有细碎延绵的呼吸。
过了很久,林翼说:"恩。"
不管怎麽想,林翼还是觉得,他好象,被骗了。
被骗回来当佣人打扫卫生,被骗回来当议工救死扶伤...
林翼一边想著不知道是哪个白痴说白痴是不会感冒的,一边又想话说那个白痴像熊一样怎麽会感冒呢?
"喂,你说过要请我吃东西。"
床上的人哼哼。
这人一感冒像小孩子一样。
没戏,你别做梦了,上次是我自己没睡醒。
"过期作废!"
哼,上次还可以开恩请你去小馆子...你那啥态度,啊?!爱理不理,爱吃不吃,现在,哼,食堂你都别想!
林翼拉开阳台的门,地上灰仆仆堆了一层不名物体,随著他开门一阵风,飞飞飞飞,向四周散去。
烟灰...妈的,唐胜袭我灭了你,你平时明明就不怎麽抽烟的,怎麽回有这一摊东西啊,你,你,你是不是故意装生病其实是想折磨我,啊?!
"哪来这麽多烟灰,你不知道拿烟灰缸接啊?!"
"谁叫你那晚上不回来..."唐胜袭迷糊地说。
林翼想这个借口真有趣,好比说一阵风吹过,一匹马疯了,一个农民掉了一头牛──有逻辑吗,有联系吗,是蝴蝶效应吗?不是,都是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然後他愣了一下。
石化。
咳了一声,脸有一点红,他别扭地开口:"你要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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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偶晓得,它它它,有点短...但是...但是...好歹按时了是不是..老师说进步就要鼓励..棒棒糖~!
热烈庆祝我终於把专栏整出声音了,话说艾是个古董一样的家夥,对高科技完全不行呢(这也叫高科技= =),难怪我家电脑老欺负我..
第一首试音"G调上的咏叹调让我很失望",不是karajan的完美版本,所以rurutia的这首lost butterfly我就熬夜盯著它把它确定下来了,真的是熬夜哦,我的网速和我更文的速度有一拼呢!
这首歌和另一首歌,让我写出了第一篇文----就是这篇...
而另一首歌才是本文主旨来的,不过,我写啊写的心软了,等以後心脏强健了再来写...
这首歌的歌词是如同"在寒冰中绽放的花朵,在火焰中睁开眼睛的小小生命"一般美丽的东西,可是...我累了..明天再说..慢...
话说那个期末考啊...
26
明明是南方的城市,雪一下起来却没完没了。
暖气好象龙一样的生物,人人都说有,就是没见过。
话说期末考在前方磨刀霍霍,图书馆挤得连玻璃上都贴著几张扭曲的人脸,去迟了就只有站著发傻的命运。
最不人道的地方在於,学校买地的时候就跟不要钱似的,瞎买,从宿舍走到图书馆要30多分锺,等你提心吊胆地冲过去,发现果然没有位子了,只有眼泪汪汪地把衣服裹紧一点又冲回来。
这时候你要好巧不巧地看见有个住奢华空调房的学长正好占了其中一个座位,会有什麽想法?
神经迟钝到像林翼的这种生物,也可以明确感觉到四方传来的杀气。
坐如针毡,只好包袱款款回宿舍。
唐胜袭的高烧烧到39度多,据说是十几年都没得过,第一次,免疫系统要驾轻就熟著实困难了点。
发烧品易燃,要小心轻放,病怏怏的人总是这也嫌弃,那也挑剔。真沦落到没东西吃了,又有一声没一声在床上直哼。
哼得林翼把手上的铅笔芯都戳断了几根。
"你到底要怎麽样?!"
"过来。"
吸气
"我、在、复、习!"
"过来复习。"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
"咳咳咳咳咳──"
无视之。
"喂,你给我过来!"
继续无视之。
"看我好了怎麽收拾你!"
你确定你好得了吗?你好得了再说吧,你每天吃那种药要都能好的话...
"喂,我有东西给你,你过来。"
"...."
"我没骗你,真的,你快过来。"
...
......
唐胜袭翻身下床,下一个瞬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总之,BE。
"你觉得我收拾不了你是不是?"
唐胜袭呼吸有些混沌,双手环在他身体两侧环得很紧,嘴唇一下就凑了上来,连舌头的温度好象也比平时高了一点。
林翼闷头闷脑地又被占了便宜,脸上犹自还滚烫著,脖子上微微一凉。
他连忙低头看,锁骨处贴著一个小小的银色圆环,穿著一根黑色纤细的绳子,唐胜袭给他套在了脖子上。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唐胜袭,那人只是把头撇开,好象对天花板的一角甚感兴趣。
他把那个小小精致的东西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揣摩了几遍。
怎麽有点像戒指啊,也不晓得是什麽用意。
"喂,这什麽意思啊?"
"咳,"唐胜袭转身又爬回床上去,"没什麽。"
"哦,"他看了看,色泽很好的银色的..姑且是戒指吧,新得没有一点晦暗,表面有雕琢的花纹,"是我的啦?"
"啊。"
"可以卖掉吧?"
本来已经缩回被子里去的唐胜袭,一下又撑了起来,周身康健,煞气四溢:"你敢!"
林翼被吼得手连忙放开,摆手说:"我说著玩的。"经不住去看,金钱腥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高中化学老师常常教导他们说,富贵啊,浮云啊,金刚石和石墨是同素异行体啊。如今他觉得对不起他老人家的教诲,不过是轻如鸿毛的一点碎银,居然让他欢喜得想抓起来咬两口。
唐胜袭躺了半晌,好象始终不放心,坐起来对林翼吼:"不行,我越想越不对,你还来!"
林翼脑子里唰得闪过了"果然是这样"几颗大字,眼睛差点都要闪出绿光,问道:"这东西很值钱吗?"
唐胜袭"哼"了一声,说:"有什麽值钱的,不过是...别人不要的东西。"
谁信你。
林翼小心地拿手把它捂起来,埋著头嘿嘿直笑。
莫名的开心。
接下来几天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东西还在不在,唐胜袭生怕林翼一个没把持住就把它给买了。
看他小气的!
小小一个破银戒指而已,值得了几个钱?
想不通,但林翼依然抱定"我要发达了"执迷不悟,说不定是某个名家的最新力作呢,你看戒指的内侧不是就有个小小的S?
日子流水帐一样记下去,唐胜袭趁著感冒又爬回到老位子,盘踞在他的床上休养生息。
开头的借口是他一个人挺冷(林翼觉得是他不方便使唤人),後来渐渐好了,也不见他就挪窝。
人家的地盘他作不了主,他只好暗地里出点气,比如三更半夜一拳给唐胜袭甩过去,然後装自己在梦游,做了噩梦,做噩梦你不能怪我是不是?
第一堂公共课大考在平安夜,学校存了心的要大家体验封建迷信的伪科学性,平安之夜面露凶兆。
关於成绩,明白人都觉得耶稣叔叔有点鞭长莫及了,不如找个人当释加摩尼来普渡众生,林翼此时身後的背景是万丈光芒的佛光,走到哪里都晶晶亮。
今天已经有至少三个人来问他的座位号了,学校把学生的名字甩到电脑里随机排号,自以为学生连谁是谁不都知道,防得滴水不漏,其实相当愚蠢。他很不道德的有一眯眯自豪感,不服咩?群众的眼光是雪亮雪亮的。
考试那天下午,他惯例去得早,找了半天找到自己的座位,又把书掏出来看,过了一会儿,身後有点响动,林翼微微瞟了一眼,是两个他不认识的男生。
"听说江原转学了?"
林翼一听是江原,算得上认识,就稍微留了心。
"啊,是啊,去C省了,听说是读W大去了。"
"他有病哦,A大那麽好,只听说有想进的,从来没听说过有转的。"
"不清楚,好象是想专心打球,在A大始终有唐胜袭嘛,本来就不是专业类体校,不是top1就没什麽意思了。反正他妹妹也出国了,有什麽放不下的?"
"Sophia? 她出国了?"
"啊,就前一阵子。到维也纳去拉琴去了,听说是唐胜袭帮她出的钱,就说他们两个有关系嘛,听说回来就要结婚了。"
"妈的,真舍得!有钱人追人就是不一样,有没有富婆肯追我啊~"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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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先睡去了,要是我寄住的这家人醒了发现我又没睡估计他们得疯
-=
明天再来传,反正都写完了。...
27
唐胜袭推开门看见林翼一个人坐在床上,笑了,说:"考得很好吧,交得那麽早,看你周围的人差点都疯了。"
林翼没有吭声。
"怎麽都不开暖气,开著窗子干嘛?"
唐胜袭随手把包包丢到地上,一转身,就看见那枚小小的银色戒指躺在桌上。他皱了一下眉,问:"喂,说过不准取下来的吧。"
林翼抿紧了嘴唇,吸了一口气说:"那个戒指上的S,是指Sophia吧?"
没有回答,他抬头一看,唐胜袭嘴微张著,一副惊讶的样子。
他埋下头,笑了一下,望著唐胜袭说:"拿回去吧,我们这种关系不要送这些东西比较好。"
唐胜袭捡起桌上的戒指,看了看他,说:"你脑袋被门夹哦?"
"恩。"
"诶?"
"差不多吧。"
"喂,说笑的吧。让我看看。"唐胜袭揉了揉他的头发,皱著眉头盯著他的表情看了看,扳起他的脸,说:"你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