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谦与孟成筠从小就是死对头,可他们却爱上了同一个姑娘。
就在两人正想对那位姑娘展开追求的时候,却发现她身中奇毒,需要涉险到栖凤山采灵芝才能救那个姑娘的性命。
姑娘的父亲答应季文谦和孟成筠谁能采得灵芝回来救女儿,就把女儿许配给谁。
于是季文谦与孟成筠开始踏上了寻找灵芝的道路,只是没想到这一路上困难重重,两人朝夕相处共度患难竟发展出了一段恋情......
烂白狗血的古代小白文,不喜者慎......
主角:季文谦×孟成筠 ┃ 配角:阮玉娇,依云
楔子
住在扬州城东的季家与孟家是出了名的死对头。
季、孟两家都是贩盐发家的商贾人家,生意上互为强劲的竞争对手矛盾不断不说,偏偏两家的府院大门又正好隔街相对,两家人平日里就没给过对方好脸色看,隔三差五地吵一架也都是常有事。
这倆冤家之所以会聚首城东都是因为给两家看风水的道士都不约而同地认定城东的这条街块是风水宝地,在此处建府立宅定能保得祖祖辈辈家业兴旺。为此,季、孟两家的男主人即使不情愿还是选择了与对方隔街而居,因此他们不但平日里互抢生意,就是生活上都要互相攀比一番。
比如姨太太要比对方多娶一房,孩子要比对方多生一个,看门护院的家丁奴仆也要比对方多站几个,就连府门前的镇宅的石狮子做得总要比对方华贵一些,后来两家门前的狮子就由石头的变成了铜质的,铜质的又变成了白银的,白银的不够就变成了纯金打造的。这样做的结果当然是吸引了一伙盗贼,一夜之间把两家门前的狮子都盗走了,最后两家人还是不得不换回了石狮子。
季、孟两家互相较劲了那么多年,可以说一直都是分秋色。
只是这父辈们的恩怨自然而然地传到了子辈,季家么子季文谦与孟家么子孟成筠从小就很好地继承了父辈的攀比风气,两人见面就是一个"比"字。从衣服到配饰,从古玩到字画,从书堂到酒馆,他们一比就是二十年。
因为季文谦与孟成筠都是最小的儿子,没有继承家业的压力,两家人对各自的小儿子都出奇的放任。但是当季文谦和孟成筠年及弱冠之后,双方的父母又都各自开始催促起他们的婚事来,只是两人都没有遇上心仪之人,婚事也迟迟没有着落。
(一)
"少爷,您昨儿回来得早,我听说对面的季少爷昨天在古玩街淘回了一副苏东坡真迹呢!"小厮依云靠在孟成筠耳边耳语着。
原本还不雅地用小指伸进鼻孔掏着的孟成筠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依云吓得身子一抖,向后退了三步,孟成筠却几个跨步上去就用折扇狠狠地敲了依云的头一下。
"刚才我出门给您买桂花糕,看见那个季少爷又出门去了,我这才想起来。"依云委屈地揉着自己被打疼的脑袋撅着嘴说道。
"下次有状况再不及时向我汇报看我不扒了你皮!"
孟成筠说完推开依云就要走,依云赶紧从后面追了上去。
"少爷我刚给您跑了三条街买回来的香喷喷的桂花糕您不吃了吗?"
孟成筠再次用折扇敲了依云的头一记。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要去古玩街。"
孟成筠说完就快步走出门去,很快就甩开了在他身后直叫"少爷"的依云。
孟成筠来到古玩街之后就焦急地寻找起季文谦的身影来,当孟成筠终于发现了正在某个小摊前摆弄瓷器的季文谦时,他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挥开折扇在胸前悠闲地摇着,然后开始装模作样地也在一个卖字画的小摊前翻弄起来。
虽然孟成筠的样子看起来像在认真的欣赏字画,但其实他的眼睛直往季文谦那儿瞟,他的心思也大多集中在季文谦身上。一看到季文谦拿起一件青瓷和摆摊的小贩认真地询问着什么,孟成筠就紧张地伸长脖子恨不得贴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见孟成筠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小贩主动推销起自己的东西来。
"公子,你真有眼光,你手上的这可是《兰亭集序》的摹本,珍贵的很。"
听到小贩的话,孟成筠不耐烦地看了小贩一眼再看了那《兰亭集序》的摹本一眼,然后不屑一顾地说道:"摹本而已,有真迹还差不多。"
孟成筠说完,眼睛继续瞟向季文谦。
小贩看孟成筠穿着打扮不俗,还是殷勤地凑到孟成筠耳边小声说道:"我还真有《兰亭集序》的真迹,公子可有兴趣?"
闻言,孟成筠吃惊地看向了那穿着打扮十分寒酸的小贩,收起折扇揣进怀里,然后不屑地笑道:"传说《兰亭集序》的真迹随了唐太宗入葬昭陵,可宋初一伙人盗了昭陵却没唯独没发现《兰亭集序》的真迹,于是又传说《兰亭集序》其实藏于乾陵。可乾陵的墓道口至今无人知晓,盗墓者屡次欲侵犯而不得。难不成你这小小的古董贩子还进过乾陵不成?"
"公子,你看那些不都是传说吗?"
"你要真有《兰亭集序》的真迹,还至于活得像现在这么糟践么?"
"我也是近来才入手这件宝贝,至今没找到合适的买主,公子,我看你常来这街上逛,穿着举止都透着贵气,定不是一般人,你若有心我便将此稀世珍宝卖于你。"
孟成筠一脸不信,皱起眉头正想甩手走人,可就在此时什么东西突然附在了孟成筠的脸上,还隐隐透着几分幽香。
孟成筠赶紧拿开了脸上之物一看,原来是一方姑娘用的粉色纱巾。刚才这纱巾似乎是从上方飘下来的,于是孟成筠顺势抬起了头,看向古董摊背后的那栋二层的小楼。
二楼的栏杆上倚着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正焦急的往下看,正好与孟成筠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孟成筠突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看着那美丽的姑娘便痴了。
只见那姑娘又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孟成筠更是如痴如醉,二十年来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公子?公子?"
一旁的小贩此时却破坏气氛地摇着孟成筠的手臂,孟成筠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小贩,然后拿着纱巾就快步走进了小楼里。
上到二楼,孟成筠便向那个姑娘走去,然后将纱巾递给了她。
"这是姑娘掉的帕子吧?"
"谢谢,公子。"姑娘的声音柔和而温婉,非常好听。
"在下孟成筠,请问可否认识姑娘?"
"孟公子你太客气了,小女子阮玉娇,有幸得会公子是小女子的荣幸。"
"原来是玉娇姑娘,没想到你也对古玩字画有兴趣。"
"孟公子你误会了,玉娇今日只是带家父来取几件送礼用的古董,我并不了解这些古玩的东西。"
阮玉娇说着走到古董店老板的柜台前,柜台上摆了几个大礼盒,孟成筠也赶紧跟了过去。
"玉娇姑娘,你一个人怎么拿得了这些东西?为什么不带几个下人出来?"
"今日家父要在府上宴宾,府里的用人们都很忙,我便一个人来了。"
"这种粗重活怎能让玉娇姑娘你一个人做,姑娘若是不嫌弃,就让我来帮你拿吧。"
闻言,阮玉娇显得面有难色,半天也没说上一句话,孟成筠赶紧自我调侃道:"我真是失礼了,玉娇姑娘父亲买的这几件古董必是上好的珍品,怎能让我这样一个陌生人拿。"
"孟公子千万别这样说,我看公子穿戴不俗,定不会看上这几件小小的古董,只怕麻烦了公子,玉娇无以为报。"
"哎,玉娇姑娘不用那么客气,我想帮你并不图你什么,只是......怜惜姑娘的娇贵罢了。"孟成筠说着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阮玉娇又是羞涩一笑,把孟成筠的三魂七魄都勾没了。
"那就麻烦公子了。"
孟成筠盯着阮玉娇秀美的小脸看了许久,才愣愣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
说完,孟成筠赶紧走到柜台前拿起那几件装着古董的大盒子,跟在阮玉娇的身后下了楼。
才走到楼下,孟成筠就看见了季文谦正站在他刚才逛的那家买字画的小摊前,他的手里夹着一副卷轴,正付给小贩一大叠银票。
难不成那家伙买的是刚才那个小摊贩说的《兰亭集序》的真迹?怎么可能!《兰亭集序》的真迹失传多年,那种小摊贩的话怎么能信。
孟成筠不屑一顾地想着,没注意到前面的情况,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玉娇姑娘竟靠在了季文谦的怀里!
等孟成筠气冲冲地追了上去,只见阮玉娇红着脸从季文谦怀里退了出来,而季文谦也一脸惊艳地看着阮玉娇发呆。
同样作为男人,他太了解了,季文谦绝对也看上了阮玉娇!
这些年与其说孟成筠和季文谦是在比,不如说他们是在抢,面对一件他们同样感兴趣的东西,看谁能先抢到便是谁赢了。他们的眼光总是向来出奇的一致,没想到这次连好不容易看上的意中人也一样,看来他们势必将要展开一番激烈的较量了!
孟成筠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卯足了劲想要插进那两人中间,可阮玉娇突然发出了一声低吟,然后附身摸住了自己的脚踝。
"姑娘,你怎么了?"孟成筠与季文谦几乎同时开口焦急地问道。
阮玉娇虽然有些惊讶于两人的一致,但还是一脸委屈地看着两人说道:"刚才那一绊,好像扭到脚了。"
"姑娘我扶你吧。"孟成筠与季文谦又是几乎同时开口。
可两人都欲有所行动之时,孟成筠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捧着几个大盒子根本没有手再去扶阮玉娇,于是季文谦很顺利地一个人扶起了阮玉娇。
然而最可恶还是扶着阮玉娇的季文谦很恶劣的回头对孟成筠抱以得意的微笑。
"孟贤弟,我看你手里东西不少,这位姑娘就由我来扶着她走吧。"
呸!这孟贤弟叫得可真恶心,他也不怕咬了自己的舌头!
孟成筠只顾着恶心季文谦的话,季文谦却及时地对身边的阮玉娇问了句:"姑娘你看这样行吗?"
"好的,真是麻烦你们二位公子了。"阮玉娇羞红了脸,美丽得让身边的两个男人都傻了眼。
于是孟成筠竟忘了为自己争辩,乖乖地一直走在两人身后。
(二)
三人一起走到了阮府,只见阮府门前门庭若市,送礼的担子和上门的宾客络绎不绝地进出阮府。
"今日是阮员外的六十寿辰吧,我在这里先向小姐的父亲致贺了。"季文谦深彬彬有礼地对身边的阮玉娇说道。
阮玉娇风情万种地看着季文谦甜甜一笑。
"谢谢季公子。"
扶着阮玉娇回家的这一路上季文谦与阮玉娇已经熟识起来了,只可怜那跟在他们身后做苦力的孟成筠一直被两人冷落。现在季文谦与阮玉娇之前的气氛更是好得诡异,孟成筠终于有了危机感,他正想上前献殷勤,可这时阮府的下人们突然纷纷向他们走来。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听说您自己去了古董行正生气呢。"
两个婢女惊慌地说道,但一看到季文谦扶着阮玉娇,她们的神色更是紧张了,于是赶紧上前搀扶她们的小姐。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婢女小翠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脚有些扭了,多亏了这两位公子送我回来。"
阮玉娇说完回首对季文谦和孟成筠都致以一个充满谢意的微笑,然后阮玉娇又对孟成筠说道:"孟公子,多谢你一路帮我拿这些东西,实在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一想到阮玉娇还惦着自己,孟成筠开心得手舞足蹈地正要贴上去,却被几个家丁拦住了。他们不友好了抢过孟成筠手上抱着的大盒子,为首的那个家丁对孟成筠说道:"有劳这位公子了,这些东西我们下人会负责。"
"你们......!"f
孟成筠不满地想要说什么却突然被身后的季文谦拉到了身后。
"我和孟公子都没有阮员外做寿的邀请函,不方便上门叨扰贵府,我们在这里就先告辞了。"
季文谦恭敬有礼地向阮玉娇抱拳做了个揖。
"真的对不住两位公子,今天太感谢你们了。"阮玉娇一脸歉意地说道。
孟成筠不满地还想上前说话却被季文谦档个严实,最后只能看着阮玉娇在几个家仆和婢女的护送下进了府。
"姓季的!你敢扰了本少爷的好事!"
阮玉娇离开之后,孟成筠便歇斯变底里地叫了起来,季文谦赶紧拉着他离开了阮府大门。
"你这个笨蛋,阮员外是什么人?人家的大女儿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他做寿没有邀请函你能随便进去?更何况你现在连个礼都没带,还好意思进人家阮员外的府门?你怎么还跟在学堂时一样,什么都带着就是忘了带脑子。"
"姓季的,你竟敢侮辱我!"
孟成筠作势拉起袖子,一副要跟季文谦打架的样子,季文谦看了孟成筠一眼,却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这幅样子吓唬吓唬三岁小孩还成,对我就不用了吧?谁不知道你孟小少爷是出了名见风倒。"
闻言,孟成筠更是气红了脸,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挥向季文谦,但很快就被季文谦挡了下来。
"你不想问我这是什么吗?"季文谦突然坏笑着凑到孟成筠面前说道。
"难不成是兰亭集序?"孟成筠一脸不屑。
"你总算变聪明了一回,不错呀!"
"切,那根本是假货。"
"假货?"
季文谦看了孟成筠一眼,突然拉着孟成筠走到街道的一个小巷口,然后就解开了卷轴上的绳子,将卷轴稍稍地卷开来给孟成筠看。
孟成筠疑惑地看了季文谦一眼然后才看向那卷轴,细细地琢磨了许久,孟成筠不禁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这摹本......摹得可真好......"
"是不错吧?你说就算不是真迹,是不是也很有收藏价值呢?若是真迹,那我可赚大了。还是多亏了你没看上,才让我捡了这个大便宜,我真得好好感激你呢!"
"混蛋!"
孟成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的,他现在真是连肠子都要悔青了,他真恨不得把手上的这副字画给撕了,但是看到那些隽秀的字体,孟成筠怎么也下不去手。
季文谦得意地卷好字画捧在手里然后打算离开,孟成筠立刻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给我站住!我说你一定看上了刚才那位阮姑娘吧?"
闻言,季文谦眉毛抖了一下。
"那又如何?"
"我也看上了!"
季文谦斜睨了一眼和他差不多高的孟成筠一眼。
"我就知道这次我们又有得抢了。"
"我不会输给你的!"孟成筠义愤填膺地说道。
季文谦不屑一顾地推开他。
"我懒得跟你说大话,鹿死谁手咱们等着瞧。"
"季文谦,我承认要比淘古玩我不如你,但追求女孩子我绝对不会输给你!哪个姑娘能挡得住我这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孟家少爷的无穷魅力,哈哈哈哈哈。"孟成筠说完放肆地笑了起来。
季文谦却转回头一脸看小丑的表情,调笑道:"你是魅力无穷,但我绝对比你更胜一筹,认输吧,你!"
季文谦说完迈开长腿,一溜烟就跑了个不见人影。
(三)
回到府上,孟成筠气冲冲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大力地摔上门,将从一进府就追了一路的依云生生地挡在了门外。
依云在门外喊了几声"少爷"之后就识趣地离开了,直到傍晚依云才终于敲开了孟成筠的门。
"少爷您在外面又受那个季文谦的气了吧?可气归气,总不能为了生气不吃饭弄坏了身子,这不是便宜那个卑鄙小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