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卡尔也站了起来,欧阳佳迅速地收好单子,微笑地对他说:"我突然觉得非常困了!我们不如回酒店柔软的大床上去吧!"
他的话引起了卡尔的共鸣,想想本应该热情似火的昨晚,居然为了吃饭的问题搞得他差点没睡沙发,现在听到欧阳佳这么说,简直可以说是听到天籁之音。若不是为了跟小佳共度销魂的圣诞周,那他为什么要到这儿度假、住酒店呢!?
酒店的走廊处,卡尔已经迫不急待地亲吻起欧阳佳的嘴唇,他们相互拥抱着打开房间的门,嘭!地贴在门后,继续刚刚的法式热吻,直至两人快要断气为止,他们才从彼此的口腔中离开。松嘴前,卡尔还不忘在欧阳佳略微红肿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上一口,舒缓一下心中的激烈欲望。
他们脱光彼此身上的衣服,纠缠着进入昏暗的卧室,双双倒入软绵绵的大床,一场世纪之战就这么地上演了。
欧阳佳趴在卡尔的身上,嘴唇缓缓地流过他所熟知的性感带,将它们折磨红肿、刻下印记后,便拉开卡尔略微张启的双腿,舔食大腿内侧白皙漂亮的肌肤。他的左手一直留连于卡尔已经肿胀起来的分身,右手侧抓着他可爱的小脚肚,时不时地蹭一蹭他的脚踝,惹来卡尔放浪的呻吟。
做爱的时候,没有人喜欢不叫的人,那种沉闷的气氛会使人的性欲减半。当然也没有人想听假惺惺的欢叫,那还不如干脆告诉他别干了!孬种!欧阳佳喜欢卡尔叫,卡尔知道,但肯定不是装的,如若说欧阳佳这家伙有哪点比别人行的,那肯定就是做饭跟做爱!做饭吃了的人都知道,做爱嘛!还得问他卡尔.安吉斯。先不说其他,单单欧阳佳的舌头那就比一般的人灵活。卡尔曾经听说接吻高手,可以用舌头把草莓杆打成结。这一点,欧阳佳不但能,而且还能用舌头变化成各种花样,比方说电视上看到某个女人表演的浴缸形,三百六十度转动,这些,他都行!不过,卡尔最喜欢的还是欧阳佳帮他舔肛。(妹妹们别说恶心,曾经在一个BBS上看到,温州桑拿浴馆MB其中一项服务,舔肛的要价好像是五十吧!这个价钱问题呢,可能上下浮动比较大。不过舔肛这项做爱技巧不只是男同志们的专利,在一些夫妻生活性爱指南里面,也是出现过的!呵~不要说姐姐恶心,本来性交就是男女交配活动,BL漫画看多了,觉得好奇也好,自己不是男的没做过也好,也不能一味的觉得男人相恋是天下一大美事呀!除了没有屌,得不到抽插的主动权,关于这个嘛,得先肾好,腰好!否则你还是趴着吧!其他也还好,除非你大女人主义严重,否则依姐姐我的看法,这种事还是权当娱乐,当真可使不得!)
欧阳佳的舔肛技巧,可以称得上得天独厚的,第一,他舌头长,当然不可以说像狗,那有多碍耽美呀!第二,他舌头灵活,这一点上面已经有所介绍。别小看这两点,仅这小小的两点,就可以把人爽歪了。好了,教科书讲完了!小说继续。对了,为了妹妹们的心情,我这里先交待一下,卡尔早上出门的时候洗过澡,一般情况下都应该会用水冲洗肛门内部的,如果条件允许还有灌肠的必要!
欧阳佳伸出他如小蛇般灵动的火舌,探入卡尔一时张开,一时闭合,宛如盛情邀请的粉色小穴中,来回地滋润如菊花般秀美的折皱,软化它天然的坚固,促使卡尔充满男性味道的嗓音发出更美妙地呻吟。他的手顺着卡尔优美的腿部曲线慢慢地滑上他结实饱满的双臀,从柔软厚实的丝绒被里托起这两座波澜起伏的小山丘。然后,欧阳佳直立起自己的前身,将卡尔漂亮的双腿放在双肩之后,大力地紧托手中如丝质绒球一般触感的臀部,慢慢地将它拉近自己的腹部,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左腿,暗示他自己要进入后,便一个直立挺进,狠狠地冲入卡尔可爱湿润的花园。
"啊!"卡尔蕴含着复杂情愫的呻吟与腹前舒适的压迫,所带来的双重快感一起冲击着欧阳佳,令他只剩下单纯欲望的脑袋向全身,特别是自己肿胀激昂的分身发出最原始的命令:干他!干到他死为止!
卧室的空气里还弥漫着三个小时前性爱过后的情欲气味。站在房门边的欧阳佳扭转头,透过淡淡的光线注视着豪华双人大床上,沉睡在美丽梦乡里的棕发男人,察觉到男人的嘴角正微微地扬起幸福的弧度,心底不由生出丝丝的愧疚。他笑了笑,在心底解释自己只是到海边散步而已,便匆匆地关上了房间的木门。
天空的云彩绽放紫红的霞光,蔚蓝的大西洋渐渐地被黑暗侵吞,他站在岩石上眺望天际缓缓沉沦于海底的夕阳,伸出双臂乞求挽留最后一片残阳。欧阳佳凝视着海域与沙滩交际处的男人,一股某种莫名的情绪冲击他日渐平复的内心,在他原以为安稳的情绪上狠狠地搅一圈,使其再次变得混乱而且脆弱。
"何爽!?"欧阳佳叫住那一道因为夜幕降临而想离开的身影,走过去,停在那人的面前,问:"最近好吗?"
何爽的身体明显僵直了一阵,良久从衣袋里掏出一部随身携带的快译通,利用它的发声功能回答:"还不错,至少没有死!"
欧阳佳愣了一下,凝视着何爽深黑色的眼睛里一瞬间充满了同情。他抿紧双唇,努力地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来祢补心底的亏欠,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尴尬注视着这个曾经充满自信的男人。何爽原本高傲的眼神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紧锁的双眉与凌乱的发丝透露出几分阴森落泊,紧闭的双唇看似不想说些什么挽回在彼此之间慢慢散开的沉闷气息。
海浪拍击岩石发出空灵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冲击欧阳佳脆弱的耳膜,令他原本就被扰乱的思绪更加地混浊不清。随着渐渐涨漫至脚边的浪潮,他再也无法忍受这股如同要令他窒息的低压气流。他轻轻地开启双唇挤出三个不怎么合适的字:"对不起!"
何爽挑了挑左面的眉头,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整个表情像是在嘲讽欧阳佳因词汇贫乏所说出的三个不怎么适合而且可笑的字眼。欧阳佳知道自己的失误,舔了舔干枯的嘴唇,舒了口气,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
餐厅的气氛充满了法国浓浓的浪漫情调,装潢与摆设却给人一种朴素随和的感觉。这是一家临近海边的法式餐馆。原本渔民废弃的木屋与仓库,经过老板菲利浦非凡的审美眼光加以粉饰之后,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布列塔尼著名的餐馆,再加上他绝佳的烹调手艺更为餐厅增添了迷人的魅力,使其在近两年内成为一家客人来过一次,都难以忘怀的餐馆。
欧阳佳选了角落里不怎么起眼的桌子坐下,略过侍者递上的菜单,帮自己点了一份金枪鱼、羊杂碎、腌小黄瓜、一碗什锦肉汤,以及一瓶杜松子酒,考虑到何爽的发声问题,自径帮他点了烤兔子肉、香煎鹅肝、蟹肉云吞龙虾汤,一个蜜酒烩梨。
看着退开的侍者修长的背影,欧阳佳先开口问:"Azrael呢?"
何爽的脸孔明显抽动了一下,嘴角裂开后,又闭拢,紧锁的双眉下,眼睛里透露出徘徊于仇恨与爱情之间的情愫。他沉默良久,久得欧阳佳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他从主衣袋里取出了银灰色的掌上快译通,按出一个一个法语单词凑成一整句话:"何奕已经于上个月将何奢带回中国!"
何奕这个名字如同窗外的海啸扑入欧阳佳的耳里,化成无数的波浪在他的脑海里翻腾。与卡尔一起生活的半年时间里,他刻意将这个名字压在记忆匣子的底层,不让它浮出水面, 一度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这个人,以及曾经跟他一起拥有的所有美好回忆,现在看来那只是如毒品带来的幸福感觉一样,压根是一种幻觉,一种催眠!
从欧阳佳的眼神里,何爽知道他还记得他!这个表情变得沉稳,嘴角含着幸福笑容的男孩并没有如自己猜测的一样,被麻药洗掉关于何奕记忆与感情,那为什么会在逃脱了何樊的禁锢之后,前往布列塔尼,而不是留在巴黎寻找何奕呢?他猜不透!回想起早晨露天咖啡馆角落的桌旁,欧阳佳与一个蓝眼法国人谈笑的模样,他有些怀疑欧阳佳此时所表现出来的触动,到底是不是在演戏。
在两人都陷入无尽的思索中时,卡尔灵巧地从上菜的侍者身后走出来,坐在欧阳佳的身旁,投给何爽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
"宝贝你跑到哪去了?害我担心了一个下午!"说完,他不顾四周眼光,刻意在欧阳佳表情呆滞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转过身面对面地盯着何爽,客气地笑着问候:"你好!我叫卡尔,是欧阳佳的男朋友,请问你是?"他说的是中文,虽然不流利,但也能了解其确实是下了一翻苦功的!
何爽先皱了皱眉,然后微笑着用快译通道:"你好!我叫何爽,可以说是欧阳佳其中一位前男友!"他的回答不能说不是将了卡尔一军,见这外国人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何爽又笑了笑补充:"不过,后来欧阳佳为了某个人离开了我,所以我非常奇怪,他居然还在法国!"言下之意,是指欧阳佳喜欢的人不是他,而且他们本来约好了一起离开法国。卡尔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个叫何爽的人所说的话中含有几分的挑衅与不肖!但他也意识到怀里的人到现在还在梦游,目光呆滞,神魂似乎早已飘到那个人叫"某人"的人的身边。他咬咬牙,不顾正在上菜的侍者正好挡在面前,大力地拉起一旁精神出轧的小情人,哗地推翻桌子冲出了小餐馆。
外面是被夜幕包裹的海滩,沿着软绵绵的沙地展开一条硬木质的走道。当脚步落下时,会发出嘭嘭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如同卡尔此时焦躁的心跳。
欧阳佳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被拖着强迫前行的姿势令他感到别扭,而且从手腕处的疼痛情况,他猜得出这家伙非常生气。
"喂!"欧阳佳不高兴地吼了一下,这对狂怒中的卡尔显然不怎么见效,于是他大力地甩了甩被牵止住的手,大声地喊:"到底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卡尔的眉头紧锁,双眼迸出怒火,说:"你一直跟踪你,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杀手残酷的岁月将他训练成一个睡眠浅淡的人,下午当欧阳佳打开门离开之际,他便离开了铺有依然残留着欧阳佳浓郁体温的丝绒被的双人大床。然后尾随着欧阳佳来到港口的卡纳克地区临近海湾的石头阵前,隐藏巨石之后,凝视远处背着他私会的两人,他整个人就像此地一排排从荒野一直延伸到海里的巨石一般,变得僵硬冰冷。
卡尔一直以来就知道怀里的男孩内心深处留有某个人的位置,虽然他不愿意提起,但他知道这是一个值得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即便他可以遗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却还是会将这个人刻印在心里,无时无刻地影响着他的言行,举止,吃东西,看电影。刚开始他并不了解这段感情有多么的深厚,直到某天他在高潮的时候,听到身上的人呼叫一个简短的中国字:"奕!"他才懂得了欧阳佳对这个男孩的爱有多深。
欧阳佳正在慢慢苏醒的爱情令他开始小心谨慎起来,他留意这个男孩的一切,顺着蛛丝马迹,试图找到什么人或者事情,证明这个假想的第三者是否存在,但是事到如今,他真正地感到害怕起来,无法想象自己第一次爱上的人,心底居然没有自己,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让自己懂得爱的男孩其实心中另有所属,事实往往让人无奈!
"跟踪?!"欧阳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过于贫乏的法语词汇根本无法表达此时异常复杂,饱含苦涩的内心,不被自己想爱的人所了解的伤害,像一把利刃直刺入他的胸口,旋转着掏空他肺里所有的空气。如若真正感受过的人,一定清楚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
气愤蒙蔽了欧阳佳的理智,他挥起右手狠狠地给了卡尔一拳。嘭!拳头揍在肉上发出的声响与卡尔沉闷的哼叫声化成了一体,像一把锐利的锥子,狠毒地扎入了欧阳佳的心里。他呆呆地注视着卡尔渐渐肿胀的脸颊,愧疚如一股冲破堤坝的强大洪流,直扑入他原本就留有泥滩的胸怀,扰乱了他所有的勇气与坚持。他走过去,勾住卡尔的脖子,将他紧拥在怀里,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
布满星辰的夜幕间,远处的沙滩上,两道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牵引的射影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直至融合成一道为止。眺望着这一切的何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在庆幸,又像是在哭泣,他的心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对何奕的爱,另一半是对眼前爱情的共鸣!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种感觉,想要潇洒地挥挥手丢下,心底却又有一种因不舍而被牵绊的无奈。
次日清晨,欧阳佳与卡尔就退了房,搭上第一趟巴士回到了平静祥和的村庄。
回家的路上,他们碰到了为村里送邮件的安德,他交了封信给卡尔,并对他使了使眼色,便跨上机车,扬长而去。
卡尔回家后,招呼也不打,就冲上了二楼,把自己关书房内,一关就是整个下午,直至晚饭时间,他才恍恍惚惚地走出来,下楼的时候,差摔下楼梯。欧阳佳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应该怎么问起这件事情,只希望到了明天这家伙就好了。没想到一两天来,卡尔变得异常古怪的行为令欧阳佳越来越纳闷,这股压抑的气氛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他接到一个如其来的电话为止,准确地说,应该是谜底随着这个电话自动揭晓了!
当时,欧阳佳正在厨房做晚饭,客厅里突然传来电话铃声,刚开始他以为卡尔在家,直至又响了大概三四声,他才想起来卡尔找邻居家的约瑟伯父商良事情去了。他匆匆忙忙地跑到客厅,正以为对方已经将电话挂了之际,电话又响了一声,他冲过去一把接起来,说:"喂!这里是安吉斯家,请问您找谁?"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好一阵,才传来一把中年女子的声音:"你好,请问卡尔在家吗?"
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听在欧阳佳耳里显得有些可怜,他故意将声音放轻了些,说:"他到邻居家去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电话的另一头又传来一阵难耐的沉默,厨房内也开始传来一股烧焦的糊味,正当欧阳佳关键的想要将电话挂了回到厨房时,电话里又传来女人绵绵的声音:"如果你真的可以帮忙的话,能不能在我明天做手术的时候把卡尔带来!"女人凝重的话题迫使欧阳佳丢下厨房内该死的焦碳饭菜,他放缓了性子,顺手从屉子里取出纸笔,问:"你把时间地点留下,等他回来我会转告他!"
卡尔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欧阳佳正放下电话,出于好奇,随口问道:"谁呢?"
欧阳佳瞄了卡尔一眼,眼神中带着淡淡感伤,然后将纸条递了过去说:"一个叫安妮.肖恩的女人叫你赶在明天下午手术之前,到巴黎蓬皮杜医院与她见上一面!"
卡尔站在他的面前,双手往衣袋内一插,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闪过递来的纸条,急急忙忙跑入厨房,带着玩世不恭的腔调,说:"天呀!你把饭全都烧焦了!那我们晚餐吃些什么?"
欧阳佳站在门边,盯着手中的纸条,知道里面有些不妥,想到卡尔喜欢将信放在书桌中间的抽屉,悄然地溜上了二楼,步入左手第一间的书房,紧闭房门,取出那封令卡尔不安的信件。
信件的落款是安妮.凯恩,而信纸开头则叫卡尔为亲爱的孩子。
欧阳佳了解到两人的关系,也曾经听说卡尔的母亲是个不负责任的放荡女人,在卡尔年幼的时候抛下丈夫和孩子跟一个英俊的男人跑了。难怪卡尔会完全不在乎这个女人的生死,如果是......
不!他如果真的不在乎会在接到信件后表现不安吗?如果他对这个女人不含一丝亲情的话,大可以把信丢掉,每天快快乐乐地生活。不对!他是爱她的!在内心深处他爱着这个曾经背叛了他的母亲!
欧阳佳收拾好信纸,步下楼梯,回到厨房时,卡尔已经坐在老旧的餐桌旁,低头喝着盘里正冒热气的浓汤。他替自己舀了一碗,走过去,坐在卡尔的身边,轻轻地道了声歉,然后沉默地喝起浓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