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珞神游之际,前方马车的帘子被那葱葱玉指缓缓掀开,长发披散,却带出凌乱的美感,可那绝美的玉颜,如今却苍白异常,连带那华服下的身子,显得越发单薄。
"先歇息吧。明天......再赶路。"那些老头子跑不了!
吩咐了声,凤韹便跃下马车,马车内的少年也披了衣,匆匆跟在凤韹身後,步伐有些蹒跚,却还是妩媚地笑著,玉嫩的脖子满是欢爱後的红印。似是想到了什麽般,不禁问:"爷,那孩子......"
顿了一会儿,又是往常般清冷的声音:"这琐事还用本城主去烦麽?"没有回过头,旁边的少年顺势挽著凤韹的手,眼里满是得宠的骄溺。珞别过眼,见白衣卫士已先行领著马步向後方的马厩,车夫原是主宅的下人,自是守规矩地察看四轮。
珞一个机灵,步向後方那小得只能容下一人的车厢,便看到一支小手战战兢兢地揭开帘子,却又缩了回去。不禁上前,将那帘子掀开,只见那小小的头颅似是吓到般地快速抬起,见到珞时才微松了口气,掺杂著极难察觉的失望。
"爷在用膳,就在那里头。"指了指前方的酒楼,匾额上那"清华楼"三字极其醒目。小孩眼神疑惑地看著珞,见他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心中止不住希冀著,能一块儿到里头去吗......爹在那里啊......
"你......饿了吧......我去买些吃的,还有换洗的衣服。"摸了摸那头颅,"你在这里等等,还是别进去叨劳爷好了。"那原该是明亮的双眼黯淡了些,怯怯笑了笑,乖巧地静待著。珞的目光停留在小孩身上,只觉得胸口紧窒,不禁轻手拥住那瘦小的身子,最後回笑道:"那还是和哥哥一块儿进去好了。"离远一些,爷是不会怪罪的。他不该对说出那样的话啊......
小孩微笑著摇了摇头。
要乖乖待著。
爹不喜欢缠人的孩子。
想要......
爹爹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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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
上座屏风後,黑衣少年半跪在男人面前,桌上的各色佳肴被冷落在一旁,的另一个少年离得远些,站在一角。心想,方才自爷从上头往下看到珞和那丑小孩抱在一块儿,脸色便极难看,珞的胆子还真是大,是爷的人还胡乱勾搭......
"珞真是好看呢......"
反手扭著黑衣少年的小巧的下巴,男人脸上的笑意不减。"爷太夸奖珞了,爷才是最好看的。"有些疼痛,不禁皱了眉......是啊......放眼这天下,有多少人有爷好看,就是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柳莣与爷比起来,怕也只成了庸脂俗粉。
"珞儿,这身子似乎许久没碰了啊......"优雅地在那容颜上落下一吻,"珞儿想是饥不择食了是吧......"姣好的脸蛋瞬间刷白,可却止不住身下的燥热,温度逐渐上升。不知何时,分身已经被握住,胸前领子敞开,那一片雪白上的红点被恶意嘶咬著。
"...爷...!!"
身子向前弓起,尽量压低了声音......原来,这个身子依旧是如此敏感,下贱......眼里竟泛起了雾气,脑中顿时闪过那瘦小的影子。爷的怒气又是从何而来呵?还没替那孩子买衣服呢......现下大概饿了啊......
就在情欲高涨之际,少年的身子被甩在地上,上方的男人冷冽道:"去跟著,然後现在就滚!"说完,将手上的白玉戒指解下,扔向少年。少年先是惊愕,而後便入往常般冷静地著好服饰。屈身道:"冷华得令。"
见黑衣少年离去,男人瞥了眼一旁噤声的少年,道:"过来。"少年微颤,可仍是会意地上前,撩起自己的袍子,直接坐在男人身上,自己快速地律动著,可这上座也只有屏风挡著,自是不敢大声呻吟。任少年埋头在自己的胸膛,眼神却望向酒楼外头,那简陋的马车,一直到宣泄了欲望,仍不曾移开。
19
黄昏,道上的人少了许多,小贩也忙著收摊,倒是清华楼来来往往,客不见少。清华楼本是酒楼,却也暗置厢房,到夜里便让小二到巷子寻几个样貌秀丽的雏妓,供远道来的爷儿们寻欢作乐。
小二的眼神直往上座那方瞟,见那客人出手阔气,一身好布料,就连皇城来的爷儿都没这等贵气。心想不禁一阵搔痒,这好生意怎可任著溜了?!正想著,上座厢内的人撤下了屏风,掌柜的急急使了眼色,小二便一股脑地奔了上去,讨好地笑著留客,原是低头还好,现下微微抬头才发现眼前的金主竟生得这般好看,不禁怔然。就是锦香院的红牌也没这爷一半,见他脸色沉了几分,才又汕汕笑著。
凤韹皱眉,四周的目光早习以为常,且他本愿行事高调,这清华楼想是在楹镇也是颇有名的,也省了时间去寻客栈,便应了下来。另一头的掌柜连忙唤了人去备房,凤韹身後的少年显是不满地抿了抿嘴,但还是紧紧跟在凤韹身後。
"下去。"
冷瞥了眼,少年欲言又止,咬了咬牙,还是跟了小二到後院。
独自步出,那双美目驻留在楼前不远处,车夫已不见踪影,马儿早早牵了去,馀下後头犹如小箱子的车厢无人理会。不知是何力使然,往著那头走去,道上人烟稀少,只有夜幕逐渐降临。掀开那布帘,里头也只有那卷缩成一团的身影,缓缓蹲下身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抚向那凹陷的小脸。
睡著的人儿极不安稳,拉下的袖子露出了纤细得骇人的手肘,布满了伤痕,淤血更是刺目。小脸上的那支手来回抚摸著,触及那干裂的唇,竟有些颤抖。就在此时,那唇动了动,似是呢喃,声细如同虫鸣,可那一声却让一时沉睡的愤恨再度涌上心头。
"...哥哥......"
难以自制的一掌直接掴向睡梦中的孩儿,让那身子直接撞向一旁,苍白的小脸顿时一片红肿,要不是真气紊乱,这一掌只怕不会只是红肿这麽简单。小孩疼得发颤,奋力地撑起身子,顿时不知何处一脚硬生生踢在那肋骨上,微传来那断裂的声响。
无力地看著前方,本能反应地用手护住身子,却在看到那绝美的脸孔时,怔了怔,怯怯地唤了声:"爹......"怎料,又是迎来一掌,却也只敢半伏在一旁,原是整齐束著的干发也散了开来,模样甚是狼狈不堪。
"谁准著你这贱种喊爹,"觜角牵起,冷声道:"果真和你娘一个样,这麽久没碰就勾搭上了别人。"扯著发丝,车厢虽小,可小孩本就较一般同龄孩儿小得多,再多个凤韹仍是绰绰有馀。
没有任何前戏,下身的欲望已经抵在那细小的洞口,小孩一阵颤栗,身体的燥热令他觉得羞耻,每夜熟悉的麻痒顿时涌上身。头发被扯得生疼,可那冰冷的眼神更是令人觉得刺痛。毫无防备,男人的硕大已经刺入,撕裂的疼痛让小孩的身子剧烈发颤,干燥窄小的花径难以承受那庞大的进入。
凤韹额上明显的薄汗,可心中那不知名的怒火却仍旧狂烧著,提起那纤弱得几乎可以轻易扭断的腰身,狠狠按下,让欲望整根没入,鲜红的血从那洞口流出,却带来了润滑效果,让那欲望快速在体内抽出,再重重地顶入。自从身上置有噬虫,即使是小伤也会是一般的好几倍,如此的折磨让小孩痛得几乎扭曲了脸,却不敢呻吟,硬抿著嘴,手遮著双眼。
他害怕看到那双眼,害怕看到那赤裸裸的轻蔑,害怕自己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害怕爹爹不理他......
好不容易结束了那勃发的欲望,凤韹好整以暇地离身,冷眼看著伏在一旁的孩儿,冷冽道:"没想到这身子如此饥渴,和别人也是这般淫荡麽?"伏下身扭过那小脸,脸上是满满的泪痕,唇早已咬出了血,凤韹吟吟笑著,舔去那觜角的血丝。
"要不是暗魂丹非得至亲之血,锁情之毒非得交和,我断是不会再碰这等贱身。"说完便挥袖离去,馀下一阵冷风。
过了好一阵子,那伏著的身影方有动静,一支手无力地拉过皱巴巴的绿裳,遮盖那惨不忍睹的身子,缓缓卷缩著,将整个身子缩在一起。夜里的冷风吹袭著,颊上的泪却吹不干,抱著身子,只有声声的呼唤。
"...爹......"没有和别人......
真的......没有和别人......只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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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依旧是在疼痛中醒来的。此时,一个白衣卫士顿时掀开车帘,小孩为之一震,那陌生的脸孔递上一个包袱,而後便毫无表情地离开。小孩顿了顿,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袱,里头是几件款式简单的绿服,还有几块烧饼,可已经冷了。
饿了一天,小孩感激地笑了笑,快速拿起烧饼咬了几口,吃完了一片,舔了舔手,望著剩馀的烧饼,舍不得地包好,拽在怀里,嗅著淡淡的饼香。是不是爹爹送的呢?......想著想著竟喜孜孜地笑了开来,颊上的红肿未消,笑时仍隐隐作痛著。趁著没人,小孩解下沾了血的外衫,快速换上整洁的绿服,将脏了的衫小心收好。
"出来!"
忽而一支手将小孩拉了出来,竟是拉车的车夫。小孩一时不稳,再加上身後撕裂的伤,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包袱掉在地上,烧饼跌了出来,沾染上土灰。小孩慌乱地将包袱拾起,巴巴地望著地上的烧饼,觉得心疼。
"薰少爷坐这辆车,爷吩咐了让你走著。"车夫恶声道。对他们而言,不得宠的男侍地位自然低下,如此更没了好脸色。小孩缓缓站起,身後撕裂的痛让他有些站不稳,只见前方一个少年踩著莲步走来,姣好的面容让人几乎错认为芳华少女。轻瞥了小孩一眼,笑了笑,心情极好,想是受了一夜的恩宠。
小孩懦懦地站在一旁,望向前方,却只见到那高佻俊美的背影入了前方典雅的车厢。一会儿,马车便在道上行著,最前方换成了方才的白衣卫士,未见那熟悉的黑色身影。几乎是奔跑,小孩一路跟在後头,手上抱著那包袱,脸色越发难看,身後的伤又再度裂开,双脚已经发软,却还是快步跟著。
道上的人也只当那是哪家养的下仆,车厢内的少年掀开车帘向後望著,心情愉快地笑了开。小孩急了,逼出了泪水,小声唤著:"爹......"
"爹......"
可是,他知道,爹爹听不到。
20
烈日当空,在人烟稀疏的道上行著,人虽不多,要不是四方的白衣卫士,还真让人觉得此行是为郊游一途。
"白单,还须要多久?"
华贵的马车传来一把冷声,前方马座上的名为白单的卫士连忙回首道:"回爷的话,还需一日便可抵庆城境内。"车内的男人不语,白单却暗捏了把冷汗,爷的性子难捉摸,如今又不见影卫,想来和爷此番的行程有关。可恼人的是,为何带上男侍,又如此宣扬,莫不是......
不猜也罢。
厢内,一身淡红的丝袍,乌黑茔亮的青丝仅用银白发带随意束著,绝色的玉容此番苍白异常,毫无血丝,那双星眸凤目更是深不见底。硬狠狠地揪著华裳,脉动混乱,体内的真气虽已平息,心更是紊乱非常。
不可能。明明......
最近还是太累了啊......似是想到什麽般,脸上渐渐扬起一抹邪笑,就快到了,这十年来自己好容易才忍到这一刻。想来还得要感谢圣皇,这一次绝对要让所有欠他的帐,一笔一笔要回来!
想到这里,竟觉得胸口的痛楚轻减许多,眼睑半垂,那修长玉指忽而不听使唤似的,缓缓掀开一旁的帘子,身子更是倾上前,刺目的日光让那双美眸连成一线。不被察觉,目光移向最後头,虽曾身中剧毒,馀毒未清,可却没影响到那习武之人的敏锐远视。
那道绿色的身影,一直在最後头跟著,有些蹒跚的步伐,应是布满了汗,瘦小甚至凹陷的小脸满是尘土。抱著包袱的手不时腾空抚向脚膝,脚下石路想是难走,可那双脚却从未缓下。
凤韹的眼神黯了黯,拉著帘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白单,行慢点。"
同样冷漠的声语,却清脆许多,让白单微怔,不禁问道:"爷...?"帘後的男人仍是沉默,白单吞下满腹的疑问,不著痕迹地放慢马速。现在的速度较平时已是极慢,如今再缓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反观厢内,男人按著额头,伏在榻上,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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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行走走停停,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白单脸色更加难看,可见从帘後步出的凤韹仍是冷若冰霜,摒息而立。凤韹看了看天色,心中暗暗思量,虽是比原定日程慢上许多,可不见得是坏事。也好,就让那些人都齐了,一次解决干净。
"今夜是要露宿野外了。"
白单偕同另一个白衣卫士到林里寻猎活物,干粮虽是足了,可总不能就这麽一日食其果腹。另一厢的少年有些幽怨地看著四周的山林,眼神瞥向後头喘著气的孩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馀下的白衣卫士找了柴火,想在入夜前烧起来,倒是立在马车旁的凤韹斜眼望了片刻,环顾一片山林,脸色仍是不见红润,倒是一旁的少年缓缓靠在身边,看似亲密非常。
小孩一路跑了许久,见一行人停了下来,自个儿蹲在後头,悄悄喘气,没敢走得太近,就怕自己惹人生厌,也怕惹得......爹爹不快。扬起手擦了擦脸,现在自己一身脏污,爹看了定会不高兴的......身後的伤已裂开,血丝从未止过,衣下早是血迹斑斑,疼得麻木。
脚下的薄鞋经不得一日的摩擦奔跑,磨出了水泡,狰狞骇人。小孩小心地侧身子,靠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双眼却偷偷望向前方那头,贪婪地看著男人,却在看见少年紧紧靠在男人怀里,不禁眼眶泛酸。
此时,白单连同另一个卫士个猎了活物回来,料理著今夜的粮食。小孩连饿了两日,却也只敢在远处看著。见凤韹与少年齐坐,心中更是一阵幻想,眼里尽是羡慕。
原来,可以和爹这麽接近啊......原以为除了夜里那事儿,爹爹是不会和人亲近的......心中觉得一阵难受,眼里泛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能这样靠著爹......可是这样,爹一定会生气的,一定会更讨厌自己......
阿婆说过,不可以太贪心,老天爷会生气的。
能看著爹就可以了......不可以太贪心......
"拿去。"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小孩顿了顿,映入眼帘的是早晨那位白衣卫士,只见他手上拿了些薄饼,递给了小孩。怯懦地接过,原想回以笑容,却在看到那眼里深深的不屑之後,觜角怎也扬不起来。
"谢谢......"
小口小口地咬著,就怕吃得快了,一会儿又没了。脑中闪过那黑色身影,不禁苦笑。他一定也讨厌自己了吧......
突地,前方传来武器碰撞的声音,连带打斗声和阵阵嘶吼。小孩立马抬起头往前方望去,便见到火堆旁,一个个蒙著面的黑衣人与白衣卫士已交战,双方强弱难辨,倒是人数上,黑衣人略胜一筹。
凤韹笃定地看了眼,将身旁的少年置在身後,脸上的笑容依旧,淡定悠然,扬起手之际,数道银针射向最为接近的黑衣人,速度之快,令人不禁哑然。一时肃杀之气竟让黑衣人顿敢危机,稍後退,转眼又有几人倒地。银针狠穿脖子,一瞬之间。
黑衣人见情势不利,再战必败,幸存的早散失斗志,原想撤退,却在转身之际,闪光一挥,那身子已是断成两节。身後的男人,绝美的玉颜,漾开了嘲讽的笑容,手上的剑滴血未沾。此刻,他们顿时明白自己刺杀的究竟是何人。
即使中了"锁情",那男人依旧强盛;即使没了凤家的庇护,那男人依旧能傲视天下。他是天生的霸主,如同十年前,惊鸿武林。
小孩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呆坐看著。此时,一个躺在血泊中的黑衣人,忽而奋力站起,举起利器望小孩奔去。即便横竖皆是死,就定要找个人陪葬。小孩还未反应过来,眼前的黑衣人已倒下,利剑穿透,鲜血涌出,直直泼洒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