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鲛回过神後又恢复成冷冷的模样回著
"没什麽,我没有他的照片,不过他也叫源,个头不高大概...与你一般高,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皮肤很白很可爱...也很善良对人热心不设防,很单纯...不过有点小迷糊......"
沈忆源看著他回忆似的叙述著爱人的模样,那深情融了他的冰冷,低沉的嗓音缓缓的说著爱人的一切,虽然很不想打断他美好的回忆,可是在听到後来他不得不开口了
"停停停"
被打断回忆的人很不高兴的在他连续三个停声後慢慢的将车子停到了路边,回过头又是那冷冰冰的模样,疑惑的看著他
沈忆源没想到他竟会停车,不过他可是有正当理由,而且他是叫他停嘴又不是停车,所以也理直气壮的迎著
"我是要你女朋友的特徵,不是要你说她的个性,按你说的全台有一大半的女孩子都符合了,看看有没有比较突出的,像是她头发是长是短,身上有没有胎记什麽的?"
见一旁的人皱起眉,沈忆源想到人家可能还没见过各自的身体,虽然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现在连国中生都能生孩子了,他这麽大的人,而且那麽的吸引人,就算他不去脱对方的衣服搞不好女孩子还会怪他,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在想什麽,可在乱七八糟的想完後见那双眼定定的看著他,让他又尴尬的解释著
"厄...那个...如果你不知道她身体上的特徵...也没关系,那有没有什麽定情物或纪念品可以当线索?"
雷鲛等著眼前的人好不容易的说完後挑了挑眉开口说著
"谁跟你说我要找的是女的,源跟你我一样是个男子,有问题吗?"
在雷鲛的锐目下沈忆源识相的摇摇头
"而且他也是短发,而且我『确定』他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胎记你有意见吗?"
沈忆源照旧摇头想著:我那会有意见那是你们俩个的事,不过最近身边怎麽都是同志...正神游著又让他的声音拉了回去
"不过...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戴著那个过来?"
沈忆源连忙的问著这唯一的线索
"带什麽东西??"
"嗯...是我们家乡的一个...算用具吧,不过,我将它做成项鍊让源方便带在身上,是个蓝色清透的结晶石,我们称为『海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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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泪..."
沈忆源很喜欢这个名称,不过他描述的怎麽好像似曾相识,突然的脑中一闪,他由衣服里拉出戴在身上的东西,兴奋的问著他
"跟这个像不像!"
雷鲛在见到眼前的人拉出来的项鍊时双眼暴瞪,一把扯过那条鍊子,急切的抓住眼前的人问著
"你这是那来的?这是我给源的海泪!说!源在那里?你把他怎麽了?快说!"
沈忆源被他拉扯的颈後一阵的磨痛,双肩又让他的怪力抓的痛到骨头都快碎了,也不顾那双急切的眼与怒吼,用力的挣扎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要是知道人在那里干嘛要跟你一起去找,这是我从小戴在身上的,我也不知道这是怎麽来的,你放开我!痛死了!"
雷鲛在他的一阵大喊解释下也回了理智,见他那样子不像说谎,颓然的放开了他,懊丧的趴在方向盘上黯然的说著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沈忆源揉著双肩,痛的低声嘶叫,见他那个样子也不好怪他,心中也知道他急著爱人的下落,可肩上的痛还在阵阵发涨,所以也就不太甘愿的回著
"没关系啦,不过你下次可不可以小点力,真的很痛耶"
平复心情後雷鲛抬起头歉意的看著眼前的大男孩,想帮他看看肩上的伤,可刚伸出手就见沈忆源戒备的往後缩,手便就这样僵在半途尴尬的说著
"我...我是要帮你看看伤势"
沈忆源见他那少见的表情,而且自己与他那麽像,就算他是同志应该也不会想对像照镜般的自己出手,可是还是说著
"不用了,没什麽,等等拿药布贴贴就好了,不过,你确定这是你...你朋友的项鍊?可能是跟这个很像似吧,这鍊子是我自小戴到大的,而且我也没印象有见过你说的人"
见雷鲛双眼爱恋、哀伤、痛苦的看著自己胸前的鍊子,实在受不了那炙热的眼神,便将那条鍊子拿了下来递到他的面前,就见他颤著手接过鍊子,手轻抚在蓝晶墬上缓缓的说著
"我确定这是我给源的海泪,这种材质是目前世上独一无二的,这是那日我为了要带他到海底花园时让他使用的,我还记得他拿到时那双眼兴奋的光彩"
『阿!是海泪!鲛,这是要给我的吗?』
在确定後源更是兴奋的跳扑到自己的怀里,兴奋的在自己的脸颊上用力的印上他的唇,心喜的双眼泛著泪光,因为普通的人是不可能拥有海泪,也就不可能离开这个要塞,可他知道他的源很想到外面去看看,所以他费了点小力气的将这个带来,见到他那高兴的小脸便也就值得了
『源,想不想去看看海底花园,最近是繁殖期,很是漂亮喔"
果不其然怀中的人在听见後更是兴奋的说不出话,直直的用著盈盈大眼期待的看著自己猛点头...
"你说的海底花园是什麽样子?有什麽物种?怎麽养殖的?是不是珊瑚礁?"
听见一旁的声音雷鲛望向出声处,讶异的发现那神情、那双眼、那语气,彷佛又见到源在自己的面前,好奇兴奋的问著自己,所以他也就自然的回答著
"确切的说是珊瑚群,坚硬的石珊瑚、柔软的软珊、枝枒交错的柳珊瑚与依附在上面像花朵般争奇门妍的珊瑚虫,形成花团锦簇的花园,各种色彩缤纷、精致造型的贝类,与四周鲜艳夺目妙舞穿梭的彩鱼,还有许多美豔绝伦的生物,例如像彩树的管虫,色彩鲜豔变化多端的蛞蝓,面向海流如繁花盛开、迎流起舞的海百合,和具有美丽的体色和图案像是掉落海底的星辰,点缀著空灵幽静的海底世界的海星..."
随著雷鲛的描述,沈忆源忘了身上的疼痛,他低沉的嗓音像催眠般的具体化脑海中一幕幕的景象,他彷佛已置身在那片生机盎然的花园中,彩鱼在他面前起舞,隐约好像还见到一个少年笑的灿烂,可瞬间一个漩涡将这一切全都摧毁,让他不由得大喊出声
"不!不要!"
这一喊叫让两个沉醉的人均猛然的回神,沈忆源尴尬的不知如何,心还让方才的幻影影响的砰然剧跳,悄悄平复後对著还紧拽著鍊子的人提议著
"既然你的线索只有这条项鍊,那我看...我先带你回家问看看我爸妈知不知道这鍊子的由来,你看好不好?"
雷鲛在深深的看了这鍊子一会儿,想著尉迟室的占卜还真准,这个人果然与源有很大的缘份,就连名字都是『忆源』,简单的两个字就说尽了自己对源的心情,心中叹了口气,点点头,将手上的鍊子再递给身边的人
"你还是戴著吧,既然你自小就戴著说明你与它有缘,所以还是先放在你那里"
沈忆源看著大手上的蓝色晶石,伸出手拿了过来,好好的戴了回去,手按在上面缓缓的说著
"如果这真是你爱人的东西,等你找到他後,我就会还给他"
一时车上无语各怀心事,直到一声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沈忆源才想到昨晚帮李飞准备游行的行头弄的太晚,今天起来又赶著出来所以早餐还没吃,红著脸的吱呜解释著
"那个...我...我早餐...还没吃...所以..."
雷鲛看著他那羞赧的样子皱了皱眉,看著与自己相像的脸,却一脸的泛红,满心复杂的发动了车子,淡淡的说了句
"你带路,我们先去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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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那里?...那...那是鱼...老天!这是海里......
看著一只他没见过的深海鱼直直的往他这边游了过来,可又好像被什麽东西阻隔在面前回游一阵後便又游走,这才伸出手,便碰到一个冰凉的似玻璃般的东西,不过它的透明度比玻璃更好以至於方才并未发现,可也这时才发现这只伸出来的手好像不太一样,可又一时的说不出那里不同,身後突然的响起吓叱声
"你还是不答应吗?那就别怪我,来人,将他带下去,流放"
刚转过身就见到一个身穿一身铁灰色军装,头发花白,脸色严厉不悦的老人,用著锐利的眼神看著自己,在还搞不清楚的情况下有三个也穿著军服的人应声进门,只不过这三人的颜色是淡蓝色,两人抓著自己而这其中一人手上还拿著绳索,二话不说的就将自己困了起来,自己当然不可能乖乖的让他们如此,便挣扎起来想要叫喊可却开口无声,那些人也好像无视他的挣扎轻易的便将他困好扛在肩上走了出去,在临出去前他抬头怒瞪著那个下令的人,而在那瞬间他看见那老人的眼神中竟闪过一丝的哀伤,令他一愣
再回神他已让人带到一处有著许多透明圆球的地方,那些人将他放到其中一个圆球中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不过话中的意思好像不是很好,再然後他便随著这个圆球在海中浮沉,他一直挣扎著,突然圆球开始进水他也慌了起来,直到一阵的剧烈摇晃他才听见一阵的叫唤
"沈忆源......沈忆源......沈忆源......"
眼前一黑,猛然的大喊一声,再度看看四周那有海?他还在车里,身边也只有那个雷鲛
"你怎麽了?一直扭动挣扎的样子?还喊的这麽大声,做恶梦吗?"
沈忆源没有回答,急喘著手压著胸膛试图让跳动的剧烈的心慢下来,不意的触到胸前的鍊坠狐疑的拉了出来定定的看著它,又见到自己的手才想起来方才他在梦中看见的那只手很白晰与自己麦色的肤色不同,在确定那不是他的手後才又细想著,那麽是因为这个鍊子自己才会做那个梦吗?他是在重播著这鍊子原主人的遭遇吗?若是,它又要告诉自己什麽事呢?
"沈忆源!"
一声厉喊让还在沉思的人稍微回神望了过去,雷鲛看著恍神的人皱起眉头,他还是不太习惯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做出自己永远不会出现的表情,可脸长在他身上也只能无奈,心中叹口气的再问一次
"快到交流道了,我们接下来该往那去?"
沈忆源愣了一下,才想起他们是在高速公路上,正要往他老家去,将鍊子再次的放到衣服里,将家里的方向对著雷鲛说了一遍後,便又看著窗外发起呆来
雷鲛看了他一眼也没在意,全当他是旅途疲倦,在心理调适後其实他那张脸看久了也就不那麽介怀了全当是多了个弟弟,雷家在南洋海域统治管理百年到他这一代也就他一个独苗,所以父亲对他很是要求,而他也一直按照父亲的安排成长学习,直到遇见了源那个小迷糊,想起爱人内心又暖又愁,心中不禁的直祈祷希望海神可以保佑他的小迷糊平安
车子一路的往台中的山区行驶,在沈忆源的带路下来到了一处的四合院非常古仆的院子,方才在路上沈忆源也大略的介绍他家中的产业,没想到这一整个山头都属沈家的,也有些见到他的人与他打招呼,可在见到驾驶座上的雷鲛时全都成了化石,有些更甚的会化身名画呐喊中的主角,当场唱起歌剧,而且是高音部的
两人下了车往这ㄇ字形的屋子去,经过这一个宽阔的庭前进到了中间的房子,跨过门槛迎面的是个神桌,这是雷鲛第一次见到传统的房子,在被尉迟室救下後就一直住在麒麟大楼里,也曾到过他们位在郊区的大宅可也没有任何的信仰崇拜,全家都是无神论者,按他们的想法是,这大自然中自有五行运行并无所谓的神只阶层,一切皆是自然
沈忆源一进门便大呼母亲,将雷鲛安置在红木椅上後便满屋子的找人,在全都寻过一遍後来到客厅对雷鲛说著
"我想他们应该还在果园,你是要在这等,还是要跟我去找找"
雷鲛想了一下後便起身
"我们去找找好了,我想早点问出源的下落"
沈忆源不介意的耸耸肩,心中也早有准备他会这麽决定,两人便又出了屋子往後山去,沿途两人无语各怀心事,沈忆源带著他找了大半的果园还是没有看到人,两人便在一处歇脚
沈忆源看著同样满头大汗的人问著
"你说这鍊子是叫海泪,也说了海底花园的样貌,你的家乡到底在那里?"
见雷鲛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著他,那探索的眼神看的他一阵发毛,连忙的改口
"你要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就好奇而已,这不在我们交易的范围"
雷鲛静默一阵後依旧看著他缓缓的说著r
"若我说我来自多年後的时空,你能接受吗?"
沈忆源没想到他竟会编这个答案,可在四目相交下那双墨蓝的双眼明确的显示著认真无伪,沈忆源这时才讶异的瞪大双眼急切结巴的问著
"你、你说的...都、都是真的...你、你真、真的是...未来的人!?"
见雷鲛郑重的点头,沈忆源在禀息後脱力的瘫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看著他喃喃地说著
"哇!穿越时空耶!...那、那未来的地球是什麽样子?谁当统治者?有没有上太空?有没有见到外星人?会不会有星际战争?"
雷鲛心中暗笑的看著急急来到面前问了这一堆问题的大男孩,那双期待的双眼兴奋的神情虽还是用著这张脸,可却让他恍惚中与记忆中爱人的脸重叠,又让眼前的人急催拉回了神游,这才缓缓的解答著
"我出生在海历172年,未来因为南北极的消融海平面上升所以是一片的汪洋,也在当时的科技下人类全都在海底建立要塞生活,渐渐的便有些人类在适应了海底生活後衍生出可长期在海中活动的器官与四肢变化,真不知道这是进化还是退化"
就听见眼前的大男孩惊叹的说著
"老天!那不就跟电影演的一样"
雷鲛并不知道他说的电影是怎麽回事,他很少接触这个时期的娱乐,不过见他那模样还是说著
"其实,就我查过的记录档案中也有科学家日志中写著,『若是在当时人们能重视环境的维护与大气层的温室效应,那麽也许这一切便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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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源还想再听进一步的事,可这时却响起一声宏亮的叫声
"阿源阿原来你在这喔,阿害我们一直在找你"
沈忆源听见这熟悉浓厚乡音的叫唤声连忙的起身,来人是两位皮肤黝黑满脸风霜可却精神的夫妇,沈忆源在见到人後也对著来人叫喊著
"阿母你们是在那里做事啦!害我找了好久"
"阿我就听你婶婆说你回来了,阿我就跟你阿爸回去看就看到一台很漂亮的车,阿可是又没看到人所以我跟你阿爸又想你会来找我们,阿我们就又跑过来"
沈忆源一听差点没晕倒敢情他们就这样的玩著捉迷藏,见母亲边说著边用眼角看著身边的雷鲛,而父亲则是一开始便将眼光锁定在他身上,便出口帮两方介绍
"阿母阿爸这是我朋友他叫雷鲛,雷鲛这是我的父母"
两方人全都点头示意,沈母这时拉著沈忆源到一旁悄声的问著
"阿他是你什麽朋友?阿结婚了没有?阿是在做什麽的?阿怎麽长的那麽大丛(高大的意思)?阿跟你还长的很像呢"
沈忆源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著
"就是普通的朋友啦,没结婚,在公司上班的,他为什麽长成这样你要嘛问他阿母要嘛去问阿爸,好了啦!我们都快要累死了,先回去,我有事要问你们"
沈忆源拉著雷鲛就往家里走,也不管身後母亲逼问父亲问题的声音。四人回到四合院便见到车旁已有一些小孩或站或蹲的研究著这车,屋前也聚集了些亲朋好友见到沈父沈母全都围的过去问著一堆的问题,可在见到雷鲛後便又全都噤声,好不容易的将那些人全都丢在门外,四人坐在客厅中一阵的无语
沈忆源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开口拉出在胸前的鍊子问著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