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带我出去......这里好恐怖...每当我想要逃出去时,都有人阻挡著我...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为什麽不让我出去...』高客莹很惊恐,他一点都不知道该怎麽办。
这里就如同一个牢笼,关住他。
『难不成高客莹是被人关在这种地方?』林嘉荣询问,高客莹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稳定,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总而言之,还是赶紧把高客莹带离这恐怖的地方,我觉得高客莹已经有点不行了。』
杨季和林嘉荣协力将高客莹带离,现在这地方就有如虎般的恐怖,三人连待一秒都绝毛骨悚然。
将高客莹轻放在车子的後座,高客莹的惊慌虽然还是有,但是比起在那鬼屋...县在显得镇定多了。
可是到底是谁把高客莹关在那种地方?为的又是什麽目的?看到高客莹这样,两人都有点於心不忍。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为什麽高客莹会这样?
『荣,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将这些事情调查清楚。』
『我也这麽觉得,我们先把高客莹交给罗伯勒•安伯,剩下的我们两个慢慢去调查。』边开著车,杨季和林嘉荣都有相同的心事,他们一定要把高客莹为何变成这样给调查清楚,否则两人都会不安心的。
我想这趟蜜月...已经不是蜜月了,往後还有更多的波折等著他们。
高客莹的事情就是一桩。
『杨季!你们终於回来了。客莹呢?』罗伯勒•安伯一看到杨季和林嘉荣赶回他的住所,他赶紧出来迎接他们。
『在车子里,你赶紧去接他吧!不过你要小心点,他有一点受到惊吓,情绪不太稳定。』杨季和林嘉荣疲惫的和罗伯勒•安伯提醒,希望他不要让高客莹的情绪起伏太大。
罗伯勒•安伯赶紧跑向林嘉荣的车子後方,看到高客莹坐在後面他开心的将车门打开来。
却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高客莹。
高客莹一愣,马上尖叫出声。
『啊---』高客莹抱住头,全身打著哆嗦,就如同一个小孩般的惊慌。
罗伯勒•安伯也发觉不对,他的脸色一冷,『客莹?你怎麽了?我是伯啊!』罗伯勒•安伯坐到了高客莹的旁边,轻声的问著他。
『不要!不要碰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高客莹放声大哭,如同惊弓之鸟。
『客莹?』罗伯勒•安伯不知道是发生了什麽事情,他也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杨季,客莹到底是怎麽了?』为何他会变成这样?
『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应该要把高客莹送到医生那里去,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要。』
他现在连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高客莹,他已经失去他太久了,离开一下子都会让他感到相当的痛苦。高客莹是他心头的肉,之前他的所失去的肉今天终於补了回来。
一路上高客莹都一直缩在角落,就连罗伯勒•安伯要帮他倒杯水他也不敢接手,一直将自己缩起来,不见外人。
『你知道哪间医院比较好吗?』林嘉荣问著罗伯勒•安伯。因为他是一位明星,总应该知道一些比较隐密或比较好的医院。
『有,你先直走,等一下我再告诉你怎麽走。』
四个人都处於相当紧绷的状态,他们就怕知道了高客莹的状况会让他们更加的心痛。
一个好好的人怎麽会搞成这样?现在的高客莹是多麽的令人怜爱,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情会让他有这麽大的改变?
这现在真的是一桩无解的课题,恐怕就只有高客莹本身知道了。
好不容易四个人来到了医院,还费了一大作业将高客莹搬离车子,将高客莹带到了医院中。
这段时间高客莹的精神也一直是紧绷的,丝毫没有松懈掉。
『他现在已经陷入了精神错乱的状况了。』医生下了断言。
『精神错乱?』
三人惊讶。高客莹在刚刚被医生审视完後马上缩在床的角落。
『他应该是受到一件事情的重大打击,然後他的精神思绪开始变的不清楚,觉得每个人都是坏人,而对每一个人都有防备之心,而且他似乎精神年龄一直乱跳,一下子是成熟的中年人、一下子是拥有年轻之心的年轻人、一下子又是幼儿、一下子是老年人,据我看来他现在应该是幼儿时期,所以他所有的动作就如同幼儿般的需要人的呵护。』
『那怎麽样才能够让他好起来?』
现在已经不想要去追究是什麽事情让他变成这样,现在只想要知道他怎样才会好起来。
『这我也不清楚,我会开一些药让他服用,尽量让他对外界反弹不要那麽大,但你们仍要定时带他来复诊,我们需要知道他的状况。』
『客莹,来,吃饭唷......』罗伯勒•安伯手里端著一碗粥对著在墙脚抱著兔子娃娃的高客莹哄著。
高客莹有点疑惑的看著罗伯勒•安伯。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下来,高客莹的精神状况也有比较好了,但是那乎大乎小的年龄却不见好转,依然是一下子是大人、一下子是小孩。
『我肚子饿了......』高客莹怯怯的开口,他仍旧不敢太大胆的吃下那碗粥。
『来,这里有粥,听杨季他们说粥在中国是专门给有生病的人吃的,肚子饿了就赶紧来吃唷!』
『伯,等一下他吃完饭记得我们要带他去给医生复诊。』杨季从房间出来对著正在诱惑高客莹吃饭的罗伯勒•安伯说著。
为了就近照顾高客莹,杨季和林嘉荣乾脆住在罗伯勒•安伯的家中。
『还有啊!医生说今天最好早一点去复诊,医生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林嘉荣边将四人份的牛奶倒好,吐司也烤的金黄相酥。
四个人就像是一幅美丽的图画般,是多麽的不可亵玩。和谐、和乐、温馨。
『我知道了。不过今天他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好像特别的疏离我们。』罗伯勒•安伯也发现了高客莹今天不太一样的状况。平常哄两声就会乖乖来把饭吃完,可是今天已经哄了许久,就是不见高客莹来吃饭。
反而是一直叫著肚子饿。
『对呀!今天他是怎麽了?可是我们又不能够让高客莹饿著肚子去看病。』
『客莹,你今天怎麽啦?赶紧来吃饭唷!等一下我们要去给医生看病唷!』
『我不想要看病啦......我好好的又没有病......』这是所有小孩子一遇到医生一定会出现的话。
讨厌药房的药水味、不喜欢打针、不爱被人听心跳时乱摸。
『好嘛!来,先把饭吃一吃好不好?』罗伯勒•安伯用著自己最大的魅力来吸引高客莹把饭吃一吃。
高客莹眼看自己是一定要去看医生了,只好乖乖的把粥给吃完。
要是不吃完挨打可就不好了。
虽然高客莹心里是这样想的,不过天都知道罗伯勒•安伯根本舍不得打他。
『嗯!莹最乖了!我们现在赶紧去看医生好不好?』
不敢忤逆他,高客莹只好乖乖的点头说好。
『那我们可以出发了。』林嘉荣赶紧出去开车,而杨季和罗伯勒•安伯就慢慢的将高客莹带到车子那边。
『伯!等一下医生伯伯会不会打针啊?』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打针好恐怖的!
『不会啦!医生说今天只是看看情况,不会打针的。』罗伯勒•安伯也安慰著高客莹,其实他也没有把握医生不打针。
而且这个医生也不看高客莹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还是坚持打屁股,每一次都让高客莹哭著从後头出来,令他相当的不舍。
可是也没有办法,毕竟是要压抑住高客莹的病情。不要让他对外界有那麽强烈的排斥感。
『客莹!男子汉不要怕打针唷!打屁股还比较不痛呢!屁股肉多,要是你像我们一样要大手臂你就知道真正的打针之痛了!』杨季坐在前座听到高客莹是多麽的怕打针,可是也没有办法,打屁股已经是最不痛的说。
高客莹也被杨季的话给吓到,赶紧躲到罗伯勒•安伯的怀中。
好像杨季会吃了他。
『好了啦!不要再吓他了,等一下高客莹跳车可就不好了。』林嘉荣赶到失笑,杨季干麻说这些话来吓高客莹。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总不能跟他说打手臂比较不痛吧!
可是打手臂是真的比较痛。
『从电脑的断层来看,他的病情有好很多了。』医生用著最专业的口气肯定自己的判断。
『可是为什麽他的年龄仍旧是乱跳?』罗伯勒•安伯担心的询问。
高客莹虽然已经有好很多了,但是他的精神年龄却仍旧是忽高忽低,这也让他很担心。到底高客莹什麽时候才会痊愈?
『这应该是他过去的事情在羁绊著他,让他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世界。』
心病还需心药医,现在的医疗科技并没有发达到可以一探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所以他也无能为力。
杨季看著已经在一旁玩起来的高客莹。过去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情呢?
他还记得,高客莹原本是一个很自负的人,对自己所下的决定都是绝不後悔,可现在的他...连原本的一丝阴影都没有,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高客莹是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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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季走了,真的离开了我。
高客莹垂头丧气的坐在书房内,他很爱杨季,但又似乎不是那麽一回事,对杨季,他到底是有著什麽执著?不放杨季走到底是因为自己爱他还是完全是不想让人接受我的二手?
看著公司的营运状况,一切都很上轨道,但是却仍旧比不上"同性非忌"。其实他早该知道自己是永远比不上他们的,但是自尊心却不容许我放弃。
所以我只好找罗伯勒•安伯帮我出资开创了这家公司。
我承认,是我欺骗了他,当初会和他有恋情也是因为刚到美国,想感受一下美国人的热情。
结果却没有想到和那个人纠缠了五年之久。现在终於解脱了,但为何我却有失落感?
『客莹!』门板一开,一个怒气冲天的妇人怒瞪著高客莹。
『妈?怎麽了?』
『你当初自己保证,杨季一定会嫁给你,结果呢?杨季是男的就算了,现在连杨季都已经离开了,你自己说,你该怎麽办?』
高客莹的母亲相当生气。他并不反对高客莹娶一个男人,但是现在高客莹是被甩了的那一方,不管怎样,传出去都很丢人,实在是有伤高家门风。
『我怎麽可能知道怎麽办?』人走都走了,难不成我去找他回来啊?
那真是丢脸。
『很好!你倒是不知道该怎麽办啦?』高客莹母亲从名牌包包中取出一份文件,『这里有很多的名单,你最好选一个,我会马上帮你安排相亲!我不能够让媒体知道我们高家人被人给甩了!』
『我不可能答应这种荒唐的条件!我根本不爱他们,怎麽可能和他们相亲?难道高家的名誉会比我一生的幸福还重要?为什麽我要用我的幸福还换高家人的所有名声?』
他绝对不可能妥协。
『因为你已经成年,该是成家立业之时,因为你心软让杨季离去!所以我一定要赶紧补回这大洞。』
『这些理由都不是理由!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你们的儿子!你们只是把我当成赚取利益、赢得名声的工具!』
我是人,真真实实的人,我不能够这样一直被家人给当成工具看待。
『你认为你有选择的权利?你难道不怕我把你关进当初你姐被关的那所大楼吗?』
那可是一栋鬼屋,高客莹的姐姐就是当初不肯听从高家两老的安排而被关进那所大楼,天天被恐惧给笼罩,最後发疯、抓狂,直到自杀身亡。
『妈!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你当初已经失去了一个能够孝顺你的好女儿,而现在你是想要一错再错?』
『我不需要一个忤逆我的小孩,当初你姐就是因为不肯听信我的安排和公司总裁的儿子相亲结婚,所以我才把她关进那牢笼,如今,你也想要尝试那惊悚的感觉了吗?!』
她要胁著高客莹,她绝对不会允许高家名声有任何的损伤。
『爸呢?他是怎麽说的?』他不相信爸也要他入火坑。
『你管那死老头的意见干什麽?』
高家,是高客莹母亲的产业,高客莹父亲是当时後入赘进入高家的,所以高客莹父亲在高家是没有任何的掌权,一切都必须听信高客莹母亲的安排。
『我不可能成为你维护高家名声的牺牲品!』
他必须据以力争,他不能有任何的妥协。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妥协,往後带来的会是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
『好,这真是太好了!你们两姐弟都是投胎来气我的!那我就如你所愿!保罗,带他去黯宫!』
唤为保罗的保镳马上将高客莹抓住,高客莹则是不服气的瞪视著自己的母亲。
『总有一天,当你孤苦无依的时候,你休想我会好好的照顾你!我也要让你嚐嚐自己所种下的果!』
我偏不相信,这世界会那麽没有天理!母亲的胡作非为会没有报应!
他和姐姐就注定要成为母亲的牺牲品。
『哼?我会有什麽报应?』她鄙视的看著保罗将高客莹带下。在她眼里,这个世界上只有名、利、权可使她动容。
被带到黯宫的高客莹就这样被摔在地上,等待著恐惧的来临。
这里很黑,而且又是树林中,当风吹过,风声飒飒的声音都会让人不寒而栗。而且他也知道母亲正在用监视器监视著他,所以他绝对不能够表现出任何恐惧的样子。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地上,眼睛闭起。当眼前一片黑暗时,敏感度就会更加的深刻,耳朵接受著资讯就会更加的清晰。但是他不能怕,只要一怕,他就全盘皆输!
只要静静的等待白天,等到白天,他就可以暂时脱离恐惧。
风声呼啸而过,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会惊醒正属於浅眠状态的高客莹。
他似乎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姐姐叫他加油,不能认输。他看到姐姐成了一位天使,并且,姐姐告诉他,等到时机成熟,就会有人来拯救他。
他感觉到姐姐就在他的身边,轻轻抚摸著他,就如同小时後被姐姐触摸般。
姐姐说会有人来救他?是谁?
不知道为何,脑中浮现的不是杨季,而是罗伯勒•安伯。
他笑了,笑的相当甜美。他也坚信有人会来拯救他。
但是时间一点一点的度过了,姐姐所说的人一直没有来,他的理智渐渐的崩溃。
他开始出现幻想、幻听。
他看到妈妈站在他的眼前,妈妈对他说:『你是失败者!你已经输了!』
不!我没有输!我还在继续战斗!我现在只是在休息,我没有输!
但是过一会儿,我发觉我竟然老了好几岁,但是我仍然一直存在这里......
又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小时後的姐姐和自己。
高客莹的精神开始错乱。他的眼前出现的全部都是幻影。他已经快要支持不下去了,只要现在有人能够摇醒他...他一定会醒来...
可是他知道......现在不可能有人可以拯救他......
我......我该怎麽办?难道我的一生就要在这里度过?
突然处於游玩的高客莹大声尖叫,眼睛瞪大,双手抱头。
『莹?你怎麽了?』罗伯勒•安伯原本和医生讨论著高客莹的病情,突然听到高客莹的声音,让他的心都漏了一拍。
『不要...不要再关我了......我答应你......姊姊......救救我......』我不愿成为母亲手下的牺牲品,但是长时间的摧残却也让他不得不妥协。
『莹?醒醒!』
『高客莹!你快醒醒!』再这样下去,情况恐怕不乐观。
『护士!』医生也渐渐慌了,这种情况他是从来没有遇到过。
『不要────!我快不行了......谁来救救我!』姊姊!救我......
『医生,他到底怎麽样了?』大家都很担忧,为何明明高客莹还很平静,可是现在高客莹又开始发疯了。
『我们要先帮他施打镇静剂,现在他情绪不太稳定,刚刚他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麽?或是看到了些什麽?』不然不太可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是却有那麽大的反应。
一定有什麽东西刺激到他了。
『不要......』他看到了...他的母亲用著胜利的笑容看著他。她在说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