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你一心想要救的宝儿其实是我的弟弟,你会不会连我一起恨,还是认为这个根本是个计谋?单纯如你,真的不应该卷入到这些复杂的争斗之中。
以前的我不知道珍惜你,现在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你的笑容。看到张殿菲拉着他的手出门,他再也忍不住,开着车跟了上去。一路都小心翼翼没有让他们发现,一直在窥视着前面车子里的两个身影。张殿菲在开着车,付辛博说着什么,张殿菲不断的扭过头看着他笑,伸手拨弄他的头发。乔任梁突然间象卡了鱼刺,双腿失控,一个刹车停了下来。心像是被揪在了一起,以前不管怎么样玩弄别人的感情,却从来没有这般难受过。
他们这么亲密,会不会?这样的想法冲击着他的脑海,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理智,继续开车尾随而去。
到达停车场他停在他们旁边的一个空位。付辛博没有注意到他这里,这也让他很心痛。他以为,朝夕相处的他们,至少应该认得出对方的车子。然而他没有,只是打开车门下车,拉着张殿菲的手走了过去。
"付辛博!"不管了,即使现在暴露什么他也无法忍受了,他想要的一分钟也不能等,这次为了成功他却压抑了这么久,不是他,在压抑下去,他会发疯。
前面的身影明显的晃动了一下,却仍然是牢牢的抓着张殿菲的手,仿佛那个是救命稻草,只要不放手,乔任梁就会放过自己。
乔任梁下了车,"原来,你在这里。"语气,却是突然间温柔了许多。
付辛博还没有开口,张殿菲已经拉着他转过身。逃避不是办法"总经理。"虽然这么喊着,他的目光却是充满敌意,这个讯号却更加激发了乔任梁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怒气。
"你给我闪开。"他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付辛博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过来,然而张殿菲却仍然死死的拉着不肯放开。"我叫你闪开!"
"我不放,你不可以这样带走他,他不愿意。"
"付辛博,说你愿意跟我走,快点说啊。"乔任梁看着他,虽然他知道付辛博会说出这句话的概率几乎是零,他却仍然想要知道答案。
"你凭什么让他跟着你走?你把他伤害成这个样子,却还要他来接受你?你是在做梦吗?"张殿菲怒从心来,口气也不知不觉生硬了不少。
"乔任梁,我说过我要走,而且,那些钱我会想办法给你的。所以,求你放了我。"他低头说着,显得很软弱。
乔任梁真的想要立刻冲上去抱住他对他大声喊出来,付辛博,我爱你,可是他那样无神的眼眸却让他的心无意间的抽搐起来,什么也说不出口。
"乔任梁,你放开他。"
"不放!"他坚持着"付辛博,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你永远都要属于我,你是我的,这些话你忘记了,难道你忘记了!?"他狠狠的抓着他的手臂,不管他疼不疼痛,他想做的只是要让他记起来,那些曾经在做爱的时候疯狂喊出的话语。
付辛博低下头,头发遮住了他的脸"那些,只是你逼我说的,根本不是我自愿的。"出奇的平淡,对乔任梁却是字字大雷。
"那你,对我有过感情吗?"他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没有,从来没有。只是契约情人而以。"
握着付辛博的手不知不觉松了下来,看着他们两人转身,却仍然是不甘心"那你和眼前这个人到底算什么,你爱他吗?为什么愿意和他在一起?"
很久很久,风里才传来了付辛博的回答,是的,我爱他。
乔任梁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也忘记了怎么样开车回到家。他知道的只是那晃动的床头,李易峰肆意的侵占,他自己疯狂扭动着身躯寻找情绪的出口。闭上眼睛想要寻找那份曾经的地旋天转的感觉,想要到达曾经的顶峰,却如论如何也做不到了。心中少了厚厚的一块,似乎怎么蹂躏也不能产生感觉了。
他汗流浃背的躺在李易峰的怀里,疯狂的做爱几乎让他虚脱,梦中却仍然呢喃着"你爱我吗。。。爱吗?"
"我爱你。。。"李易峰吮吸着他脸上的眼泪"为什么,今晚要这么激烈,我不忍心你伤害自己啊。"看着熟睡的乔任梁,他几乎想要狠狠的抱住他然后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为什么。。。。辛博,你竟然。。。从来没有爱过我。。。。"
空气迅速凝结,双手瞬间冰凉。
原来我的不珍惜已经让我失去了很多。经常会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后才发现,其实自己也是这样的一种人。既然已经选择了出家,为什么还要想着红尘的事情呢。。。一滴眼泪渐渐掉落在了乔任梁熟睡的脸上。
电话铃声在黑暗中惊异的响了起来,刚到家,还没有开灯。付辛博的手仍然牢牢的握着张殿菲。
"喂?"他拿起听筒,张殿菲还是站在对面,呆若木鸡。
"张殿菲。"
"哦,你等一下。"电话里面是个女声,付辛博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张殿菲迟疑的接过电话,显然刚才付辛博那句我爱他将他彻底震住了。听到电话里面的声音他楞了好久才想起要回避。
"张殿菲,紧急通知。"
"什么?"
"明天开始撤销你现在的身份,任务为待命。至于付辛博那里你自己想说辞,现在是时候让他回到乔任梁身边了。"
"为什么!?"
"这是命令,没有为什么。"
"可是,我不想离开他。"张殿菲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口。
"哼,你应该知道怎么样控制自己的感情。现在王睿已经对你产生怀疑,我已经在别的地方给你安排了工作,辞职信已经有人替你递交了。"
"不要。。。"电话那头只是传来阵阵的忙音。他楞了好久,这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从来不曾有过。只是身为这样特殊的群体的一分子,他无力抗拒命令。想当年自己喜欢的她为了混入乔家,宁愿牺牲爱情嫁给乔守筑,十多年来过着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真是难为了一个女子了。如今自己面对这样的问题,早就应该放弃感情选择服从命令了。
慢慢的走回客厅,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一样。"包子,我辞职了。"
"为什么?难道久因为刚才你冲撞了他久要辞职?"
"不是。我只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但是你可以仍然在宏庆,毕竟小安可以陪你。"
"哦。"他失望的转身"殿菲哥,刚才我说的那些话。。。"
"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只是为了逃避乔任梁罢了,我知道。"
付辛博安心的松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作亲弟弟看待。我知道其实自己有这样不光彩的过去会给你摸黑,所以你这样关心我我真的很感激。我原来以为你。。。喜欢女孩子,所以知道我的事情之后会不原谅我。。。"
"傻包子,我从来没有怪你。"他表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泛起苦涩。亲弟弟,我早就不止把你当作我的弟弟了,想要保护你,想吻你,想抱你。。。刚才你说那些话,我多么希望是真的。但是我们毕竟身份有别,所以不再给你增加负担了。
黑暗的空间,两人转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付辛博隐隐觉得什么不舍,回过头,看着张殿菲的背影,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
第二天付辛博一个人来到了宏庆,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了张殿菲的陪伴,他总觉得有些异样。甚至在吃饭上厕所的时候,总是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定,他决定趁空闲去透气。
宏庆集团是很久之前的建筑,在鳞次栉比的高楼之中,这座80年代初修建的大楼显得有些破败。后门安全通道之外是一跳窄窄的道路,是和另外一座大楼之间仅有的几尺宽空隙行成的小巷。平时被人们用来存放垃圾,一般人很少会去那里。付辛博却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中自己走到了门口,刚想犹豫着要拐出去,却被人迅速的拉到了一边。
那样的拉扯是野蛮的不带感情的。他斜过脸,看见两个不认识的人,面带横肉。他一下子害怕起来,开始挣扎,其中一个男子二话不说把他推倒在地。
"你们是谁?"
"你管我们是谁,我们只知道收钱办事。"
"是谁,是谁要你们害我,你们想干什么?"
"看来你是死都不知道为什么啊。得了,爷们我告诉你,是个叫李易峰的人给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把你,往死里整。。。"他一脸贼笑的蹲下来,捏住了付辛博的下巴。
"大哥,你和他罗唆什么,你看看。。。"他笑了起来,色眯眯的盯着他的脖子"长得那么漂亮,你说我们是不是要先那个一下,,啊?哈哈。。。"
"你们找死!"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巷子的另一头传来。
"有是一个美男子啊。"那个男人面露奸相朝乔任梁走去"怎么这么好的事情今天都让爷们咱碰上了啊。。啊哈!"他走上前,这个男人唇红齿白即使是盛怒的时候也不免让人产生挑逗之意。他伸出手想要去挑起他的下巴,还没有处碰到就被毫无预兆的打倒了地。
他站起来,看着自己手里的血迹,眼神中的愤怒全都爆发出来"竟然还会两把刷子。"还没有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去。另外一个人也放下了手中的付辛博,一起上前围住了乔任梁。
付辛博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对于面前发生这样始料未及的事情,他束手无策。乔任梁的突然出现让他心里生出好久没有过的暖意,和每次见到他那样,心跳还是加速的跳动起来。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出现,他还是很关心我,他冒着生命危险。。。我是不是要感激,可是他曾经那样伤害我。。。很多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面乱成一团,看着前面的人被两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推倒在地上狠狠蹂躏,他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茫然的眼神,他似乎被吓傻了。眼神飘过,却看见了乔任梁坚定的看着他的目光。他被按在地上,拳脚狠狠的朝他身上砸去,衣服上面已经充满了点点的血迹,额头也碎了,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染红了他白色的西服。双手被踩在地上,他脸上的表情宣泄了他的痛苦,可是那两道目光却始终坚定不移的看着同一个方向。
付辛博还是站在原地,可是他的眼角已经不知不觉的湿了。从来都是盛气凌人的少爷却在此刻为了自己宁愿被人踩在脚下,即使承受着痛苦却还是担心着自己。他是真的爱我,不想误会,不想再逃避他的爱了,其实自己也是深深的爱着对方,不然就不会有心被辗碎的痛感了。
"不要在打了。"他冲上去想要拉开那两个人,却也是没有几下就被打到在了地上。毕竟是严格训练的打手,一般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还是担心我的。。。"细弱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付辛博侧过脸,看见他绝望的脸上被鲜血沾污,眼泪突然间决堤。
一个人对付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足够了,其中一个男人放开了乔任梁,转身把付辛博按倒在墙角"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也象他那样经得起打。"
"不要打他。。不要。。。"乔任梁已经气若游丝,但他毅然用尽力气想要阻止,不能让他再受伤害了,要保护他,爱他,一定要保护他。
付辛博想要抬起双手反击,却在瞬间就被抓住反扭在身后,一时间什么也动不了。他似乎也失去了反抗的斗志,只是看着乔任梁,为什么要冲出来,为什么。。。
男人不再理会那么多,伸手就是一个巴掌。付辛博吃痛的扭过了脸蛋,还没有反应过来,胸前的衬衣已经被蛮横的撕扯开了。他闭上眼睛,却听到不远处的哀求"不要这样对他,,,不要碰他、、、不要。。"被推搡在了地上,再次的挣扎只是换来更加猛烈的拳脚相加,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拉下他的裤子,将他的双腿在地上拖动。
乔任梁没有想到他还有最后一口气站立起来,冲过去用头撞击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一句脏话传来,付辛博睁开眼,看见乔任梁瞬间变化的表情,体内的鲜血将衣服燃的更加鲜红,触目惊心。被染红的刀抽离身体,他本能的去捂住伤口,鲜血却是仍然不停。
远处依稀传来嘈杂的声音,乔任梁也无力回头再次倒在原地,却是没有力气移动一步。半睁着的眼眸望着不远处的付辛博,嘴角依稀勾勒起笑意"辛博,你没事就好。。。"
"任梁。。。"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倒在地上被折磨的淹淹一息的人。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却仿佛隔了远远的太平洋,他的眼泪撒下来,迷蒙的视线里尽是乔任梁朝他微笑的容颜"辛博,你没事。。。就好。。。"
"任梁。。。我爱你。。。"低低的哭泣慢慢的氤氲,他努力的想要靠近他,双手附上了他冰凉的手掌"我爱你。"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支撑的昏厥过去。
远走荷兰
身体还是隐隐的作痛,但是周身却是一片温柔的触感。中途断断续续的醒来又昏睡过去,似梦非梦,颠簸流离,陌生的一切充斥了他的睡梦。他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梦境。慵懒的阳光撒下来,终于这个是真实的了,昏黄的夕阳让他觉得很安心,自己还活着,真好。
微微的转动头,右侧是广大的落地窗,阳光就是从那里宣泄下来,象瀑布一样布满整个床上。依稀传来的嘈杂并不让他感觉到厌恶,窗外一群金色头发的孩子追逐着那只有些残破的足球,绿地里面的植物疯狂的成长着,在风里面摇晃着腰身,满眼尽是金黄的郁金香。远处是高高耸立的旗杆,红白蓝条的旗帜飘着,将天空衬托的更加遥远。高大的风车伸展着,在风中慢慢的打着转。
很久没有这样柔和的感觉了,付辛博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觉到身上的异物感,才发现自己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突然间想起了原来发生了什么,"任梁,任梁!"呼唤在一瞬间变得撕心裂肺,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个陌生的地点,乔任梁在哪里,会不会?我明明握着他的手。。。
门打开了,还没有看清楚来人付辛博就叫了起来"乔任梁!"
来人笑了笑"看来你还真的很关心任梁啊,自己刚醒就呼唤着他的名字了。"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站到了床前"任梁虽然伤的比你重但是醒的比你要早,放心吧,他没什么大事,在隔壁躺着呢。"
"你是?"付辛博打量着眼前的人,黑色开襟西服搭配白色T恤,休闲又得体,比乔任梁稍显成熟。
"哦,我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中文名叫王传君,和任梁是多年的朋友了。"
"这里是哪里?"付辛博抬头看见窗外的风景便知道现在极有可能不在国内,想到那条红白蓝横条的旗帜,他心里却还是不敢相信。
"荷兰。"s
"也是,刚才看到许多的郁金香。可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前几天,乔任梁给我打电话说要我派直升机去接他,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答应了。没有想到当天却无法联系到他,几经打听之后才知道他进了医院,伤势非常严重。我很着急,还好他的情况尚算稳定,第二天醒来之后他就要求我把你们带会荷兰。"
付辛博心中暗自诧异。这个王传君一定也不简单,能够拥有自己小型的直升飞机,不必说也一定是商业界的巨擘了。"可是,他的伤势。。。"
"他的伤势很严重,当时是不适合转移的,但是他很坚持。你也知道他一旦坚持起来没有人拦的住他,所以我连夜把你们接了过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