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忘草,顾名思义就是「失去记忆」。这是一种强迫他人脑部忘却一切记忆的一种药。现今已成了治疗心灵创伤的药品,主要是让那些人重新寻找新的生存目标,忘记那些犹如锥心之痛般的回忆。
「真没想到啊......你身上也会有这种药。」那人语气听不出任何佩服之感。
「嘿嘿,那是当然的啊......之前的捉的那女孩......」语为完,便被插了话。
「混帐!快放开我,我要去找吉玛!」原来刚才那人将洛扶正后,洛便偷偷地在后头摩擦,将布给弄松,才能说话。
两人开始颤抖。颤抖的原因并不是洛那强硬且愤怒的话语,而是她话中所说的那个名子「吉玛」。
据他们所知,吉玛是蒙瑟族的有名女大夫,医术高明,箭术也是一流的。虽然蒙瑟族以灭,但她却活了下来,带着那特有的血统活了下来......。蒙瑟族的血液能够治病同时也能够毒杀人,就如同药草般,能够治百病,但同时也是剧毒。除此之外,她还是个连他们老大都尊敬的人物,原因与医术、箭术等无关,主要是因为她曾经救过他,在三年前......
三年前是他们的老大藉由假死而离开原有组织的那年。那年,他们在树丛捡到了他,他的腹部上被刺了个洞,血流不止。腹部的伤是很难复原的,所以,他们打算丢下他不管,因为这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如果只是小伤的话他们还可以帮他包扎,等复原后再把他卖给一些有钱人当奴隶。但是几天后,他们的首领却死了,原因是因为他......那个被他们丢下不管的小孩,那时他仅仅七岁,却能够将领导他们二十多年的首领给杀死,而他只冷冷地对他们说:「从今以后,这里便是我的地盘,想反抗的全都上来。」可他们没那个胆,全都屈服于那个比他们小好几十岁的小孩。因为他的眼神、力量,以及那种不可侵犯的气质都令他们害怕!
当他们混熟后才得知那时将他救活的人是名叫「吉玛」的蒙瑟族大夫,这人他们略有所闻,但对她根本不屑一顾,可现在呢?他们可是尊敬的要命!待她就如同待现在这位老大一样。能叫他们不害怕吗?
眼前这个女子竟然与吉玛相识,而且从她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好朋友般!
他们赶紧将洛松绑,解开蒙眼布。一得到自由,洛狠狠地将手肘往后伸,其中一名便抱着肚子哀嚎。洛再将双手压着地,一记扫堂腿将另一名给踢了下去,这回打到的是小腿骨。他们吃痛的在地上呻吟,洛在这时便将当初绑他的绳子以及蒙眼布全都一一的绑在他们身上。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洛戏谑地对着他们说:「可我不是君子。」
他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不过他将绳子勒紧了点......肉露了出来,像个肉粽这样而已。他很仁慈吧?
「还有,我是个男人。」他缓缓地将门关上。
男人会穿女人的衣服吗?他们想说,但无奈他们的嘴也被封了起来,就像之前对他那样......不,他们现在比他惨多了,绳子勒的他们难受,却无法找人帮助,其一是无法开口,其二则是因为他们之前要其它人不准进这里,所以,不会有人来!
害人害己啊!
「现在只要去找吉玛就可以了。」但是他不确定吉玛是否也被捉来了。
洛低着头,两手往两旁遮住脸。他讨厌被人注视着......以前似乎也过。
「翔,你们这有捉到一个人吧。」语气十分肯定。
不知不觉之中,他走进了个大帐棚,而声音辨识由眼前的女子所发出。那人,正是吉玛。
「没有......」被称为翔的小孩急忙否认。
翔的头上包着头巾只露出一丁点的刘海以及发尾;身上披着披风将整个身体裹住,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他就是这些盗贼的首领。
「吉玛!」洛从后头一叫,吉玛便惊讶地回头看,翔则是从吉码的视线中转了过去。
「洛!」吉玛惊喜地叫,然后......一拳呼了过去!
「唉哟!」洛痛呼地抚着头。
「笨蛋,不是叫你在原地等我吗,怎么乱跑还跑到这......」吉玛一连串地轰炮着。
「我、我是被捉来的啦......」他委屈地道。他还受伤了哩!
吉玛这时也暼见左边袖子上的缺口以及手臂上的血块。
「我看看。」她拉着洛的手臂,拿出刀子将袖子割掉,简单的上了药,然后包扎。
站在另一旁的翔已惊讶不已,他从没想过为在遇上那组织的人......可是,样子似乎不一样,连性别也......
「洛哥哥。」他不经意地喊着。
「嗯?」洛望着他。「你是谁?」
翔泪流了下来。见了面后,竟然是这种场面......三年后的他,已经忘了自己......
吉玛拍拍翔的背,缓道:「他失去记忆了。不过......你认识他?」
「原来是这样。」翔擦擦眼泪,笑道:「洛哥哥,我是翔,如果你不记得的话就算了,但是虹姊姊你记得吗?」
他们并不是亲姊弟,只是因为同病相怜而产生出的感情,比也友情还深点的亲情。
「虹......」他仔细地将脑中的片段记忆给拼凑着,许多支离破碎的记忆......
想起来了,那个总是扶持着自己,跟着自己一起哭、一起笑、一起痛苦的好朋友,可是最后......她却......
「死了。」没错吧?但是,是怎么死的呢?
「死、死了......」又是个打击。
「但是,还有其它人......」是谁?记忆中似乎是很重要的人,可是自己却一直想不起来。
「是吗,那些混帐......也死了......」至少这点,是个喜讯。
从以前一直瞒着他们,想将他们给卖了的人都死了。
当初是他和虹偷听到的,本来他想告诉洛,却被虹给拒绝,为了就是不想让洛受伤......黑团对洛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处所,若知道这一切是个谎言的话,只怕会......
可是现在在他眼前的洛,又为了什么而失去记忆......是否与黑团有关?
他沉思,这一切的一切,是怎么回事?还是说当初他就不该离开组织去做暗地的杀手?
「请你告诉我好吗?告诉我以前的事情!」洛捉住在沉思的翔,激动地说着。
虽然答应过吉玛,可是那种渴望他无法坐视不管,他想知道曾经的自己!
「可是我所知道的,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翔有些震惊。
至少个性没什么变化......
「没关系,就算一点点也好!」
吉玛望着两人,闭上眼,吐气:「翔告诉他吧。但是洛知道真相后,可不准后悔喔。」语毕她含笑往帐棚外走。她对过去的事没兴趣,那只会加深痛苦。
翔点点头,拉着洛往椅子上坐下。
「其实我、你以及虹姊姊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所认识的......」他叙述着一切的开始......
那时他才五岁,洛以及虹十二岁。那时三人是在一间破屋子里认识的。
他本来是个贵族家的么子,家中有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姊姊,而自己的母亲只是个小妾。他那年父亲死亡,家中的兄姊们便争着财产,而母亲便是在那时遭他们算计而中毒而死,自己则被赶出家门。
虹曾经告诉他们,自己是东边罗舞国的十五姬,刚出生那年国家便灭,家人也死亡,只剩下一个姊姊带着自己逃到这个双国来。可是为了生活的姊姊抛弃了她只写了一张纸条在她身上来证明自己的身分。而名子是捡到她的尼姑庵取的。七岁时收养她的尼姑庵去世,她便自力更生起来。
最后是洛,他对自己其实也不了解,只知道是被一个教人武术的师父收养,三岁时那位师父遭人误杀而死。
三人遭遇其实都差不多,便成了朋友。况且他们自己身上其实都多少会些武功,里面为洛最厉害。看破一切世俗的他们,当起了小偷,最后被黑团的人发现,成了他们的一员,可是说是成员也不是......那些人只把他们他成商品罢了,这件事情只有他和虹才知道。虹不愿告诉洛,也打算陪着洛一直在这,直到他发现为止。而他则是在某次打劫时故意被别人逼上山崖,然后被刺坠落至山下,被以为已死而逃出。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当时事我们进入黑团的第二年。」翔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洛抚着头,说道:「似乎......想起一些了。」
「但是我不明白,手上这东西是怎么回是。」他伸出左手,指着手腕上的白布。
吉玛连这都不让自己开,所以她都选在他睡着时帮她洗。而自己酸然好奇,但也从来没打开过。
「我不知道,这东西......应该是在我离开之后所用的吧。」翔猜测,那两年间的确没有这东西。
「你应该看过吧?你手腕到底有什么。」
洛遥遥头。「吉玛不希望我看,或许这东西是一切的关键吧。」
就算自己想知道,他也不会破坏约定!
找回记忆是好还是坏?
梦里的皇宫还有......那个看起来模糊却不失英俊的男子,又是谁,与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他会去找回那失去的一切!
第八章
龙殿如往常般,看书的看书、吵架的吵架、使唤人的使唤人,只是少了一个人......然后又多出了一个稀客。
「皇......上,您怎么......」语未完,便被插了话。
「照以前的叫法就行了。」那人将头上的皇冠拿了下来,很随便地往石椅上一坐。
「木蓉,拿酒。」傲龙高喊后便往另一张石椅上坐下。
这是第几次了?自从洛离开后,傲云就常常到这来找他聊。平常那高高在上、永远从容不迫的皇帝一来到他这一切全瓦解了。现在眼前的人不是皇帝,是凡人,是他的兄长,傲云!
「龙,你认为洛还活着吗?」傲云抚着头,饮了刚才木蓉送来的一瓶酒。
傲龙将酒倒进酒杯里缓道:「不是有人说过:『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别想太多,如果死了也要见到尸体。」
「也是。」
「不过这种事,去找母后商量不是更好?」这方面的问题皇太后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也更了解,他们这些从小便接受高知识教育的皇室之子,知识丰富、武功也不弱,但就是那情感方面的知识比平民还弱。
「别提了,我正被母后的话搞的团团转。」语毕,又饮了一口。
「如此精明的皇兄竟然会被搞的焦头烂额的真是稀奇,尤其是情感上的问题。」傲龙故作嘲笑般。
「闭嘴,你这不懂爱情的家伙。」傲云皱眉道。
「......你不也是?」傲龙轻啜了一口。「别忘了,我们是接受同等教育的。」照理来说应该是嫡长子的教育比其它皇子的教育还高,但因为皇太后的要求,她所生的孩子都得接受相同的教育。
「那你便没资格说我。」傲云瞪了他一眼。
傲龙正想反驳什么,却被外头的士兵打断。士兵一进来便是那机械式的问候语。傲云不耐烦地挥手要他直接讲重点。
「禀告皇上,似、似乎找......找到洛、洛公子了。」士兵带着不确定的语气、断断续续地回答。
但是傲云似乎没听见,他只知道洛,找到了。
傲龙也是一阵惊讶。两人只想去确认,也忘了要请士兵起身便使出轻功飞奔到大殿。
「放开!这什么烂国家啊!哪有人在光天化日下随处抓个人回来的啊!」一进门便是咒骂声,印入眼帘的则是一群士兵捉着一个死命挣扎的......女人?但是声音低沉的像男人,是男扮女装还是原本她的声音就是如此?
「闭嘴!」看似队长的正想甩巴掌到她身上,一个巴掌却先甩向
自己。
「别丢人现眼。」傲云冷道,然后转身,对着貌似洛的人柔和地一笑。
她愣住。盯着那张脸,感觉似曾相识;傲云同样的望着她。空气似乎在此刻凝结。
傲云皱眉,眼前的人说像不像,说不像,也到有几分神似。只是......性别也是个大问题。
声音低沉、脸蛋略尖呈倒三角形、略粗的柳眉,无杂质的黑眸,但只剩下一只、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都像是只有男人才拥有的特征;但那柔顺的棕发,和那纤细的身子又该如何解释?而且她穿的是女衣裳。最后是......她并不认识他!
而她并无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望着他想着自己的事情。
凝结的空气在瞬间流动,原因无他──傲云扯开了她的衣裳。
平的!
非「她」而是「他」。
空气再次凝结,众人因此动作而愣住,连傲龙也不例外。
「混帐!」他甩开他的双手,然后挥了一拳。
傲云接住他所挥出的左拳,而这时他也注意到左腕上的布巾。他心一惊,天下是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眼眸、发色相同;同是男人,而且连左腕上都有布巾......那如果它里面......
他要确认!
傲云伸手要将布巾解开,他便失惊地大叫:「不可以!放开我!吉玛说不可以开的!」
她是谁?傲云愣住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大叫?为什么会叫着其它人的名子?还有......如果他是洛,为什么不记得他?
他不过是要弄清楚罢了!
「朕要开。」傲云已经动手样将结打开。
「不行,你不能!」他大力地挣扎,用力地扯着左手。
「朕说要就是要!」傲云侧身用腋下夹住手臂开始将布巾解开。
「你不可以不可以!」不知何时他手上已多了把小刀,快速地往傲云的背上坎了一刀。鲜血流了出来,傲云吃惊地停了下来,他也是呆挣地望着,其它人更是惊讶,但还是有人急忙捉住他。
「皇......上,您没事吧?」傲龙回神后便先简单地为傲云止血。
「没事。」傲云柔柔太阳穴。「先将他带到云殿的房里。」至少得在众人面前持点威严。
「是。」语闭,两名士兵便拉着未回神的洛离开。
傲云手一挥,其它人便离开,留下傲龙。
「你认为他是洛吗?」
「嗯,虽然外表变了很多,但是......个性以及眼眸、头发的颜色都很像,还有......那个布巾。」把他留在宫殿,迟早能知道。
「但是他,似乎不认得我们。」
「失去记忆?」m
「有可能。」至少这是他们唯一能就肯定的事情。
这一年内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拖到一间大房间来,有床、衣柜和书柜。现在他正坐在中央的床上,双手抱着脚,下颚放在膝盖上,凝视着前方。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带到这来。他和吉玛从翔那里离开后,讨论了一阵子才决定到幕府,本来是在幕府的街上买些东西的,却突然被一群士兵包围起来,看似带头的先凝视他一阵子后又捉住他的左手,才对其他士兵下令将他捉回去宫殿。他挣扎了很久,不忘寻找吉玛的影子,哪知道她被排挤在士兵墙的外面,根本无法帮助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她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才惊觉他已经到了宫殿前了。
过了一阵子,门打开了,他只是转头望了一眼后便又继续凝视前方。
进来的是表情从容的傲云,以及气喘嘘虚的太医。
「皇上,您、您一定要到这来上药吗?要是刀子上有毒的话......」太医紧张地看着止血后又再度流出些许血液的背部。
「放心,六王爷看过了,没毒的。」语毕,傲云便坐在床脚,卸下龙袍露出背部让太医上药。
太医见状连忙卸下厚重的药箱,从里头拿出瓶瓶罐罐的药罐,打开瓶盖后,双眼露出一丝丝的阴谋后又恢复了原来紧张的神情。
「鸩毒,无色无味......若饮下必死,由伤口倒入......因该也是如此。」他转头望着太医手上的药罐子,淡淡一笑。
「锵当!」太医双手颤抖,瓶子也因此掉落破裂,透明的液体在地上留了一摊。
「你、你胡说!老夫在宫里服侍二十几年,怎、怎么会谋杀皇上呢!」
「想夺取朕性命的多的数不清,但没想到连你这位服侍父王多年的太医都想谋杀朕!」傲云眉头也不皱一下,马上命令外变的侍卫将他带走。
「你叫什么?」傲云虽然心有个底,但基于礼貌上以及不确定的情况下,便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