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整形医生————玫友人[上]

作者:玫友人[上]  录入:03-17

算完之后,几个小大夫就分头买动物去了,兔子、老鼠、猪、狗,各色各样,可以开一个动物园。
花长纶要买的是猪,联系好实验动物生产基地,捏着地址一看,好家伙,五环以外的不知名的村庄,如果打车来回,车费就得二三百,厂家要是送货,价格还得更贵。他咬咬牙,准备自己带猪回来。

下一章,花花小猪倌怎样赶猪回家?

小猪上轿
花长纶骑上本田就上了五环,然后拐上八达岭高速(筒子们不要学他,摩托是不许上高速的)。一路奔驰就见周围人车渐稀,农田出现,猪马牛羊在夕阳下散步。
下了高速,他打听了半天,七拐八拐,不断的手机联系,总算找准了方向。来到"基地"一看,小猪过得不错,一人一笼住单间。这是专门的洁净级实验动物,个头也小,每只四五十公斤。花长纶算着自己带三只回去估计刚刚好,还庆幸没有做牛的实验,否则赶着牛车进城,不知走到猴年马月。
不巧的是,管事的人吃饭去了,单子没法签,花长纶枯坐一会,值班的人开始吃饭,顿时也觉得饥肠辘辘。这人好心告诉他基地有个小卖部,花长纶去了一看只有牛奶、饼干和泡面。小卖部的人热情的跟他说后面就有茶水房,所以他狠狠心就"来一桶"。
绕到小卖部后面,果然有个简陋的茶水房,一个大电热水器,旁边一溜自来水管。可惜着茶水房后面就是厕所,水管都是从厕所接过来的。花长纶目瞪口呆看了半天,自我安慰:兄弟咱走过南闯过北,火车道上压过腿,厕所后面喝过水。于是撕开泡面,准备泡。
刚刚把调料挤到桶里,又有几人说笑着走来,满脚草渣污泥,看来是刚从饲养基地过来。几人走近,带过一阵动物腥臊。然后他们拧开水龙头,就开始洗手冲脚,洁白的水池里就流过道道黄汤。花长纶几乎要翻白眼,旁边的人豪爽问他:"小兄弟还没吃呐?"
"嗯。"
"单身男人啊,好好享受吧,以后吃老婆的就要听老婆话啦。"几人说笑着离去。
"吃泡面享受个屁。"花长纶暗骂,再看看桶里的面饼,咬咬牙,"泡你的面,让别人洗脚去吧。"

端了面回去,一脸扭曲的吃几口泡面,花长纶一阵反胃,心说不如不吃的好。值班的人还一劲夸这面闻着香,花长纶无比怜惜的看着他,暗想:你真可怜,老婆给你带的便当还不如泡面。
又等了会,管事的人醉醺醺的进来,大笔一挥,签了字,像嫁闺女的父亲一般拍拍花长纶的肩说:"小猪仔就交给你了。"那人又高又壮,喝完酒下手没轻没重,花长纶被他拍的一阵摇。他前脚还没迈出去,那人笑着对值班的说:"这闺女哪家的?长得真高。"
花长纶差点跑回来跟他拼命。
赌气一般,花长纶一手拎着一个猪笼子,走到本田跟前。绳子在手上扯一道响鞭,他三下五除二就把猪笼牢牢捆在车上,脚蹬着勒紧。车两边一边一个,后座上再蹲一个。为了防治小猪拉屎弄脏了车座,他铺了厚厚一层塑料布。总算把几头吱呀叫的小猪绑到车上,花长纶一阵气喘吁吁。值班的人帮着他弄完,笑道:"没想到小同志你这么瘦还挺有劲呢。"
花长纶也笑:"要不是你们主任那句‘闺女',我还没这么大爆发力。"
"呵呵,不过你长得是真秀气。"
"又不是什么好事。"
"你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电影明星呢,不过医生也合该细皮嫩肉的。"
笑着与这位纯朴的工作员道别,花长纶长叹:医生天天做牛做马的,能细皮嫩肉才怪!!

骑车上路,夜幕就渐渐落下了。还好有黑夜的掩饰,否则花长纶一骑摩托,载着仨小猪,不引人注目才怪。到了高速收费口,花长纶慢下车速,刚想偷偷溜过去,就听后面鸣喇叭。
"哪个傻B,声张什么?"他回头一看,竟然又是那辆小白"八拉犁"。
皇夏树笑着下车,摘了墨镜,"花医生,赶猪进城?"
大晚上的带什么墨镜?花长纶暗骂,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这可是给医院做贡献,自己去买实验动物,给课题经费省钱。你这做院董的还不表示表示?"
"行啊,怎么表示?"
"发奖金啊。"
"没这规矩呀,我说了不算。"
"说了不算当什么董事长!"
"请你吃饭吧。肯不肯赏脸?"
"哼,没安好心。我吃过了。"说着花长纶就要跨上车。
皇夏树急忙走过来按住他,"太危险了,刚才我一路跟着你,看你车开的风驰电掣,到这里才堵住你,真吓死人了。"
"干吗?你帮我驮?"
"好啊。"说着皇夏树还真来解绳子,解不开就拿瑞士军刀绞。
不顾身上穿着范思哲,他抱起笼子,就走向自己的法拉利,打开后备厢,就要把笼子塞进去。
花长纶开始还好整以暇看他一个人忙活,直到他真要用法拉利拉猪,也急忙拿塑料布过去,给他铺在厢底。他弯下腰铺着塑料布,后背的T恤就翘起,这天他正好穿低腰牛仔,细瘦的腰肢就露了一大截。皇夏树就看着他偷笑。
回过身,花长纶眼神示意:"笑什么?笼子拿来。"
皇夏树抱起笼子,塞进后备厢。后面只能塞下两个,厢盖还盖不上。车上车下的小猪一劲吵。花长纶贼笑:"还有一个,放在你副驾吧。"
"别给我得寸进尺!!我这是真皮座套!"
"前几天还上CCTV宣传‘五洲仁爱,仁爱五洲'。发扬点动物保护主义精神吧。"
"再说我现在就把剩下这只点汽油烤了吃了。"
"八百块一只的实验动物啊,你也舍得吃?"
"一千一斤的鱼我也吃过,怎么样?"
花长纶就对着地上的小猪装哭:"宝贝,爸爸不会抛下你的。你可要看清楚了,穿华服坐好车的人,一般心里狠着呢,三刀两面的,脸上笑着,脚底下就使绊子。"
皇夏树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骗啊骗的,就习惯了,不觉得是在骗了。"
"你赌什么气呢?!"皇夏树笑着就来拎他领子。
花长纶跳着躲开,"别动手动脚的,你有前科。"
皇夏树就来追:"我还就看上你了,你乖乖从了我吧。"
俩大男生就在星空下,夜风中笑着打闹。旁边农田绿绿,青草依依......

最后,猪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笼子对在一块,花长纶小心翼翼的抽开笼子门,哄着小猪过去,小猪也看俩猪一笼太挤,就是不肯挪窝。哄了半天,好话歹话说尽,小猪走到笼边就是不进去。皇夏树过来,干脆拎起笼子上下一摞,俩小猪就砸在一块。扣上笼子门,俩小家伙哼哼唧唧一阵子,被皇、花二人拎上车。
多出来的空笼子,花长纶就绑在摩托上,跨上车就走。法拉利就在旁边一路保护着也跟着回了北京城。
回到医院,把小猪卸在动物房,二人也很疲惫。皇夏树就说:"忙活这一阵,我还真饿了。一起去吃饭吧,算是犒劳你这勤俭持家的大功臣。"
"不去,回家泡澡。在动物基地待一下午,浑身臭烘烘的。"
"那就去王朝芬兰浴?"
花长纶冲他一拧脖子:"决不屈从于帝国主义的威逼利诱。"
"今儿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小样的,还治不了你?!"皇夏树笑着就把花长纶推进法拉利。
开出医院,皇夏树突然想起什么:"明儿我可得好好洗洗车,给你的猪熏的哄臭。"
"我的猪?我的猪?真是我的我就烤了吃了。谁的课题?谁的项目?"
"好,好。我的猪。我的行了吧?"

来到五颗星的香格里拉,花长纶笑道:"既然来了,可不要后悔,总要让我吃饱了再走。"
"猪头,吃死你算。"
门口的旗袍小姐引着二人上楼,进了一间雅间,二人落座,皇夏树就熟络的点起来,瞬间就报了一大串海鲜。小姐迅速的记,最后敬业的重复念一遍以确认下单。花长纶一听傻了眼,拉住皇夏树:"不吃了,咱们折现吧。"
皇夏树眼神示意小姐下单,扭头瞪花长纶,"没门,过这村没这店了,你爱吃不吃。"
不一会,基围虾、膏蟹、扇贝、海螺就上了一桌子。二人开吃,皇夏树笑问:"你的家乡菜品,喜不喜欢?"
花长纶心下一凛,又想到职工简历上清楚的填着,他是老板知道也是正常,只是嘴上还不服气:"北京的海鲜,不新鲜了,没味儿。"
"没见过你这样的,边吃还边抱怨。"
吃了一会,这海鲜细滑爽口,丝毫不腻,晚上吃也很舒服。二人都觉得很开心。
突然花长纶手机响,他翻开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你老婆小雪",急忙接起来。皇夏树偏头也看到了那个来电显示,眼中瞬间掠过刀光。
"花花,忙什么呐?"朴雪飞在电话那头嗲声嗲气。
"没干吗,吃饭。"花长纶没好气。
"在哪吃?人家还没吃。忙了一天累死了。"
"给你带点?"
"好啊,人家要烧鹅。"
"去,别得寸进尺。有嘛吃嘛。"
"嗯呐,等你回来。"

收了线,花长纶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旁边皇夏树连那一贯的似笑非笑都没有了,板着脸望着他。花长纶瞟他一眼没理他。
皇夏树问道:"你女友?"
"算不上,最多算邻居。"
"那就是未来的女友?"
"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我是你老板我也管不着。"皇夏树说得愤懑。
"干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管太宽了些。"
此后二人都闷闷不乐,迅速吃完饭,花长纶指挥小姐打包,看小姐左一包右一包的忙不过来,他拎过来,细长的手指迅速打了几个手术结,看的小姐都目瞪口呆。然后二人手上勾着食盒,出了香格里拉。
上了车,皇夏树闷闷的开车送花长纶回家。花长纶看了一会窗外,觉得今天多亏了皇夏树帮忙,还是不要闹的太僵,开口道:"多谢你请我吃饭。"
"不必来这套虚的。"
"你生什么气?和一个女的计较什么?"
"我计较什么?你巴巴的要送饭过去。真会借花献佛。"
"皇夏树,我还真用不着,你以为我稀罕?"
皇夏树张张口,终于按捺下,闷闷开车。花长纶又扭头看窗外。

一会到了花长纶家的小区,来到楼下,朴雪飞竟等在楼洞门口。花长纶空着手下了车,朴雪飞看到他急忙走过来。
皇夏树看到走来之人,眼睛一亮,本想赌气走了的,他赶紧拎着所有食盒下车,走过去递给花长纶。
花长纶还赌气不要,皇夏树就转手递给朴雪飞,"小花给你带的海鲜,看他多会疼人。"
朴雪飞也幸福的笑。
皇夏树眼中就闪过奸佞:"再见拉,飞飞。"
朴雪飞一听,脸色刷的苍白,躲到花长纶背后,低下头不敢看皇夏树。皇夏树就这样笑着离开。
"这人真怪,阴五阳六的,一会生气一会笑。"花长纶嘴里骂着就和朴雪飞上了楼。



相约周末
朴雪飞心神不宁的吃了顿饭,也没和花长纶说几句话,就急忙跑回家。花长纶耸耸肩,拐进浴室开始泡澡,对于皇夏树的行为他觉得还真有些琢磨不透。
第二天上班,主任关照他们几个做实验的小大夫,减少了他们管理的病床数。
花长纶刚刚办好一个出院,就立刻补进来一个新病人,看着照片上清秀的脸,再对比一下病床上躺着的那具扭曲挛缩的身体,大家都唏嘘不已。家人慢慢介绍,这女孩爱了不该爱的人,被泼了硫酸,造成大面积烧伤。要做植皮,全身上下还没有几块完好的地方。这样看来,植皮手术要分好几期进行。
小大夫们叹着人心叵测、道德沦丧,摇头出了门。
花长纶也叹:医生做长了,人心都硬了,看太多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会觉得一个人是那样脆弱,生命是如此渺小。这短暂的人生,你要追求什么呢?评教授、当专家、升主任、升院长?一路走来,哪一天是快乐的呢?
正在乱想,手机又响了,电话那头竟是夏太宇兴高采烈的声音,让他也不由得精神一振。
"周末有安排吗?"
"啊?暂时没有。"
"那就出去溜溜?"
"上哪?"
"欢乐谷呀。朋友给的票,一整天随便玩,还管自助餐。"
"大老爷们逛游乐场,忒二了。"(二:北京话傻的意思。)
"怕什么啊,他们那里正在开环球嘉年华,都是大人去玩。"
"能不能带家属啊?"
"你小子,谈朋友了?"
"不能就算了。"
"带上呗。人多热闹。"
收了线,花长纶也很兴奋,打电话给朴雪飞,问她周末去欢乐谷有没有兴趣。那边声音非常嘶哑,似乎还没睡醒,懒洋洋的说了句没空就挂了电话。花长纶握着手机茫然了一会,自问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吃过晚餐,花长纶又回到科里把他的病人料理完。本来非常好的心情,却由于突然发现一张莫明其妙的恐吓信一扫而空。信封和内容都是打印的,里面只有几个字:谁救她谁就是一样下场。花长纶回想,只能是那个被泼硫酸的女孩又受到威胁,他摸起电话,准备通知保卫科。
这时医生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走廊上都静悄悄。突然门响,有人就要进来。花长纶握着电话猛然回头。
皇夏树端着茶杯进来,却发现花长纶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十分纳闷,以为自己哪里不对,急忙环顾自己。
花长纶一看竟是院董又在溜达,舒口气瘫在桌子上。皇夏树走来要看,花长纶就挡:"看什么看!私人信件。"
皇夏树就笑:"稀罕?!看你宝贝的!"说着揭开茶杯,"你看,朋友送的上好的铁观音,泡出来颜色多正。"
花长纶嗅嗅:"嗯,是不错。"
皇夏树一听眼睛闪闪发光:"好茶就要送给识货的人。"然后掏出一小罐茶叶递给他,"你尝尝吧。酵藏八年份的。温润养胃,对于你们这样吃饭不规律的人,很合适的。"
花长纶还要推辞,皇夏树笑道:"客气什么?羊毛出在羊身上,美帝国主义剥削你的时候可没有手下留情。"
花长纶夺过茶叶罐,也笑:"既然如此,我就代表广大华人劳工,向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表示问候。"
皇夏树笑着走出去,出了门他摇头苦笑:"唉~~~~~~~我这胃溃疡不知什么时候找他看看才好。"
看到皇夏树出门,花长纶从胳膊下抽出恐吓信,摇头苦笑:"他已经够忙,这点小事,不要麻烦他为好。"

不觉就到了周末,花长纶天天忙活,周末还真想放松放松。早上他去查完病房,刚好九点,刚想出发,夏太宇就打来电话,说已经开车来,在他医院门口等。
花长纶兴高采烈的跑过去,钻进大奔,笑道:"私人活动,开公车?"
"我自己的呀。"看到花长纶讶异,继续解释道,"虽说公司就是我家开的,这车可是在我个人名下。是我个人买的没错。"
"你喜欢这样的车?"
夏太宇豪爽的笑:"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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