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我感觉到下巴被他修长的手指一手扣住,然后他的脸就撞了下来,唇碰到我的牙,我吃痛,短促的叫了一声。
"发生什么事?"温青从内探了头出来,而妖蛇当然早就坐直好身子,又是一副装无辜的样子。
卑鄙!敢偷袭你爸我?
"没有..."我闷闷地道,举袖半掩嘴。温青眯了眯眼,我忙道:"就看到有只松鼠什么的跳了出来而已。"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半响,最后以温青低哼一声,回到车内作结束。
啊...会被他讨厌啊。
可恶!
我看着罪魁祸首,咬牙却又不方便跟他发飙摊牌,便只好靠眼神来渲泄我的不满。如果眼神能强暴人的话,他早就被我以SM、兽奸、鬼畜、NP等等的方法鸡奸个七七四十二次。
"拿着..."他完全地漠视我,递来那块紫水晶。
"我..."不要...嗯,罢了,不拿白不拿。
那水晶触手生温,隐约有萤光流动。好漂亮啊...不知道能不能带到现代去?啊!想到就兴奋了。
"这样...才像你。"他莫名地道。
耶?啥意思?我看看自己,有跟刚才有什么不同吗?
于是,一路上我跟温青的关系若即若离的,又走了十日左右,来到山东界内。温青跟袁承志明显地提升了警觉,并说已经有人在跟踪我们了,而妖蛇则还是花枝招展的模样,每天都在换不知从哪儿来的新衣。
这一晚,我们到了石胶镇,妖蛇分咐把箱子都搬到他房里,然后召我们三人过去。
"青儿、承志,你们说...我手上这一串珍珠拿到京里,值...个多少钱?"妖蛇大声问道,我心里转念,已知道他一直这样招摇过市,目的应该是在引某些人出来。
"三百两银子一颗,那是再也不能少了。这里共是二十四颗,少说也值得一万五千两银子。"温青怎说也出身富家,看了一眼就道。
"怎么是一万五千两?"袁承志疑惑道。
"单是这么大、这么圆、这么光洁的一颗珠子,已经十分少见,难得的是二十四颗竟一般大小,全无瑕疵。一颗值三百两银子,那么二十四颗至少值得一万五千两。"温青娓娓道。
此言一出,就连我这个没有武功的人都听到窗外有不少吞咽跟抽息声。
妖蛇一副乐开怀的样子,又说了会废话就叫我们去睡觉。
这晚我死赖在温青房里不肯走,躺在他的床上问道:"吶,你说他要干嘛?"
温青耸肩,静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明儿如果有强盗出手了,我们就趁乱而逃吧。"
哦,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坐了起来,突然无比认真问道:"大哥,你...他...当真不想要相认?"
其实凭我这些天来看,妖蛇对他真得很好,始终是骨肉相连吧,而且如果认了他,那么温青就能练出很好的武功,比袁承志还厉害,那不是他一直都想的么?
温青低声一叹,良久没有说话。
第八十章
次日上路,一路上群盗哨探不绝,明目张胆,完全就把我们当空气里的微尘,直接漠视。
"应该过不了今天吧。"袁承志道,却完全不带惧色,还有那么一点点酷哥的意味。
大侠当如是啊!
"别管他们,小心别让骡子受惊乱跑就是。"妖蛇半倚着软枕坐着道。
这...汗,比较像得宠的男侍。
他话刚说完,就听得头顶呜呜声响,几支响箭射过。袁承志掀过车帘,我探头一望,锣声响处,林中钻出数百名大汉。
一人骑马从中走出来,脸皮白净,手里拿着把扇子,感觉貌似挺强的。温青、妖蛇跟袁承志三人翻身下车,温袁二人则不着痕迹地守在我们车队的不同方位。
我被勒令守在车上,此时乐得清闲,就从怀中掏出<碧血剑>,看看现在演的又是叫一出。我翻啊翻,翻到第十章,猜测着现在应该是群盗们各派人出来争宝的那一段。
而且哦,应该会有个很重要的人物出场才对喔。
当然,看书的同时我也有留心外头的事,只见那个脸皮白净,应该叫沙天广,恶虎沟的头儿,细声细气地道:"夏公子请了!"
注意!那个「细声细气」的形容词是金庸先生在原著里用的哦,哇塞,原来他是真的钟情于东方不败那一类的人啊,常常都在各本书中看到这一类阴柔人的出现。
"哦,这位兄台,小弟认识你么?"妖蛇装傻道。不过不得不说,他这人还蛮有演戏天份的,那副表情神态就十足个傻子。
"呵呵,是有一位朋友托我来照顾公子的。"阴人奸笑道。
"啊!是这样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瞧阁下这打扮,莫不也是上京么?"妖蛇一脸诚恳,但就我们围内三人知道他心里黑成个什么样子,不觉有种恶寒感。
不过那个沙阴人头儿(哦,此沙不同彼沙,不过这年代官逼民反,大盗圈子中撞姓的一大把)是没脑的吗?就真的当人是笨蛋...
事实又再证明,有脸蛋气质的人就定没长脑子,当然,是除了本少我外!
他们不知道又聊了些什么,那班人也逐渐的围着靠近。倏地,林中又传出一阵口吹竹叶的尖厉哨声,沙白目阴人一听,脸色陡变,扇子一挥,群盗登时停步。只见那片绿油油的林中驰出两乘快马,当先一人是个老伯,后面跟着一个带斗笠的人,看不清身材面貌。
但那气质啊气质,出尘脱俗,贵雅的呢。
我心里一动,莫不成是阿九,那个皇帝的公主女儿?
"这里是山东地界。"沙白目阴人道。
那老伯道:"谁说不是?"
"那你老人家过来干嘛?"
"无他,只是听说啊,这次有几只雏儿在押一批大货,今天下午就要进北直隶来,所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先来看看货那样。"
沙白目阴人变色道:"等货色到了程老爷子境内,你老再瞧不迟吧?"
果然是姓程的,那他定是程青竹了。
竹子呵呵笑道:"怎么不迟?那时货色早到了恶虎沟你老弟寨里,老头儿怎么还好意思前来探头探脑?那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吗?"
老伯!你强啊!果然是个比咱们吃多N年饭的主,那脸皮厚得不是盖的!
"江湖义气,哼!看来今天不比划一下是不行的了?"沙白目阴人冷声道。
"呵呵,那正合我意,反正咱们两地的人也好久没聚首一堂了。嗯,群殴嘛,多伤人命,我跟你同为绿林好汉,这就免了。不如这样,咱们山东北直隶各派十个人,一共比试十场,点到为止,不可伤害人命。胜一场,取一口箱子,最是公平不过。"竹子道。
我听得要来比武,兴儿就来了,坐到车子的驾驶座上面去。毕竟虽然说我已经穿越了那么久,也曾经去过<鹿鼎记>了,但真正的武侠生活我还没亲身体验过呢。
可惜没有爆米花。
不过...
...
看着他们比了八个Round,感觉像人家台上演大戏的,本来还满激动的,看了半个时辰后就已经快闷死了。
果然真正的武斗并没有看电视剧那样的让人刺激。
我手也没捂口地打了个呵欠,此时妖蛇刚好转身望来,我楞了一下,他浅笑着,示意道:"很快就有趣事。"那样。
靠!真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干嘛。
第八Round没有精彩之处就完了,是沙白目阴人的人赢了,这样下来,他们已经得了五个箱子,竹子那边的人也开始有些鼓噪。
双方又派了人出来,竹子那边的赫然就是那幪面人。
"这位兄弟,难道秦某跟你动手会让你觉得这样不屑,连真面目都不让人看么?"沙子那边的人很跩地道。
这下我又精神了起来,却见那幪面人也不答话,提剑就开打。
我看啊看,愈看愈觉得眼熟。只见那人身影轻盈,动作滴水不漏,很有武侠的味道。这才对嘛,有时候打归打,这舞台效果是少不得的。
不过,那个秦某人也不是草做的点子,使着一对判官笔招招进攻,突然一下欺身逼近,幪面人不得不闪腰避过,那体积蛮大的斗笠也掉了下来,露出一头白巾青丝。
我O大了嘴...
如果说这人是个天下绝色,我也不会被唬成这模样,而是...
怎么会是玉真子,也就是傅明?!他不是温家的客卿么?
妖蛇向我一笑,满是计谋的意味。原来他要引的人是他么?为啥?是报那一晚被伤之恨吗?
玉真子剑眉一挑,提剑就招招狠劲,比刚才强了很多,哦,原来刚刚他是在隐藏实力哦。
果然,不到一时,那秦某人就败了下来,长剑抵在喉头,而玉真子则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他抽回剑也不入鞘,直接走近我们。
"金蛇郎君,你别再装下去了,你是一早就知道我身份吧?所以才招着一批财宝,放风声说要带着袁崇焕之子去投靠闯王,而我也如你所愿地被引了过来。"玉真子眼神冷冽道。
妖蛇不再装白痴,扬袖道:"也不是一早...就在那个晚上...你们的面貌太相似了。"
"哼!其实你不用引我来我也定会去找你的,杀兄之仇不得不报。"玉真子狠声道。
我汗,你这个道人怎可以杀戮之气如此地重,真是罪过。
不过...我现在真的被他们说得一头雾水了,我不记得书中有过那么一段啊。
"呵呵,也是以防万一,毕竟...你身上有样东西我是一定要得到...的。"妖蛇笑道,突然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味道。
第八十一章
妖蛇话语刚出口,就看到突然玉真子的白色身影一晃,一阵剑气就扑面而来。我缩回车里,看到妖蛇一身大红大紫就在那风暴的中央,心里有些紧张。当然不是关心他,我只是怕他出了什么事,那么温青他就真的成了孤儿。
温青闪身走到车子的附近,护着我所在的跟前后运箱子的驴车。他回头望向我,微颔首,我看着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啊,果然还是温青对我最好了。
突然,听得温青低「咦」了一声,喃喃道:"怎可能?这人的武功就算是自娘胎就开始学起来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修为啊?"
哗塞,那个玉真子看上去也不过比袁承志又大上些而已,怎么武功就那么强?而且是遇强愈强的那类型呢?
妖蛇的身影也开始动了,啊,不,应该说,是不见了。那白色身影移动得更快,像是个龙卷风或搅拌器似的,被刮到的话肯定会成了肉酱甚至是...恶,肉水?还好他是渐渐离开了车子的范围,我才松了一口气。
"大哥,你爸...呃,那个夏雪宜呢?"呼,好险,差点说错话了。
他低「嗯」了一声,却没有答话,一双清泓眼睛闪着羡慕的光芒,凝神看着那团白色东西。我不再骚扰他,因为我或多或少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是从小就被人欺负及看扁着长大的,难得遇到贵人学到了武功,但又发现原来世上还有那么多高强的武功,会如此痴爱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见那白色东西卷到林边,便放胆又走了下车,问袁承志道:"你师傅呢?"
袁承志白了我一眼,像是我问了什么白痴问题似的,然后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他在跟玉真子比武中,不过可能他的身法过快,你没有内功,应是看不到。"
哦,原来这样。
耶,这么说来,玉真子的身影还能被我看到,是不是代表他的武功就比较没那么行?
"也不一定,"袁承志沉声道,哦,原来我不自觉地就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口。"师傅的独门轻功是天下第一的,但玉真子他内功也是深不可测。果然...师傅要的就在他手上么?"
我听到他后半载的话,不禁好奇问道:"其实他在找什么啊?刚刚就听到他说..."
他像是突然回过神似的,目光飘到温青身上,但很快就闪回来,却还是被我看到了。
是有关温青的吗?耶?我不懂耶,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他不再说话,但眼光流转,有点点复杂的气氛。
再望望妖蛇他们打斗的方向,竟是已不见人影,不知道打到森林哪儿去了。山东北直隶双方的人伫了在宽阔的官道上,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竹子果然是个奸滑的老家伙,只听他道:"这一轮是我们胜了吧?"
袁承志低哼一声,朗声道:"各位,只怕由不得你们。"
要反击了么?对哦,妖蛇的目的都达到了,还跟这些逊卡们耗些什么。
袁温二人齐嚓嚓的拔出佩剑,一阵冷风适时吹过,扬起他们二人的青丝,一丰神俊朗,一面如冠玉。妈的!怎么看着他们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两人一下子窜到两班人马的中心,只听兵刃的声音传了几下,已有不少人倒下。
"要抢这十个箱子,只怕你们的人牺牲的数目会比里面的珠宝更为多。"温青又展轻功,站到其中一个箱子上头温润地笑道。
我看着群盗,也嗤笑了出声。一人O大了嘴已经很惹笑,那么数百人呢?
哈哈,那是什么样漫画式的惊愕状?
竹子这领袖果然是领袖,他扫视了一眼伤员,有些犹豫有些忌讳也有些不甘心,但还是道:"原来各位也是武林一脉,请问师承哪儿?"
袁承志那张一向不苛言笑的脸居然也勾起一抹自豪之色,以丹田加内功,道:"请众位记住了,我的师傅就是刚刚的那一位,金蛇郎君,夏雪宜。"
"请等等!"r
我望向声响处,是那沙白目阴人。他又想来参一脚么?
"公子当真是袁督师的骨肉?"他不理他帮人的拦阻,一人走到袁承志的身前,本已有点阴柔的嗓子更是带了呜咽。
耶耶,现在又是怎样?他干嘛...呃,一副怨妇的模样?哦,我又想到哪里去了。
袁承志挑眉,从领口中掏出一个项圈,它连着一把小小的长命锁,是纯金的颜色,好像还刻了字,感觉很是精致。
"沙寨主你认识家父么?"袁承志跳了下来,迁过那项圈。"这是当年我周岁时家父的部下名将赵率教所赠。足以证明?"
沙白目阴人「啊」了一声,看了一眼,发怔了一会,然后沉重地摇了摇头,也伸手到怀里摸着,拿出一薄薄的手卷(啊,古人的衣袋实在是可以媲美现代女人的包包了),交给了袁承志,擦了一下眼角便道:"公子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袁承志摊开了,脸色变白又变绿,最后却是热泪盈眶。
"原来...你是..."他的声音轻颤,有些不能置信,也有些激动。
"袁公子,沙某刚才不识好歹,竟看上了公子的财物,望公子从今不弃,让我等助你一臂之力!"说罢,更是咚的一声双膝跪地。他身后远处的帮众们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皆露出惊疑的神色。
我看着他跪倒在地上,也觉事出突然,只能跟温青惊讶对望。
袁承志沉吟半响,不知道那手卷里写了些什么,他竟是没有拒绝,还跟他约好了明天晚上,等各方都整顿好后在附近的小城里最大的客店处碰面。
于是,这一次抢劫风波没有惊更没有险地平息。恶虎沟那边当然看在头儿的份上不再打那十只铁箱的主意,而青竹帮那边也被温袁二人吓得退了回去。于是我们一行三人,继续上路,再没有事端地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凤凰城。
"吶...我们真的不用去找他?"这晚我在温青的房间刚吃饱了饭,无端的想到还没回来的妖蛇,不由得问道。
"就算要找,又能到哪儿去?况且袁公子都说不用担心,那该是没问题的。"温青点了桌上的蜡烛道。
我应了一声,但不知道为何,心里还是忡忡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桂侯..."
"嗯?"
"你...你为什么会这样的...担心他?"他站了起来背着我,又再点燃了一根靠墙的蜡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