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齐旭从前在外头只身四处闯荡的经验丰富,但也不知是太自信还怎地,就是不懂收敛自己的气焰,举手投足总是狂放桀骜,一看就知是惯於使唤人的身分。
「暨公子,在下有些话,不知是否方便单独...」张沱也察觉了这点,於是声音满是迟疑。
我正待开口,齐旭立即道:「晴阳和我是生死至交,关系匪浅,你就是和他说了他也会告诉我,不需要刻意回避了!」
我瞪大眼看向齐旭。
努力将「谁跟你关系匪浅」这句话咽回嘴里,再喝口茶顺顺气,平缓一下想踩他一脚的冲动,我好容易才开口:「张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还有,先把你到底捡到的东西拿出来再说!别是要引人出面的藉口吧?」齐旭随即补了一句。
也不知怎麽回事,齐旭看张沱极不顺眼,出口没句客气话,他平常虽高傲但也不至这麽无礼,
啊~~~我真後悔没在出房门前便将齐旭迷昏。早知道便该当机立断的不要让他跟著我才是.....
张沱瞧瞧我们两人,叹了口气:「我昨日从暨公子桌旁捡到这个。」
我一看他搁在桌上的,心中大叫不妙。
是那行气玦!我怎麽会忘了呢!
张沱盯著我的脸,续道:「其实先前这是我给曲大夫的物事,想来曲大夫转赠给他的友人,张某当然也不挂怀,只是想知道曲大夫交予暨公子的理由?」
他说著,神情有著明显的怅然。
我犹豫一会儿,回道:「这...我也是昨日才由霍云桢那拿到这行气玦,至於曲迎彦为何以此相赠的理由,恕在下实不知情...」
「这种事何不问曲迎彦本人?」齐旭挑眉道。
「这...」张沱闻言一怔,讷道:「眼下也没瞧见曲大夫人,更何况,若真去问了,反而显出我这送物之人的小气了....」
「不过是个礼吗?送就送了何必想那麽多?除非...阁下送的原因不比寻常吧?」齐旭冷冷道:「既然你这麽在意,索性还给你不就解决了?」
说著抄起桌上的行气玦,就要往张沱手上送。
「不行!」我立刻将行气玦抢入手,放进怀内收著,警告的瞪了齐旭一眼,向张沱道:「眼下先暂放我这儿收著,遇见曲迎彦时,再将此物还他便是。」
「不...暨公子何必这麽客套?我对曲大夫早已无礼多时,他不愿收下我的赔礼也是当然.....」张沱摇头苦笑,复又深深看了我一眼:「那麽,还请暨公子好好使用,在下有事先行告辞了。」
目送张沱看上去有些寂寥的背影,我蹙眉心想,这行气玦真是个烫手山芋啊...
「只不过是个行气玦,还他又如何?你一向精神充沛,就算没内力了,体质还是璇士,哪需要这不高不低的劳什子?」齐旭道:「我那儿也有类似效能的物品,用不著这个,把它扔了吧!」
我怒道:「我的东西要去要留,轮不到你来作主!」
「你就这麽珍惜那家伙给的东西?」齐旭眼里登时罩了一层寒霜。
「什麽那家伙的?虽是张沱的物品,但是曲迎彦给的,曲迎彦是我朋友,我珍惜又有何不妥了?」我愠道。
「又是『朋友』?」齐旭道:「那我送你的平安符怎麽不见你戴身上?别人送你的反倒那麽宝贝?你不也老要我当你的『朋友』吗?」
我著恼道:「这行气玦是真的有效用,你那平安符既没实际功能,干麻贴身戴著?」
我的朋友可不会盯著人非随身携带相赠之物不可,还要时时检查....
「听你这语气,我送的东西反倒一点都不值钱?想来你是早就不知把它扔到哪去了吧?」齐旭表情已经开始乌云密布。
「不是有人说过送出去的东西就别再问了?何必想那麽多?」我霍然起身,冷眼瞧他:「自己说过的话别老要翻盘儿!我现下没空和你为这无聊事瞎搅和!」
听见外头熟悉的人声,我一瞄,炽龙帮的马车如时到来,姜翊清走在前头,眼看正要踏进门内,我於是丢下齐旭,回到房更换曲迎彦的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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