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吹寒只见眼前男子一身红色衣裳,银发束得整整齐齐,掩去几分平日的放荡不羁,但眉心一点朱砂,却有种明媚神韵。只怕这些日子他一直不肯出门,才会把流言传得那麽难听,以他相貌气度,要让众多女子失魂落魄也不是难事。
但方棠溪刚才那一下砸得他有够痛的,肩膀仍然痛得生疼,他忍不住揉了揉肩膀,小声抱怨道:棠溪,你怎麽这麽用力?要是把我砸死了,你又不愿跟别人在一起,以後谁来陪你啊?
方棠溪听到他提起这件事,想像以前一样半真半假地调笑几句也做不到,蓝吹寒似乎已拿到他的把柄,不管他怎麽说,怎麽做,都会被蓝吹寒嘲笑,登时呆怔著毫无反应,仿佛神志飘忽不知到了哪里,脸色还有些微微泛青。
蓝吹寒不由得有些吃惊,他以前经常挖苦方棠溪,也不当回事,如今才知道在深爱的人心里,即使是无心的伤害也痛到极点,不由得心里也是一阵疼痛,看著他恍惚的样子,不由得极为後悔。
棠溪......棠溪......他轻声唤著,想说些什麽,但甜言蜜语终究是说不出口。
方棠溪听到他的声音,从瞬间的失神中惊醒,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挠了挠头道:你说的也没错啦,我就是喜欢你......这辈子也没办法了。我知道你很感激我,但是你不喜欢我,我又变丑了,配不上你,我们在一起很奇怪......他苦笑一下,有些尴尬的表情。
蓝吹寒忍不住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慢慢放到床上,毫不在意地将床上的椰子拂落在地,欺身压到他身上,看著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惶失措,忍不住微笑:棠溪,你居然是在自卑麽?
方棠溪忍不住生气:去死吧你,我哪里自卑了?我这麽帅......他想推开蓝吹寒,但蓝吹寒显然不容他拒绝,紧紧将他按在床上,便要吻他的唇。
我知道......蓝吹寒这次没嘲笑他,反倒是一直十分温和的微笑,小棠是最最英俊,最最潇洒的......
方棠溪忍不住露出吃惊的表情,蓝吹寒居然会说出这种话,真不知道是不是别的人易容假扮,还是他自己根本就在做梦。
正在他吃惊时,轻盈的吻已落到了唇间,如此真实的触感,自然不是做梦。
方棠溪推开了他,把脸转过一旁,轻声道:你在胡说什麽啊......
小棠,你是在害羞麽?蓝吹寒微笑问他,心里说不出的愉悦开心。他只当方棠溪是个讨厌鬼,谁知竟然如此可爱好欺负,只想把他抱到怀里吻一遍。
真的好喜欢......从来没有这种类似温柔怜爱的心情,蓝吹寒只觉得心里又轻又软,仿佛陷入一片柔软的白云里。
他吻了吻棠溪的额角,鼻子,吻著他发际的耳朵,每吻一个地方,就感到一颗心上扬了几分。以前讨厌他讨厌得要死,现在却是喜欢得要死,原来一个人的爱恨也可以完全改变。
他用手轻轻按摩著方棠溪腿上的穴道,以利於他血脉流动,神情有些黯然:你......你摔下来之後......疼麽?
方棠溪受宠若惊地抬头看著他爱恋了几乎半生的男人,过了半晌,才小声回答:一直没感觉,现在有知觉了,没什麽大碍,只是有时会有些冷。
可是......不能行走自如了。你一定很伤心吧?蓝吹寒紧紧抱著怀中的男子,想到当初跌落悬崖的刹那,心脏便是一阵窒息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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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好伤心的,我是男人嘛,一些小伤没事。方棠溪满不在乎。
蓝吹寒忍不住失笑,轻声道:我也是男人啊,那时我欺负你狠了,本来应该是我护著你的,反倒是让你受伤,小棠......你怪不怪我?
方棠溪原先只当蓝吹寒是一时脑子发热,对自己产生内疚之情,於是随意敷衍,也不当了真,微笑道:我怎会怪你?
蓝吹寒凝视著方棠溪的眼睛,总觉得方棠溪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重重地咬了他的唇一下,听到他唔地一声,似乎咬痛了他,又不禁有些後悔。原先他越入房中,假扮新娘,不过只是想吓方棠溪一跳,再狠狠地惩罚他,看他还敢做出这种跟人成亲的事,但现在什麽都不想,却忍不住想紧紧拥抱他,直接进入他的身体。
方棠溪目光接触到他炽热的眼神,也不禁有些脸红,仿佛浑身都在他的注视下微微发烫,他微微避开了蓝吹寒的眼睛,轻声道:你怎麽会来?
蓝吹寒自然不敢说实话,轻吻著他的鬓发:我想你了。
可是......可是......你为什麽会在今天出现?方棠溪被他吻得昏头转向,却仍然发现了其中的疑点。照蓝吹寒心性,被他那麽说了之後决不可能还会想再见他一面。
我不想你跟别的女人成亲......小棠,你好可爱......我好喜欢你......为了去掉方棠溪的疑心,蓝吹寒什麽都不顾了,什麽都说,忽然发现说这种话也不像他所想的艰难,看到方棠溪受宠若惊的表情,反而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这些话......其实早就应该说了......
是......是吗?方棠溪迟疑著,被蓝吹寒紧紧拥抱,他都不知道是应该回抱好还是就这样像段木头似的被他抱著好,吹寒......你......其实是生病了吗?
蓝吹寒的行为,也只有用中了情蛊来解释。但是他身上的情蛊早就除去了,难道是因为他被虫子咬过,所以对同样被咬过的自己也会有像是共鸣的反应?
方棠溪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没有,我没生病,我是真的喜欢你。蓝吹寒看到他吃惊的恍惚表情,只得微笑地一遍遍吻他,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热,想进入他的身体,想让他与自己合为一体。
他温柔的目光注视著方棠溪,方棠溪本来被他看得脸红心跳,暗自遐想了一番,但看到蓝吹寒赤裸裸的眼神,便知道在上面没戏,再加上他腿断了,也只有在下面的份,只好回抱他,算是应允,心里暗暗叹气。
蓝吹寒得他答应,不由露出笑颜,雪白的面容仿佛梨花初绽,方棠溪自然对这种笑容毫无抵抗力,蓝吹寒只笑了一下他就浑身酥软,感到下体狭窄的密穴被硬物顶住,他倒吸了一口长气,等待剧痛的来袭。
蓝吹寒看到他行刑般的表情,忍不住想笑,但想到以前所有情事後他疲惫苍白的面孔便有些笑不出了,只是俯下身,一手从他身下环住他的身体,让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毫无一丝缝隙,用唇瓣爱抚著身下的男子。
小棠......今天......就当是......你嫁给我了......蓝吹寒轻声在方棠溪耳边道。
方棠溪吃了一惊,只觉下体一痛,蓝吹寒的性器挺身而入,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被伟硕的性器贯穿的疼痛让他额角冷汗淋漓:你......明明......你才是新娘吧?
嫁给我有什麽不好?我疼你一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方棠溪无奈地笑了一下,想说什麽,但身下缓慢地律动起来,有些话来不及说出口便已克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你......别......嗯......你......
门外听房的丫环只听到有人在房里说话,但离得远了,听不清,此时听到少爷的呻吟,不禁面面相觑,满面通红,心中暗想少夫人好生厉害,竟会让少爷如此忘情,都不禁又是吃惊,又是佩服。
两人本该就此离去,却有些无法移动脚步。
只羡鸳鸯不羡仙,或许也不过如此吧?
洞房之内,红烛渐熄,只听到情人之间的低声细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