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越完全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发觉他其实是在舔。
那一头的晓晓哼哼唧唧地不断呻吟着,看起来还挺享受。
方越啊方越,瞧你这份出息!
方越在心里不断地骂着自己,但嘴里的动作却不敢怠慢,又吸又舔地好不勤奋。
晓晓嗯嗯啊啊了一会儿,手又开始不老实,他解开方越的皮带,将长裤头连着内裤一齐褪到大腿根部。方越那肿胀而精力充沛的弟弟立刻就破裤而出。
好好哦,变得这么大了。晓晓轻轻赞叹一声,便直接将方越的昂扬纳入口中。
这次不和面粉,改成吹箫了?不过你别说,晓晓这小样吹箫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小嘴那叫一个紧窒,力道那叫一个恰倒好处,一边吹还一边哼哼,真是既自得其乐又服务大众......
晓晓同志当然不会知道,方越对于他吹箫功力的高度评价,只是专心地埋首工作。不久,两人便先后达到了高潮,没有踏入真刀真枪的最后阶段,就气喘吁吁地双双瘫倒在了地上。
窗外有凉风吹进来,方越向晓晓那边挪了挪,打了个喷嚏。
吹箫还真是桩体力活,他方越今天学会了这门技艺,也就在变态的道路上,更前进了一步。方越觉得自己的脸皮真是越发的厚了。
......
半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方越被窗外潜入的冷风激醒,正准备起身关窗,却发现身边已经没了晓晓的踪影。
代替晓晓原来躺着的位置的,是一张写有他联系电话的小纸条。
晓晓,你以为自己是午夜十二点,消失在城堡的白雪公主哪!
什么白雪公主,是灰姑娘吧。晓晓转过身,双手合十,对着方越做了一个拜佛的手势,说道:对不起嘛,我第二天有工作,要洗洗刷刷,还要换换衣服,所以只能先走一步啦。
切,理由倒还挺充足。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方越也不好再说什么,悻悻地问道:你在做什么工作啊?
你只是个画画的,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不许打听模特儿的隐私。
哼,就谈谈工作情况又能怎么着,神神秘秘的。
晓晓像没事人似的,在小小的画室里转悠:哎,今天你的画室倒是挺整洁啊,别告诉我是因为我要来,才特意收拾的吧。
方越傻笑着说道:就是啊,我看你好像挺爱干净的,在这么脏的屋子里,一定不习惯。我这个画画的也不能亏待了模特儿,对不对?
晓晓笑了一声,转过头朝方越抛了个媚眼(以方越的视角来看),柔声说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开、开开、开始?开始......什么?方越又结巴上了。
画画啊,还能是什么。
嘿!你说我方越一新时代大好青年,怎么就变得不纯洁了呢?
晓晓除去身上衣衫的时候,方越不断地对自己说平常心、平常心,可眼睛就是不听使唤,老往晓晓裸露的身上瞄。晓晓脱去最后一片遮羞布,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面前,方越好似看到了一盘黄金大餐,摆在自己眼前,当然,只有流口水的分。
他深吸一口气,在画架前面坐了下来。
该摆个什么姿势好呢?晓晓一边嘀咕,一边在对面的红色沙发上,摆着各种撩人造型(以方越的视角来看)。
就随便摆吧,只要是你,怎么摆都好。
那怎么行,你这个画画的也太不敬业了。晓晓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对了,你知道世界名画《大宫女》吧?
知道啊,那可是人体名画。
就摆那个姿势怎么样?
好、好啊。为什么晓晓知道得那么多?这样的疑问在方越的脑海中盘旋着。
晓晓好像对绘画的事情很有研究,上一回还评价自己的画来着,提出的建议也很中肯。虽然方越很想问他,是不是曾经学过绘画,但又怕被对方以一句不许打听模特儿的隐私打回来,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住了。
晓晓躺倒在沙发里,光滑细腻的背部正对着方越的视线,关键部位遮掩在交迭的双腿中间,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半边美臀,呈现出优美的曲线。
他忽然说道:别画得太像我。
什么意思?方越不解。
我不希望朋友看到这幅画,认出是我。
噢。方越表示理解地点点头:不过眼睛......我要照着你的样子画。
为什么?
因为你有一双特别的眼睛。
这次,晓晓不再说话,微微侧过头去,定定地看着沙发一角。
晓晓,头再稍稍转过来一些,看向我这边。
晓晓随即缓缓地回过头......方越突然心下一阵荡漾,双手微微地颤抖起来,好似被雷电击中了天灵盖,青白电波在脑海中劈啪作响。
灵感来了!久违的灵感终于袭上了脑门,这种感觉就像神游天际一样奇妙。方越不想错过这个灵感造访的大好机会,调整了一下呼吸,迅速地提起了画笔......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方越一挥而就地将眼前的影像,化作草图投射到了画板上。雪白而细腻的画纸上,多了一位微微侧身的美人,那美人正用勾人的双目凝望着他,眼底的水波深不见底。
他在看着自己吗?像,又不像。
方越隐约觉得晓晓迷离的眼神,正透过自己看向另一个人。
你在看着哪里呢?方越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画中人,当手指抚过画稿上那滑溜溜的臀瓣时,脸不禁红了。
晓晓?方越唤了一声,却没有回答。
他从画板上抬起脸,看向美人本尊,只见晓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滚下了沙发,整个人向下趴伏在地上,露出白白的小屁股;大概是趴着睡觉呼吸不畅的缘故,嘴巴里还噗噗地吐着气。真是的,什么时候睡着的?这睡姿可真够优雅的。
还敢说我是不敬业的画者,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做人体模特儿做成你这样的,古今中外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喂,醒醒,别睡了。方越拍了拍晓晓的背心,没反应。
快起来,太阳晒屁股啦!方越又扯了扯晓晓的头发,不答理。
晓晓,你要是再不起来......嘿嘿,我可要非礼你喽。
说时迟,那时快,方越还没给晓晓作出反应的足够时间,一双咸猪手就大模大样地摸上了美人的屁股。这嫩豆腐可说是吃得不紧不慢,笃笃定定。
可美人对被非礼一事丝毫不以为意,眼皮都懒得动一动,仍是美美地呼呼大睡。
看来得加大非礼力度......方越将手指弯曲成大力钳的形状,对准晓晓的小屁股狠狠地揪了一把,看你再睡!
啊!这一记老虎钳果然奏效,晓晓惊呼一声翻了个身,眼睛眨巴了两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起来啦,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你不是早上还有工作吗?
生怕晓晓再次入定,方越又在他嫩嫩的脸蛋上捏了几下。
晓晓突然微睁开眼睛,满眼饱含水气地看着方越:工作没关系,明天不是礼拜六吗?他一面说着就握住了方越的关键部位。
你!刚睡醒就开始耍流氓!方越愤愤道。
晓晓奸笑:那换你来做流氓好了。
我才不要。
草图画好了么?
画好了。
那就......来吧。晓晓一伸手勾住了方越的脖子往下带,方越措不及防,一下子滚到了他身上。
倒地的一刹那,方越悲壮地想道:老爸,幸亏你又不在家。
性爱本是寻常事。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性爱呢?虽然也会舒服,虽然也会高潮,可那毕竟是违背常理的,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是这样。
尽管方越找出了无数条男人与男人做爱不正常的理由,可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对这些理由不屑一顾。他把这一切归咎为二十岁的烈火青春。
自从晓晓成为方越的专属人体模特儿之后,每隔一天,晓晓就会到方越的画室来。堂而皇之地顶着画画的名头,可要不了多久就干那作奸犯科的勾当。
有时老爸会在家里,有时会整晚不归;老爸出去的时候就做,不出去就不做。
这种犹如偷情般的双重禁忌性交,让两人越加兴奋。一个眼神,爱抚碰触,都会让他们高潮迭起,激动莫名。
可高潮过后,却是无尽的空虚。人和人为什么要做爱呢?有人因为爱,有人只是单纯为了性。那他与晓晓之间又算什么呢?
方越常常会想这些有的没的,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肯定不是因为爱。
晓晓的感觉暂且不论,自己应该仅仅停留在喜欢的层次上,觉得晓晓很可爱、很性感,所以才被他的美色吸引,仅此而已。而晓晓呢?他那么俊美,一定有不少爱人同志吧,自己也不过是那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恐怕只是老二弟好使而已。
他,是否也有那么点喜欢我呢?
方越。
方越的魂魄神游在天外,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
方越。
谁啊,这么烦人,打扰老子的清梦!
身边的仲石轻轻地推搡了他一下:阿越,老师叫你呐。
老师终于被方越的置若罔闻激怒,大吼一声:方越,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你还别说,这狮吼功真管用,深厚的功力直直冲击方越的耳膜,他突然还魂似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大声问道:你喜欢我吗?
毫无疑问地,课堂里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声,一帮哥们尖着嗓子齐声大吼:我们喜欢你!
仲石狠狠地拧了方越的大腿一把,小声说道:你是呆了还是傻了?你以为这是在联谊哪!
方越,你、你你,你!英语老师的额头上青筋暴突,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两只小七子!
红桃K一对!
我说怎么不见K呢,原来都捏你小子手里了。
我吊主。
我跟。
我再吊!
我再跟!
兄弟,帮帮忙,再吊就没了。
他*的,玩什么不好,偏要玩八十分!这玩意儿,老子早八百年前就玩腻了!
啰嗦!
方越你小子,爱看不看!
闪一边儿去!
爱玩什么玩什么去!
寝室里的四个哥们一齐回头,堵住了方越的臭嘴。
我说方越,你怎么最近老往我们宿舍跑啊?你不是住家里吗?室友小梁问道。
这不是太无聊了嘛,也想和哥几个联络联络感情啊。
拉倒吧你!
你小子什么德行,我们还能不知道?
不会是失恋了吧,恭喜您呐。
最近碰到什么闹心的事啦,拿我们消遣解闷的吧?
方越气不打一处来:瞧瞧,四张嘴一块儿攻击我,我就是再能贫也说不过你们啊。还说我消遣你们呢,我看是你们消遣我还差不多!
那也是你自己找上门了的,活该被我们消遣。仲石一拍方越肩膀,继续说道:阿越,说说吧,什么事烦着你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也就那么回事。方越搓着手,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到底什么事啊?吞吞吐吐跟个小姑娘似的!众兄弟催促道。
什么事?说出来只怕你们闪着腰!你们哪个和男人睡过?
心里想得气壮山河,可毕竟也只敢在心里头想想,到底不敢把心事告诉众兄弟。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破事,还能像现在这样称兄道弟的?肯定把自己当变态唾弃了。
唉,说来话长,不说也罢。
不说就不说,我们还能逼着你说?
四个兄弟把头转回牌桌,继续拼杀。
方越正垂头丧气呢,手机突然响了。喂喂,谁啊?
是我,晓晓。
柔柔的声音虽然不响,但一下就穿透了耳膜,方越猛地从床头跳了起来,捂着手机跑到走廊上,想想还是不保险,又一口气跑到宿舍楼下,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这才重新拿起了手机。喂,晓晓啊,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的晓晓显得有点生气:你竟然问我什么事,今天是星期三啊,不是说好到你家画画的吗?
哦,哦,我忘了。方越呆呆地回答。
瞧你的记性!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我们学校宿舍打牌呢。
打牌?你也真是闲得头上长草了。十二月底不是要比赛了吗?你的大作;可还一点进展没有呢。
方越心中忿忿不平地想,没进展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快点回来吧。
可是我们这儿正打......
方越支支吾吾地刚说到一半,晓晓的声音突然阴阴地从电话那头传来:你不来我可走了啊。
别啊......我来。
这些天,方越一直在躲晓晓,一下课连家也不回,就跑到宿舍混日子,烦得寝室里的四个兄弟老叫他滚回家去。
没办法呀,谁叫他自己革命意志不坚决,连带着他弟弟也跟着意志力薄弱,本来想得好好的,要一门心思画画,可被晓晓的大眼睛那么一瞥,六魄被勾去了五魄半,仅剩的那半魄直接升天了。
他和晓晓从初次认识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一共见面十多次,画画的时间,占会面时间的一半不到,其余的大半时间......咳咳,就不用说了吧。搞得方越都没心思画画,光想着那事儿了。
唉,做人难,做男人更难,要做一个犹如柳下惠般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做爱的时候,总是抛却一切,忘乎所以,可激情渐渐褪去之后,却仅剩下无尽的空虚。方越觉得很迷茫,他和晓晓之间到底算什么?自己为什么会禁不住想和一个男人做爱?他觉得自己彷佛在一点一点地,陷入危险的泥沼。
恐惧,慢慢来袭......
足球呈一道抛物线坠落。
阿越,小心!
......啊?方越目光呆滞地仰起脸,球完美地砸向他的眼睛......
你傻啦!看见球都不知道躲!仲石推搡着方越,走在医院的幽静小路上。
谁傻了,我这不是没看到球嘛。
瞧你那副傻样!仲石看着右半边脸被白纱布缠得厚厚实实的方越,忍不住再一次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