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童子(下)——七彩虫虫

作者:七彩虫虫  录入:02-25

  小缘笑笑,缓缓说:“他……这些天,我跟他一直在我爹家,我跟他没事,不说这些了。”看到不远处两名下属,问:“小仁,你是要回京城了吗?”

  安仁有些失落的点头道:“恩……”

  “……也好,你逃出来这么久了,父母肯定会担心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个小王爷,不可以如此任性。对了,你跟彩儿她……”

  “彩儿……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我,我现在觉得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了,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些朋友,还有百味做的美食。”

  “噗……”小缘听到他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小仁,你怎么这么傻?她说再也不想见你,你就信了?”

  “不然呢?”

  上前伸头拍了拍小仁的肩:“小仁,要知道,当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说的话往往都是反的。你又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怎么会弄到再也不想见到你?”

  抓抓头,不太明白似的问:“那……我现在是要回京城,还是继续留下来?”

  听到安仁这样说的时候,不远处的下属急着道:“小王爷!您又想……”

  安仁回头,狠狠凶道:“别吵!”

  “小仁啊,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欢彩儿?”

  摸摸鼻子,想了一会儿:“喜欢?……不清楚,只是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好玩,每天睡觉前都会想好明天要跟她在一起玩什么?什么东西她最喜欢,然后我就会去讨好她,带着她一起去吃最好吃的,玩最好玩的。这几天她突然疏远我,我觉得生活好没意思,每天都会想她,心里总是问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对了……”说完盯着小缘问:“小缘,你说这算喜欢吗?”

  小缘笑了两声:“小仁,我觉得你应该回京城,回去看看父母,别让他们担心。在家住段时间,自己好好想想,到时你就知道那是不是喜欢了。”

  “真的吗?那好,我听你的,你自己保重,别像昨天一样,再把脚摔伤了,我走了……”

  两名下属提着的心终于掉了下来,擦擦额头的汗,终于不用再费尽心思把他请回家了。

  “恩,我保证再也不把脚摔伤了。在京城那边要是住不住了,随时欢迎再逃来秋水县找我们玩!”

  拇指一刮鼻梁,自信的说:“那是当然,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走了!”

  “恩!”

  开怀大步的朝自己马车走去,边走边露出不明所以的笑。这笑容让两名下属又担心起来。

  擦擦额头的汗:“我总觉得,王爷一定会再让我们出来找小王爷的……”

  哭丧着脸:“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安仁笑着掀开车帘,探出头来,朝着两人说:“喟,你们两个还不出发吗?本王我要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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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行驶一段时间,已是无人之境,虽是冬季,但道路两旁树木仍旧苍翠欲滴。

  车内,宇文雪纷不知是否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狭长的眼线闭起微挑,没有面纱摭掩,细腻光滑的脸上被打的半边仍旧微微红起,就像小缘平常吃的苹果,还泛着红光,看上去很可口的样子。

  小缘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自言自语地说:“这张脸不知道咬上去是什么滋味……”又想起之前他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亲一下这里,就不疼了。

  越看这张脸就越忍不住有上去咬一口的冲动。不知是被眼前人媚惑了,还是自己脑筋不正常了,竟不知不觉的凑上去亲了一口。却是不知马车被石头绊了一下,一阵跌荡,小缘忙不及的整个人扑到宇文雪纷身上。

  心里暗叫不好!急忙从他身上爬起,竟已被他抱个满怀。

  压低声音命令道:“放手!”

  雪纷不放手,永远的一张微笑的脸,缓缓的说:“你偷亲我……”

  小缘满脸通红,跟他包果中的苹果一样红。急着狡辩说:“……谁偷亲你了,那是刚才马车摇晃了一下,我才碰上你的脸的……你少自恋!”

  “是吗?刚才是谁在说:这张脸不知道咬上去是什么滋味……难不成你是想咬自己的脸?还是外面车夫那张四五十岁的脸?”

  “我……”小缘自知已是百口莫辩了,原来这家伙刚才没有睡着,转移话题:“放手!”

  雪纷不放反而抱的更紧,小缘急道:“喟!你……放手啊!”

  靠上小缘的耳朵,用蚊子似的声音说:“如果不怕外面的车夫听见,你就叫大声点……”随即对上小缘仍就想说话的嘴,腾出一只手捏住小缘的下巴,撬开紧闭的贝齿,伸入其中,吸取密汁。

  嘴被堵着,小缘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模模糊糊的鼻音跟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啊!”从车外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是马被惊吓的嘶鸣,一阵晃荡,马车停了下来。外面听起来格外寂静,静的太过不平常,像是暴风雨的前奏。

  雪纷松开小缘,擦擦嘴角的津液。小缘急着问:“出什么事了?”

  “车夫死了,我们被包围了。”

  小缘觉得这人真的不能一般人的眼光看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说的如此平静,就好像在说,饭烧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平生遇到想杀我的人,他们的下场都只有一个。”

  小缘委婉的说:“是死吗?”

  雪纷笑着摸摸他的头:“雪儿真聪明。”

  小缘突然怒气冲天,严肃的说:“我警告你,不要摸我的头,我不是你的宠物!你最好弄清楚我的身份再说话。”

  “呵,药效真是快啊……省的我待会杀人你又晕……”

  “你在说什么?什么你杀人我晕?说我是你的累赘吗?”

  “不敢,我的少主,我们还是下车吧。”

  用力瞥了眼一脸笑意的雪纷,一把掀开车帘,潇洒的下了马车,却是极力的在心里骂道:该死的楚云,下次让你尝尝被捅的滋味!

  马车四周被围了一圈,统一的黑色衣服,看来还是一组织集的敌人。正对小缘的人英俊却又带稚气的脸,青玉发簪挽起少许青丝,炯炯有神又带一分杀气的目光直射小缘脸上。

  “哟!这不是上次要把我绑走的邵霞吗?怎么,这么快就又跑出来了?你老爹不会着急吗?还是说,你想与我们幻情谷为敌?”

  自从被小缘那次亲吻后,邵霞每天都过在耻辱的日子中,两次都从梦里气的发疯醒过来。邵霞发誓一定要眼前人受到跟自己同样的耻辱。气的牙痒痒,握紧拳头,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两步上前,凭自己的力气,一把抓住小缘的衣领,拉向自己。这力道勒得小缘喘气都难受。

  “单雪,你现在在老子手里,老子要报当日之仇,你是怎么对老子的,老子就要怎么对你!”

  “咳咳……”艰难的转头向车内人求救:“喟!你还……不出来……帮……我!”

  只听车内缓缓传来声音:“人家要抓的是你,又不是抓我。我说过,要杀我的人,他们的下场都只有一个,只是现在他们不是要杀我……”

  “你!……”

  “哈哈!臭小子你完蛋啦!听到没,人家都不帮你,乖乖落在老子手里吧。”

  说完狠狠一巴掌甩上去,笑着说:“这巴掌是还你上次的厚礼,算是轻的吧?”

  小缘没吭声,忍着火辣辣的痛,心里破骂道:好你个宇文雪纷,竟然见死不救,下次看我怎么在我爹面前告状。哼!少侠是吧?下次整得你变烧虾!

  “不说话是吧?瞧着细皮嫩肉的脸红红的多好看?哈哈哈……”笑完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那个盐刑真是够毒的,看你的模样,我还真是下不了手。算了,本少侠也是怜香惜玉之人,怎么样,这个词用在你身上没用错吧?哈哈哈……”

  小缘被气的要抓狂:“你!……怜你个死人头,哼,现在落你手里我无可反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小小盐刑算什么?”

  “其实这些皮肉之痛算不上什么,最让我耻辱的是……哼,老子也要报回来!”

  “什么?……”小缘一时想不起让他最耻辱的是什么。

  毕竟是第一次,不免有些尴尬。一把拉过小缘,面对面,却又是怎么也下不了嘴。

  小缘像是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脸上露出轻笑。“怎么?不敢了?”

  邵霞被他一激,怒气上心头,说:“谁说我不敢了,我现在就敢。”说完用力对上对方的嘴,却是不知道下一部要怎么样,一时脑热,心跳加速,动作僵住。

  看着这样的邵霞,小缘不禁有些想笑,主动伸入对方口中,缠上舌头,肆意的玩弄。弄得邵霞更加难堪。

  邵霞一时心跳一百八十,脸上通红,不时从鼻腔里传出哼哼声,听的四周一圈的人都面红心跳,纷纷低下了头。

  不知被吻了多久的邵霞,终于脑袋运转起来,一把推开小缘,死命的拿袖子擦嘴。

  “你……”

  小缘笑意满面,挑衅的说:“怎么?不是你说要我怎么对你的,你就要怎么对我?怎么样?刚的滋味好不好?”

  “我……”邵霞心里承认,刚他是被吻的很忘我消魂,但是口头上怎么能说出来呢,这不是太丢脸面了吗?“哼!一嘴的苹果味,难吃死了,真怀疑你是不是天天泡苹果坛里!”

  “哦,原来你不喜欢苹果味啊?我看你长的这么可爱,想着应该跟小女孩一样天天手里抱着苹果,那一定是很喜欢苹果的了,没想到你不喜欢。哈哈哈……”

  被气的发烧:“你……你才像小女孩一样天天抱苹果呢!老子可是堂堂男子汉。”

  “哦,原来是长的这么可爱的男子汉,真是失敬失敬!”

  彻底抓狂:“臭小子,你活的不耐烦是吧?要不要老子整死你!”

  “那就来啊……”

  “你……我们走!”转身带着四周的一帮人以迅雪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不见。

  看着一帮人离开,小缘冷哼一声,眼光又扫向马车,走了过去,一脚踹向车轮,却把脚振的发麻。

  “啊!……”连忙提脚伸手抱住脚踝,轻揉了两下。

  座上车,一张笑脸闭着眼,凶狠的说:“喟!本少主要是真死了,你要怎么办?”

  “我会把他们全部杀光替你报仇。”

  “只有这样?”

  睁开眼,眼光闪亮。“不然还要像丧妻的痴情人一样去殉情?”

  “嘁!什么叫丧妻?丧夫才对。”话说出口后,小缘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雪纷盯着小缘的眼睛,半天,才开口,笑道:“原来,你想娶我?”

  “……”被问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

  两人眼神相对,爱意从中而生,自然引发欲望。

  雪纷双臂勾过小缘身体,轻挑起下巴……

  这时车帘被猛的掀起,更带着急急而出的话:“我爹派人抓我回去啦两位…………我啥也没看到……不过我真的很急啊接你们马车我跟你们一起上路好了……”

  马车外又远远传来一大堆人的脚步声,只觉得马车嗖一下的跑起来,颠簸的很厉害。

  第二十九章

  万家灯火均亮起,半圆的月亮当空照,月光如银般洒下,夜风冷冷的吹进祥和的一大家子。

  “爹,天上的饼好大哦!言儿要吃大饼。”

  慈爱的摸摸儿子的头,笑着说:“呵呵,言儿乖,天上的那个叫月亮,不能吃的,言儿如果饿了我们就去吃饭吧。”

  双手紧紧的抱着陆兵的脖子,撒骄的说:“不要嘛,言儿要吃月亮嘛~~~”

  陆兵无耐的抱着儿子,说:“言儿,这个月亮还不够圆,等到它变的很圆很圆的时候,言儿才能吃的。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娘还在等我们呢。”

  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的说:“爹不骗人,等到月亮变很圆很圆的时候,言儿一定要吃它。”

  “好,爹答应言儿,等到很圆很圆的时候,爹就亲手摘下来给言儿吃。”

  陆兵抱着儿子转身朝着大厅走去,一阵冷风迎面吹来,陆兵停下脚步,身后冷冷的声音传来。

  “恐怕……你再也没有那个机会摘月亮了……”

  一瞬间,四周传来刀剑之声,离陆兵最近的两名下人同时发出惨叫倒地,均是被弯刀抹脖子而死。紧接着,近近远远到处都是惨叫哀号之声……

  “爹!呜呜呜……”陆言紧紧的抱着陆兵,惊吓的大哭起来。

  陆兵顾不及安慰手里的儿子,心知府上多数人已经被杀害,最担心的妻子还在大厅内,不管身后何人,头也不回的陆兵,抱着儿子直奔大厅。儿子在手里哇哇直哭,陆兵只知道拼命跑,如果晚一步的话……

  印入眼帘的是满目的血红,心爱的妻子已经倒在血泊之中。陆兵刹时僵在门外,手里的儿子看到大厅内的情况,不知发生何事,只是哭的更加厉害。“哇……”

  陆兵眼角泪珠滑下,没有一丝声音,整个陆家安静的就只听到一个孩子的哭声,陆兵动作僵硬的抬脚,踩下,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妻子身旁。跪下来,放开手里的儿子,扶起血泊中的妻子,鲜红的血染上他云白的衣服。心里虽痛,但是决不到哭出来。

  言儿突然不哭了,依附在陆兵的身上。伸出胖乎乎的手,嘟着嘴,擦掉陆兵脸上的泪水,嗲嗲的问:“爹,娘怎么睡地上,还弄这么脏?”

  陆兵忍泪望着不懂世事的儿子,憋出一个笑脸,平静的说:“言儿,爹对不起你,爹没有保护好你娘,爹没有资格当言儿的爹。”

  言儿抓抓稀稀拉拉的头发,傻傻的说:“爹……言儿饿了……”

  昏暗的灯火照在门外倾长的身影上,投射进细长的影子。冰冷的声音:“虽然今天月不圆,但是我可以让你人团圆。”

  陆兵慢慢转头,看着门外之人,看不清容貌,但是想也知道此人是谁。“我只恨没有能力杀了你,如今我已什么都没有了,你满意了?”

  “当年你杀了我的妻子,现在我也杀了你的妻子,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要让你活在这世上,好好活着……好好感受这丧妻之痛!”

  陆兵迟疑了一会儿,又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赶忙把言儿抱在怀里。急切的说:“你想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都行,但是我求你放了言儿,他是无辜的!”

  黑色身影忽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也知道你儿子是无辜的?那我的儿子就不是无辜的?骨肉分离之痛,我也要让你尝尝!!!”

  从门外又闪进一个白衣劲装人,动作之快,陆兵只觉一阵风迎面而来,言儿已经被白衣人抱到了黑色身影旁。

  “哇……爹!爹!哇……”

  陆兵扑倒在地,大声吼道:“不要!还我言儿!我求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他了……”

  黑色身影,缓缓转身,缓缓迈开步子,头也不回道:“我们走……”

  “不要!放了言儿!我给你磕头!”泪水不住的留下,那是要留住生命中唯一的亲人而流的泪,是害怕失去生存下来唯一的支柱而流的泪。一个又一个的头磕在大理石地板上,重重的声音敲得人心头发酸。

  陆兵已是头破血流,陆言的哭声越来越大,白衣人似是心有不忍,回头看了一眼继续磕头的陆兵,和手里哇哇着要爹的孩子,停要脚步,迟疑的开口:“主上……”

  “天青,你心总是太软。但是你要记住,办大事者,心一定要狠!”

  “……是……”

  随后一锭银子,穿破纸窗,将陆兵打昏。

  幻情谷,冷冷静静的像是没有人住一样。若大的飞雪宫,更是听不到一点声响。轻飘的纱幔被风吹的翩翩起舞,如云缕般的丝雾飘飘渺渺。

  小缘独自一人坐在石砌长凳上,背靠着圆柱,脚架长凳上,望着还着一点就圆了的月亮。桔红的月亮上,中间是传说的桂花树,桂花树下不是吴刚,而是月老在树下理红线。

推书 20234-02-25 :告诉你,我有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