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除去我爹,因为我爹拿你没有乌唇国血统这件事要挟你跟他合作,你的其他皇弟也都在窥视你的位置。你迟迟未行动是因为想要在火凤国的地盘杀他们的王爷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且你需要找个机会跟楚容谈判,他交出那名知道你身份的老妇,你在皇上面前说出我爹的罪行,是不是?”
“全中,我就是想要把那个老不死的干掉!再杀了那个老妇,母后又早已死去,整个乌唇国就没人知道我这太子是假的,我可以安心地做我的储君,将来等老皇帝挂了之后名正言顺登上帝位。”我看着他眼神里的冰冷,如果我与他的身份没有被调换,我会不会也是这样在尔虞我诈中麻木。
“我过几天就去和楚容交涉,我有把握他一定会跟我合作,只是这几天要委屈你在这里住了,我答应过如钩不为难你,等秦王那老头一除去我就放你出去。”
“如钩他是尧隐的,他不会喜欢你!”我用眼睛瞪着这个乌穆,你别打他主意!
“这个我当然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替别人操心,你先顾好自己吧!这间房给你,我在隔壁。”
“我爹他非死不可吗?没有别的解决方法?”再怎么他也是抚养我长大的人。
“你说呢?”他反问着我,看着他的表情,我原本想要说的话全被自己咽下去,原谅我无能为力。
“我有事出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门边那两个人,只是,你别想逃出去。”乌穆挥挥手出了房间,我在他走后轻笑,说是过几天放我,其实我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多半会和父亲一样的下场,除去了那么多眼中钉,他乌穆怎么可能放过直接关系到他权利的我。软禁,或许只是怕我现在落到其他人手里,比如那天在我倒地前想要结果我性命的人——我们秦家的护院,我爹的忠士。
31温情
被关在这好几天无所事事,我把玩着手里的玉佩,那天穿着楚容的裤子跑出来没想连他这块麒麟玉佩也一并带出来了。现在握在手心的玉散着丝丝的暖意,却不知楚容他们的情况到底怎样,他若是选择和乌穆一起与我爹明旗对抗,那么我爹一定会拼死一搏,楚容可能会有危险;若他不与乌穆合作,便会两面受敌……
“秦君惜,准备一下,你主人来接你了!”乌穆一进门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主人?”什么?
“就是你的楚容大将军来了,他现在在门口,我们几个要一起去面见皇上,东西整理好了就随我一起出去吧!”他立在门口等我收拾完,我把玉佩往怀里一揣便走出房间,其他的也没什么好收拾。
“我爹他怎样?不会……不会被砍头吧?”边走边问与我并肩的乌穆。
“这我哪知道,要看你们火凤国这个皇上怎么做了,你爹他居然敢纵军包围皇宫,想要刺杀皇上,结果被楚容轻而易举擒住了。这老家伙真是越活越糊涂了,还以为本王子会带兵助他一臂之力,哈……他不知道这是我给他下的圈套。”
“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到现在还能这样落井下石,要不是信任你,爹他绝对不会孤身犯险,你……”你是他亲儿子!
“为我?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想做太上皇,他如果真是个念父子之情的人,就不会那样对你,也不会逼死我母后,要挟我跟他合作。”乌穆狠狠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块,眼中有无尽的恨,我也不再多语。放眼外面,楚容的马车就在不远的门口,只需再走几步,可是这几步的距离却让我战战兢兢,该怎样去面对楚容,我不知道。
“秦君惜你琴艺似乎不错,只是没有机会听你弹奏一曲,真是可惜!”
“乌穆殿下想听可以随时到将军府上来,只是君惜的琴艺实在笨拙,不听也没什么可惜。”与马车越来越近,我的心也开始不安。
“我倒是知道有个人琴艺卓绝,但唯独弹不好一个重要的曲子,秦公子猜得出是哪个曲子吗?”乌穆走近我低声问了一句,我不由地一颤,此时楚容已经探出马车,把一只手伸给我,而乌穆问的这句话似乎让我明白了些什么。
“楚……”我站在车下低着头不敢看马车上的那个人,踌躇着要不要握住他递过来的那只手。
“君惜,上来呀!”这个人往车外又出来了些。
“……”我退后几步摇了摇头,楚容索性跳下来,一把将我揽上马车。
“楚容,对不起!”
“对不起,君惜!”两人居然同时说出口,我吃惊地看着楚容。
“君惜,是我不对,我说了很多混账话,看你那么护着别人,我一时气糊涂了,才会对你说了错话也做了错事,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楚容伸到我脸边的手被我避开。
“幽兰!幽兰她没事了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如果我知道她没有站稳的话,我绝对不会推她,孩子保住了吗?我……我是不是害死了她的孩子,害死了你的孩子,是不是无论怎样都不可挽回了,是不是?”掩面而泣,这样的事你们怎么可能原谅我,我又怎么有脸乞求你原谅。
“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幽兰她其实没什么大碍,而且她……”楚容将我搂进怀里,我要起身却被他紧紧扣住。
“她一定不肯原谅我,我知道的!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这双手已经沾上血了,一辈子洗不掉,一辈子抹不去。”
“别胡思乱想,我的君惜心地善良,即使别人伤害了他,他也不舍得动那人一丝一毫,还会拚了命去为自己的仇人求情,怎么会沾上血呢,这双手干净的很!君惜的心也干净的很!”
“可是……可是你说我是个淫秽之人,欲擒故纵,而且不会谋略,没有武功,我这张脸光鲜干净是骗人的,我只会勾引人,你对我没有感情,你只是好奇这张脸,你……”你可知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像在受着凌迟。
“对不起,君惜,对不起,这些话都是假的,忘了它吧!”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如果你是真的讨厌我,唔——”如果你是真的讨厌我,那就不必勉强自己给我希望,但这句话已被融化在楚容的吻里。
我闭上眼尽情享受这一刻的温情,一切都像是梦境一般,极不真实,唯有彼此唇齿之间的热度将我从梦境托出,却又带我沉醉于云端。
32脏了身心
秦王府内一片凄然,门前灯笼换成惨淡的白色,进出的下人也都是身着白服,悲凉的哭喊声不断从府内传出,路者听了也禁不住寸断肝肠……
我跪在父亲的灵前,忍着母亲不断落在我身上的拳头,一句乞求原谅的话都说不出,只是一味地承受,任娘不停地捶打,纵然那么多的人也拉她不住,劝她不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冲刺着耳膜,娘,对不起,爹的事情已经不可挽回,恕孩儿不孝。最后一下软绵无力的拳头落在身上之后,母亲几欲昏倒,幸好姐姐身手敏捷将娘接住。
“弟弟,你先回去吧,等娘情绪好些了你再来看娘,你也明白现在这个情况……我知道爹这事也不能怨你,你过些日子再……”姐姐有些不忍的说道。
“我不离开,我是秦家唯一的儿子,爹仙逝了,做儿子的理应在此为其守孝以报养育之恩!娘,你就让孩儿在父亲灵堂前尽最后一点孝道吧。”
“他不是你爹。”这是娘看见爹的灵柩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把你抱回来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儿子,可是我还是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宠爱,可如今你,你却连同那个楚容一起陷你爹于不义,我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儿子,你走!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娘……”对于我们秦家来说这已经是最轻的惩治,不用充军,不用满门遭罪,只是爹……
“你走啊!咳咳……咳……”看见娘咳的利害,我急着想要上前扶住娘颤抖的身体“你走开!咳咳……我不想再见到你……”
手像被烫到一般收回,我重新跪回地上“我知道娘不会原谅君惜,君惜走便是,娘保重,姐,好好照顾娘。”磕了三个响头,我起身朝外,一步一步,心像被风干了,空落落的,又像被拧紧了,连呼吸都有些痛楚“咳咳……”忍不住咳嗽出声,我擦了擦嘴角继续向前走,全然不顾手心那刺眼的一抹红色。
宫殿之上,所有的事都已昭然,不容狡辩,我跪在地上叩头极力为父亲求情,另我惊奇的是楚容也会与我一同跪下恳求皇上从轻处理。原本以为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原以为父亲最多只是充军十载,可是没想父亲还在做斗兽之捆,挣脱绳索扑向殿上的皇上,弑君之罪,我不敢想象整个秦家会有怎样的下场。还差很远,父亲的武器没能点上那个人的咽喉,另一个人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父亲转身即被惊住,因为看清了剑的主人,他的亲子,乌穆。
“不——”我想要冲过去,想要到父亲那去,楚容却把我的头紧紧搂住。
“别看,君惜,这一切已经不能挽回了!”
“爹……”我爹,死了,被自己的亲儿子。
“君惜,还有我,你还有我。”
“楚容……”
……
我靠坐在树下,面前是一条河流,小时候我与姐姐玩水,一同跌下这条河水当中,母亲闻声赶到,自是毫不犹豫先将我救上岸来,随后再去救姐姐。那时她即使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亲子还如此对我,可是,现在,母亲怕是宁愿从未养育过我,再也不想看见我,十七年的恩情,十七年无微不至的照顾,娘,这些哪能说割舍就割舍……
“秦君惜,我们又见面了!”
“幽兰……咳……”她手中细细的弦线已经勒住了我的咽喉“你……你身体没什么事了吧?”看见你没事我的心也能好受些。
“不用你假惺惺,我说过,你秦君惜欠我的我要加倍讨回来,你们都出来吧!”闻声走出三个大汉。
“你要做什么?”幽兰松开弦线,我退后几步警惕的来回看着走近我的几个人。
“想要听听你秦君惜的床第之声到底有多销魂,你们几个听清了,给我上他,谁卖力我就赏谁更多的钱财,本姑娘要好好欣赏一下他的媚态。”
“这个我们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况且这小子长得还真他娘的像女人。”面对着我走来的人嘴上说着,手已经向这边伸过来,我转身想跑却撞上了另两面人墙。
“放开我!”被几双大手按在地上,挣扎是我唯一减轻恐惧的办法“放开我,幽兰你不能这样做,楚容会恨你的,他一定会恨你的,你们不能这样做,楚将军一定会处死你们!”听见这句话他们的动作果然停顿下来,询问般的看着幽兰。
“我就是要他楚容恨我,你们不用怕,做了他之后再把他扔到河里,没人会知道是你们干的。”她的话语冰冷怨毒,几个人像是受到鼓舞,即刻将我的衣服扯掉。
“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唔——”小腹受了一拳,生生地疼。
“小子,别自讨苦吃,乖乖让哥几个上了你,我们爽了你也能少吃些苦头。”
“别碰我!”他们的手在我身体各处游走,濡湿的舌头不停地搅动我的皮肤,胸前,小腹,大腿,甚至是最私密的地方都被这些舌头舔噬过,楚容以前也这样做过,可是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此刻有的只是,恶心。
“老子已经按耐不住了!我先来!”说罢便将我的双腿打开,一个挺身把自己硕大的东西插入我体内,开始抽动“夹的老子真爽,你们等下也来试试!”
“啊……畜牲!你们都是畜牲!啊……”被这些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比让楚容压在身下施暴要痛上十倍百倍,身,心。
身上的人像个野兽一样冲撞着我的下体“你他娘的还有力气骂人,老子干死你!”背部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两人开始用手揉搓起自己勃起的下身,有粘稠的液体滴到我脸上。幽兰含着笑站在一旁观看这场好戏,乌穆只是吩咐她杀了我,可是她却要彻彻底底地侮辱我,我闭上眼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响,楚容,你在哪里……
“叫啊!你他娘的怎么不叫!”
“……”
“我就看你小子能倔多久。”
“……”
“我已经射了,你来上吧,这小子倔强的很!”
“我就不信被我操了他还能不松口。”
“……”
“他奶奶的比上那些婆娘的身体还爽!”
“楚容……”
身体被翻过来覆过去的玩弄,一个人抽身离开便会有另一个人粗暴地冲进来,地上的草皮被我生生地抓出,十指已经抠进肉里,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不,或许它永远不会结束,我已经脏了,身,心。
“幽兰姑娘,这小子已经不行了,还要继续吗?”
“不用了,这是赏你们几个的,滚吧!”
“真是多谢姑娘了,哥几个有的玩还有钱拿!”
“快滚!”幽兰怒吼了一声走到我跟前停下,而我趴在地上抬不起眼皮去看她。
“滋味如何?”
“楚容……”
“你叫他,他也救不了你!”
“楚容……”
“到阴曹地府再去叫他的名字吧!”幽兰拽住我的头发将我拖至河岸,正要丢下。
“不!”拼死抓住幽兰的衣袖不肯放手,这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撕——’衣袖在我手中裂开,就这样被推入水中。可是我不想死,不想离开那个人,即使已经脏了,我还是留恋楚容胸膛的热度,我不要就这样死掉,至少让我最后一刻有你在身边,楚容……
33尾声
袭汶沿着护城河徘徊了好几圈,懊恼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想要对君惜霸王硬上钩,又实在不甘自己输给楚容,那个楚容有什么好,年纪比他老,长得没他帅,整天一张冷脸脾气又臭,不就是武功比他上乘那么一点点,凭什么就要占着君惜,不让别人碰。
“君惜呀君惜,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也对你一片痴心。”袭汶对着河面喃喃自语,忆着君惜那张涓秀柔美的脸,好想把那张脸,那个人搂进怀里,想着想着顺手往河水里一捞,这一捞袭汶惊呆了。
他竟然在水里触到一个冰冷的身体,将那人托出水面,袭汶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人是——君惜。
袭汶用自己的外袍裹着这个少年便往大将军府的方向奔去,君惜,你千万不要出事,越想越害怕,越想脚步就愈加的急促,身后扬起了一路尘沙……
“楚容,你在哪!出来啊!”一脚踢开楚容的书房没有见到那个他想要痛打一顿的人,袭汶退出书房决定先把君惜抱回他自己的房间去,楚容这混蛋哪去了,君惜出事,他怎会一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照顾人的?而他袭汶自己,为什么不把手里的人藏起来,反而傻傻地给楚容送回来,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袭汶直奔君惜的院落。
遇上从君惜院落出来的楚容,袭汶本想给这个人脸上掴几拳或者扇他几掌,至少要质问他为什么会让君惜成了这般惨状。可是,真遇见了,他袭汶什么也没有做到,只是小心地把手里的人交给楚容。
“在护城河里捡到的他,立刻就给你送过来,也没看他伤得重不重,你看看君惜他还有没有……”
靠在楚容怀中的少年无力地垂下手臂,那只手里紧紧拽着的布片滑落,连同一块东西掉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叮呤,楚容紧蹙了眉头看着那玉佩和半片衣袖,半晌不语。
转身将手里的人抱进房间轻轻放在床上,单是抱着就已经觉察出来君惜身上冰冷得吓人,胸膛没有因呼吸而带动的起伏,完全就像是一个已死的……手缓缓地抵上君惜的鼻尖,楚容似乎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没有,鼻息完全没有,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