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笑啊,那个看上去妩媚的池梅,居然也有这样可笑的一幕,怎能让人不笑呢?可是笑与不笑,却是个极困难的选择--笑了,以池梅那么记恨人的性子,恐怕你这一笑,就是彻彻底底的得罪了这个不好惹的家伙,“笑吧笑吧,只要你们一笑,等到事情了了,你们就等着我爱与正义的惩罚吧。”我仿佛可以想象得到池梅内心深处那野兽一般的嘶吼,所以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么一时的痛快而换来日后的痛苦的话,可是非常非常不值得的事情啊。可是如果不笑,那么恐怕就要有人很高兴得向人介绍说:“看啊看啊,这个屋子里就是那几个憋笑憋到最后结果把自己给憋死了的家伙死掉的地方啊。”不管怎么样的死法,就算是吃饭被噎死,恐怕也是要比憋笑给憋死要好得多,搬的上台面的多吧。
如此两难的选择,让我们该怎样选择啊?不光是我,恐怕连巫嵘和那个孩子也是这般想的。大家都是憋笑憋得连都紫了的相互看着对方,希望看着哪一个人能够先忍不住破功,这样池梅的目标就要有八成的转移到了那第一个笑出声的人,那么剩下的人要受的折磨,就要轻松的多了。
不过遗憾的是,我们三个人都是忍功了得的人。且不说巫嵘那恐怖的自我控制力,就光说我那内呼吸,都足够我多人上一会儿了。那么这么看来,就应该是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将要成为被枪打的出头鸟了。
然而,我们都忘记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的人,一个本来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所以,我们都成为了悲惨的失败者,在以后的日子里都要无止尽的忍受池梅那“记仇就要记上一辈子”的风格的折磨。
这样的折磨,说长也很长,因为痛苦的时间永远是最漫长的,说短也很短,不过就是那么从鞋子甩出来到鞋子的主人从屋外冲进来的那么一瞬间而已。
“你个王八蛋死色狼又对我们的巫哥哥出手,我咒你这馊水被倒到粪坑里喂猪去。”(猜猜池梅的真身是什么,猜对了......有奖......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年以着华丽的身姿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然后,我们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们笑,不是因为这个少年的行为动作衣着甚至是其他的和这个少年有关的东西,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引子,一个让我们忍不住爆发出来的引子而已。所以这个少年的出现,就成了导火索,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得不笑出了声。
“小华平啊,原来你看我选了你的巫哥哥不满意,所以想要今晚过来陪你么?”
某人就算是挨了一鞋底子,依然死性不改的开口就是调戏。于是,那个被调戏的人,愤怒了,怨恨了,爆炸了,某人自作自受了。于是,那三个本来就已经很想笑结果因为憋了很久使的笑意无限扩大最后还因为眼前这两个人的出色表演更加的想要笑的人纷纷倒在地上狂笑不止。
“你们给我等着。”
就算是被压在地上给人掐着脖子,池梅依然狠狠的瞪着我们,嘴巴张开,一个字一个字的无声地说出了上边的那句话。不过我们也都没有在意就是了,还有什么,能够比大笑一场更值得我们去做呢?
“好了好了,华平,快松手了。池大人只是在开玩笑不是吗?”
一双手,温柔而坚定的拉开了华平卡在池梅脖子上的双手。华平不情不愿的从池梅的身上起来,站到了后来进到屋子里来的那个人的身边。
也许是因为华平真的掐的狠了,即使是华平从身上起来了,池梅依然痛苦的伏在地上狠狠的咳嗽了好大的一会儿,才终于缓缓的站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我们也终于也笑得累了,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么一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就觉得屋子好象小了起来。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数数看,这屋子里可是足足的有着六个人在呢。本来就小的屋子塞进了三个大人,三个少年,不管怎么说,也就不能不显得狭窄了。
“巫哥哥,你怎么总是这么纵容着他,早有一日你是要把他给纵到天界去的。”
就算是被人拉开了,华平也依然是愤愤不平的一脸不忿的瞪着池梅,倒好象是池梅他和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可是,为什么要说把池梅纵到天界去呢,这里,难道不是天界吗?
疑问来不及问出,就被巫嵘拉住手送到床上去,说是什么我身体虚弱要多多的休息。不过我怎么看至少半个屋子的人看着我都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的眼神呢?我哪里惹到他们了啊?
“巫嵘,就算是到了现在,你也还是一样的纵容他,你难道不知道这样是害了他?”
最先开口的果不其然就是池梅,倒是看不出来他比华平还要沉不住气,不过我却能够猜出使他第一个开口,我果然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呢。
“池梅。”
巫嵘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沉沉的叫了一声池梅的名字,竟然就让池梅再不敢开口。就算是巫嵘是背对着我的,我依然能够感觉得到巫嵘叫池梅的名字的时候,竟是有着无尽的威势的,让人不由的心折,也让人不由的生出无尽的信任。
看着池梅红着眼角撇过头去的样子,让人不由得不心生怜惜。即使,明明知道池梅这样子,是在骗人。
“王八蛋,我把你捡回来,你居然和我抢巫哥哥!!”
这个时候,另一个人也迅速的反应了过来,高高的跳了起来,恨不得要将小屋的房顶都给顶的飞到天上去,手里有个什么东西一闪,向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
我微微侧脸,将那个飞了过来的东西闪了过去。只听身后一声“砰”的有什么东西撞到墙上的声音很是响亮。回过头才发现,原来那个差点就害我象池梅一样要和鞋底做个亲密接触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那只很荣幸的亲吻到了池梅漂亮脸庞的鞋子的......兄弟/情人/夫妻。
显然的,巫嵘的气息蓦然的沉了下去,阴阴的瞪着华平小猴子的方向,而这一瞬间的平静,大概也不过是所谓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吧。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人比巫嵘更快的动作了--是那个一直站在小猴子身后的少年,不过比起小猴子来,那个少年要比小猴子成熟沉稳了不知道要多少倍了。
“渝南,你干什么不让我惩罚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
我无语,吃里爬外......是用在这个地方的么?
“你啊,不要看到有人光着身子在巫哥哥的床上就爆炸好不好。他的衣服,可还是你脱的呢。”
名之为渝南的少年极是无奈的说。可是他话里的内容,却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给我脱衣服的是小猴子华平?那我的什么豆腐不是都被他给池的一干二净了么?结果到了最后我还要挨打,我怨啊我。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才注意到,华平和渝南的声音,不是就是那两个将我从水里拉了出来的恩人的声音么?罢了,看在他们将我救起来的份儿上,我就不和他们计较那么多了。
被渝南那么一说,小猴子的脸刷的一声红了起来,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好吧,我承认我的身材很好。
终于,屋子里的火药味在小猴子蹭蹭唧唧的向我道了谦之后,勉强的恢复到了平静氛围。而我,也终于能够将我的问题问出口了,这可是我在听到了那句话之后早就想问的问题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这里,不是天界么?”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人在听到了我的这句话之后,脸色都变得格外的诡异了起来。
吃力的咽了咽口水,我看着浑身紧绷,好像只要我一有动作就要扑上来的众人,终于发现我似乎是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我似乎,说错了什么话的样子。
第五章(上)
紧张的气氛渐渐的弥漫开来,整个空间好像就那样的凝固了起来。面对着这样的气氛,我真是在心里后悔到了极点,我果然是犯了个极大的错误了。如果早知道他们的反应会这样的强烈,恐怕就算是撕裂了我的嘴巴,我也不会将那句话说出口来的。
可是现在我又能怎么样呢,在后悔也是没有办法可以挽回的了。谁让我居然愚蠢到了以为我在被救出水的时候看到的人影头上的角不过是眼花了的呢?我怎么能够忘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叫做蜘沐的男子的时候,在那个男子头上出现的角呢?
仇恨到了一见到天界人不管对方是谁就不分青红皂白出手的对方,不管怎么看都是和天界人是百分之百的不和的。那么这么说来,和蜘沐同为一族的巫嵘和池梅他们,想必也是绝对不会喜欢身为天界人的我的。虽然我也不认为自己是天界人就是了。
“你是天界人?”
打断了我思绪的不是别人,而是池梅。他两手抱胸的斜斜的窥着我,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皮笑肉不笑来形容。不过我还是宁愿他是不笑的,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池梅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就觉得浑身上下发寒,很不能离的池梅越远越好。
“我不是。”
急急的否定,我可是清楚的很,要是我给出的是肯定的答案,恐怖不等池梅动手,那在边上一直虎视眈眈的三个小家伙可是就会一齐涌上来将我大卸八块了。所以我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毕竟还是我的性命比较重要么,再说了,我也确实不是天界的人来着,从一开始,我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小凡人罢了,要不是我那什么劳什子的绝阴体质,恐怕那琉澈也不会附到我的身上,而我也会早在千年之前就死翘翘了,或者象是像柔纹他们所说的那样,我被花街的那些魔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怎么还能站在这里担心东担心西的?
“是么?”
心里的疑惑或者已经去了大半,但是还存着些怀疑,所以池梅还是没有放松下来,只是紧紧的盯着我。倒是那三个小家伙,听了我的话居然纷纷都是送了一口气的样子,再也没有想要攻击我的打算。
“可是,你是从天界来的吧。”
就在这个情况已经好转的时候,巫嵘竟然开口了,而说出的话,确实我以为在这一屋子里所有的人之中唯一一个会帮助我的人绝对不会说的话。
“是啊。”
无奈的苦笑着塌下了肩膀,我还能怎么说,虽然我确实不是天界人,可是我确实是从天界来到这个地方的没错。我本可以说谎的,说我不是从天界来的,可是我却不想欺骗他们。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救了我,也不仅仅是因为我对巫嵘毫无理由的全心全意的信任,也不仅仅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只是直觉的,我觉得我不能对他们说谎。
“你很像那个人。”
听了我的答案,巫嵘居然只是说了那么一句就有一次的安静了下来。而原本已经有些松弛的气氛,也再一次的险恶了起来。我这是何苦来哉呢?早知道就说谎了,我和他们也并不熟,骗上一骗,应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很像那个人?”
池梅若有所思的看了巫嵘一眼,喃喃的将巫嵘的话重复了一边。然后再一次转向我的时候,眼神却是凶恶到了极点。
“早就听说天界的冰翎冰上君和那一位相似到了极点,我倒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能够得见冰上君的尊容呢。”
嘴角上弯,池梅露出了一个刻薄到了极点,和那虽然显得非常恭敬,但是却在语义中隐隐约约的带着的不屑和憎恨的话语倒是非常的相得益彰的笑容。池梅冷冷的看着我,好像等待我说出了肯定的答案,就马上将我就地正法的样子。
“我不是冰翎!”
相对于开始时的心虚,我听了池梅的话之后不由得愤怒的大喊了起来。
我不是冰翎,虽然是同样的身体,但是里边的灵魂,却是不是一样的。对于冰翎的事迹,我曾经专门的去了解过,毕竟那个时候的身体,是我的。但是我看到的事实,确实让我不由自主的心寒不已。琉澈,决不是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他曾经呆在我的身体里名之为冰翎的时候,他都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得能够被称之为感情的东西。
所以我不是冰翎。我不会像那个时候还叫着冰翎的琉澈一样,杀掉那些将我养大的已经是我的亲人们的人。我也不会就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只要是魔族的人就杀掉,不管他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老人还是婴孩。我不是冰翎,就算琉澈没有告诉我冰翎不过是他附身在我的身上弄出来的一个虚假的人物,只要看了那些事情,我也一样的会明白,我绝对不会是冰翎的,就算是天地倒转,日月湮灭的那一天,我也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
“可是能和那位长得这么相似的,除了天界的冰上君,恐怕不会有其他的人了。”
不要不承认了,就算你再怎么否认,我们也已经知道了答案了。池梅的眼睛里,好像在这样的说着。他们不相信我的话,因为我是天人?因为我有着和冰翎一模一样的面孔?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绝对不是冰翎。”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再说些什么?于是我放弃了争辩,呆呆的坐在了那里,等着他们,看他们该怎么处置我。
“何必如此的倔强呢?冰上君不是油盐不进连刚出生的幼童都不放过的吗?怎么,现在怕死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池梅果然连我最后的辩解也不愿意相信,而是裂开了嘴,得意的笑着。
“让我想想看啊,该怎么处置我们伟大的冰上君呢?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喂狗,或者是将你碾成肉泥,连灵魂也一并得粉碎了,让你再也不得转生。或者......”
说到这里,池梅猛地一拍手掌,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
“冰上君和我们魔族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怎么可以这样简单的就放过冰上君呢?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冰上君喜不喜欢了。”
看着池梅笑的一副开心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提出的主意,我是绝对绝对的不会喜欢的。不过就算是我在心里怎么的拒绝,池梅还是将那个所谓的主意说了出来。
“在西山之下的地底深处,有一种兽,形似人形,长得极是壮硕,肉味更是鲜美无比,但是却不易捕捉。冰上君如此的聪慧,知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捕捉那种魔兽的呢?”
故意的在这里停了下来,池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不用想也知道,他接下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可是他却不肯再多说一句,只是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怎么会知道捕捉那种东西要用什么方法,就算我真的是冰翎,恐怕也不会知道魔兽的捕捉方法吧。而且我也不是冰翎的说。可是池梅却始终不肯说话,只是等着我开口。
我无奈,只好说自己不知道。不过没想到的是池梅却笑得像朵花似的,似乎他等的就是我这句话似的,真是个恶劣的家伙啊。
“既然冰上君您不知道,那么也只好由小的来告诉你了。”
一边的巫嵘看到池梅不怀好意的笑容,突然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等不及巫嵘阻止,池梅张口将将话说了出来。
“那种兽最爱的不是别的,就是像冰上君这样的美人,无论男女,只要是美人出现在它们的疆域,它们都会一拥而上,将那美人......肆意的享用。”
池梅细细的笑了起来,听他的讲述,倒是好像是给情人说着爱意绵绵的情话,谁又知道他会说的是那么下流的东西呢?
“而到了那些兽发泄完毕,它们就会浑身无力得倒在那美人的身边,等待着我们的捕捉。而到了最后,我们带回去的,就是美味的兽肉,和......那些美人的尸体。就算是身体强韧的魔界人或者天界人,也没有哪个能够承受得住那些兽的‘疼爱’的。有的时候,那美人的尸体甚至是到了死了,还是和那些兽们纠缠不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