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菖莆————Keui

作者:Keui  录入:01-20

周遭的水流声,伴着小天的挣扎呜咽。
"待多久了?在这..."唐菖莆问,手往旁边一伸,细丝的感触。
"很久了...你出生前,我就已经常常待在这里杀鬼了。"没有妖魔的呐喊声,第一次。
"可是你看起来没有这么...老?"潭渊的头发像白雪般,细细的,从唐菖莆的手指细缝中滑落。
"我看起来比实际要老多了..."潭渊一笑,像出水芙蓉,吸引唐菖莆的视线。
"待在这有什么原因或意义吗?"唐菖莆趁着潭渊不注意,拉起潭渊的发丝,凑到眼前看,晶莹剔透。
"救人而已。"潭渊将过往的恩怨,用四个字轻描淡写过去,心中竟一阵舒坦。
怀抱了这么多年的疑问,不断问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何苦要如此为难自己屈于此地,现在四个字就解答了,潭渊觉得自己好傻,困着自己的竟是自己的愚昧。
"少!嗯嗯嗯嗯嗯嗯嗯........."小天依然挣脱不开,这只金蛇让小天脱逃数次后,缠人的技术也越来越好了。
"是吗...好无私..."唐菖莆没有想过潭渊是因为要救人而待在这个鬼地方的,自己只是为了救娘,似乎微不足道。
潭渊翻身,面对唐菖莆,伸出双手,"让我抱你吧!"潭渊的眼睛紫色带红,像一池深潭,将自己吞没。
唐菖莆缓缓靠近潭渊,潭渊轻吻唐菖莆的唇,唐菖莆闭气,在憋不过的一煞那,潭渊趁势入侵。
"啊......"唐菖莆受不住潭渊的挑逗,全身泛红。
"菖莆..."潭渊挺身进入。
"呜嗯......疼...阿"唐菖莆抓住潭渊的手指泛白。
"菖莆,看着我...什么都别想...只看我..."渴望菖莆眼眸的倒影中只有自己,吻去眼角的泪水,潭渊每次的律动都伴随着唐菖莆止不住的呻吟。
"曾几何时,我会这么渴望得到一个人..."潭渊看着菖莆欲望的神情,只想将他整个揉入体内,不让他离开。
"从你从天而降的那天起,我的眼就离不开你..."潭渊轻咬菖莆的胸芽,换来他内部的紧缩,压迫自己几乎无法忍耐。
"菖莆...跟我一起..."
"渊......"菖莆颤抖着。
菖莆第一次唤他的名!
一阵感情的震动,潭渊忍耐不住,先行而去,留在菖莆的体内,两人喘息着。
"抱歉..."潭渊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还会因为小小年纪的菖莆唤他的名就如此激动。
菖莆依然陷在白热化的欲望中,无法脱身,脸部潮红,令人想一口吞下。
"潭渊!啊!嗯!"菖莆突然感觉到尚未分离的硬挺,又开始迈步向前。
"抱歉..."潭渊再次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还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需求。
"呜嗯......阿阿........."
小天在一旁掉着眼泪,少爷...少爷被欺负了啦!呜呜呜呜......死大魔头!!!!!!
"大婶!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朱静泰推开了门,没听到应答声。
大婶跑哪儿去了?朱静泰拍了拍头。
最近大婶的身体又转坏了......菖莆......快回来吧!
朱静泰走出小屋,四处张望,找寻唐母的下落。
大概......又是去了老地方吧......朱静泰抬步往水井的方向过去。
唐母坐在水井的边上,望着远方的山山岭岭,近在眼前,却怎么也触不到边,剑儿...
"大婶......外面风大,既使入春了,还是凉了些,别在这吹风,咱们回屋去吧!"朱静泰试着说服唐母。
唐母摇了摇头。
"已经三月了......为什么剑儿还不见人影......是不是已经遭遇不测了......难道......"唐母脸色转白,"荆赤骸已经对剑儿下了毒手!或是师父......"
"大婶!你不要担心!"朱静泰按住张慌失措唐母,安慰着,"菖莆的剑术是我们之中最好的!而且他从来没有背弃诺言过!他说会回来,我相信他变鬼了,也还是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既然现在,我们没看到他的魂魄回来,就代表他还活着呀!我们要相信菖莆!"
"静儿......你要我如何不担心......"唐母单薄的肩膀颤抖着。
"大婶......"
"剑儿面对的不是使棍弄剑的对象,而是会正邪妖法的茅山术传人,还有变幻莫测的妖魔鬼怪......使剑......对抗不了他们的......"
"重庸医也跟着菖莆的后脚跟去了,只是他的武术不大行,也许是爬山太消耗体力了吧!说不定他们已经要回来了,因为重庸医体力太差,一边走一边休息,所以到现在还没回来的吧!"朱静泰下了这么样一个推论。
"静儿......都是我拖累了你......你早就想去帮忙剑儿了......是我这老朽之身绊住了你......"唐母怨愤起自己无能的身子。
赤红鳞被带走后,身子骨硬朗只是昙花一现,随着冬日的尾声,唐母的状况又开始每况愈下。
赤红鳞带给唐母太多的负担,已使她凋落而无法复原。
如今折磨剥削唐母所剩无几的精力,却是日日夜夜担心爱子的痛心和疲惫。
"别这么说,大婶,我现在陪在您身边,也是在帮菖莆呀!"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什么都不管直奔破水崖,与菖莆共进退。
只是,现下更重要的是,菖莆真回来的话,万一自己的娘发生了什么事情......朱静泰无法想像菖莆的反应。
当年的菖莆所受到的打击,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那年的唐府遭遇了太多噩耗,最让人悲哀的,莫过于唐阿伯的骤然病逝......
菖莆的爹病逝后,唐母打理了唐府的上上下下,一肩扛了下来。
而当时,菖莆却远在京城,赶不回见自己的爹最后一面。
赶回来奔丧,却只见到一坏黄土。
"爹......剑儿晚了......没能见您最后一面......"菖莆悲恸莫名。
"为了这一令牌,换来了什么...与您的生离死别?"菖莆当时站在唐阿伯的坟前,将状元令给烧了。
"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自此之后,菖莆不曾再离开镇上。
唐母因为过于操劳,没多久也倒了下来,病倒后,菖莆散尽家产就只为了让唐母恢复往昔的硬朗,但却每况愈下。
随着唐母的日益消瘦,菖莆就更显无力。
"菖莆,一个人的命该绝与否,乃命中注定,你现在是在与天争命呀..."
重庸医说过的话没有动摇过菖莆想要医好自己娘亲的决心,既使会丧失生命,他也不会有半点怨憾。
"只要娘的病可以医好,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在所不惜。"菖莆的神情之坚决,深深烙印在朱静泰的心上。
苦撑了这么久,没听过菖莆说一个苦字,完全没有。
"唉...静儿..."唐母一阵心惊,拂着胸口不断的喘息,沿着水井边滑落。
"大婶!!!大婶!!"朱静泰注意到唐母的嘴一张一合像是要对他说什么,努力猜测出来的结果,让朱静泰心中的阴霾更深一层。
剑儿有危险了。
"破水莲在你身上!"唐菖莆翻身瞪着坐在一旁的潭渊,"啊!"又因为潭渊过度的索求,下半身酸痛不已。
"为什么?"重大夫明明说破水莲是长在破水崖,怎么会现在是在潭渊身上。
潭渊脱下上衣,一朵莲花刺在他的左胸前,"应该是拔得下来。",只是...破水莲的离去会不会也带走他体内所剩无几的内力,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那...娘的病...
唐菖莆瞪着潭渊的胸前。
"菖莆,你再看下去,我又把持不住了。"潭渊看着唐菖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这莲...是可以取出的。"
唐菖莆看着潭渊,不解。"挖出来?"
"如果可以满足你的心愿的话,我会将他挖出来。"唐菖莆苍白了脸,摇了摇头,他不希望潭渊死,"有别的办法吗?"。
"因为这是为了让我的法力完整,而被栽下的破水莲,只要我原本失去的力量回来,也许就可以将他逼出来了。"
"失去的力量?"唐菖莆不放弃任何一丝的希望。
"就是我。"
"骸儿!你回来了!"潭渊吃惊的看着荆赤骸的出现。
冰冷的红色双眸,杀气。
唐菖莆后退,战战兢兢,杀气是针对他的。
"小天,剑!"小天幻化剑,落在唐菖莆的掌心。
"没想到你可以平安到达。"一股妒意由心中油然而生,怒瞪着唐菖莆手中的剑。
斩妖剑!
师父给的?荆赤骸眼一红。
很好!一直想要的东西,全部都被唐家人夺走!不管是生命、妻儿、法术、刀剑、甚至连师父的宠爱都被夺走,看着唐菖莆身上未褪的痕迹,荆赤骸克制不住体内的翻腾。
妒意让荆赤骸的怒火中烧。
"赤红鳞,出来。"
"骸儿!住手!"潭渊想要制止荆赤骸,赤红鳞一出非死即伤。
"告诉我,为什么我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红色眼眸被蒙蔽,周遭的妖气瞬间集中在赤红鳞的身上。
"小青!阻止他!"现在封印不稳定,吸入过度的妖气会走火入魔的!
"为什么总是要剥夺我想要的!我只是想...想......想过平平凡凡的日子...现在呢...却是什么都没有...都是你........."赤红鳞疾飞而出。
唐菖莆试着要闪过赤红鳞的攻击,却因为下半身无力,想要用剑挡住,却想到剑是小天变成的,在赤红鳞到之前,反身以背挡住赤红鳞,挡不住,裸身撞上了石壁,鲜血淋漓,赤红鳞趁势潜入菖莆的身躯肆虐。
"啊!"令人心痛的呼喊声,赤红鳞极尽所能的再唐菖莆的五脏六腑穿梭。
"少爷!!!少爷!!!!住手呀!"小天想要制止,却无计可施。
"菖莆!!!!!骸儿!!!住手!!!"潭渊只能任凭赤红鳞折磨着菖莆的经脉,小青虽然可以将赤红鳞逼出,但在这之前,菖莆也许就已经撑不过来了。
"你这个坏蛋!!!""滚!"荆赤骸一掌打掉小天的攻击。
睥睨着脚下破败的身躯,荆赤骸突然感到五脏六腑一阵翻搅。"什么!"赤红鳞怎么了!为什么在收势,继续攻击呀!!!我还没有满意!!!
"骸儿!住手!你要走火入魔了!!"潭渊怀中的唐菖莆身躯渐渐冰冷,一旁的荆赤骸开始七窍流血。
"我要报仇!"荆赤骸任凭深青色的血从体内喷出,双眼深红,理智渐失。
"住手!"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师兄........."
"彤儿!?"
"娘......"唐菖莆虚弱的声音。
"师兄...二十年的错请让我和尽风承担就好了,何苦要这样赶尽杀绝!"唐母挡在菖莆的面前。
"聪明...懂得离魂术...只是...你还有那个命可以让你回去身体里面吗!"荆赤骸冷笑。
"师兄...我敬你,称你一声师兄,请放过剑儿吧!"唐母潸然泪下,这一切是种了什么音,什么果呀!竟要将这辈子的过错报应在自己的爱子身上。
"可以!还我妻儿!我就原谅你们!"荆赤骸流着血泪。
"不......子音姊已经...因为难产...走了..."
"也就是说你们还不了了?那我当然要赶尽杀绝!"荆赤骸脸色转苍白,在听到妻子已经确定不在人世,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遂开始念起咒语,要赤红鳞准备重唐菖莆的心钻出。
血似乎流不完一样,不断的从唐菖莆的伤口流泻而出。
"菖莆!!!"潭渊双手压住伤口,希望可以藉着内力将赤红鳞逼出并为菖莆疗伤,但是血流的速度却比恢复快得多。
"住手!!!"
"你根本不知道子音姐难产,你只知道要上山和师父斩妖除魔,你可曾有为子音姐和你们未出世的孩子想过!"
"彤儿!不要说了!"潭渊止不住菖莆不断冒出的鲜血,也阻止不了彤儿将事实全盘托出。
"你知道子音姊是在哪里生下孩子的吗?"
荆赤骸僵住身子,唐母所说的话让他下不了手。
"她不敢在镇上生下你的孩子,她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到邻村去,就怕被发现了那个孩子,你会拿你的骨肉去祭鬼!"
荆赤骸两眼无神望着虚空。
"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厌厌一息,却遍寻不着她的孩子!"
"是你!!是你和师父来带走了你和子音姐的孩子!!!你抓走了你自己的孩子去祭鬼!"唐母痛心的指控,她忘不了当年阻止荆赤骸时,荆赤骸还为了马上找到婴孩来救世人而沾沾自喜。
荆赤骸双脚蹒跚的靠近唐菖莆,跪了下来。
他为什么没有发现到,这孩子...有着子音的双眼......子音那怨恨的眼,就是在很自己的残忍吗?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毫不在乎的牺牲?
"是子音姊拜托我们一定要带回那个孩子,因为...他害怕你会再一次抓走了自己的骨肉去......祭鬼!你又怎么可以责怪我和尽风毁了你!!你有什么资格去谴责世人!!你连当妖怪的资格都没有!!!妖怪只少还有妖道,你呢?"
"赤红鳞...回来!"赤红鳞回到了荆赤骸的身上。
潭渊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感到恐惧,如果失去了菖莆,他还会苟活在这里"救人"而已吗?
"娘......"
"剑儿......剑儿...娘对不起你......"唐母想要安抚唐菖莆,但是双手却一而再的穿过自己的爱子,连抱都抱不住。
"娘...别哭...对您的...咳...对您的身子骨不好..."
"剑儿...娘对不起你...娘...等不及了......你要活下去...为了娘好吗?娘只想告诉你......虽然你不是我的骨血,但是,却是我心头上永远的一块肉,割了一块心肉,你要娘怎么活的下去......娘只想要你无病无痛...好好过下去...和你最爱的人...剑儿..."唐母含着泪渐渐消失,她的力量已经用尽,为了剑儿,她死而无憾。
"娘..."唐菖莆想伸手抓住唐母,但意识却陷入黑暗中。
潭渊感受不到心跳。
不可以让他走,好不容易自己的存在因他才有价值......
"少爷!醒一醒!小天在这里呀!小天......你做什么!!!"潭渊摸了摸小天的头。
"抱歉,好不容易能让你跟到一个好主子..."小天眨了眨眼。
二十年前,潭渊将自己的斩妖剑利用化兽术封印了起来,没想到他会跟着菖莆,一起从天而降...老天爷果然不希望他孤单...。
"我死了,你也会跟着消失,但是也许可以救活你的主子,愿意吗?"潭渊不愿离开菖莆,既使知道身躯已冰冷。
小天点了点头。
潭渊伸手插入自己的左胸,破水莲已在潭渊胸口生根,为了自保,破水莲紧紧抓住不放,痛楚让潭渊几乎晕眩,就跟第一次被栽入破水莲一样,让人痛不欲生。
"停!"在破水莲被拔出即将离身的那一刹那,潭渊的意识突然被抽离。
重德天利用法术定住了潭渊的自残,赶紧查看破水莲生根的状况,再晚一点潭渊会连心也一起连根拔出,到那时既使荆赤骸的即阴之力回来填补潭渊的内力,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推书 20234-01-20 :风 且 停 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