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蹒跚的,心无忧回到自己的床上,想籍由睡眠忘却这样的自己。
梦境中,心无忧站在一片花田中,天空飘着淡淡清香的细雨。忽然,有人撑着伞遮住心无忧的上方。心无忧回头望,却没想到打落了雨伞。而对方的唇袭了上来,温柔的,吻着心无忧,心无忧感觉很舒服,忘却烦恼,忘却了所有的记忆。渐渐地,不再抗拒,闭上眼,享受着。吻在不断地深入,变得灼热而热烈。心无忧感觉这种强烈地心跳从不曾有过,不自觉地,双臂拥住了对方,而就在此时,对方的唇却消失了。睁开眼,只看见迷朦的细雨,被打湿的花朵,还有落寂的自己,仿佛刚才的一切根本不存在。抚上心,仿佛缺失了,很痛、很痛......
一睁眼,是自己的床、屋子。坐起身,心无忧痛恨地仍了枕头,掀了被子,而后抱着膝痛哭起来。
在屏风后等待的欧阳恒一察觉心无忧的醒来,便悄声过来,想吓一吓他,顺便道歉。没想到却看见心无忧扔了枕头、被子,而后痛苦的哭了。这样软弱、无助的无忧,他从未见到过,也不知是什么让他如此。
"无忧!无忧!你怎么啦?"欧阳恒抚着心无忧的肩道。
不原让人看见这样的自己。心无忧偏过头去。
轻轻扳过他的脸庞,让他的双眸正视自己。
看着心无忧迷朦的双眼,落着泪珠的脸颊,还有因情绪波动而不断颤动的唇。欧阳恒心中的触恸不是一点,而是巨大的。
"怎么啦?"g
"没......没......没什么。"有些哽咽。
"别骗我。不想说没关系,但是别骗我。"欧阳恒很轻柔道。
心无忧抑制不住地,泪又涌了出来。
一枝梨花春带雨。正是心无忧现在的写照。
不能自已地,欧阳恒拥住了心无忧。
"对不起!无忧,是我不好......"
不住地,欧阳恒重复着这句话。
心无忧放纵地,任欧阳恒暧昧地拥住。他想好好发泄一下自己,只是,他没发现,自己自私地利用了欧阳恒。
渐渐地,心无忧停止了哭泣。
"无忧!无忧!"欧阳恒轻唤。
扶起心无忧的身,这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轻轻地放他躺下,盖上被子。
凝视他的睡颜,轻拭去脸颊上的泪痕,拂过他的额头,拨开流海。
"无忧!你可知我的心好痛,以后别这样了!也许忘记,对你、我才是最好的。"欧阳恒有些孤寂地低声自语。
轻叹了口气,欧阳恒离开了。
忽地,心无忧睁开双眼,表情严肃而复杂。
第五章
*别
年一过完,欧阳恒便回金陵城了。
"无忧,要好好照顾自己。"轻柔地。
"还有你们两个,不要没事找事给无忧添麻烦。"不客气地。
"悠然哥哥,待遇怎么差这么多!"心家二小对他的区别对待不满。
"不然,你们想怎样?"
"对了,这是你的,还有无语的。"扔过两个小香囊。
"‘一品楼'的会员牌。"金灿灿的,好耀眼!
"‘宝庆楼'(南京老字号首饰店)的玉镯。"成色好好!不是一般小店可比的。
"无忧,这是我的私人令牌,有什么麻烦,或许有用。"欧阳恒将牌子交到心无忧手中。
心无忧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那么,我走罗!再见!"挥挥手,欧阳恒上了车。
"悠然哥哥再见!"心家二小有些不舍地挥挥手。
悠然!若有所思的,心无忧也挥了挥手。
送走欧阳恒,一切又回到了起点。除了两个捣蛋鬼回没事搞事外,基本没其它的问题。
入夜,心无忧独自躺在床上,打算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绪。
对于风华,自己是恋或是依赖?对于悠然,自己是拒绝或是接受?对于那个黑衣人,是恨还是眷念?种种问题缠绕着自己。
若非风华,自己早已死于非命,然风华是否只是认为照顾我是理所当然之事,就像兄长照顾自己的弟妹。自己是否又过于依赖于他,对他的感觉又是什么?悠然的体贴与温柔,幽默与风趣,纵使如我般迟钝之人亦感觉得到。他究竟持什么样的心在看我?而我又该如何面对呢?还有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完全无头绪。他是我认识的人吗?可那夜,他的脸--记忆好模糊。他是敌是友?为何要救我?为何又戏弄我?那该死的吻。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不知不觉,想得困乏的心无忧睡去了。
感情的问题果然是世上最难以理解与解决的问题,任心无忧多么聪明的办案头脑也无法给出答案。正巧,心家二小又搞了点小事,心无忧索性将重点放在教育弟妹上了。
池塘碧波荡漾,和煦的春风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大人,京都派人来了。"一小吏来报。
哦--
不知何事?心无忧思忖。
至正厅请,见来者乃是传旨官。
"苏州知县心无忧心大人接旨!"传旨太监尖声唤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边念着心无忧边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州知县心无忧自告命上任以来,苏州府内事无大小均处置妥当,百姓安居乐业,为表其功,酌即日起调往京都为任,即日起程。--卿此"念完,圣旨被合拢交于心无忧手中。
"心大人,恭喜!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啦!"一副世故的嘴脸。
对付此等人,心无忧还是游刃有余的。
送走传旨官,心无忧准备起行李。因为从传旨官的口中得知,皇上虽未明言何时就任,任何职,但有希望其尽速回京之意。
七日内办妥相关事宜,如衙门事无大小,暂由候补知县代理。交接手续甚是繁杂。一个县衙也可比作一个家,大小事皆有县太爷作主,之离任之时不交代清楚却是万万不可的。
不是巡抚出游,也不是状元归乡,因此,回京便轻车简从。基本上有八人,心家三人,赶车二人,随行仆从一男一女两人在加上管家张伯。本来师爷也是要一同走的。但出于责任心,暂时留给了代理知县,辅助其工作,直到上面任命状下来。
离开苏州府那天,欧阳恒特意从金陵赶过来。
近郊亭内,四人围坐着。
"无忧,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欧阳恒有些惆怅。
"别担心,等悠然哥哥高升了,不就可以再见了吗?"心无语挺看得开的。
"说的容易。"心无痕觉得他这个妹妹有点白目。
闻言,欧阳恒越发伤感。以前心无忧在苏州,他可以打着各色旗号,寻着各种借口,来接近心无忧,但京都那么远,大概只有作梦才能见到了。
我不干啦!
"悠然!"
"无忧!"
同时,两人出声。
"你先说!"
又头饰的,两人让对方先言明其意。
"要不要我代你们说呀!"心无痕打趣道。
"闭嘴!"
两人同时喝斥,着实将心无痕吓了一跳。
"无痕,我们到一边走走吧!"
点点头,心无痕同心无语出了亭子。
"无忧,那个--"
话到嘴边就不知道怎么说了。欧阳恒想给自己一巴掌。
心无忧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那个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不是废话!
其实,欧阳恒也想说点有建设性的话,可就是说不出来,因为脑袋一片空白了。
"我会的,你也是。"低声地。
无语。亭内十分安静。
"你说他们在聊什么?"
"大概说些‘无忧,我会去看你的'、‘你等着我'之类的肉麻话。"心无痕声情并貌。
"我看不象。"心无语摇头。
"可能什么都没说。"
"不会吧?惜别时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心无痕掬起心无语的手道:"无忧,你要好好保重,没有我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来--这是我的美像,把它贴在卧室里,这样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了。"
"扑--我说你想象力太丰富了点吧!悠然哥哥再厚脸皮也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心无语感到十分好笑。
"还没完呢!接着悠然哥哥又道:‘无忧,不论多么辛苦,我一定会来看你的。你一定要记得写信给我,不然送只鸽子也行。平安的象征,还可以煮、炖、焗、烧、烤,美味呀!'"
"拜托,那是你才会做的事!"心无语有些受不了他了。
"最后轮到大哥了。‘悠然,放心。我会回来的。来,我们拥抱一下吧!实在不行,送别吻也可以!'"
心无痕俨然入戏了,丝毫不觉身边有什么不妥之处。心无语则是直翻白眼,大哥会变成那样,除非天上掉金砖。
"无忧,‘送别吻'这词挺新鲜的,要不要试一下。欧阳恒不怀好意地看向心无忧。
"心--无--痕--"一字一顿,心老大处于怒发边缘。
不会吧?他们怎么会--这--么--快!
"我已经眨眼提示你了,别怪我哦!"心无语幸灾乐祸。
"大哥--那个--张伯好象有事叫我,我却看看。"
一溜烟,跑了。
"无忧,送别吻没了,你不会吝啬一个拥抱吧!"欧阳恒逗弄似的说。
"当然,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僚。你曾经是我的上司。"
"勉强也算是好朋友吧!对不!"补充道。
还是欧阳恒主动,上前拥住了心无忧。
真想永远这样!欧阳恒贪心地希望。
久久地,久久地,久得让心无忧快到底线了。
好想说:你完了没!
转念一过,算了,只此一次吧!
"悠然哥哥又在占大哥便宜。"
旁边,心无语低声对心无痕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总之,心无忧还是要走了。
望着心无忧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怎么办?这下非努力不可了!三年,三年吧!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秋试之时,无忧,我一定回再来看你的!希望那时,你还记得我。
第六章
*谋袭《上》
"可恶,那个没用的叶赫外堪!"掷杯声加怒骂声。
"淑妃娘娘,请息怒,此计不行,,或许有更好的办法。"一太监道。
"哦--"听得端倪,淑妃放下手中即将掷出的另一器皿。
"奴才听说赫连风华此次能够无事全仗苏州知县心无忧,且他们原本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前几日闻得皇上已下旨将心无忧召回京都。奴才是想若让心无忧回京都,赫连风华必定更难除去。奴才打听到,在京都之途中有一逍遥界,乃众省交界之处,龙蛇混杂,无人管理。奴才在想,本次是否成功,但看此界之机。"
"小德子,继续。"淑妃很感兴趣。
"奴才的意思是--命人在此界拦截心无忧,不一定要夺其性命。毕竟他是皇上卿命之人。只须差人将这消息传给赫连风华,若他不关心,我们也不必费太多的劲,可另觅他法,若他关心,必有所行动,到那时说什么做什么还不由得娘娘--"小德子使了个眼色。
"此计虽可行,但派何人去为好呢?"淑妃犹豫。
"奴才听闻‘无影门'最谙此道,。且前次娘娘也曾与其交易不也是很顺利?"
想了一下,淑妃道:"就这么办吧!记住,务必干净利落。"
"娘娘放心!"小德子忠心地表示。
天是明是暗,不得而知。c
只知有两人在一阴僻之处,一支微弱的烛光勉强地燃着。
"非凡公子,这是五千两,请收下。我还是那句话,事务必办妥。"一黑衣男子道。
"哦--你在怀疑吗?"闻言,名为非凡公子的面具男子甚是不悦。
"不敢。只是主上的吩咐,我等下人不敢轻忽,望公子体谅。"黑衣男子不紧不慢道。
"你可以走了。"若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面具男子早已将黑衣男子扔将出去。
黑衣男子也不久留,独自走了出去。
留下面具男子,,"心无忧吗--"面具下是何表情,无人知晓。
"山青青,水清请,绿草青青......"
"拜托,无语,行行好,别唱了!"心无痕作讨饶状。
旁边一男一女二仆也是可怜兮兮地,他们在心中已道了千百回,自己怎么这么衰同大小姐同车,如果同大公子同车不但可欣赏美景耳朵也不至受到摧残。
"小姐--"二仆齐声道。
"干嘛!我偏唱。不爱听,把耳朵堵上便是。"心无语威吓着。
拜托!棉花的隔音效果太差啦!你的嗓门又大。
二仆现在想有人把他们打晕就好了。
"大少爷,小少爷、大小姐那边好象挺热闹!"管家张伯道。
"是呀!"心无忧应声道。
"快到逍遥界了。"
心无忧思忖着,他们这么轻车简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约二年前上任路过此地也无甚问题,况自己似乎没什么仇家。暂且放宽心吧!
景致一转,某林中。
"你真的确定--穿云剑谱在心无忧的?"一脸有刀疤的男子问一旁瘦小男子。
"老大,消息绝对可靠。非凡公子的消息从无差错。"瘦小男子笃定。
"他与玄天门打赌输了,才说出来的。"瘦小男子解释。
"原来如此。"这下,刀疤男子才放下心来。
"老大,这是回京都的必经之地,照日程推算没,应该不过午时,心无忧等一干人等就会途经此地。"
"记住,我们要书不要人,可伤不可杀,省得麻烦。"刀疤男吩咐。
"是,老大。"
差不多午时,心无忧一行已入逍遥界。
"大家注意一点,。"心无忧嘱咐众人。
车越行感觉路越窄,林越密。虫唧鸟鸣也显得不同寻常,连神经大条的心无语等人也警惕起来。宁静,极有可能是暴风雨的前奏。逍 遥界只渡逍遥人。若单人行经,布衣打扮必平安,若三人以上结行发案率约为50%,五人60%,如今心无忧一行有八人二车,几乎是被打劫的绝对对象,不提高警惕外加准备是绝对不行的。
防着防着,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站住--"
一声呵斥响彻林子。
镇定地,心无忧下了车,单独向前。
"这位大哥,我们只是途经此地,希望行个方便,放在下及众人过去,在下定当感激不尽。"不卑不亢,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心无忧有超越年龄的胆识与勇气。
"哼!不错!看来你就是心无忧心大人了。"刀疤人笑道。
愣了一下,心无忧好奇道:"难道大哥认识在下?"
"哼!我不认识你,我只认识你手中的穿云剑谱。"
"穿云剑谱?"心无忧莫名其妙。
"不必装傻。只要你交出剑谱,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烧各的香。"
"我的确没有什么穿云剑谱。"心无忧道。
"那你是不交罗!那别怪兄弟无情罗!"刀疤人亮出兵器。
见来者不善,心无忧警觉并向众人发出讯息。
"兄弟们,上!"刀疤人发出口令。
"心无忧,拿命来--"
另一声高吼。
一群黑衣人从林子另一侧突出来。
刀疤人懵了,心无忧一行也懵了。
他们是谁?c
但看个个蒙面,,决计猜不到的。
"慢着,--"
唰--
众人齐向前方,又一群白衣蒙面客。
这什么跟什么?
诸方面面相觑,,不知各方来意,是敌或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