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天起,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不想见到你!今天的事,你敢漏一个字出去,我要你死无全尸。"
林傲一直紧紧地盯著冷飞,眼神变得恍惚起来,他想大概自己真的是错了,不然怎麽会惹大哥这麽生气呢?大哥从来不舍得这麽伤自己的,那次自己设计受帮规责罚,後来人家也赶来了的,他怎麽会舍得这麽伤自己呢?都怪自己太混蛋。
"我发誓,一个字不胡说。大哥,你原谅我。"
冷飞听林傲这麽说,心里突然一痛,长叹了一声,摸出手机,"喂,林傲被刀伤了,你们马上安排医院,叫人来XX酒吧接他,快。"
挂上电话,冷飞回头看了眼半睁著眼望著自己的林傲,打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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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某些同志不要对号入座哦。
不过,不得不承认,现在网络上很多女性的确表现出了太龌龊的一面,令人不得不耸肩叹息。
第 17 章
离上次出院不到一个月,林傲又住了进去,还是那间医院,还是那间特护病房,连护士互相见了都互相开玩笑──那个很酷的黑社会老大又被人砍了。
林傲腰上的伤口不是很深,不知道是不是冷飞故意留了手,不然一定不是只缝十针就可以解决的事了。他百无聊赖地在床上坐著,两眼直直地盯著墙,脑子里都是那一晚冷飞震怒的样子。
变态。
这就是自己跟了十年的大哥给自己的评价。
十年的感情,在一个瞬间都可以被消磨掉,这世上,还是人情最不可靠。
林傲捂著眼笑了起来,门铃一响,进来一个漂漂亮亮的护士,她看著半躺在床上的林傲,脸上有一丝丝的紧张。
"林先生,该吃药了。"
林傲接过药吞了下去,护士赶紧就想离开。林傲越看越奇怪,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怎麽很怕我似的?"z
"没有,没有,林先生。"护士马上解释。
林傲从她慌张的眼神里已经读懂了一切,随即苦笑了一声就放开了对方。
害怕自己,讨厌自己的人很多,只是有一天,当冷飞也是其中一个的时候,林傲才觉得原来自己不在意的事也会刺痛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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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冷飞回家後,一声不出地就把门关上,连老婆也不放进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林傲会变得这麽奇怪,这麽变态,竟然会对自己说什麽喜欢不喜欢,还说什麽同性恋。
或许,时间过得太快,以至於自己身边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自己还浑然不知。
事後,他打了几次电话询问林傲的伤势,可是却迟迟没有去医院探望对方的勇气。
他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他想过平静安逸的生活,可是他生处的环境却是这麽复杂多变,让他一刻不得安息。
晚上的月亮很大,很亮,林傲的病房里正好看得清楚。
他看著月亮,忽然想起了和冷飞一起初出江湖的日子。没有地位也没有势力的他们,最初的日子连温饱都难以解决。
有一年中秋的时候,冷飞开玩笑说月亮就是他们的月饼。
林傲还记得,自己想吃白莲蓉蛋黄馅的,而且一定要是双黄的。
往事总是更甜美。
林傲冷冰冰地哼了声,自嘲地往月亮投去了寂寞的一瞥。
虽然自己的神经很大条,脸皮也够厚,可是孤独,不管你是谁,它都会找机会就插进一脚。
林傲觉得自己越来越孤独了,他一只手拨弄著头发,一只手静静地放在床边输液。
门外忽然有些嘈杂,看门的小弟探进头对他说,"老大,长孙先生来了。"
就算自己很孤独,也不希望别人陪,更不希望别人嘲笑。
林傲连眼珠都懒得移,仍定定地望著象白莲蓉月饼一样的月亮,淡淡地说了声,"我什麽人都不见。"
反正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奢怜,就算冷飞不喜欢自己,就算冷飞气得想杀了自己,但是自己就是要去爱冷飞,用不著别人管,也用不著冷飞管。
被人说下贱下流又有什麽大不了?
林傲笑了起来,连伤口都笑痛了。
长孙在门外听到了林傲带著几许疯狂的笑声,黯然地把买来的水果和花交给了看门的小弟。
小孩子总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毛病。
才一个星期不到,冷云中又开始缠著冷飞问林傲这个干爹怎麽不来玩了?
冷飞脸色一变,燕流云马上过来打圆场,虽然她没问,但是从周遭的传闻来看,林傲和冷飞之间一定又出什麽事儿了。而且事还很严重,要不然冷飞怎麽可能对林傲动刀子。或许自己的担心是对啊,这片由自己老公和林傲一起开辟的天地里,渐渐已经有了不和谐的阴云了。
"我知道我一个女人不该管你们男人的事,不过,你也知道你是做那一行的。你出了事,我和小中怎麽办?就算讲得自私点吧,我希望别人出事,也不希望你出事。"
燕流云抱开孩子的时候,在冷飞耳边镇静地留下了这麽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冷飞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冷峻地点了点头。
"不会有事的,有我在,这个家就不会有事。"
"老大,杀了傲哥的话,下面兄弟会怎麽看你,你想过没有?"
"我不是要杀他,只是想让他以後不会再那麽嚣张。"
冷飞摆摆手,否定了面前这个人的意思。
"傲哥对外人是很嚣张,但在您面前,他一直都很规矩,甚至是很小心谨慎。"
负责帮里处刑的张海不知道为什麽和林傲感情那麽好的冷飞会突然要自己派人暗算林傲,上次林傲在刑堂领刑那次,他就知道两个老大之间有些问题了,只是没想到转眼会闹到这地步。
冷飞被张海的话说得举棋不定,对,林傲在自己面前总是副乖乖听话的样子,几乎从来不会忤逆自己的意思,有什麽委屈也愿意默默地吞下去。可是,谁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假象?
那个疯狂的夜晚之後,冷飞觉得林傲已经让自己无法信任了。
"你先安排人手吧,要干净利落的,这事绝对不能露馅。一有我吩咐,不计任何代价也要......"
让林傲做个废人。
冷飞的话哽在喉咙里,再也无法说出来了,就在刹那间,他的眼前出现了林傲往昔和自己说说笑笑的场面,他们说过,一辈子也要做最好的兄弟。
最後,冷飞只是摇了摇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第 18 章
"傲哥,你现在身体不好,要多注意营养。"德叔把削好皮的苹果递过去,林傲看了眼,还是接了起来。
还没等他啃上一口,张海已经进来了。r
他看著林傲,神色间有些不安,而林傲也看出来了他的局促,点了点头,让对方出声。
"本来我不该把这事对您说的,可是,我觉得飞哥他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张海搓著手,半天才吞吞吐吐把冷飞之前想吩咐他找人暗算林傲的事说了出来。
林傲平静地看著他,倒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才笑著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您能不能暂时避一下,等飞哥冷静下来了,说不定......"张海以为林傲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辩解起来。
林傲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我这条命是老大救的,还给他也没什麽。再说了,我还不了解飞哥吗?他向来说一不二的,要人死就要见尸。"
林傲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输液管,又笑了起来,"他只是要你们搞废我,真地是恩举了。"
张海低下头,忽然觉得有些无法面对。林傲也是自己的老大之一,较之冷飞,他的确是个过分残酷和傲慢的人,不过,张海当然也知道,这个人对帮派倒从来没有异心,而且对兄弟表面上虽然冷酷,可是内心里却实在地关心他们。现在冷飞忽然要对林傲出手,张海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可是就这麽看著林傲等死,或许也太可怜了。
"道上规矩你懂的,你这麽帮我,飞哥知道了,你就惨了。"林傲的眼神一冷,转而又盯住了张海。"飞哥待你不错,你这可算是出卖他。"
张海诧异林傲怎麽突然变了神情,还来不及问,就看到林傲从德叔那里接过了消音的手枪。
"不好意思,你信错人了。"
装了消音器的枪并没有很响。
德叔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张海,心里也不明白林傲为什麽要这麽做。
林傲收好枪,冷冷一笑,对躺在地上的张海说道,"现在,你一条腿废了,以後都不适合干我们这行了,我会让德叔帮你处理好一切,你伤好了就离开这里吧。"
"林傲,你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你......"
张海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怒视著林傲,林傲一直对他冷笑,不过眼神里却渐渐藏不住一分无奈。
听说张海被林傲打伤,冷飞首先想到的是不是自己的计划败露了,他把手里的事交待下去後,急忙赶去了医院。
自从他把林傲捅伤後,他就一直没有来过,不过到现在有些事自己似乎必须亲自处理了。
到了林傲的病房前,冷飞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看护,任何人都可以推门进去。
他敲了敲门,让跟来的手下在外面等著,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林傲正靠著枕头坐在床上,电视开著。
"怎麽不叫人看著门?不怕有人趁机对你不利吗?"冷飞并没有先提张海的事,他直直地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这一次来探病的他一副冷酷的神色,和上次完全不同。
林傲仍在专注地看电视节目,冷飞进来了,他头也没转一下。
"该死地活不了。我算是信命了。"
"你......为什麽打伤张海?"冷飞又问。
"看他不顺眼。"林傲无所谓地笑了声。"别人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们更不顺眼。"
冷飞知道林傲话里有话,他挑起眉毛,盯著林傲,这才发现对方已经消瘦了很多,手背上都是输液留下的淤青,而在腹部包扎著绷带仍有血色。
那是自己给林傲的伤,当时出手的确太重了些。冷飞有些愧疚,神色这才慢慢缓了下来。
"你的伤好些了吗?"
"暂时还死不了。"林傲回过头看著冷飞,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这个伤口经常都痛,特别是自己每次想到这个伤口是冷飞给的,就痛得特别厉害。
"帮里的事,我累了,老大你让别人来管吧。"林傲说著话就躺了下去,他厌倦地看了看病房,又说道,"其实住在这里挺不错的,清净,一个人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也没那麽多烦恼。"
冷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他站起来,走到窗前,隔了会才说,"你让我很失望。你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林傲了。"
"我一直是我,只是你一直没看清而已。"林傲冷笑了声,漫不经心地看了冷飞一眼,"我一直都是个变态。"
"对,我以前没看清你,但是现在看清了。"冷飞被林傲的挑衅心里恼怒,几乎是著带著憎恨地瞪住了林傲。
门铃一响,负责换药的护士进来了。
"你现在一定後悔没把刀刺得更深一些。"林傲抬著头,让护士替他换上新的绷带,伤口露出来的时候,刀口依旧十分显眼恐怖。
冷飞瞥了一眼林傲的伤口,立即转开头。
"随你怎麽想。"
等护士换完药,林傲这才苦笑了声,"其实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要的话,我二话不说可以马上从这里跳下去。"
"这是一楼。"
冷飞忽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那我去顶楼跳。"林傲自己也尴尬地笑了起来。
"我不是想要你的命。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你能不能多考虑一下我的心情,你做的这些事,真地让我很火大。"冷飞发现自己在总是一副胡搅蛮缠模样的林傲面前实在是无可奈何。
毕竟,他心里还是对这个男人有一分特殊的感情存在,这也是这麽多年来,无法让人否认的事实。真要杀对方,冷飞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下心。他摸了摸腰间的枪,垂下了手。
"我不想惹你,我也知道惹不起你,可是......"
"好了!这件事以後都别再提了。一切养好病再说吧。张海的事......算了!"
林傲看著冷飞匆匆离开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自己怎麽会没看出来冷飞真地动了杀心呢,然後又在最後还是放过了自己。
总算他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与爱无关。
以後都别再提了。
林傲默念著这句话点了点头,或许冷飞是对的。
第 19 章
"小心点搬!"德叔指挥著一群搬运工把林傲不知从那里订购来的东西抬进了刚修起不久的地下室里。地下室的门是双保险的密码铁门,关上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林傲从医院里出来了,他年轻气壮,身上的伤也好得快。伤口的蹦带一拆,再在家调养了一阵,他又显得意气风发。
"把架子立到那边去。"d
林傲掀开布看了眼自己订的大号刑架,满意地点点头。
"傲哥,你真是......"长孙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什麽好,干脆笑了起来。
"我怎麽了?"林傲反问道,头歪歪地看了对方一眼。
长孙看出林傲眼里的不耐烦,不再多话,只是轻叹了声,"算了,你开心好。"
林傲冷笑了一声,忽然抬起手,直指著长孙的鼻子,扬起眉毛教训道,"开心?你上次倒是玩我玩得挺开心的!
"大人不记小人过。"长孙伸手抓住林傲的手,微微一笑。他凝望著林傲,心里的纠结一时也解不开。
"算了,罚你好好伺候我几天。"
林傲有些无可奈何,自己本来就是个变态,又有什麽资格去责怪别人呢?他摆了摆手,又走到一边监督起搬运工把其他的一些东西陆续摆放好。
他背对著人站在门口,看著渐渐填满整个地下室的各种SM刑具,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道冷笑。
"林傲最近有什麽别的动静没有?"
"没什麽,只是傲哥出院後,好象添置不少家具。"
冷飞很长一段时间没在公司见过林傲了,他知道林傲已经出了院,只是象征性地叫人送去了一筐苹果。
对於现在的林傲,冷飞觉得自己的确不放心。虽然包括老婆在内,已经有人象他提建议,干脆一次性解决掉表现得越来越不稳定的林傲,免得以後惹出大祸。可是,冷飞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都不了解林傲。表面看起来,他的兄弟是个长相凶恶,内心残忍,又野心勃勃的男人,而自己却知道这十年来,跟在自己身边的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不过即使如此,那天晚上林傲对自己做的事,也实在是让冷飞大吃一惊和难以接受了。
或许,自己也是不了解林傲的人。
冷飞看著书桌上和林傲勾肩搭背的相框,忽然伸手把它按了下去。
"这张床还真舒服。"
林傲躺到了在地下室正中摆著铁制刑床,伸展著手脚。长孙在一边把配套的皮具和铁链拿过来把林傲绑上。林傲似乎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他眨了眨眼,认真地看著长孙怎麽捆绑住自己的手脚。
"把头套替我戴上。"林傲确定自己被绑好後,使劲地挣了挣手脚,铁床纹丝不动,他这才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才出院......"长孙拿起那副特制的头套,有些犹豫。
"少罗嗦!不然就给老子滚!"可林傲却是迫不及待地似的皱起了眉头。他今天做这些可不光是为了玩,而是另有重要的事。
没办法,林傲就是这麽个惟我独尊的人,长孙拗不过他,只好替他戴上了头套。
戴上头套,堵上口塞,长孙作为SM俱乐部的老板自然做的熟练又迅速。而林傲则默默地配合著他,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