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云天之皇命难违————天照玉鸾

作者:天照玉鸾  录入:01-14

"开什么玩笑,知秋还在病中。"
天昊无极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句,强忍着欲火,企图入睡。
"无极,无极......"
水知秋的口中含混地叫着天昊无极的名字,天昊无极看了看水知秋,他还在昏迷之中。天昊无极又收紧了环着水知秋的手臂,水知秋皱了皱眉头,安静地不再梦呓。
"只要能抱着你,我就满足了。"
天昊无极吻了吻水知秋的额头,两个人相拥着直到天亮。

"皇上,水大人的伤势已经开始好转,身子也不发热了!"
听了御医的话,天昊无极方安下心来,精神一放松,整个人也垮了下来。
"皇上,皇上。快来人,皇上晕倒了!"
一大群人手忙脚乱地将天昊无极安置好,水知秋刚刚好转,天昊无极又倒下了。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是如此。皇上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龙北宫禁,玉卓清急得要到商南去,接到了田文的密信,才知道了一切都是田文一手设计的,稍稍放心了一些,给田文的信中不免责怪田文的计谋过于惊险,其实,玉卓清心里很明白,只要是水知秋在场,他就一定会替天昊无极挡下这一剑。
水王和水鍛流在王府也只能干着急,没有皇上的召见,王族不可随意到行宫去。
水知秋的脸色人就很苍白,拂尙霖坐在床边。按照御医的说得知秋在着一两日就会醒过来。
"水,水......"
"知秋,你醒了?"
拂尙霖一边跑去拿水,一边对窗外侯着的丫鬟们喊到
"快去叫御医!"

"知秋,给你水。"
水知秋接过水,喝得洒了满床,满身。拂尙霖赶紧用袖口帮他擦去。看着水知秋这副样子,本来准备要骂他的话,都哽在喉间,说不出来。倒是水知秋看见拂尙霖这个样子,问了起来。
"怎么了?一副死了人的表情!我不是好好的吗?"
"知秋,说你什么好呢?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宛心想想啊!"
"你就放心吧,上官舍予并不是丧心病狂之人,他 不会真的对我下手的 。我现在不又好好的了吗?"
"你现在是好了,皇上在床前守着你的时候。你的样子就像真的醒不过来了一样!"
水知秋听了这话,表情立刻黯淡下去,脸色好似更加苍白了,将手中的杯子又递给了拂尙霖。
"他,皇上一直守在我的窗床前?"
"恩。"
拂尙霖不想再水知秋面前多提皇上,毕竟旧痛并不是那么容易愈合。虽然水知秋一直装做对皇上很冷淡,可是,拂尙霖怎么会不了解水知秋的心思呢!
"皇上现在在哪?他不是一直守在我床前吗?"
"皇上他 ......"
拂尙霖犹豫了一下。
"皇上他有些疲劳,在寝宫休息!"
"啊!"
水知秋大概能猜到天昊无极一定在自己床前几宿都没有合眼。想到此,水知秋一阵心酸,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如果早就告诉天昊无极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他还会不会成为政治交易中的筹码。为什么自己一直没说?水知秋也无数次这么问自己,也许是希望他再一次爱上自己,而不是因为幼时的一句誓言吧!
"尙霖,能扶我出去走走吗?"
"你想去看皇上?"
水知秋低下头,正被拂尙霖说中,口中却说不出来。
"我......"
"算了,你就在这商南将你们之间的事彻底解决吧!回龙北就好好地和宛心过日子!"
"不是,我只是觉得...皇上龙体不适,做臣子的应该去看看的!"
拂尙霖将头扭向一边,没有说什么。扶起床上的水知秋。伤口被轻轻地牵动。
"啊呀!疼!"
"你偏要出去吗,牵动了伤口当然会痛!"
水知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任拂尙霖扶着走出了房门。
商南的寝宫在庭院中种满了月季花,现在正值月季的花期。花开正旺,繁华压枝低。
"皇上,水大人,拂大人求见!"
天昊无极听见水知秋来了,忙让正在喂药的宫女退了下去。掀开被子下了床。
"知秋,你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出来了,拂尙霖,朕交代你要好好照顾他的,你怎么让他出来了?现在虽然要入夏了,可是你也不能穿这么少,看看你瘦的,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
天昊无极自顾自地说着,水知秋看见天昊无极光着脚站在大理石的厅堂上,一点也觉得凉。
拂尙霖见水知秋一直看着天昊无极的脚,只好自己做了一次好人,对天昊无极说道。
"皇上,地上凉!"
"啊。真的好凉。"
天昊无极着才意识到,回到床边穿好了鞋,又继续上上下下观察水知秋的伤势。
"知秋,你的伤口一定还没愈合,你的脸色还很不好,不应该出来的,外面风凉!"
"皇上,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知秋......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让你去陪起忌!"
水知秋勉强笑笑,"能为天朝尽力,是臣的荣幸!"
说着将天昊无极拉着的手猛地抽出来。
"知秋,我知道我错了!我明白你还在生气!"
"皇上,多虑了!臣是男子,不像女子有什么贞洁的观念,不过是和男人睡觉,别说是为了天朝的安定陪未安的皇帝,就是皇上想要小的的身子,小的也无一句怨言。"
"知秋!"
天昊无极一把搂住水知秋,水知秋没有任何挣扎,归顺的像一只绵羊,也无丝毫的激情。拂尙霖适时地退出了寝宫,他无法阻止,因为对方是皇帝,他只能希望水知秋能在商南吧一切都了断,从此与天昊无极之执行君臣之礼。
"皇上,皇上,放开!"
天昊无极紧紧地抱住水知秋,水知秋身上的手那个口又开始渗血,身上穿的单衣有隐隐的血迹。天昊无极并没发现,仍旧将头压在水知秋颈间。
"知秋,如果失去你,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知秋,你知道吗,看见你倒在地上那一瞬间,我明白,我真的已经爱上你了,我无法再继续骗自己,我已经爱上了你。"
水知秋的手抚上了天昊无极的头,他的长发披散着,已经这么长了,水知秋笑笑,他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
"那他呢?"
"你怎么知道?"
"是蓝沅。他在领走时告诉我你爱的人不是皇后,不是他,亦不是我。"
"他在临走时竟然见的人是你!我很对不起他!他14岁便被我带进了宫,在宫里虽然锦衣玉食,但我知道他并不快乐,他想要我的真爱,可是我不能给他,因为我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就是你说的他!"
天昊无极将水知秋让到床上,用被子将它裹好,又继续说道,"他是我小时候在商南认识的,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告诉我他姓于,我曾经查过商南及周边郡县的户籍,没有和他年龄相仿的于姓男子,也许在战乱中他已经走了,可是我不愿放弃,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找一切理由来商南一次,找寻他的下落。可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每一次的找寻,每一次的失望,我知道他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了。我告诉自己今年是最后一次,可是仍旧没有他的消息。"
天昊无极顿了顿,水知秋的手轻轻地握住天昊无极的手,虽然寝宫内的光线昏暗,水知秋知道天昊无极的眼角一定有泪。听着天昊无极缅怀自己真实一件奇怪的事。
"我一直告诉自己我爱的人不会变,就算他已经死了,我还是不会改变对他的爱,可是爱情太脆弱了。我不能面对我已经爱上你,我无法面对你的质问。我以为你娶亲了,我就会死心,可是每天上朝,我的视线都无法离开你。一想到起忌那个混蛋曾经占有过你,我就恨不得向未安开战,杀了起忌。"
天昊无极看了看身旁的水知秋,将它紧紧地搂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那么做,不过是希望能继续当皇帝,我知道一旦我被退位便永远无法兑现我和他的承诺。你当时的心又多恨,我的心就有多痛。"
"为什么实现承诺和当皇帝有关系呢?"
"母妃说过,只要当了皇帝百花可以为了我在冬季盛放,只有当了皇帝我才能和身为男子的他在一起,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水知秋没有想到自己就是让天昊无极对皇位不择手段的根源。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被允许的,何况是一个处处受气的皇子。
"知秋,我不应该为了自己而强逼你。"
天昊无极将头别过去,不想让水知秋看见自己流泪。
"无极,我并没有和起忌,我和未安皇帝什么都没有发生呢个,是他亲口对我说,你不用再自责!"
水知秋扳过天昊无极的头,唇瓣吻上了天昊无极的嘴,天昊无极睁大眼睛,泪停止了流动。


无爱之婚(九)(十)

"知秋~"
"别说话。"
水知秋将天昊无极推倒在龙榻之上,随手将明黄的幔帐放下,似乎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知秋,你,你原谅我了吗?"
"别说话,无极~,现在你就补偿我吧!"
此后两个人不再交谈,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喘息,满含着欲望与思念。
天昊无极明白,水知秋的个性是不能允许他心里再有其他人的。
那些最难熬的日子,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陪伴自己度过。青涩的吻,温暖的拥抱。天昊无极感觉到那年在母妃墓前的悲伤又向自己袭来,那双伸出的手,他始终不能拉住。
"专心点好吗?皇上。"
水知秋腰上用劲,天昊无极忍住痛,两个人抱在一起。幻想全部消失,水知秋坐起身,向天昊无极伸出手。天昊无极愣了几秒,伸出了自己的手。
"忘了他,好吗?"
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被抽空。
"恩!"
水知秋笑着,天昊无极忘记一个自己,又爱上一个自己,是该欢喜,还是悲伤?

一夜过后,事情变得有点麻烦,拂尙霖眼睁睁看着水知秋从皇上的寝宫出来,他本来以为水知秋会和皇上一刀两断,可是不想他二人的爱意更浓了。在那件事发生后,拂尙霖每次看见水知秋,他都明白水知秋越是恨皇上,就说明他越是爱皇上。
拂尙霖快走几步,拉住水知秋。
"知秋,你忘了宛心在王府等你呢吗?"
水知秋不想看拂尙霖的眼睛,他、拂尙霖、水宛心、水知华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顺理成章地以为他们四人长大后会是两对佳偶,一段佳话。
"你怎么没这么自私,你考虑过宛心吗,考虑过水王吗,考虑过知华吗......."
水知秋甩开拂尙霖的手,眼睛直视着拂尙霖。
"够了,我自私?从小,我被父王收养,我处处都听父王的安排,我放弃于姓,改姓水,我代替大哥去君玉门修行,我进入仕途,我一直被当作宛心未来的丈夫........到底是谁自私?我着一辈子可能就能爱上这一个人,你们却告诉我,这是不对的,我应该回到宛心身边。娶她不是我自愿的,和她发生关系更非我本意,难道我要为了这些去负责,去和我不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
水知秋的身体剧烈地抽泣着,拂尙霖想去扶他,却被水知秋又一次推开,只能在原地看着水知秋。这一连串的问题把拂尙霖难住了,他唯一用来说服知秋的砝码就是对于宛心的责任。如果连这个理由都不成立了,他又凭什么去逼知秋放弃自己的幸福。
"拂爱卿,水爱卿,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
拂尙霖看向声音的方向,是天昊无极。他应该早就来了。
"皇上,臣......"
拂尙霖看了看水知秋,没继续说下去,水知秋的身体还在抽泣着,不过明显是在强力地自控着。
"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
拂尙霖转身又看了看水知秋,跨步离开。
"知秋,知秋。"
天昊无极见拂尙霖已经离开,就蹲下身子,拉开水知秋掩着脸的双手。
水知秋抱住天昊无极。
"宛心怎么办?宛心怎么办?"
水知秋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头埋在天昊无极的肩头,在刚刚与拂尙霖的拉扯之中,伤口隐隐地有点渗血。
"知秋,我们进去包扎一下。"
天昊无极尽量用轻柔的声音劝慰着水知秋,水知秋将头抬起来,反而关心起天昊无极。
"你不是昨天才晕倒吗?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呢?宫女、太监呢?"
"我在就没事了,我的身体是很强壮的啊,昨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倒是你,快和我进去包扎伤口吧!"
天昊无极一打横将水知秋抱在怀里。
"快把我放下,放下。"
水知秋一个劲地大叫,天昊无极哪里肯放,抱着水知秋,一路小跑回了寝宫。

"好了,好了,快放我下来啊,宫女们都看着呢!"
水知秋一边找机会逃出天昊无极的怀抱,一边脸红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宫女们。
"奴婢们什么都没都没看见!"
小宫女们嬉笑着退出了寝宫,天昊无极将水知秋放在海棠春榻上,独自去寻找御医备下的药。
"放哪儿了?"
水知秋看着天昊无极寻找的背影,想起刚刚拂尙霖对自己说的话。
你怎么没这么自私,你考虑过宛心吗,考虑过水王吗,考虑过知华吗.......
"我真的很自私吗?"
"知秋你看,我找到了!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无极,回去后,你打算怎么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天昊无极一怔,将手中的青花小瓷瓶放在桌子上,坐在榻边搂上水知秋。
"知秋,有什么好说的呢?难道朕喜欢谁还要向别人汇报不成?那我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呵呵。"水知秋冷笑了一下,道,"皇上想怎么样,当然没人能管得着!"
天昊无极松开搂住水知秋的手,捧起他的脸,那双眼睛看着天昊无极,像是能看进天昊无极的心里,水知秋脸上的讥讽之色却掩不住心中的不躁动与不安。那种不安和他的不一样,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天昊无极不停地提醒自己,脑海中还是会当着他的声音。

"那我也喜欢你!"
"你不会孤单的,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我好想你!"
天昊无极的唇轻轻地印上了水知秋的眼睑,穿越多年的思念,都化作这轻轻的一吻。水知秋闭上眼睛。
为什么在你心里的他挥之不去?难道要和自己争夺爱情吗?

修养了一月有余,皇家的大批人马才离开商南回到龙北。玉鸾公主的私逃用暴毙作为掩饰草草了事了,民间尚有很多传闻,其中最离谱的就是:上官丞相之子上官舍予与玉鸾公主双双殉情。与连齐和亲的人选选择了其他藩王家的公主,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眼看着龙北城门就在眼前,水知秋坐在轿中,拂尙霖坐在一旁,两人这一月来很少说话,水知秋多次主动和拂尙霖搭话,尙霖也只是‘哼哼哈哈'地敷衍他。
此时轿子当中的气氛十分尴尬,水知秋试图再找机会和拂尙霖搭腔,拂尙霖却一直看着轿子外面,看都不看他一眼。
"知秋!"
拂尙霖顿了顿,水知秋也愣住,气氛更加尴尬。
"知秋,那天对不起!"
拂尙霖的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可是水知秋字字听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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