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搬家吗？————YI

"啊！不用麻烦了，就这样就行了......"主任慢慢低下头，手指捏着手指："小鞠真是好人......"
那也是要看情况的，他心里笑着。要是以前，他才不会这么甘心地为主任煮粥，更不可能让主任睡在他床上。这一切都是今天早上开始转变的，心情。
"主任快点喝了粥，过一会吃了药早点休息。"那口吻就像是说"宝宝快点吃啊，吃了就睡......"主任慢慢笑着，他蹭蹭自己的额头。
他看着主任的动作，干咽了咽口水。随即又笑了笑。
主任一下子红了脸听了他的话才知道刚才那一笑被他误会了。"我就是这么个习惯动作......"
他笑笑："我不是在笑你......"他的话一说，主任身体一颤，这个小细节他注意在眼里。"只是在想刚才朋友给讲的恶俗笑话。"
"喔？什么......"
"他说白雪公主抓着木偶匹若曹放在腿间说，说实话说谎话......"
他的话还没有讲完，主任嗤一声笑出来。"这要是让我女儿知道了，她一定要说男人怎么能这样了......上回不知道是谁发了很多这种短信给她，结果硬是被她打对方的手机打到销号......呵呵......"
他很赏脸地笑着，不忘记催促主任喝粥。
主任温和地笑着，一勺一勺地往嘴里放。
他突然想到什么，起身到衣橱这边从底下拉住一只毛巾来回身来给主任，轻柔地说："用这个挡在面前吧，面纸在旁边。"
"恩......"
喝粥期间他也没有放过机会，不是说着笑话就是说着他所见的趣闻。说了一会，看了看摆钟去了厨房，倒了水端过来将粥撤下再送上药片。主任张着手接药，他又将药片收回，直接将药粒子直接捭出来放到主任的掌心里再送上水。两个人很是默契，他带着淡淡地笑看着主任吃药。
"那我......休息了......"
"恩。主任你先睡吧。"他看出主任的迟疑，他笑了笑："昨天你没发现，其实那边还有个小房间，我也一块整理过了，就是为了防止哪天有朋友过来的。"
"喔......"
主任慢慢缩回去，倦意十足；他慢慢笑着，伸手拉熄了灯。
也不是才看到你，为什么会觉得心里很满足？他扪心自问，带着笑容出了房间。这种感觉就叫......回到小房间里，他看着堆得这一块那一山不禁扶着头，回头望了望房间门。要是......他偷偷一笑，轻步走回房间去，开了个小缝。洗完澡他蹑手蹑脚地回到有主任的房间。在床边上打了个地铺就睡下了，睡床上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伸手去偷袭睡别的地方不会有现在这般满足的感觉。他嗅了嗅鼻子，满意地笑着。
睡到半夜时他听到有坠地声，睁开眼吓了一跳，惊坐了起来。看了黑布隆迪的房间好一会轻轻笑着，自语道："忘了是自己搬到下面......"
"小鞠？"
他惊觉顺音望过去，隐约可以见到主任的面庞。他望了望外面，月亮从磨砂窗户透过来，还是有点光亮的；没有忘记主任他迅速地回头来关怀着："怎么了，是不是口渴？我倒茶给你。"说着站了起来。
屋子由于黑眼见度不是很高，他只看见主任抬手在头上，不知道是搔了搔头还是摸了摸额头。他想走到主任身边就能够看清了，走近来发现主任低下了头去关心地问。
"怎么了？"
"你......睡床上吧。"
"啊？"他一愣。
这么近才看清一点，主任又是那憨态十足地笑容。"我......起夜时看了下，那边......都是行李......现在已经入秋了......你感冒才好，不要再严重了......""哦......"
他应着将地铺卷起来，哪里来哪里去。
躺回床上时，主任让了让，他也让了让，再一看两个人让出的空间足够再睡一个人的。他看见觉得这样过于明显就又回了几寸，才发现主任也回了几寸。他望着主任，从主任的黑瞳可以看到光。忽然间两人笑了。是这个时候让他开始觉得主任挺细腻一个人。到了此时他也不怎么困了，他望了几次，主任也睁着眼没有犯困的迹象。他转过身来笑了笑："主任你们家好象遗传的娃娃脸喔！"
主任先是一愣，而后微微转过一点，回笑着："我母亲是你所说的娃娃脸，我妹妹遗传的更像。"
"不过我想下一代恐怕娃娃脸不多了。"
主任一怔，完全转过身来："为什么？"
他笑笑："有科学遗传说孩子遗传母亲基因较多，你弟弟的女儿不就是个长脸吗？你老婆的脸也是个正国形，有棱有角的，小孩融合两人基因也不可能像你这样小小的。"
"小......小？"
他笑了笑，睡直了身抱着头："娃娃脸不仅脸看起来小，更能让人看起来小。再过上几年，主任就没有我老咯！"
"哎？......你的手怎么了？"
闻言他将手放在眼边前来看，他自己是知道手怎么了的只是觉得这么黑不应该可以看出手的变化。他看了手笑了笑，将手仍是塞在头下，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这个是......搬家弄伤的。"
"那......"
他笑了笑："一般人不会伤到这的，我是自己搬书柜时蹭到了墙皮。"
"其实......我老早就发现，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你。"
"喔......这有什么好难问的，没多么大不了的伤。"说完他无声地苦笑了笑。
突然他笑了，惹得主任问他怎么了他笑着说："想起了一个恶俗笑话。"
"什么笑话？"
"说啊......"他慢慢转过脸来，看着极度认真地望着他的主任，笑意十足："说两个渔夫在海上打鱼，其中一个捞到了美人鱼就将她放了。另外一个就问‘why'，这个人就回答‘How'......"说完满满笑意地望着主任，主任皱起了眉头他也看得到。因为困惑主任向他这边近了几寸，他忍着手上去摸的冲动看着这个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
他隐忍笑："‘Why'是为什么，‘How'就是--怎么做......"
主任一愣，他笑出声来。"还不懂吗？"
主任连忙点头："懂了懂了！......不过......"他笑了笑，"小鞠啊，真看不出，你还是这么能讲色情笑话的人啊！"
"笑话嘛，就是为了逗人一乐，想多了的人才是罪过我这一人顶多是污染个把人，也没污染全社会啊！"他不慌不忙地将责任撇干净，免得主任以为他好色："这些都是我朋友发给我的，我看了看，这个还是很含蓄的了。以前住宿舍的时候那些个人都成夜成夜地讲这些情色色情的笑话，有的根本就不是拿了当笑话来讲。"主任眼睛都亮了，兴趣十足地盯着他。他才想到别人说主任只念了高中，之后的学业就没有能继续下去好象是一直生病，那个时候人人都以为主任要死了就不让他分精力去学习了。
"像我们以前宿舍一共是六个人，后来搬到了另外的宿舍去又加了两个外系的。关系好的几个经常他唤他一拉一扯成群结队地去包夜......"
"包夜？"
"就是熬通宵，上网，晚上九点半开始到早上七点半，六块钱，很便宜！"
"哦......包夜做什么？"
"玩游戏，那个时候就迷那玩意，现在......我连当时玩的游戏叫什么都记不得了......记得那个时候宿舍有个小个子，特别喜欢狗，去花鸟市场买了只回来。我们一看病怏怏的快死的样子，狗眼睛都不太睁开。他还很没出息地哭了，抹着眼泪说......说......这只狗如果他不买回来就要被卖狗的处理掉了。"他叹了叹，回忆以往的事情就像前生梦一样遥远，又那么充满着存在感和新鲜感。
"那个同学真的很喜欢狗吧......"
他看了看主任，笑了笑："是啊，他还是个养狗专家哩，那只狗结果养得活泼乱跳的被楼长发现了。发现了之后只能扔在草地上，让它自生自灭......现在想想啊，他是一个一边救了狗命一边结了狗命的人。爱不是有钱买回来就成的，需要有面对现实的应变能力，那个家伙我们都叫他狗蛋。他现在就是开宠物店的老是说让我去他那边买只狗啊猫的......"
"怎么你不喜欢动物吗？"
"也不是啊，只是......"他看着主任，主任的眼里直接地流露出的为什么使得他不得不把话讲出来："只是我这样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怎么去照顾另一个生命。宠物虽然是动物，它也是有生命的，它也需要高兴，也会不高兴，它也可能得忧郁症......"
主任慢慢地笑着，露出牙齿："你养过宠物，这话听得出来。没养过的人不会懂这么多！"
"恩，都死了--一个自杀的，一个病死的。"
主任地笑慢慢消失，担忧与自责一齐出现。他缓和气氛笑了笑："自杀的条狗，它是条小野狗，被人欺负得很狼狈我把它牵回了家。结果得了忧郁症，一见我走就狂躁不安......下班的时候我看见它在阳台上，要是......要是我不唤它，它......就不会从阳台上跳下来了。"他紧皱着眉头，仿佛那具小尸体就在面前。一声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全，就在血泊里失去了生命。然后就是泷然后就是小咪然后就是那个女人......

 

第 8 章
"我......"主任干咳了咳，满带感情："你的那只小狗现在说不定已经转生了，你就不要为它难受了。"
他笑了："主任你信佛啊！"
"恩......"主任笑了笑："因为我看见过佛光......在那段濒临死亡的时刻......"
"嗳！真有这么个事？"他惊奇地望着主任，主任又搔了搔头。他暗暗笑了笑，主任又不好意思了。
"恩。"主任轻轻应着，低下了头。"那个时候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我这么认为，母亲也这么认为，医师也这么认为，大家都这么认为......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地我就看见了佛光......"头又慢慢抬起。把他吓了一跳，他再环顾周围原来刚才听得太认真又靠近过来。慢慢又往后移了几寸。
"......金黄色的光，我看见一个隐约的人......背后就是金黄色的光。之后就找到了合格的骨髓，自那以后母亲与我开始信佛。"
"那不是很巧！"他笑着，顺了顺头发："下期游山玩水正巧要去普尔，他们说了那是个佛家胜地！"
"啊，喔。那个地方每年我都与母亲去的。以前是她与佛家道家约定了时间再见面，前年她就住那边去了，父亲也随她一起住了过去。所以......那你去吗？"
他愣了愣，忽然一股激动的情流涌上来："我，去你也去？"
"呃......不，可以吗？"
他轻轻笑着，笑容扩散："可以，当然可以。"
好象约会，好象情人。

睡着的两个人，不知道他们的头离得很近。他们两个都做了梦。
他梦到那只自杀的小狗，哈着舌头摇着尾巴朝他喊着汪汪，他高兴地跑过去抱小狗，小狗也高兴地蹭着他的头。
主任则梦到了他想象中的鞠莱跟那只自杀的狗。虽然难得的两个人都梦到了那只自杀的狗，只是在主任的梦里纯粹是他想象出来的，他看到鞠莱抱着一只血淋淋的狗跪在地上，要哭哭不出来想站也站不起来。他上前去想扶鞠莱......
他哼了声，醒转过来，睁开眼才发现打扰他美梦的是主任。几乎是面皮贴着面皮因而看得格外清楚，五官上也没有多看多少就直接看向了那张微微开的双唇。瞬间他红了脸，手伸进被子里摁着勃起。轻轻地下床，突然听到一细细地声音，"......哭出来......吧......鞠莱......"
他愣住了。
好久，主任微微动了动，他才惊觉自己站着发呆了很长时间。

月光酒吧里依旧是摇着草裙舞的跟钢杆舞的比谁更艳，月光依旧是在吧台上喝着酒画他的色情图。
他向吧台内调酒的人打了招呼坐到月光旁边，瞥了眼月光眼光顺瞄到他手下正在画的又看了看放在一边的文件夹，轻轻拎起月光的胳膊从下面拿出画夹。草草地看了看，他笑了笑。
调酒的忙完了走过来，瞥了眼他手的里东西。
"笑什么。"
他慢慢勾起一抹了然地笑容："只看他画的画就知道这几天他过得怎么样了。"
"噢？那你说说。"
他笑了笑："这几天生活还不错......一如既往地平淡......"
"错了哦！"调酒师狡黠一笑，手挡在嘴边私语道："这几天有个人如火如炉般地追求他，把他弄烦了。"
"那就是他的画技退步了。"
"说什么哪！"月光放下了笔，生气地看着他。
他笑笑："理我了啊。"
月光无奈地一撇嘴："你早说呀！"站了起来笑着，惯性迫使左手微微握起半心拳，竖起兰花指，发现自己的动作嫌恶地皱起眉头收起了指头。
脸上浮起了然地笑容迅速隐下去，他回头看了看场里热火朝天的气氛笑了笑。"今天还是一样的火热啊，真的不太像你开的店！"
"喂！"月光蹙着眉走到他身边来踩了他一脚，他疼得直抽气。"怎么了拉，我说的实话啊！你看你这么冷淡的人怎么开的店这么热闹呢？你这么不喜欢吵闹偏偏就喜欢在吵闹的环境里画画，还画得那么色情的......哇！月光！"
月光冷咧地挑着眉，哼了哼："怎么了，有意见啊！"
他也学月光冷咧地挑了挑眉："有种就说你画得不色情啊！"
月光气结了没话说，他恨恨地一跺脚本来不想跺地的只是鞠莱躲得快他只得跺地。嘴努了努，半天憋出一句话："那是杂志要求的，我又没有办法。"
"对了，美人的新刊期好象说了约了蔡老师的文章，我想他们一定头疼找什么人给她配画吧......"他顿了顿，月光果然迅速抬着头双目里满满的都是期待。他笑了笑："蔡老师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写新人哪闻旧人哭的那位。"
"那位！"月光撇了撇嘴："那个女人写的东西太假了！什么东西叫做是‘明光梅花中的南熏殿盛开的都是孤寂的寮花'，什么叫‘寮花'啊！都说天下文章一大抄，她那些句子里有几个是自己的啊！"边说着边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他笑了笑："不过人家很出名啊，现在已经刷印了十万册了。"
"是啊，他们那种人出名真是很奇怪，现在的人真的很奇怪！"月光忿忿不平地笔头戳着纸张，他还以为是生气原来是为了做点图效果。
"是啊，你也奇怪点吧，奇怪点就能出名了。"他笑着又坐在月光身边，看着月光画上大小月亮再将小月亮涂黑再在边上点了点。"这次又接了多少？"
"就两家约了，各五十。"
"什么时候向你约的？"
"你搬家的前一天。"
"那现在画了多少了--随便给我一杯，谢谢。"他转过头来："说真的，你不接蔡老师的本子吗？听说这次讲的是唯美的爱情。我本来想......"
"接！当然接！"月光点了点，无奈地摇头："我身边的钱都被一个MB骗走了，没有办法，现在是能接活就接活。"
"MB？！"他惊诧地望着月光，月光拢了拢头发脸上飘起了可疑地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