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洪原蛮荒

......　......
"......或许，这位先生说的不错？？"波尔开始皱起眉，有些不可思议的低语。
"......或许，可能......"连鲁齐也难得的反复呢喃着。
"......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被那老头子耍了？？"而且还一耍就耍了十几年？？西蒙瞪大了眼大叫着，居然开始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威尔。
"......"这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李斯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威尔此刻脸上那耀眼得露出洁白牙齿的笑容，实在是很欠揍！！
"不许你们这样说祖父！！！"最后，倒是索菲一脸气呼呼的打破大家的沉思，看着她手上那黑红色的酒瓶，默契，又明智的决定开始饭前祷告。

二十一 偷情
接下来的餐会便变得简单和普通，就像岛外可以看到的成千上万个家族聚会一样，其中李斯还兴致高昂的提到了在里约当小混混时的一些趣闻作为这次聚餐的回礼。
索菲在西蒙开始发酒疯后便借机离开了，虽然依旧拒绝了波尔的相送。
不久，波尔也带着自己的保镖随侍离开了，虽说这场聚会的主角是李斯，但没有索菲在场对他而言就毫无意义了。
剩下的几人便开始拼命糟蹋教父大人留下的绝世美酒了，不过排除了鲁齐。那家伙从头到尾只喝着自带的清水，眯着眼睛看着喝得畅快全然不顾四周的李斯与西蒙，眼中的计算与唇边的冷笑紧张得令卡顿家族与昆斯特家族的保镖们不敢松懈的严阵以待，直至西蒙终于败下阵来捧着那一堆空酒瓶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玛丽，洁西卡，丽娅......"等等等李斯不认识的人名后，被忠心的保镖护送回了自己的客邸。
总算，看着紧随离开的鲁齐，李斯深深的吐了口气，总算，结束了，又总算开始了。

快凌晨了，可李斯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顺着后院，来到了一棵大树下，仰天，透着依稀的月光，直视那穹天的树冠。
"李斯？？"身后紧跟着杰洛德，李斯不准保镖们过来，而威尔却依旧沉醉在那美酒中，担心的杰紧紧跟着，"一个人太危险了。"
或许刚才的杰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可是刚才的晚宴却使他开始觉得危机四伏。他们是兄弟，人类中血液相连的最珍贵的人，可就在刚才用餐时，面对香气四溢的烤肉时，四个家族各自的保镖在帮主人的餐盘上切好肉后，不约而同的洒上了药粉，仔细观察着变化，最后管家或侍女还切了一小块慢慢的咀嚼。
杰洛德明白了，这是试毒，银色的餐盘足够说明一切，可当时座位上的五位那脸上依旧不变的互相嘘寒着令他觉得害怕......
"就是这棵树，杰，一切的起点"李斯用膜拜的眼神看着那即使是在深秋依旧翠绿的洋溢着过份的生命力。
"起点？？"
"是的，起点......"李斯想到了当初爬上这棵巨木后的少年，感叹着，算不算一念之差，云与泥呢？
突然，感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而且是典型的公主抱？？扬了扬眉，不意外的望入一双淡蓝的海中。
"我帮你上去吧，你很想上去，不是吗？"
虽然会有点难看，李斯想，自己还是可以爬上去的，不过，既然有人服务，何乐而不为呢？但......杰这么抱着他那还怎么抓树呢？？
显然他太低估了新情人的能力，点了点头，一瞬间，只感到风从耳边掠过，再睁开眼时，五年前熟悉的感情又清晰的回到了身上。虽然是晚上，但借着月光，那茫茫天地，似乎永无尽头，那究竟自己又处在这天地中的何处呢？
有点讶异的看着身后人，"威尔不是说你们吸血鬼只是生物吗？一口气跳上十楼的高度，是生物该有的吗？"
"呵呵，李斯，看过动物世界吗？如果把跳蚤按人类比例放大，那它可以轻松的跳跃几十米。用威尔的话来说，只是肌肉的构造与你们不一样罢了。"
......用跳蚤来比喻自己吗？
轻笑了声，李斯想到了威尔又要开始发青的脸色，有一丝丝的满足，仰躺着把身后的人当作了人皮沙发，暖暖的，带着微醺的感觉，开始怀念，思考，以及决定。

"这么努力的逃开，真的......就这么简单的回来了？"有点紧张的抱着怀中的人，杰洛德还记得过境时，李斯的那本护照，明显的假名，但最可怕的是出境记录上最后的地点：意大利。
杰是呆了点儿，但好歹也在人类中生活了这么久，当初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是如何在五年的时间内身无分文的横渡了半个地球？是现在的人类太强悍了？还是他太落伍了？
李斯的解释是，当初只想着离开，什么都没考虑。
结果，看似难办的过境手续，在李斯拿出了那祖母绿的戒指时，变得异常的一帆风顺。
回来，其实是如此简单的。
"五年了，如果还没答案的话，回来不正是正确的选择吗？何况，这是回来的唯一机会。"
"......"有丝难堪的沉默，杰不知道现在心里的感受，很奇怪，他是人物摄影师，观察人应该是他的强项，可现在他却摸不透李斯，或许这正是他被吸引的原因，只是......自己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心悸是什么？？像怜惜，却更像恐惧，轻松自如的语气，却令他这个吸血鬼因感到话语中的空虚而恐惧......
如果威尔在就好了，杰有点不解风情的想，威尔远比他更懂得人类，如果他此刻在的话就可以帮他解答了......
突然，李斯回过身跨坐在了杰的身上，令杰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呼吸，他感到了李斯身上的酒味，喝了这么多，李斯原来也有些醉了......可他在期待什么啊！！
"杰，你饿了吗？？"黑夜般的眼中居然带着丝雾气，双颊有点泛红，连带着那形状优美但平时感觉有点轻薄的双唇都有些微肿......
咽了咽口水，努力安抚着下腹部的骚动，"......不饿......"
"......撒谎......你是吸血鬼没吸过血怎么就饱了？？不许骗我！！"
哭笑不得的看着开始醉得有些像孩子的李斯，很想告诉他，其实吸血鬼不必餐餐吸血，就像人类不用顿顿吃人参，血对他们而言是补充能源最好的用品而已，有些吸血鬼甚至宁愿自己身体不适也不愿吸，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
只是当他的嘴再次被李斯的给堵住时，完全想不到解释了......
这次的吻带着酒香，没有以往的霸道，柔软，静谧，滑腻的舌尖轻轻的伸入，邀请，却又有丝调皮的躲开，继而又轻轻的抚摸，像极了诱惑这个词的本身......
"嗯......李斯......"杰有些无助，他清楚的感到了，一腹处两人的欲望顶在了一起。
"嘘......杰，你饿了吧，"轻轻的侧过头，把光裸的脖子递到了还有些濡湿的嘴边，"杰，我想成为你......"轻轻的叹息，绷紧，放松，感到那平时不知藏在哪的尖利牙齿刺激肌肤的战慄。然后，坏心眼的，双手慢慢的下移，轻轻的解开两人的束缚，摸上了炙热......
"啊......李斯！！"身体整个的震了震，可微颤的树梢提醒了他们此刻的位置，害怕的抱紧了身体中的火热，天，他这是要折磨死他吗？？就算他是吸血鬼好歹也算有欲望有男人，情人在怀还说着这种话可居然只能任人宰割？？有点气馁。
"啊......轻点，杰......"报复似的，又在李斯洁白的在月光下有丝朦胧的脖子上新添了两个口子，动脉在有力的跳动，充满了生命力，流出的血液鲜红诡媚，本能的，杰洛德的欲望在李斯的手中又胀大了几分，与他的相互厮磨。
......轻轻的揉搓，撩拨，满意的感到对方的火热更甚，闭上眼，凭着感观努力的麻醉着自己，想成为他，不明白什么含义，感到脖子处舌尖轻轻的抚触，吸吮，耳边依稀越来越沉重喘息，纯粹的刺激，单纯的遵照本能的行进着，"杰，我想成为你......"
"......啊......"杰觉得自己以前的情人不算少，却轻易的被那句话冲垮，瞬间达到了高潮，喷出了炙热，像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更像个早泄男......很伤自尊......
"......"
"呵呵......"耳边传来李斯低哑中带着丝性感的笑声，更红了脸，"吸血鬼的精力这么充沛吗？？还能不能再来一次啊？？"
......有人的脸开始冒着青烟，怀抱着坏心眼的情人，耳边尽是调笑声，有点想爆炸的感觉......

"喂！！树上的！！不要因为被自己的堂弟说成山顶洞人，便真的像猿人一样在树上偷情！！"很可惜，树下夜视能力极好的另一只吸血鬼打破了美好的气氛。
一瞬间，迷蒙的表情一下子便从李斯的眼中褪去，精明谨慎的目光回来了，完全看不出像个酒醉的人。
他没醉吗？？刚才是故意耍他的吗？？杰洛德想，不，闻了闻那浓重的酒精味，李斯是真的有点醉了，只是现在的他防备着，带上了防备的面具，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醉态！！

二十二 真正的规则
树梢又晃动一下，威尔带着个酒瓶，稳稳的跃上了顶部，使得李斯不禁想到了刚才的跳蚤理论......很有意思。
"杰，穿好裤子，别像个年轻小伙一样经不起挑逗！！"一位教训小辈的长者。
后者楞了楞，倒是马上反应迅速的把李斯的衣服整理好，再解决自己的。
挑了挑眉，怎么就一会儿时间这小子又多开了一层窍？？这反应，还真像足了热恋中的小男孩，该恭喜他又向人类迈进了一步吗？？
"威尔，杰，你们，有听到遗嘱的内容吧！"肯定的语气。
"嗯！"棕发青年不同于一旁一副理所当然的同伴，有点心虚的回应着。
毕竟他和威尔不算是直接关系者，被当作那些不明原因只是单纯执行保护任务的保镖一样，理所当然的便被挡在了门外，不过，那种对人类而言隔音效果优良的大门，显然对吸血鬼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斯在里面不会被欺负吧？我只是关心他而已，绝不是偷听。自我安慰着，加入了一旁早就没有任何吸血鬼形象的偷听阵营中。
"那么，威尔，有兴趣知道这场游戏真正的规吗？？"成功的看到原本开始黯淡的眼光中，突然闪了闪，李斯对这效果很满意。
"真正的规则？？"兴奋的眨眨眼，果然不会无聊啊。
"教父很喜欢玩游戏......不对，确切的说，他喜欢的不是游戏过程中的乐趣，而是创造游戏时的感觉，尤其是别人为他所想的五花八门的规则头疼时，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很了不起的兴趣。"不愧为黑首党的教父。
"呵呵，你也这么觉得吗？？"看着威尔有丝扭曲的笑容，心情很好，"小时候他常常会让我们去找样东西，没有名字没有特征，连干什么用的也不描述一下，只是有很多规则，比如不能去湖边，不能去树上，不能去主屋，不能携带工具，像挖土的铁铲或是撬锁的回形针什么的，不过却从没有限制不能动用家族中的保镖与侍卫。"
"......"有丝欣赏的看到威尔悄然大悟的眼神，虽然人讨厌，不过显然很有用，"你的意思是，排除法吗？？"
"呵呵，对，这是最最简单的游戏了，当时我们玩得很开心。"但不包括那些被累垮的保镖，主人聪明点儿少跑冤枉路，笨点的，就只能地毯式搜寻了。
"那这次的规则呢？？什么游戏？？"
"......潜规则，只是教父的一个恶习。成功的从一个规则中找出不违反它而能最终达到目的的潜规则。"
干燥舒爽的风吹着，背靠着杰洛德温暖宽广的怀抱，惬意的放松了身体。
挑唆与嫁祸？还是静观其变当个坐收渔利的渔翁呢？？真的很难选择啊......
"看来，第一轮如果只是比谁的手段最狠，那这一轮恐怕就是，"李斯指了指头，"这儿的构造了。"
"......亲爱的李斯，你在这还真是拥有多姿多彩忙碌的生活，比当个小偷偷像杰这种人的钱包有趣多了！！"
......如果每个苦主都像杰这样的话，那估计贫民窟的那些小子一个个都宁愿改邪归正并随便时时助人为乐以祈祷再也不要遇到这种人！！
"对了，亲爱的，你认为谁会先下手？？"吸血鬼雀跃起来，虽然不能吃，但血的味道是他们所喜欢的。
李斯笑了，即使被人小心的呵护在怀中，依旧抬起那高贵的头颅，无形中带着丝王者的气息倪瞰着大地，笑中的自傲与凌驾于一切上的优越感，一瞬间，压倒了他的兄弟们，"威尔，他们，无论是温和无害的波尔，还是大而化之的西蒙或是阴沉的鲁齐，他们，绝没有你想像中这么简单......"
"......看出来了。"金发青年瞪着眼前这样的李斯，有丝不屑，怎么三百年来人类一点长进都没有？？"亲爱的，你的家人真是有趣呢！！"
"啊，对了，或许，第一个下手的会是索菲也不一定呢......"黑发青年动了一下，依旧微笑着盯着威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只是那笑意再也达不到眼底。
"因为她居然知道连你都不知道的教父的密室。而且你也说了为了学习甚至可以和自己的老师们生活在一起，但是，你们没有提起索菲。"
"那时的她还小，教父似乎没有打算让她了解家族里的事，或许她长大了会作为一个筹码送给什么对家族有利的对手。"
"所以，当时父母双亡的你与自己的老师共同生活，而你妹妹便与你们伟大的教父生活在了一起？？"
"......"有什么呼之欲出。
"天呐，李斯，难道你认为这世上还有哪位老师比得上教父本人吗？？"即使现在看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而已。
"......"
"而且，李斯，注意到了吗？？你们兄妹五个中，唯一称教父为祖父的，也只有她而已。"
"......那又如何？？"黑发青年依旧微笑着，眼中完全没有威尔所乐见的惊讶，仿佛所有的事态都在他的料想之中，抚了抚手那大得过份的祖母绿戒指，"威尔，你觉得当我戴上它时，我，还是那在贫民窟里的小混混吗？？"
笑意再次回到了他的眼中，伴着嗜血，"威尔，我当然明白‘索菲.科威特'这名字代表的含义，也明白自己代表什么......"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完全把这当次旅行了，回去只要吃了睡，睡了吃就行了，当好戏开幕时，我会叫醒你们的。"
......
凝视着李斯突然变得如同孩童般兴奋的笑容，突然，威尔颤了颤，在这棵唯一傲立在一片美丽草原的大树上，威尔觉得似乎碰确了智慧的果实，豁然开朗。
威尔明白了，那孩子般迷惘的表情是用来掩盖那被藏匿的本性，自私，冷漠，就连对自己的妹妹也没有特殊。恐怕当初对佛明哥的一番话完全看来只是为了刺激他使之丧失理智，从而获得更多活下来的机会......
李斯，谁都不爱，确切的说不再会爱上任何人了，因为自始至终，他爱的只有自己。更可怕的是，他失恋了，迷失在自己的恋爱中......
冷笑着，威尔知道自己绝不是圣人，所以选择了默视。只是感受着这一刻淹没自己的满足以及失落，为求得知识而满足，为失去一个目的而失落。

二十三　烟火

从没觉得等待居然如此难熬，威尔无聊的看着眼前的点如胶似漆完全不顾他人感受恶心着的两人，质疑着自己前三百多年是如何度过的。
现在的他甚至开始有心情研究女仆A的血比女仆B的醇香，但女仆B的血显然是女仆CDE中最纯净的，而CDE的味道又各有千秋。犹豫着，秉持着科研者不断探求真相的执着，开始尝试着男仆A男仆B，保镖A，保镖B......甚至还有些奉献精神的浅尝了老管家的味道。（想像一下吧，努力啃着没有弹性的老皮的威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