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黑街————或为更流

只见他轻松回道，『喔，那个外国佬只是特例罢了！不用紧张。』言讫，也让靖棠听到沅无间断的禀报今日行程！
「这样啊...」总算给心中一个答案，续道，「你今天还真忙啊！」其实如果发现，他们两个要对话的时间真的很少，都各忙各的、不然就是一个忙一个放假，没什麽机会！
『干麻？你想我啊。』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的蛊惑著另一头的人，能感觉的到带著意义不明的笑！
靖棠稍稍拧了下眉，「不好意思，虽然我们脸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我和老四东云那小子，不·同！」他也只是随口问问，怎麽知道皇千敖会带著这麽暧昧的口吻反回，唉......失算......
『是~好~可爱的老三。』皇靖棠非常明显的想要敷衍皇靖棠，也显然他并没有要认错的意思，只是无趣且识相的转移话题，『啊......对了，他们血族这样放血没关系吗？他有没有出现异样？...』
「这......！」
「这......应该是没有吧？」异样？也没有什麽啊，除了......「他的外表渐渐衰老，眼神也精亮的让我好深刻！」老实说对皇靖棠来讲实在不算什麽异样，所以也只能把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出来听听。
『精亮？怎麽个亮法？』听的出来那沉吟的声音带著思索，他们血族如此这般的供血一定会有副作用，如果只是衰老那还只是其次，只是......
轻易的回想而起，「蓝色的眼睛中带著一种更深层冷冽的蓝光，如果真的仔细观察的话，其实光芒的外围带点青色......因为是在黑暗中，其实看起来更加的让人深刻吧。」皇靖棠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抚著下巴，那是双漂亮的眼睛，其实在东方人的世界中大多是黑色的瞳眸，会发觉莱纳斯蓝色的双眼让人不自觉的凝视著，甚至产生一种宝石的错觉。
是因为他给人的印象太强烈了吗？......
『你说青色的光！？』皇千敖突如其来的大吼，让靖棠莫名奇妙的凝视了会电话筒，才小声的回答说是，这个答案让皇千敖那头更传来不得了的声音：『完蛋了，如果他有任何异状马上通知我！我马上赶去！靖棠你等著！』
「等等！大哥，什麽东西？他怎麽了？！」只见电话那头传来直升机......等等的说词，皇千敖完全没有搭理靖棠的问话，就顺手挂断还未解答的电话。
「喂！......怎麽就这样挂了。莱纳斯到底怎麽了？......」
皇靖棠只能无奈的叹息，对於他们吸血鬼这个种族的知识恐怕仅止於电视上，因此他完全不了解皇千敖在慌张什麽，其实有时候会怪父亲为什麽不把自己生在和哥哥们的时代，很多事情自己只能静静的待在旁边。
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但却也清楚，没有任何人怪自己......
唉......
「沅，本家的直升机还没来吗？搞什麽鬼......」皇千敖有些烦躁的用手指敲著办公桌，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情？难不成莱纳斯那家伙很久没吸血了？偌大的办公室中，依然是令人烦躁的敲击声。
那可就更糟了......
「就快到。」看著英俊的主子眉头深锁，沅也能从他身上猜出一二，只是不了解确切实情为何！
皇千敖已著名的脾气差回了沅一记：「就在附近而已有必要这麽慢吗？」听起来像是闹别扭的小孩，沅只能感叹都多大岁数了有时候还是跟孩子一同任性。
耐著性子，「主子，快到了......」
「你！」当皇千敖正想说些什麽时，就听到身後一扇半掩的落地窗传来轰隆轰隆直升机特有的声响，马上抄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同样优雅有气度略带微笑的走出门，只是脚步加快了许多！就彷佛刚刚没发过脾气般。
看在沅眼里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形象还是要保持的是吧？主子。真是的，门前门後两张脸！
现在还是属於员工上班的时间，所以大厅上尽是熙来攘往等著坐电梯的员工，皇千敖已经没有什麽耐性等电梯了，都拜他那现在远在天边的脩武弟弟所赐，说什麽同样都是电梯为什麽还要再建一个浪费钱呢？现在可好了！这种电梯尖峰时段还不如走楼梯来的快，皇千敖一气之下所幸在最後一阶的地方跳过扶手！
大步大步迈出大门时，眼神不自觉的对上那个拥有绿色眼睛的男人。
只是他或许没有发现，因为正被上司耳提面命的。
算了......
这些天，你一直看著我吧。
雷卡洛。
皇千敖利落的踏上直升机，承风而去。
『当蓝珠被殷红染成赭珠时，杀机崛起，无人不催！』
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一道很熟悉温柔的男声回盪在脑海中。
我...不知道。
嗯，没关系！我告诉你如果以後我们血族有任何人眼泛青光，那绝对要小心，会发生这种情形有几种情况。第一、就是缺血！非常严重的缺血，血族年岁越高的人青光会更加明显，第二、就在特殊情况下被咒语封印後被人强制用血液唤醒！
诚如这句话所说的，只要一变红，可是连最爱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下手的！只是很多血族族人都不知道，严重缺血也会产生这样的变化！
你笑的温柔可爱，只是我不知道在哪里曾经见过这样的笑容，就在耀眼的光芒下你的微笑渐渐消失，我想要朝向你追逐，只是......从来都没有动过，你就这样死了......你是谁呢？
「大少爷！」
皇千敖快速的睁开双眼就彷佛只是假寐，渡下直升机阶梯，脑中只是隐隐的思索著到底是谁，你没有名字、没有面孔、没有身分......记忆却深刻的记著你每句话，我想我永远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吧......你......
皇千敖决定放弃这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从上飞机到下机已经过五天了，途中也换了不少台的本家专用的机体，不做休息的直奔皇靖棠现在办公休息的房间，有些粗鲁的推开门板，大声的吼著：
「皇靖棠，现在情形怎样？！」大有「你在不说我就踹门」的气势！
惊喜的看著比预期时间还早到的大哥，皇靖棠连忙起身，「快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说！」拉著皇千敖的西装外套，原本的笑容瞬间歛下，这让紧跟身後的皇千敖至少知道大事不好了！
「大哥，我实在不知道怎麽跟你报告了！」眉头深锁的样子到让皇千敖意外，「这几天们居然连打都打不开，而且还有种我没感觉过的气息存在著！怎麽办？」叹息。
闻言气极，「那你怎麽不马上用电话回报我？！」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现在才说？
皇靖棠一脸不可思议的看著，「你还敢说我？你的手机都收不到讯号吧！我打不通！」手指责怪般的戳著皇千敖厚实的胸膛，很快的，两人就在谈话中来到了这铜门房间......
□□□自□由□自□在□□□
滴答滴答的水声，是唯一能在深黑中辨认方向的指标，只是很多事情只要习惯...就没什麽大不了的......不是吗？
缓缓出现的白光，莱纳斯认真的凝视来自自己的掌心，敏锐的观察力知道他的脩武......又可以回到自己的身边了，因为他还有些话必须跟他说明，一些简短，是之前的道歉、是之後的体悟......
你还不会马上醒来吧？没关系，我会等......
毫不在意自己早已衰老的容颜，已宛如四十五岁以上的中年男子，眼角的鱼尾纹以及淡淡的法令纹虽然不减莱纳斯英俊的丰采，只是还是略显黯淡，不过现在还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他眼前的人啊！......
「啊......」此时突然感到胸口一紧，不正常的盗汗，急促的呼吸让空盪的空间出现一丝紧张的生气。
血......
莱纳斯双嘴唇略显苍白，尽力的压制住自己强烈的欲望，不行......就快好了......忍住......对.........紧闭双眼深深吸口气，达到身体平衡时，莱纳斯放松的睁开双眼。
只是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双眼泛著极青的光，看起来煞是吓人！
「脩武......」莱纳斯越过低浅的水池，脚的移动让清明之水更显纷乱，却又是出乎意外的清心，口中不停反覆的呼喊著他的名字，微弱却字字清晰，淌著血的右手有些颤抖的抚著脩武，这或许是激动，就此时毫不犹豫的紧紧拥抱著虚弱的脩武，纵使全身缠绕绷带，莱纳斯依然故我的捧起他尖瘦的脸庞，说著：
「不痛了吧。」语气充满极尽的呵护，以及疲惫的淡笑。
就这样隔层沙，很轻很轻的吻著......
你感受到了吗？
脩武。

「我猜想他不是故意不让我进去的。」不知为何皇靖棠凝视著铜门迸出这句话，如果此时有人问说为什麽，肯定连自己也不知道，纵使紧张──另一方面却出奇的相信莱纳斯，十分不可思议的矛盾。
点起一根菸，皇千敖用眼神瞟视著，并没有搭话。
既然自己的弟弟都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是如此！完全的放心。
「那我们现在该怎麽办？」白色的烟雾飘然吐出，只是彷佛发现什麽的凝视著铜门，没有回答的问题，只因两人同时敏锐的观察到那瞬间！
宛如时间暂停，只见风起萧飒，残叶摇曳，瞬间。
歛起多馀的容颜，带著一份确认缓缓的走向铜门，两人默契十足的单手贴门，紧闭双眼，手掌周围微微发出氤氲高压的气息，在达到最饱和的时候，两人互相对视：
「大哥，为什麽会这样？」皇靖棠不解的睹著这扇门，虽然自己有很强的第六感，但这却是以超出第六感能告知自己的范围了！
深吸口气，「我猜，可能是因为外族入侵的关系......」眼神微眯，有些不可置信的抚摸著这扇门。
其实当初这清泉是没有任何保护的，天地为家，也曾是庭院造景的一部份，某日，天象异变，龟甲占卜得知此泉若不遭紧闭，必然产生血光之灾，长老们也终於理解近日为何有如此多的侍、仆葬身於这花园央，因为他们终究承受不了泉水产生的强大力量，而这事，发生在皇千敖他们尚未出生的500年前......
泉水四周灰白厚实的水泥墙，据说建造时中央夹著特殊的牵制符咒，四面八方皆是如此，最後就是那扇重要的铜门，以当时的铸铜技术来说已经是非常上好的了，但是不管再怎麽好的铜器说什麽也不可能撑上几千年，所以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扇铜门一直以来都有人保护著，脩武只是其中之ㄧ......
正因为千年下来都是皇家的人紧紧守护，自然也产生意想不到的灵性，闻不见声、嗅不见味，这是这铜门最光怪陆离的地方，但是现在却变成今天最重要的主因！
方才两兄弟精确的感受到动静，只是铜门毫无所动，更加让他们起了疑心，因为听靖棠说今天莱纳斯就要出来，但是依他的个性理应是火速交给我们处理，怎麽会等个半天还不为所动？
不过当他们感应著同时，也就终於知晓究尽是怎麽回事！
是气，莱纳斯那千岁的饱和之气，再加上属於他们血族的魔性，搅乱了让这扇铜门原有的平衡，所以现在无论从哪里都打不开这扇铜门了！刚刚的动静，依据皇靖棠推测八成是莱纳斯所为，陷入求助无门的状态，就算现在自己大声喊叫里面也听不到，只能再想办法了！
「靖棠，你不要忘记了......现在的莱纳斯本身也是个危险喔！」皇千敖居高临下的笑著，彷佛什麽事情都没有一般，淡然的凝视著。
「我没忘......」此言皇靖棠说的心虚，其实皇千敖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把他们吸血鬼的危险告知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年龄的差距......皇靖棠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但是意识上却知道这十分重要！非常糟糕......
「可是搞不好只是看错，并没有那所谓的青光。」靖棠抿抿嘴。
皇千敖手插口袋有些意外的挑著眉，「我看你连莱纳斯本身是吸血鬼都觉得不可信吧？」嘴里淡淡的讥讽无以反驳且汗颜的皇靖棠，不得不说...他们中间确实存有代沟，虽然同是一样读四书五经长大的，但是下面两个小的却比较相信科学实证，而他们这两个大的呢，什麽风浪没见过眼睛稍微瞄一下便可得知......也不想随他们争了......
而现在要做的是，还原铜门本身气的平衡，这很简单......但是靖棠就不得而知了！
「我问你，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如果有重大伤残，老头手就会覆盖在伤口上......嘴里不停的念著那一行文字，然後伤口就会好了！」这件事情让皇千敖很深刻，那时年纪太小没有强大的复原能力，父亲只是默默的蹲下，很温柔的念著。这八成是自己对老头最好得印象吧......皇千敖不经叹息远目。
「是说『天地之间，五道分明，涓流不息，欲求出离』？难不成这跟铜门有何关联？」不愧是皇家的人，无须讲明便一点就通，小时後是曾听父亲说过，只是从来没想过有这层关系！
「恩，有非常大的关联。『五道分明』其实是说埋藏再这间屋子的五张封印咒，涓流不息就是只水流，而『欲求出离』...在一间屋子里如果想要走出来，自是从门户经过，所以这暗指这扇铜门！」皇千敖顿了吨，「里头那泉，对幼小的我们来说复原之力太过强大，因此当时父亲才会藉用铜门平衡之气，来达到修复。你知道这代表什麽吗？」胸有成竹的掠过一笑。
「我不太确定...不过应该是说因为曾经我们身上有过这样的气息，所以我们就必须运用，让这扇门再度开启？」事实上皇靖棠语气充满著强烈不确定，但是却推论的无比正确！
「必须我们同心协力，但是！」皇千敖深深的看著他，「你的气跟我相比......你应该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吧？这件事只有一次的机会，出错，我猜想...是再也打不开了......」而这里就必须成为他们两人不见天日永眠的坟墓。
咽下口水，「不够饱和、而且不够稳定......这我知道......但是现在没有别的方法！」皇靖棠眼神中充满著无论如何姑且一试的气魄，毕竟他说的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闻言，皇千敖把手中刚点燃的香烟丢地捻熄，霸气的笑容渐渐扩大，「太好了！不愧是我皇千敖的弟弟！」眼神迅速流转，「有个方法，能让我们的气互相制衡！你想知道吗？」优雅的解开手腕上衬衫的扣子，俐落卷至手肘，等待那预期的......答案！
「当然！」这种事情有什麽好问的！既然有方法，那何必拒绝呢？！皇靖棠不解的蹙著眉。
「喔......」低沉的牵著音，一个冷不防！皇千敖大手搂近皇靖棠曲线优美的腰部贴向自己，手一钳下颚一抬，皇靖棠还来不及思索发生什麽事，就被皇千敖霸气的吻下！充满著属於他男人的气息，温软的舌头灵活的在靖棠口中翻腾，细细的吸吮著。
皇千敖！！？？

「王八蛋！你在干什麽？！」皇靖棠毫不留情的用膝盖往他的复部强烈攻击，一个拳头的抡给皇千敖疼痛的结实！！实在不敢相信现在这家伙在搞什麽鬼，混乱的叫道：「我老早就觉得你对东云怪怪！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居心，他是你弟弟耶！你怎麽干这麽龌齰的事啊？！」
被抡的乱七八糟在一旁的皇千敖，按著疼痛，听不懂重点的，「等一下......我吻的是你耶！跟东云什麽事？」实在被骂的莫名奇妙，可是难得看见靖棠居然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居然心情也产生恶劣的快感！
只是什麽龌齰的、把他说的跟什麽变态似的......
还不是那个死老头害的，千万不要说他跟脩武不孝居然这样对父亲说话，只是那个神经的老不死每次都想些贱爆的鸟点子，把他跟脩武搞的死去活来，重点是後面的烂摊子......哪一次不是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收的啊！？
就好比现在。
「我跟东云长的一模一样！现在东云那小子又不在，你敢说你不会移情？！」皇靖棠捂著嘴脸颊泛红的指证著，当然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居然说的出这种话来，这或许就是身为皇家人的特性吧......怎麽比永远都是万人之上！
「你给我安静一点！我跟你二哥也这样做过啊，你叫什麽？！」这下可惨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跟弟弟搞不伦的变态了......
皇靖棠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深深的叹口气不可置信说，「你居然连二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