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刘墨正在腹诽房敬宇呢,云舒突然笑眯眯的对他说:"墨墨,我们换个大房子吧,敬宇哥要回来了!"
"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白眼狼, 亏你成天惦记他!"刘墨想起这一年半气就不打一处来,说好一年回来的,这一等就是一年半,这利息可比银行高多了,知道的说他住北京,不知道的以为住天上呢,时间都比别人的值钱一点!
"没有啊,敬宇哥为了能早回来,接了个很重要的案子,这三个月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都不敢和他多发短信了,天天担心他的工作的事。不过现在好了,搞定了,他说在我生日前一定回来!"云舒高高兴兴的解释。
"云舒,你赔我三个月的性福生活~~~你个小白眼狼,怎么不早说!!!"刘墨一听,立刻化身厉鬼,瘫倒在云舒身上。
第二天晚上,刘墨就抛下一脸幸福的云舒投奔小孟去了。不巧的是他那天晚班,下了班搭公车来到瓦仓街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小墨心急见孟天晓, 就抄了个近道走,往一条暗巷里穿了过去。
园林局宿舍的后门就在巷子的尽头,刘墨走到一半的时候抬头已经能够看见小孟房间的灯光了。
就在快走出巷口的时候,巷子对面走来了几个人,摇摇晃晃的占了几乎所有的路,嬉笑间说着难以入耳的下流笑话,刘墨主动退到暗处让他们通过,尽量把自己藏在墙角的阴影中。
那四五个人和他擦肩而过时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就在小墨松了口气刚想走开的时候,一辆车正经过外面的大路,车灯扫过巷口正照到小墨身上,也让那就是已经走过的人侧目看了他一眼。
看清刘墨的相貌后,那几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同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把刘墨围在了巷子中间。
第 15 章
"我说是谁半夜三更在这里乱窜呢,原来是孟天晓养的兔子啊!"为首的人看着刘墨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对不起,能让一下么。"刘墨低下头,不和对方有目光接触。空气中弥漫着大麻浓郁的香味,这味道刘墨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就闻见了,他正想着自己没有那么背吧!就看见那几个人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走来,说着颠三倒四的话,神志明显已经不在正常范围里了。刘墨已经尽量小心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没想到还是被这群瘟神缠住了。
"不能!"那几个人无赖的笑着,进一步把小墨围在中间。
"几位大哥,我没有惹到你们吧!"小墨苦笑。虽然和疯子讲道理是愚蠢的,不过他还是希望对方看在他态度良好的份上当他是个屁赶快把他放了。
几个混混做出思索状,不过他们那混沌的大脑里除了药物制造出的癫狂外什么也没有。
"死兔子!老子们惹不得你是吧!"几个混混思索良久,终于恼羞成怒。一个瘦高个子的流氓伸出鸡爪子一样的手,猛地擒住小墨的衣襟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靠!刘墨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仰头避开对方嘴里喷出的臭气。
"咦?"突然拉近的距离让对方看清了小墨脸上的那道伤痕。经过一年的时间,那道疤已经淡去了许多,不注意看的话已经很难发现了,为此小墨沾沾自喜了好久,说还好当初没花那个冤枉钱去做整容,不然就亏大了!
"花脸张,你看看,一样是疤,到了你脸上怎么就那么吓人啊!"瘦子眯眼看了一会儿,回头对一个同伴喊。那泪痕一样的伤痕在月光下苍白一线,非但没有破坏小墨出色的容貌反添出几丝奇异的美感,白玉微瑕却更透出几分味道。
"他是兔子么!老子是爷们!"花脸干笑着晃过来,凑过脑袋来看了看,伸手就往小墨脸上摸去。这人脸上在和刘墨同样的位置也有一道疤,但配上他那张黄瘦干枯的脸和死鱼一样的眼睛,只越发让人厌恶。
小墨往后一闪,让他的手落了个空,花脸没站稳往前一冲,差点跌了个狗吃屎。周围的混混笑起来,花脸大窘,越发执着的要去捏小墨的脸,瘦子一看,把小墨往花脸那边一推,抱手看戏。
趁着抓他的人松了手,刘墨甩开他们就要逃走,只有短短的20米,只要逃进院子里就安全了。哪知这群人脑袋混了身体的反应却还灵活,没等小墨冲出包围,瘦子已经一把抓住了他,把他的双手拧在了背后。
"他妈的!你还真当自己是女人,摸不得啊!"花脸骂骂咧咧的冲上来照小墨的肚子就是一拳。刘墨闷哼一声弯下腰去,花脸趁机在他脸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其他混混见状也有样学样的上来捏小墨的脸,边嘻嘻哈哈的开着辱人的玩笑。不一会,小墨白皙的脸颊就被他们捏的殷红一片,仿佛要滴出血来。
刘墨咬牙默默忍受着,紧紧地闭起眼睛,防止外漏的情绪激起这群疯子更多的暴虐,脸已经疼得发麻,被拧在后面的双手更是疼得像要断掉。
刘墨不叫也不挣扎,几个流氓闹了一阵就觉得没趣了,放开了对他的桎梏,只是依然把他围在中间,不停的用言语挑逗。他们希望激怒刘墨,为他们的蠢蠢欲动的暴虐找一个发泄的借口,不会反抗的猎物欺负起来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你们就在那边吠吧,老子一张嘴把死人气活得时候你们他妈还在学说人话呢!小墨在心底无比的鄙视这些人渣。要比骂人,谁也不是这只墨鱼的对手,可动手的话,他谁的对手也不是。倒不是他真的弱不禁风,怎么说也是20来岁的男孩子,虽然瘦可是够高, 站直了还是能唬人的,不过小墨说他是佛教徒--不行凶不杀生,他说他迄今为止拍死过的最大的动物就是蟑螂,还是误杀......
"不知道兔子在床上是不是和女人一样,让这小子叫两声来听听吧!"几个流氓骂了一阵没有效果,其中一个矮小一些的出了个恶毒的主意。
闻言,小墨猛地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目光冰冷的注视着眼前的几人。
"叫两声就放你走。"其他几个混混附和说。
刘墨直起了身体,随意的把手垂在身侧,俊美的脸上是凌然不可侵犯的傲气,他蔑视着眼前几个人,如视蝼蚁。
"叫啊!"一个混混不耐烦地推了刘墨一掌,小墨没有动,冷冷的看着他,在他目光的注视下,那个混混一时没了气焰,讪讪的缩回手去。
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妖异,没有了古灵精怪的表情,白瓷一般的面容上是少见的肃穆,没有了刚才的谦卑,也不见恐惧,连愤怒都若有似无,这样的小墨叫人捉摸不透。
"你还来劲了啊!快叫,哄得老子们高兴就放你回去陪你男人!"为了掩饰突如其来的怯懦,混混们开始推搡刘墨,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凶煞。
小墨被他们推到一堆废品和残墙的夹角处,完全失去了逃跑的机会。靠在墙上,刘墨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扇透着温暖光亮的窗子,如果大叫一声的话,天晓一定能听见,然后他会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来,在天晓面前,这群垃圾根本不够看!刘墨想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再看一眼窗后隐约可见的身影,一咬牙别过头去。
"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的哑巴!"瘦子突然从手边的破藤筐中抽出一条竹片狠狠地向刘墨抽去。
竹条带着风声落在小墨没有衣服遮掩的手臂上,立刻带起一串血珠,小墨痛叫出声。
"不叫,就打到你叫,老子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兔子!"流氓得意地大笑。可还没等他笑畅快了,同样的一根竹条已经抽到了他的脸上,打歪了那一脸的得意洋洋,瘦子惨叫一声抱着脸滚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缩成一团。
谁也没有想到刘墨会还手,他们甚至不知道刘墨什么时候把竹条拿在了手上,被惊呆的流氓们面面相觑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同伴。
"我一个人叫多没有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刘墨捻着手里带血的竹片,笑得邪气。
小墨话音落定,如梦初醒的混混们才怪叫着向他扑过来拳打脚踢,而刘墨却像没有感觉一样,只照着那个被他打翻在地的流氓猛打,完全当其他人不存在。
混战持续了几分钟,一直处于下风的刘墨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有人又踢了他两脚发现不对后马上停了手。毕竟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刘墨倒下后混混们给吓清醒了,甚至不敢去确认一下刘墨的状况,几个混混架起被殴得五颜六色的瘦猴飞速逃离了现场。
混混们走远后,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墨突然站了起来,拉拉被扯乱的衣服,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一瘸一拐的向小孟家走去。
第 16 章
孟天晓听见敲门声去开门,打开门却看见小墨歪在门框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直挺挺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墨墨,发生什么事了?"孟天晓把刘墨扶到床上躺下,拉开小墨的衣服心惊肉跳的看着他满身的青紫瘀痕,最大的竟然有碗口那么大!脸上还好,只有嘴角有些干涸的血迹,最惨的是露在T恤外的两条手臂,不知被什么打出一道一尺来长的血痕,还在不停的渗血。
"被打劫了。"小墨可怜兮兮的瘪瘪嘴。
"大街上?"孟天晓露出难于置信的表情。现在虽然已经快12点了,但瓦仓街依然热闹非凡,什么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劫伤人?
"后巷里,我抄近路过来的。"
小墨才说完,孟天晓立刻冲到窗口向下张望,昏黄的街灯下,僻静的小巷寂静一片。
"你骗人!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灵光一闪,孟天晓已经知道小墨在撒谎!这根本不是什么打劫,是蓄意伤害!抢劫的一般不会浪费时间去打人,而且刘墨身上的伤并不是随便被揍两下就能出来的。
"几个混混打的啦,抽了大麻不清醒,看不顺眼就打起来了。"刘墨见谎言被拆穿了,也无所谓,摆摆手把情况照实说了。
"为什么不叫我!"孟天晓心疼地看着满身伤痕的小墨。嗑了药的人有多疯他不是不知道,可从巷口到家最远也就是50米,叫一声就能听到的距离,小墨为什么不向他求救!
"他们人多。"小墨飞快地瞟了小孟一眼,小声地说。
"我难道还收拾不了几个不成气候的混混!"孟天晓唰一下就站了起来,捏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胀,乌青色的眼瞳瞬间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浓黑。
"你不怕,我怕!"刘墨从床上坐起来拉住孟天晓的手,"我怕他们事后又来找你的麻烦。天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也知道云舒的手是怎么残的吧!要不是为我出头,他怎么可能会出事!天晓,我不想你有事。"
云舒的手一直是小墨心底最痛的愧疚,当知道云舒的手废了的时候,刘墨恨不得砍下自己的手来陪给他。今天,他怕同样的事再出现在孟天晓身上。倒霉,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那以后你再出什么事的时候我是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孟天晓的眼眶红了,他的墨墨竟然为了这样的原因而置自己的安危而不顾!
"你这不是咒我么~"小墨幽怨的横了孟天晓一眼。墨鱼努力缓和气氛,再这样沉重下去,他还没哭,他的天晓就要哭了!
"告诉我是谁?"孟天晓问。敢伤害小墨,他要那群混蛋千百倍的还回来!
"不认识,天太黑看不清。"小墨一脸的遗憾。其实那几个人他认识,虽说叫不上名字,可他知道他们是瓦仓街的常驻混混,天晓似乎还和他们有点来往,不过极少。
明知道刘墨在撒谎,孟天晓也不想追问了。刘墨倔起来的时候比谁都拧!孟天晓叹了口气,轻轻抱住了他。
刘墨以为孟天晓已经放弃追问了,就得意洋洋的讲起自己怎么偷偷咬破舌头弄出一嘴血吓跑流氓的‘光荣'事迹,说到被他修理的那个混混,更是几乎手舞足蹈起来,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孟天晓却越听脸越黑。
"笨蛋!怎么能咬舌头,你不知道会死人么!"刘墨讲的得意,孟天晓却听得一身冷汗。
"我有分寸的!"刘墨说着伸出舌头,只见舌头一侧红红的肿着,隐隐还有血渗出,却不在要害上。孟天晓俯下身含住了那截红红的舌头,用自己的舌头温柔的爱抚着上面的伤口。聪明的小墨马上积极的回应起来,单纯的怜惜很快就在小墨的主导下变了质,唇舌绞缠间墨鱼的手也一刻不停歇的开始解小孟的衣服。
窄小的铁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如双生的藤缠绕着不分彼此,情欲在肢体间开枝散叶,以爱为名的花开到荼蘼。刘墨一遍遍的抚摸着孟天晓浓密的头发和结实的背,强健的肌肉下生命的脉动是如此的强烈,让他爱不释手。
"我想要你,天晓。"刘墨抱紧孟天晓,难耐的喘息着。
"今天不行,你身上有伤,需要休息。"孟天晓从小墨的胸前抬起头来,为难的看着他。
"那你还亲得那么惹火!你当我是橡皮做的,被你这么啃来啃去没感觉啊!"小墨听了几乎尖叫起来。
"我忍不住了啊!"小孟直起身,不好意思的看着墨墨。孟天晓虽然一再提醒自己,墨墨身上有伤,一定要克制,不然会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可是被墨鱼一路煽风点火的亲下来,自制力早跟着嫦娥一号奔月去了。
"那就不要忍了。"小墨跳起来就去拉孟天晓的裤链。天晓太害羞了,看来这个启蒙教育只有靠自己抛弃矜持来完成了!墨墨在心里感叹,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恋爱谈的不容易。
"不行!"孟天晓连忙从床上逃开,跳开几步远离‘毒品'的诱惑,一边手忙脚乱的想拉好拉链,可惜越忙越出错,拉链竟然卡住了,害得小孟只能捂住那个不顾主人意志,自我表现欲望强烈的祸根,窘得满面通红。
"天晓,你不能管杀不管埋啊!"墨鱼瞅着自己的下半身作哀怨状。
"我......我......"孟天晓紧张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到头来反而求助的看着那个始作俑者。
看着天晓又羞又急的样子,刘墨终于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来,这一笑又扯到了肚子上的伤,痛得他哎哟直叫却又止不住笑。
"快别笑了!"孟天晓见了也顾不得走光了,赶快过去抱起他用手掌轻轻揉那痛处。
"天晓你真好!"刘墨安静地靠在孟天晓怀里,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被别人那样侮辱不是不难过不委屈的,可想到小孟看自己的眼神,又什么都值得了!我是一只幸福的兔子!仰起头亲了孟天晓一下,小墨一脸招蜜蜂的甜蜜样。
"那你就别老捉弄我啊!"孟天晓也亲了亲小墨,小声地埋怨。想起刚才的情景,大男孩又害羞起来,把头埋进对方怀里。
"嗯嗯!"刘墨连连笑着点头,脑袋却有点迷糊起来。其实他已经很累了,只说揍人是件体力活,其实被打也很辛苦的,刘墨强撑着精神和小孟插科打诨分散他对流氓事件的注意力,现在终于也撑不住了。
孟天晓抱着刘墨躺在床上,半天没见对方动弹,老实得都不像那只惟恐天下不乱的墨鱼了,抬起头来一看,才发现小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孟天晓悄悄起身,找了散瘀的药膏帮小墨涂上,才搂着他一起睡去。
半夜,孟天晓被热醒过来才惊觉自己怀里的小墨竟然烫得像个火炉子!连忙喊他,可刘墨只是迷迷糊糊的呻吟,怎么都醒不过来。开灯一看,才发现那条被打伤的手臂竟然肿起老高,伤口还渗出了透明的液体,苍白的皮肤完全被病态的嫣红所取代。
孟天晓气得甩了自己一耳光,大骂自己糊涂!赶紧帮小墨披了件衣服,背起他就往医院跑。
到了医院,先打了破伤风针,又做了清创。整个过程里刘墨一直昏睡着,孟天晓紧张的连问医生要不要紧,会不会出事。得到医生一再的承诺和保证之后,他才算是稍稍放了心。但有一件事还是让他耿耿于怀,医生说本来伤口感染不会有那么严重的,但是小墨的体质太虚弱了,抵抗力比一般人要差。想起墨墨经历过的苦,孟天晓恨不得自己生下来就陪在他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