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浅野直人?」
他也抱住我,重逢的喜悦地气氛降临在我们在我们周围,激动地不能自己。
「你到底为什麽要突然跑掉?我有惹你生气吗?」我拍著他的背,想让他稍微能体会我的不安。
「对不起......」
他竟然向我道歉!
这麽老实,还真不像他的作风哩!
「没关系,能找到你就好......」我在说什麽?这麽恶心的话真的是从我的嘴巴说出来的吗?
「还不都是你一直说想要弄我的小菊花......我才会这麽生气的跑掉!」突然,他对我这麽说,语气里隐含著不悦。
「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是真的很怀念你的小菊花才会这麽说的。」我实话实说。
「太不公平了!每次都是你主动,为什麽我非得被动的让你玩弄?我也是个男人啊!」原来他在意的是男人的气概问题。
「是、是、是!知道了,我下次不再强迫你就是!」强迫的性爱,我可没兴趣,我要的是双方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发生的,要是柏原真的这麽不愿意,那我也不愿再去勉强他。
究竟我是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体贴?我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我知道,我不想再做出令柏原不高兴的事了。
也许,是因为害怕再度发生像刚才那样的事,我......不想再自己一个人了,我......不希望再度失去他。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抬起头,眼睛蓄著泪水,模样说有多诱人就多诱人,可能是我自己心理有问题,否则怎麽看到男人流眼泪,还能觉得他怎麽会这麽可爱?通常我看见同性的眼泪,我烦都来不及了......
我柔声地说:「当然是真的!除非你愿意,不然我绝不会再强迫你的,所以,请你别怕我,可以吗?」那温柔的语气让我自己也很不敢相信,说完後我自己被自己吓了一大跳,而他受惊吓的程度可能不输我,只见他瞠大著一对眼睛惊恐的瞪著我瞧,我被他看得全身不对劲。
拜托你别这样看我,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我干嘛这样说,OK?你这样看我会害我想犯罪的──
OH──天啦!现在这是什麽气氛?他看著我、我看著他,一股不明的情愫登时围绕在我和他的周围。
他的眼底有我的身影,而我的眼底也有他的身影,而眼底的我,眼睛还有他的倒影......总之,我们的眼底只有对方的身影,除此之外,根本容不下其他的人、事、物。
我们还来不及发现其中一个事实,这时天空却飘起细雨,滴滴答答的落在我和他的头顶上,原先只是一场毛毛细雨,突地,一阵雷声轰隆隆的声响後,打在我们身上的是非常有重量的滂沱大雨......
有没有搞错?
下大雨了?
在这个时候?
老天爷──您确定要这麽做吗?我们到底跟您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您这样无情的对我们这俩个可怜的年轻人?
「该死!」我和他有默契的咒骂了声,接著匆忙的起身,他拉著我的手,熟悉的在这片森林里奔跑著。
「你要带我去哪里?」
大雨几乎模糊了我的视线,哗啦哗啦的大雨淋在我们身上,我们这下真的很像从海里爬出来的水鬼,衣服早就湿透了,我和他的头发服贴的贴在脑袋上。
「我知道在这里有一栋木屋,是爹地特地设计的,怕会有人在这里迷路,特别建造的。」
我听不太清楚他怎麽回答我的,不过,我相信那是一个我会喜欢的回答。
我任由他拖著我往前跑,其实我早就知道,跟著他,我绝对不会受苦,因为我相信他;虽然也是因为他,我才会进入这片森林中,导致遇到现在这样的状况──不过,我并不会生气,总之,我不讨厌、也不反对,相对的,能和他单独相处在一起,我──意外地感到开心。
「呼──终於找到了!虽然从来没来过这间木屋,不过我还能找到这,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不用在外面喂蚊子、淋雨了!」
抵达他口中所说的木屋,我的心情只能用惊讶来形容。
那是一栋精致的木屋,看起来乾净而整洁,内部也是超级乾净温馨,我很难相信这栋木屋没人住,我突然觉得......这栋木屋设计在这里根本就是有什麽阴谋似的,平常是什麽样的人,会在这片没人造访的森林里建造一栋木屋?感觉好像早就知道会有人迷失在这里......
「好冷~~~~~全身都湿了。」
我呆愣著,他拖著发呆的我走进那栋漂亮的木屋。一见到内部,我就更吃惊了,里面的设备样样齐全,有一张超大尺寸的双人床铺、一台液晶电视、还有音响、厕所也没少。
有热水器、有冰箱、有瓦斯炉,但就是没有现成的食物......
「浅野直人,你发什麽呆?」他丢了一条毛巾给我,「鞋子脱掉!脏死了!」
我低头看了下那双湿答答、脏西西的可怜球鞋,那水滴踩在乾净的地板上,让桧木的地板看起来格外肮脏。我急急忙忙的脱下球鞋和湿透的袜子,接过他丢过来的毛巾,擦拭著身上的雨水。
「这间木屋也是你们家的?」我问。
「嗯!但是我没来过,只曾经听爹地说过这里面有一间木屋。」他脱掉全身湿透的衣物,只剩下一件贴身内裤留在身上。
「那你怎麽确定这里真的有木屋?而且还能准确的找到?」衣服根本不需要我去扭卷,随便轻轻地甩一下,就有一大片的水滴滴下来。
「凭记忆罗!印象中,爹地有说过木屋的位置。」
湿渌渌的他,真的、真的超性感狂野!我得用力捏著自己的大腿,才能忍住自己不再去看他,我才答应过他,不再强迫他的!况且,我好像也对老天爷发过誓,再也不要碰他,因为不想发生被他反吃的状况......
「这样哦......」不知怎麽地,我的声音和眼神好像加了一些不明的心虚。
「真是的,太湿了,根本就擦不乾!我看,我们先去冲个澡好了,不然到时候感冒就麻烦了......」
「洗澡?哦,也好......那你先去吧!」我心不在焉的回应。
「咦?我先?」他一脸奇怪的看著我,「哪有谁先不先的?要就一起啊!我们都湿透了,稍微慢一点可能就会感冒耶!」
什麽!?
一起?
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
我怎麽可能可以在狭小的空间里,看著他赤裸的身子,不为所动?俗话说的好,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年轻人就是这麽控制不了自己,再怎麽说,我好歹也是个健康的男人啊!
难道......难道他就真的这麽相信我,不怕我不守信用地把他吃掉?
「干什麽?眼睛瞪得这麽大──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都这麽大个人了,又是个男人,你还怕我看见什麽?再说......你的重点部位我哪里没看过?真是莫名其妙的人......」他皱著眉,奚落著我。
「我才不是......在害羞!」
「那你还担心什麽?呿,走了啦,快点进去,我快被冷死了!」
「等一下!我不要洗澡......」至少别一起洗!
「你说什麽?你怎麽可以这麽脏?身为人类还这麽肮脏、不爱乾净,这样实在不好......」
原来他这麽龟毛、有洁癖,我都不知道,到了现在才知道他这麽多,突然,我觉得,这趟森林之旅,给我的意外还真的不少。
趁著想著自己的事情时,他推著我进入浴室,然後他当著我的面将贴身四角裤脱掉,他那黑色的三角地带就这麽映入我的眼帘,我感觉自己的跨间好像涌入一股热源──
我是男人,我很清楚那是什麽,就是──在这个狭挤的空间,我见到他的裸体,我起了不该有的反应了......
我慌张的背过身,不想被他发现我那一看见他的的禁区就顿时挺直的男性欲望,我怕他会生气,会大发脾气,然後再度跑掉。
「欸,你洗澡都不脱内裤的吗?这样怎麽洗得乾净?」
水龙头喷出那温暖的热水豪迈地喷洒在他的身上,热气让他的肌肤微微泛红,我用眼角馀光不小心瞄到他身上,我的下身瞬地挺得更直了......
「你干嘛缩在角落啊?你到底在怕什麽?干嘛不敢看我?」我躲躲藏藏的态度,似乎让他发现了什麽端倪,他撇了撇嘴,用蛮力的将我转过身,我心一惊,连忙用手遮住我那硬挺的男性欲望,不过,这遮掩的举动好像做得太慢了,他已经看见了,他看见我下身的反应,也跟著僵著一张脸,先是诧异的看著我,继而惊恐的避开我。
见到他紧张的神色以及写满惧意的眼神,我泛起苦笑,「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麽的,我答应你了,还记得吗?」
「我......」他往後退了一步,抓著水龙头的那只手没拿稳,水龙头就这麽掉到地板上,喷得两人的眼睛都进了水。
我捡起水龙头,递给他,「所以我才不愿意和你一起洗澡,我知道我一定会有反应......抱歉......我还是出去好了,你先洗吧!」
「......」看著地板,他没有出声阻止我。
我笑了笑,从没想过我竟然会对一个男人这麽温柔,在他的身上,我发现到太多我的另一面,这种认知让我感到害怕,也许,我的内心深处还有更多我没发现的事实......
再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我刻意加快脚步,不想留恋於他那野性十足的裸体中,但是我还没走到门口,他突然拉住我。
「起反应就起反应,哪个男人不会?除非那个男人不行了,而且,我并不会介意你有反应......拜托,一起洗吧!再不快点温暖身体,你会感冒的!」
见我没说话,他又说:「你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不是吗?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躲我呢?我也不会笑你有反应哪!说不定等会儿是我......你这麽美,哪个男人不会心动的?」
美?我?他的意思是说:他也会我的裸体产生反应罗?我原本还是认为不应该和他一起洗澡的,但乍见到他满脸通红、明明羞到不行,却颤著音把话说完,我打消一开始的念头。
我微笑著,然後再度踏回浴室,与他一起享受......史上以来最沉默的鸳鸯浴。
第十章【危机四伏】
翌日清晨
昨日我们在洗完沉闷的澡後,便尴尬的睡了,在尴尬些什麽?我也不知道,犹记得昨日洗澡时──
他背著我、我背著他,同时有默契的不说话,只是偶尔传递东西给对方。
「香皂。」他的声音几乎快被水声给埋没,幸好这间浴室不算特别大,我和他的距离也不太远,他自己先用完後,拿了一颗手掌大小的香皂给我,可是......
「没有其他的吗?像是沐浴乳之类的......」
「啊?」
「我对香皂有点过敏,它洗起来太乾、太涩了。」这可是真的!小时後曾用过几次香皂,结果洗得我全身发痒紧绷,之後我就再也不想用香皂了,无论是在高级的牌子也一样。
「我第一次听到有男生说要用沐浴乳......」
「很奇怪吗?发明沐浴乳的人又没规定男生不能使用!」
「是没有......」他盯著我的背部看,我感觉那视线像是要刺穿我般的锐利。「怪不得你的皮肤这麽细......」
他这样看我,还这麽明目张胆,我几乎快把持不住,想立刻转回头,自信的迎上他的视线,可是......如果我真的回头了,那我一定会顺便把他压倒,然後......接著......
在我犹豫不决时,我听到他轻叹一声:「浅野,你不用这麽拘束,这样我们的气氛会很怪的。」
他还真是不能明白我的苦衷哪!
真没大脑!
「你真笨,我不是说了吗?不是只有你会有反应,我也会有。」
闻言,我一怔愣,缓缓的回过头,果然看见他那不知何时举高的男性欲望。
「我也是男人,看到你这麽美的人,怎麽可能会毫无反应?我又没病。」他好像是在安慰我,他真的很容易脸红,每次见到他,不是气到脸红,就是羞到脸红。「而且,生理反应对男生来说是无法避免的事啊!」
然後,我和他定定的看著彼此,不知道情形是怎麽变成两个人互相套弄对方的下体,我不记得是谁先主动的,那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释放完之後,两人仍是沉默不语。
擦乾身子,两人套上木屋里面原本就准备好的睡袍,昨日被大雨淋湿的衣物,柏原已经丢进洗衣机洗了,他不会用洗衣机,洗衣粉倒得太多了,弄得到处都是泡沫......混乱之馀,我们又费了不少的时间整理那些泡沫。
睡醒,我的头好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连动根手指都极为困难。
「就说吧!昨天要你别这麽龟毛......你看!现在发烧了,很难受吧!」边说,他边扭乾一条湿毛巾,将毛巾褶成三褶,然後放在我的额头上,帮助我降低高得不寻常的体温。
「没见过你这麽无聊的男人,全身湿透了还逞英雄......」他的嘴里挂著妈妈经。
发烧让我听力衰退,我听不懂他在说什麽,没有焦距的眼睛不断地寻找他的身影,我很尽力想寻找出他的位置,却怎麽也找不到。
「柏......原......你......在......哪......」我的声音沙哑又难听,才短短几个字也说不清楚,含糊不清地。
「在这啦!」他抓住我挥动的手,「在多睡一会儿,这样烧才会退得快。」他摸摸我的头,顺便替我抹去汗珠,「我去外面找些吃的回来,你继续休息。」
他放开我的手,我感觉他要离开我,我慌张的拉住他,「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原来你这麽爱撒娇......嘻嘻......」他笑了笑,我不知道那笑容是否有带著嘲讽的意味。「知道了,我会一直陪著你的,浅野直人,你安心的睡吧!」
他走回我身旁,那股熟悉的气味让我安心,他温暖的手心紧紧握住我的,渐渐地,我的意识远去,笑笑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再度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看著窗外晕红的景色,再看看我额上掉落在地上的毛巾......
柏原史呢?
见不到他的人影,我急忙的跳下床,喊著:「柏、柏原......你在哪里......」
忘记我还抱著一身病,全身都没力气,我的腿才一落地,脚下就一软,接著便虚软的跪倒在地上,即使疼痛,我还是只顾著寻找柏原的身影,於是我在地方挣扎了一下,试著从地上爬起身。
「你下床做什麽?你难道忘了你还在发烧?」
蓦地,柏原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我欣喜的回过头。
他一边碎碎念,边走过来扶我,「真是的,都这麽大个人了,还这麽不会照顾自己,尽给我添麻烦......」
「柏原、柏原,你跑去哪了......」我连忙环抱住他,让他好轻易地抱起自己。
「找吃的去了,这附近什麽吃的都没有,我就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罗!不吃东西,难不成我们两人要活活饿死?」
室外似乎很热,他身上都是汗水,体温也很炽热,但却让我绝得安心无比。
「爲什麽不先跟我说一声?」我皱著眉,对於他擅自出去,没告知我的一事感到不满。
「你在睡觉,我怎麽说?」
「你可以叫醒我。」
「你在发烧,我叫醒你做啥?」
「......你不该丢我一个人......」发烧让我的行为像个小孩子,现在居然再对柏原闹别扭──
「那,你认为我要怎麽做?」他搔搔头,问道。
「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我嘟著嘴,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你怎麽这麽『鲁小』?我就说是去找食物了,你还想怎样!?」他这个人真是一点也不体贴,对待生病的人一点耐心也没有!人在生病的时候,不都会变得比较爱撒娇吗?我只不过是偶尔也想对人撒娇一次,他......真是不懂得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