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原名:雪海)————雾界

作者:雾界  录入:01-06

"Merde(靠!)我主管的是欧洲,滕甯冬你对我的行事方法有什么意见吗?各不相干可是家法呐。"一头卷翘的黑发一双灰色的眸子,耽美漫画里常被掰弯或反掰弯人家的正太美少年不满的叉着腰对着眼前挑染了一束红发的高的男子怒吼,尽管那在滕雪海眼里更像是娇嗔。
"几年下来,那一嘴的中式粗话换了法语,我不得不佩服你皑珥。"滕甯冬居高临下的冷睨着那几乎要起跳的小个子,这青梅加竹马的事,真不是一般的讨厌。
"什么中式法式老子想要用什么语骂你就用什么语,你管我!!"滕皑珥本想是抽起滕甯冬骂的,无奈身高太悬殊半点不由人,只能掐着人家胸前的几颗扣子嚎叫,像极了可爱的小兽。
滕甯冬翻了翻白眼,望天。
喝着杯中果汁,滕雪海试图从两人的对话里找出他们对骂的原因,抱歉的是,得出的结果是Unknow。原来,两人碰面的时候,还可以礼貌的交流公事上的问题,可是一个女人飘到滕甯冬身旁,并以‘我是正室我怕谁'的姿态挽着滕甯冬后,话题开始走偏,鸡飞狗跳的,比脑筋急转弯还要转得快。
"难怪难怪,我们家小可爱一定是不甘心所有物被抢了。"笑眯眯的捧着碟子在一旁狠吃的滕紫霁说道,舌尖舔了舔唇角的奶油。
"紫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动忽略那令人遐想的台词。
他记得这人早上不是才说教授那边出了一点问题要去处理吗?怎么又回来?
"小宝贝,不要提那些让哥哥伤心的事好吗。"可怜兮兮的看着雪海,滕紫霁的样子,楚楚而冻人。
"......"滕雪海决定不理会被学业给弄傻的人。
"王瑶做的衣服挺好看的,宝贝果然很可爱。"把碟子交给路过的侍者,滕紫霁双手放在雪海的腰上,"宝贝高了,可是好瘦,你真的有吃饭吗?"
"有啊。"退了一步,滕雪海顺利的挣脱了狼爪。
"宝贝,你最近和叔叔发生什么了吧。"眨了眨眼睛。
"没有什么。"眼睛又飘向滕甯冬和滕皑珥的方向。
"法兰克,帮我定明天不今晚的机票,我要回法国!"滕皑珥吼道,一个斯文男子从他身后出现,嘴角是绅士该有的礼貌的笑容,法国男人的温柔在他身上尽显无遗。
"皑珥,恐怕你的妈妈不会允许你的任性,请再忍耐。"递上一杯果汁,法兰克俯着身子说,像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学年前儿童。
"......嗯......"正太儿童上吊着一双大眼,努力从喝果汁的动作中消灭心中的怒气。
"皑珥,这是......"晾在一旁的滕甯冬忍不住开口问道,额角有一条无解的青筋在跳动。
"法兰克。"正太儿童背着美青年说,敷衍态度清晰可见。
"我是问你和这位先生的关系,皑珥。"丢开女伴,滕甯冬扳过滕皑珥的身子让他正视自己,"你的礼貌,皑珥。说话不能背对别人。"
"哦......"滕皑珥一副‘受教了'的表情,然后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他是我的这个......"举起自己的尾指,滕皑珥还不怕死的弯了弯它。
"皑珥......我不懂手语。"滕甯冬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语气说。
"哦,很简单,就是一个二十岁的成年男子在人海茫茫的异国中,偶遇了一个惊世美人,于是展开了一段浪漫且镶满玫瑰花的恋情。"缥缈峰峰主滕璃玥说,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身后是逐渐被吸引过来的滕家家族成员,人手一盘食物,边看边吃,把这两人的吵架戏码当连续剧看,再加上滕大作家的解说,让这出戏更具看头。
甚至还有人开起了头,赌两人谁输谁赢。场面一下被炒热,外人一直传颂的高贵家族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家族。
话音刚落,一次更为庞大舌战又再展开,将滕家的春茗推向高峰。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滕雪海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拥住,熟悉的麝香让他放弃了任何的反抗,反而顺从的往上看,不意外的看到满脸笑意的滕祈新。
"皑珥和甯冬这对冤家聚头真不是好玩的。"滕祈新说,下颔顶在雪海头上隔山观火。
"他们感情......很好。"
"岂止好,如果不出意外到荷兰结婚都成。"滕紫霁笑笑的说,目光落在那双抱着雪海的手上。
"结......结婚?"张大的嘴儿可以塞下一颗蛋了。
两边的嘴角翘起,滕紫霁露出妩媚的一笑,"是呀,我们家族的人很热情,而且想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不会理会世俗目光的。"
"紫霁。"滕祈新警告了一声。目光锐利的看着滕紫霁。
"叔叔,舍得舍得,先舍才可以得呐。"舔了舔残留在指甲上的蛋糕屑,慵懒得像猫儿一样的紫霁慢悠悠的离场。
"我是商人,从来不会舍弃,我的唯一目标是的,尽管不择手段。"
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滕雪海对两人的对话一头雾水。
滕祈新来找雪海是为了照一张相,一张登在财经杂志上的相片。用他的话说,滕家的孩子十七岁就要开始储积自己的作为,那些‘作为'将会是以后竞争上者的凭据。也就是说,相片一出去,他滕雪海将会面临更多的麻烦,倒不是像四月一日君一样经常性撞鬼,但也是差不多了。什么‘绑架呀,威胁,恐吓,谋杀'之类的是招牌剧情了。更有什么公司里的人身攻击,下属不服你空降之类的。桃色绯闻云云。
总而言之,这是一张危险照片吧。
看着手里这张送上门让他‘看看'的照片,雪海心有戚戚焉的想。
这是他和滕祈新的第一张合照,照的人只是个记者不是摄影师,所以没什么有没有美感之类的,但是也算是张很好的相片,相片中的自己笑容有点不自然,但是某人脸上的宠溺却是正常得如出生之始便存在了。
......
我们家族的人很热情,而且想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不会理会世俗目光的。
摇了摇头,滕雪海努力的把滕紫霁昨晚的骇人发言甩出脑海,果然这里的人都很奇怪。
"主人,请问有什么事吗?"西装笔挺的男人说,一张脸沾不上美型,但却刚正得很有男人味。昨晚那拿着相片的人一走出滕家,他就开始正式上岗成为滕雪海的贴身保镖。
"没事,以后的日子要麻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温柔的笑了笑,滕雪海的这一抹看得护卫一阵失神,那眉眼,有神摄人,这样的面容不笑的时候已经是一件艺术品了,以后定是不得了的人物。
"我是零号。"
没有任何波动的声音让雪海想到了他那张英语录音磁带里声音死板的外国男人。
"我没有问你的编号,我问的是你的名字。"将相片小心翼翼地收进皮夹里,滕雪海不满地说。这个护卫的智商好像有点不过关。
"我是孤儿,从孤儿院到滕家后就已经舍弃了名字,我没有名字也不需要。"零号淡漠地说,似乎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你不需要我需要,没有名字的人也就没有自我,你或许觉得不需要,但我不喜欢没有自我的木头,也不赞同,所以给我一个名字,一个我叫了你可以回应我的名字。"用手撑着头,滕雪海慵懒的看着他。
"......抱歉,真的没有。"护卫为难地说。
"你没有到滕家前的名字。"手指摩挲这照片中的人,滕雪海不去看那个跪下来的男人。他果然很讨厌滕家教手下的手法。
"......忘了。"
寂静--
"那叫小白。"
"......"护卫抿着唇,努力压着所有情绪。
滕家护卫守则第一条,主子的话是唯一的真理。
"小新也不错。"
"......"
滕家护卫守则第二条,主子是护卫的上帝。
"还是你更喜欢小明?"
"......属下以前的名字是修斯。"护卫低下头忍耐着,那张无辜的脸......真的很想打下去。谁说这主子温柔易相处的。
"休死?哦,的确不大好意头,那我以后叫你‘修'后了。起来吧,我还没死不要跪我。"合上钱包,收进抽屉里,"那么我要更衣睡觉,你还要继续守着让爸爸等会回来将你碎尸还是你想回去也睡上一觉呢?"面无表情地说,伸手开始解扣子。
修飞速的冲出房间。
"真好玩。"咧开灿烂的笑容,滕雪海盖上被子睡去。
明天可能没有机会这么悠闲地睡觉了......



高中我们不得不做的
滕雪海一直知道自己的桃花运不错,可是最多也只是逢年过节被巧克力山和玫瑰花活埋而已。但像现在这样被人围堵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他应该用百万红军冲过封锁线形容呢,还是蝗虫来境呢?
记者,爱慕者,路人甲,卫星直播车堵满了滕宅,热闹非凡,偶有一辆冒着热气的早餐车路过,吆喝声在这人群中尤为响亮。
这样的阵势即使这架法拉利有着非一般的性能,恐怕也无法突破重围吧!
"修。今天天是月考,我想在十五分钟后到达学校,麻烦了。"将垂落的发撩到耳后,滕雪海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开始复习,俨然是一副好学生样。
"是。"修应了声,方正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纹。
对于主子的无理要求不可以作出任何反抗,这恐怕也是滕家护卫守则的哪条,修是这一代培育出来的人才之一自然对每项护卫法则耳熟能详,并且严格遵守,但只有这人,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办事能力,几天下来,他的办事能力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果然,实战是提高能力的有效途径。
可能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踩尽油门,那百万战士被这阵仗下到了,纷纷倒退,修看准了空隙,方向盘一转,油门一放,突破了人民砌成的坚实碉堡。
"地堂的首席果然友一手好车技,修向他交了多少学费。"食指轻轻一挑翻过另一页,"希望不是肉偿,不然我会有愧疚感的。"滕雪海说着拿了修放在车上的豆浆喝了起来。
你强占别人的食物时倒是没有一点罪恶感来着!
修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记得到金堂去报销,我不是爱欺负人的主子。"喝尽的盒子放回原位,滕雪海拿起纸巾试了试嘴边的液体,"挺好喝的,可惜我喜欢的是巧克力味的......对了我下午的课空下来了,记得来接我去开工。以上。"
车子停稳在学校门口,一团疑似蜜蜂群的生物迅速扑来,微笑的看向面无表情的修,滕雪海微笑着说,"说不定哪天我会得上课厌恶症呢!"
修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主子放心,主人会为您准备最好的心理医生的。"
"......是么。"淡淡的应了句,看准了人群后那一架闷骚的奥迪驶近,滕雪海推门而出。
怪人。
修嘴角抽了一下,开车离去。
□□□自□由□自□在□□□
果然大家的王子情节挺重的,无奈的看着脚边的情书小山丘,滕雪海拨了拨,将抽屉里的书信全扫出来,好不容易看到抽屉深处那本印着好几种唇彩的课本。心里默默感叹那课本还有分辨率,不然换新的,肉会疼。
"雅芳、美宝莲、DIRO、娇兰......小雪,你得爱慕者真的有够缤纷的。"水宇颜凉凉的说,眼神凌厉的看着那些唇印。
"谢谢赞赏,过眼云烟而已,不够阁下的灿烂。"滕雪海掏出纸巾用力的拭擦着,不擦干净这书恐怕一辈子都进不了滕宅。
"咦~你吃醋哦。"兴奋地凑过去。
"嗯。"
"哇好高兴呀!"喜极而泣状。
"是挺吃醋的,那么多的美丽女人围着你......"停顿,"却不围着我。"
"......"悲喜交叉,青红交错,黄河确堤,长江之水水长流不绝。
"水宇颜,我说如果我要你做一件事,但是你不能问原因不能提问题......"
"我做。"
"......这么快答应。"狐疑的目光。
"是呀。"
"......"更加狐疑的目光。
"不问为什么吗?"
"......"反正答案一定会让他吐血,问了也是白问。
"因为......爱呀~"
"和平大使不让你当太浪费了。"眼角下的黑线强烈的反映出某人的厌恶。
"切。我爱的只有你一个,我才不管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火山爆发还是什么海啸而毁掉。"认真地说。
"冷•血。"
"是挺冷的,所以要你来融化它。"捧心状。
百万吨飞拳,顿时尘土飞扬。
青春或许就是指当年我们依旧眨着无垢的眼睛看着世界的时光吧!
午饭时间过后,水宇颜又要忙他的百年大计去了,滕雪海和他分手之后无所事事,决定去散个步。那散步的地点是越走越荒芜,比聊斋还要荒烟还要漫草。抬头一看,是高高的铁丝网,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尽头的感觉奇妙,令人兴奋。
自己好像一直都循规蹈矩的,为了承诺?不,人最大的谎言就是承诺,所以他一向不会向谁承诺,更不会要求谁来给他承诺。那是为什么呢?
可能大概是怕麻烦吧!
日后长大出社会这样的小小犯罪的机会,少得可怜,不来一下太可惜了。
"你要逃课?"揶揄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抬手一看,一张俊逸的脸正对着自己笑得灿烂。
"你在午睡吗罗伊?"这个陪着自己游坟墓的怪人,为甚会坐在这里。
"不是。"
"逃课。"
"Bingo!"夏罗伊笑容灿烂的说。
"逃去哪里。"某人像是被勾起了兴趣,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树。
"喝下午茶。"目光温柔的看着滕雪海,揉了揉那一头永远都梳得一丝不苟的发,越是完美越想破坏。
"我也要。"难得流露出小孩子一般的欲望,滕雪海的表情让夏罗伊觉得新奇。
"但首先你要爬下去,这棵树够不到那铁丝网,我正要下去你这小子却爬上来,中午吃多了。"嘀咕着,某男悠游的跳下去。
"......"唰的,一把叶子落在夏罗伊头上。
还以为这个人会带自己去什么违法场所,谁料到是这么充满阳光气息的Coffee Shop,名字很有生气--Green。老板是一个中青,美大叔,但是有点少根筋,抛出来的咖啡很赞,而服务生是一个大学生,趁着午休人不多正在飞舞着鸡爪写论文,留着一个娃娃头穿着唐装,仿佛犹豫是滕家的某人。
这世界,挺玄的,不是么。
闭着眼睛享受着咖啡的香气充斥所有感觉神经,那甜甜的味道中带着苦涩的拿铁扩散至整个口腔,缓缓的滑到食道,似乎可以感觉到那种下降的过程呢。
很好喝。
舔走嘴角的咖啡。滕雪海把陶瓷杯放下,才看向那边,唤了声,
"紫霁。"
"我们家乖宝贝居然会翘课,我很惊讶。"滕紫霁举起手中的陶瓷杯,隔着烟雾打量着正在和老板聊天的夏罗伊。
"人生要试的东西太多,如果错过了就会成为遗憾,我只是不想自己老的时候不能回忆而已。"好奇的看着屏幕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这就是传说中让滕紫霁人生首次出现黑眼圈的,死亡论文?
"不要说得那么沧桑,我家小宝贝还年轻着。"拍了拍滕雪海的头,滕紫霁类似于鼓励的举动并未得到滕雪海的赞赏。
"我总觉得自己的时间好像不够用。"
"那是因为你想得到的太多,目标也太不确定,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一个可以让你心无杂念的人,那么你的生命看起来会很长。"继续打起字来,午后的阳光让滕紫霁看起来是那么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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