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相得益彰】------作者:晓梦致幻生

作者:晓梦致幻生  录入:03-18

她现在捧着这耳钉的时候,觉得自己捧着沉甸甸的钱。
她呆了几秒,又重新把耳钉戴上了。
她一边戴一边说:“如果这里面真的是监听器,那、那我们现在的对话薄复彰不是也听的到?”
沛奕然摇头:“窃听器又不是对讲机,每天有那么多无效信息,就算是阿彰,也不应该无聊到每天

都回去听并且分析一遍。”
她露出回忆的神色,又说:“而且仔细想想的话,接收机可能上次在废墟里找到的时候,就已经坏

了吧。”
俞益茹:“废……废墟么……”
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了不起的□□的俞益茹觉得有点慌张,她连忙将话题带了回来:“你是

觉得薄复彰把这给了我,所以说明很在乎我么?”
沛奕然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她把她的病告诉你了。”
俞益茹有些疑惑,又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开口道:“这可能只是因为我现在住在她家吧,相处的时

间多了,总是很难隐瞒一些事情。”
沛奕然又是摇头:“这些天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比起以往来更加配合治疗,又总是问我她的病有没

有更有效的治疗手段……”
俞益茹本来是准备套沛奕然的话,但是沛奕然的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她自己然而先关心起来:“有

么?更有效的治疗手段?”
沛奕然没有接着这话题说,而是伸出手掌,道:“你能把蓝宝石给我看看么。”
俞益茹:“……”
刚戴上的俞益茹只好又摘了一颗下来。
沛奕然放在手心细细地看着,半晌感慨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吧,里面居然还有电子元件。”
俞益茹对这方面并不了解,看着沛奕然这样子反而有些奇怪,正想着这是不是对方不想多说病情的

借口的时候,便看见沛奕然将耳钉递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对方拿着笔在她的手心写了一行字——
下次来见我,不要戴。
俞益茹随着拿回耳钉捏住了拳头,与此同时,门被打了开来。
薄复彰径直走到俞益茹的身边,不满道:“你为什么自己先来了。”
俞益茹捏紧拳头,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溢满了汗水。
真奇怪,为什么在薄复彰面前做这种事,有种心虚一般的紧张感呢。
她将手连带着耳钉□□口袋,说:“我想着沛医生说不定没班,所以想先过来看看。”
薄复彰皱起眉头,盯着俞益茹的脸细细地看着。
对方神情狐疑,仿佛是看出了什么一般。
俞益茹咬着嘴唇,下一秒眼泪落了下来,她垂眼抽噎,掩面走到了一边。
薄复彰顿时变了神色,有些慌乱地看了看俞益茹,又看了看沛奕然。
她问沛奕然:“你说了什么?”
沛奕然一脸镇定:“根据医疗条例,我什么都不能说。”
薄复彰说:“那她怎么哭了?”
沛奕然想了想:“想必是触景生情。”
薄复彰一脸困惑:“触景?”
沛奕然:“看见你,不就会想到你快死了么。”
俞益茹在一边听着俩人的对话,觉得实在听不下去,当即也停住了装哭,转身走回来道:“沛医生

,你真的不能说么。”
沛奕然点了点头:“不是的。”
“啊?”
“只是说起来很麻烦,你也听不懂,所以我觉得不用再多说了。”
俞益茹:“……”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俞益茹神情复杂,因为心中思绪繁杂,陷入沉默之中。
她想的最多的自然还是沛奕然写在她手心里的话——对方把话写在她手心里,想必是默认这耳钉就

是窃听器,而又想说一些不希望让薄复彰听到的话。
俞益茹私心里自然希望,对方想要告诉她的是和薄复彰的病情有关的好消息,但是又忍不住脑洞大

开地想: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虽然俞益茹从收到这被薄复彰称为定位装置的礼物开始就没想过能用上,但是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

的,卸下装备以后,反而遇到危机了。
另一方面,俞益茹也在想,如果这真的是窃听器的话,不就代表着,薄复彰知道了一切她说过的话


以她戴这耳钉的频率来看,不管是她对关鸠说过的话,还是对宋若瑾说的话,还有那些对赵巍说的

私底下的话,这些话,岂不是全部被薄复彰听到了么?
凭借这些话,完全已经能够确定,自己喜欢她了啊?
如果薄复彰已经知道了,她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
俞益茹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想不通。
她低头沉默地坐上了车,便听见薄复彰说:“你的耳钉只剩下一只了?”
这么说着,薄复彰伸出手来,将她脸侧的头发捋到了而后,轻轻地捏了她的耳垂。
俞益茹的脸又开始发烫。
一想到薄复彰可能已经知道了她说过的话,她连生气都生不起来,先是满满的恐慌。
她低着头,冷汗濡湿手掌,令手掌上的字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薄复彰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对你说什么了么?”
俞益茹深吸了口气,仍不敢看薄复彰的神情,只开口问:“你不知道么?”
她这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未戴上的那一只耳钉。
被汗水浸湿的宝石仍然闪闪发光,迷幻的蓝色在车内灯光下更显绮丽魅惑。
俞益茹突然觉得,这宝石就好像薄复彰一样。
坚硬,美丽,珍贵——还有充满疑问。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想哭了,但是眼泪虽然已经在眼眶之中,却忍住了终于没有掉下来,大概是因为

悲伤的条件还不够确定。
因为薄复彰并没有承认,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她感受到自己的脸被抬了起来。
有人捧着她的脸颊,令她不得不抬起头来。
于是她看见了薄复彰的面孔,对方正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她,然后说:“你为什么难过。”
俞益茹咬着嘴唇:“这是个监听器么?”
薄复彰愣了一下,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转动了一下眼珠。
俞益茹便瞬间明白了,这居然真的是个监听器。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那么多天来,你一直都在装傻么?!”俞益茹情不自禁地质问出声。
她的质问脱口而出之后,却又觉得无力无比。
如果薄复彰承认自己在装傻,那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俞益茹抽着鼻子,觉得鼻头发酸。
她压抑着哭腔开口:“我等会儿就收拾东西搬出去。”
薄复彰大惊失色:“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你真的那么看重*权么?”
俞益茹:“……这是*权的问题么?你应该听到了一切,还要问我为什么么?”
俞益茹觉得自己好像是要将压抑已久的情绪一次性爆发出来,因此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无所顾

忌。
大不了她们坦白一切,她照样可以换种方法继续追。
她深吸一口吸,正要开口时,薄复彰说——
“虽然是有监听器的功能,但是你最开始跟我说过*的事之后,我就真的没有再窥探过了。”
“我只是觉得它很漂亮,很适合你而已啊。”
俞益茹:“……你咳咳咳咳咳咳……”
俞益茹因为硬生生咽下一句“你都知道我喜欢你了”而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咳得惊天动地,薄复彰连忙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从车座下面掏了一瓶矿泉水出来,打开递了过

来。
俞益茹接过水喝了几口,还是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你是说,你从来没听过?”
“我绝对没听过。”薄复彰满脸认真,“我后来连你的聊天记录都没查过。”
俞益茹:“……”
虽然搞错了重点,但是莫非,这场危机,解除了?
俞益茹看着薄复彰。
薄复彰也看着俞益茹,俩人四目相对,半晌,薄复彰小心翼翼道:“要不然,我回去就砸了接收器

?”
俞益茹便“噗嗤”笑出了声。
她倒在椅背上,觉得自己浑身都没了力气,只有拳头仍捏着耳钉,没有放开。
——好累啊……还不如直接表白。
头一次,她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捏着耳钉的手被轻柔的握住,然后有几根手指,从她的手心中拿走了耳钉


她以为薄复彰要收回,顿时心慌道:“你不会要收回去吧。”
回应她的,是薄复彰靠近的体温,和捏住她耳垂的微烫的手指。
薄复彰一边替她戴上耳钉,一边温柔地在她的耳边说:“蓝宝石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宝石之一—

—它会永远陪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话语或许因为太过轻柔,听起来,简直有点悲伤。           

☆、第59章

俞益茹再次见到沛奕然,是在隔天的早晨。
这天早晨,她在起床之时看见了一条短信,来自于关鸠。
短信上面写:现在出来一下,一个人。
俞益茹看这句话的意思,觉得要强调的应该是一个人,因此对薄复彰说她临时起意想要吃小区外面

的小笼包子。
薄复彰当时正刚刚穿了围裙准备做早餐,听闻这话,问:“你不准备和我一起吃么?”
这样说着,双眸如一汪秋水般地望来,简直让俞益茹在一瞬间忘记一切自己的打算。
但是她终于还是抵抗了这诱惑,坚定地表示一定要下去。
薄复彰看起来也没有多想,只是一脸遗憾,将多余的食材放回了冰箱。
俞益茹便一个人下来买,刚出了小区,就看见了一脸茫然地站在人行道上的沛奕然。
电光火石之间,俞益茹不知为何就猜到,关鸠让她现在独自下来,是为了让她和沛奕然会面。
她环顾四周,在果然没有见到关鸠之后,又将目光停留在了沛奕然的身上。
等个红绿灯的功夫,俩人四目相对。
俞益茹正想抬手打个招呼,看见沛奕然的眼神和她相交后又很快移开,就好像看见的是一团空气。
俞益茹:“……”
俞益茹过了斑马线,走到沛奕然身前,说:“沛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沛奕然目光平和地望着她,镜面上倒映出了俞益茹的面孔,然而一字不吐。
俞益茹想起来了,对了,沛奕然是认不出人脸的。
她便说:“沛医生,我是俞益茹。”
沛奕然顿时恍然大悟,双手手掌抬起合于胸前,带着不甚明显的高兴道:“太好了,居然能在这里

遇见你。”
她这样说完,又举目四望,问:“阿彰呢?”
俞益茹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她又想起沛奕然除了脸盲之外还是路痴,就问:“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不是关鸠叫你来的么?”
沛奕然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有些困惑:“关鸠?关小鸟什么事,我是看手机导航到这里的,因为你

昨天都没有去找我。”
俞益茹:“……我们有过昨天我应该去找你的约定么?”
沛奕然一脸吃惊:“我昨天不是叫你别带耳钉去找我么?”
俞益茹本来还想说“可是你并没有说时间”,但是在脑海里过了一下这句话之后,便觉得继续这种

没营养的对话实在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她确实也并不是不好奇,沛奕然到底要对她说什么。
她那天见沛奕然神神秘秘,便觉得应该是很重要的需要瞒着薄复彰的事情。
因此一是为了不让薄复彰怀疑,二是担心里面有问题想要在继续想一想,所以没有立刻去找沛奕然

,如今沛奕然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倒把她两个担忧都解决了,于是俞益茹直接问:“要不我们找个地

方坐一下吧,你可以把要说的事告诉我。”
沛奕然点了点头,看了看俞益茹的耳朵,见上面什么也没戴,放松地舒了口气。
俞益茹把沛奕然带进了早餐店,问:“你吃早餐了么?”
沛奕然点了点头。
俞益茹便只点了一笼包子加一碗豆腐脑,等餐的时候给关鸠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立刻挂断,俞益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关鸠将她引下来,就是为了让她见沛奕

然。
俞益茹便说:“关鸠是不是最近联系过你?”
沛奕然点了点头:“阿彰和你的事,大部分都是她告诉我的。”
俞益茹了然,又问:“关鸠也知道伯父……薄复彰的病的事么?”
沛奕然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俞益茹也觉得关鸠看上去不像知道,但是对方就算不知道这事,知道的事情也一定比她多,因此才

会做出把沛奕然引到她这的这种事来。
小笼包和豆腐脑上了桌,俞益茹却没什么胃口,她伴着豆腐脑,终于还是问:“所以,你要告诉我

的事是什么呢?”
沛奕然没有说话,俞益茹发现对方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手上的汤匙——准确来讲,是汤匙里的豆腐脑


俞益茹:“……你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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