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倏地松开,他剑眉微蹙,黑眸中的愤怒慢慢压制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心疼。
“你手背怎么弄的?”
说着夜呤萧就要去拽金大猛的手,却被金大猛猛地一缩。
“这个器皿掉进毒液去了,现在已经拿出来了,还给你“
说着金大猛另外一只手把盛毒液的器皿递给夜呤萧。
夜呤萧看着金大猛手背上的伤疤,显然是因为碰触了毒液上的雾气渗伤的。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疼惜。继而眸光凝固在那器皿上......
按理说,夕颜寄托的白蛇已死,沾染在四周的毒液就会消失,可是这器皿上的毒液并没有消失,那
么......
对了,只要把这些毒液和白蛇的尸体拿回冥界,没准可以......
夜呤萧接过金大猛手中的器皿,修长的手指划过她受伤的手背,奇迹的,她手背上的伤疤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冰凉,可是金大猛却缩回了手。
这个容易暴怒的男人,这个性格起伏不定的男人。
她惹不起,也不想再惹。
她想,他一辈子都看不懂他,就像她此时看不懂她心那股浓浓的酸味是为了什么一样。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夕颜有救了,她有救了!”
夜呤萧牵着金大猛,往墓室的出口走去。
金大猛压制住心底的委屈,决定出去了找他好好谈谈。
...
第八十三卑微如尘埃(今天可能没了)
夜呤萧带着金大猛迅速离开了墓室,然而等他们离开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后,一身黑
衣,俊美的面孔上还带着稚嫩。
他袖中的拳头紧握,一双眸子怨恨的盯着夜呤萧消失的地方......
夜呤萧走的很急,金大猛因为裙子的关系,走的磕磕绊绊,很是吃力。
她咬着唇瓣,一声不吭,感受着夜呤萧浑身在颤抖,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那个夕颜吗?
不知为何,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透不过气,让她莫名的烦躁。
果然啊,一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还是个鬼魂,她和他结亲,不过是为了他自己能够油走
在阳间办事而已。
大猛,你醒醒吧,别傻了。
金大猛一边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一边压制住心底泛起的淡淡酸楚。
远远的,看见了土坝村的房屋了,只见原本宁漆黑安静的土坝村,此时却是红光冲天,四周还围满
了晃晃悠悠的火把。
而集中点却是金家。
“爷爷”金大猛瞧见自家的位置着火,心里腾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爷爷,爷爷不要有事。
想法和肢体有了第一反应,她抬脚就要往山下跑。
“慢点,这里坑坑洼洼,小心摔着”
夜呤萧蹙眉,一把拽过金大猛。
“摔着就摔着,我爷爷,我爷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我爹娘交代?”金大猛转过淌满泪水
的脸,大声的吼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爷爷了,她只有爷爷了,爹娘离她而去,她的相公娶她只是因为她的面容,现在
又为另一个女子责怪她......
够了,她这一辈子都不想欠谁的,既然夜呤萧一而再的救她命,她不介意当一个傀儡,直到他找到
他的妻子为止。
但是爷爷,她的爷爷现在说不定有危险,她怎么可能做到那么气定神闲?
“起火的地方在你家后面,你爷爷应该没事”夜呤萧薄凉而低沉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你说真的?”
夜呤萧没有再回答,而是把金大猛腾空抱起。
“你.....你要干嘛?”金大猛焦急如焚,突然被抱起,她有点惊慌失措。
夜呤萧挑眉,低沉的语音里带着性感华丽的上扬,“带你回家,你这样的速度只会拖我后腿”
金大猛一听,心中的酸楚泛滥开来,但是她却倔强的抬起脸,咬牙切齿:“那真是有劳你了”
金大猛嘴角的嘲讽,让夜呤萧眼里的光华瞬间便黯淡了下来,染上一层薄怒,但是当他看到金大猛
眼眸中的那抹焦急时,所以他尽力压抑着。
“你我夫妻何必如此见外”
说着夜呤萧脚尖一提,轰的一下,在黑暗中穿梭。
不一会儿,就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金家的院落里。
金大猛连忙挣脱夜呤萧的怀抱,往人群中奔去。
挤挤攘攘的人群中,夹杂着金财运暴怒的痛骂声。
“你怎么可以烧了太师椅,你可知道你这丫头闯下了弥天大祸啊”
“土坝村的诅咒,这是土坝村的诅咒啊,谁都得死,都得死啊”金财运,一边说着,一边老泪横流
。
这太师椅可是祖传下来的镇妖椅,虽然这两年不太稳定,但是却能锁住这几百年来上千成万的厉鬼
冤魂。
只要不做亏心事,这些冤魂不会伤害到自己,这个太师椅看似诡异恐怖,但是它可是镇压这些冤魂
的宝贝啊。
现在被一把火烧了,还带着一股焦尸味道,让金财运不害怕都难。
众人一听金财运的话,顿时炸开了锅。
高老姑连忙招呼自家媳妇清水走远些,先回家,自己则叉着腰,开始大骂了。
“何润珠,你这死丫头,怎么烧了金家的太师椅,你是要害死我们不成?”
“你个外村来的丫头,居然如此嚣张,当真当我们土坝村没人了?”
“你烧了太师椅,今天就要拿你抵命,不然惹怒了这里的鬼魂,咱们可就遭殃了”
“对,抵命,杀了她,杀了她”
......
一时间破骂声不断,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数落着何润珠,脸上愤怒的表情,恨不得杀了她。
何润珠勾唇一笑,丝毫不在意众人的骂声:“这太师椅值几个钱?这个玉镯子够不够?不够这还有
一只金簪子,依我看,这太师椅根本就是不祥之物,你们把它供奉为神,但是这么多年来,土坝村还不
是一样贫穷,而且大伙都看到了古井中的尸体,王八斤怎么死的,你们忘记了吗?你们还要把它供奉为
镇邪之物吗?”
何润珠巧舌弹簧,三言两语把民心倒戈,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但是觉得何润珠的话句句在理。
不由得面面相觑。
“你......你这丫头,犯了大错,不知悔改,你还颠倒是非,你......咳咳咳”金财运气得一口气
没接上来,低头猛咳,殷红的鲜血映照在手掌上。
金大猛快步上前,扶着金财运。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别气,别急,你身子还没好啊”
“大猛,你回来了?你的毒解了吗?萧儿呢?”金财运看到金大猛,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去。
“他在,我没事了,爷爷你别担心”
金财运点点头,还不等他说话,身后一阵凉意升起,是夜呤萧。
此时他黑沉的眸子黑的惊人,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在人群中巧笑游说,颠倒黑白的何润珠。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烧了太师椅
那白蛇尸体依然还在,而是说明夕颜的魂魄并不是全在蛇体里,而是一般锁在了当年撞死的太师椅
上.....
太师椅烧毁,那么夕颜的魂魄就会游散,他要去哪里找她的魂魄?
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害的,他要杀了她
夜呤萧一步一步的往何润珠走去,黑眸中跳动着嗜血的光芒。
金大猛一只在注意夜呤萧的一举一动,当看到他看向何润珠那抹戾气时候,她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抱
住夜呤萧。
“你要干什么?””杀了她“夜呤萧从牙缝里蹦出这三个字,咬牙切齿的程度让金大猛不由得颤抖
。恍惚想起那个时候在太师椅作法,夜呤萧的暴跳如雷。
她隐约知道了什么,所以她死死的抱住夜呤萧,浑身止不住颤抖。
”这事情不能怪润珠的,她一定是不懂,所以她才会.......”
”够了,她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药,你要如此护着她?你可知她真实想法,你真以为她当你是朋友?
”
夜呤萧一阵,心中又恨又气,他的大猛什么时候变成这般了,善良是好,可是被人蒙在鼓里捉弄就
是傻。”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杀她,润珠是我朋友,我第一个朋友“
金大猛吼的撕心裂肺,但是那边的嘈杂声却没有让别人注意到他们。
”朋友?你确定她是你朋友?你要为了她忤逆我,你的相公?恩?“
夜呤萧压低声音,怒火中烧,但当他余光督见何润珠往这边张望时,他突然勾起了薄唇。把下颚挨
在金大猛的肩膀上,在她的耳边轻轻吐气,那模样极度。
”是,是的,她是我朋友,我不能让她有事,求求你绕过她“金大猛哀求道。
何润珠,是她的朋友,第一个朋友,不拿异样眼光看自己的人,她很珍惜,所以她提起勇气违抗夜
呤萧。
夜呤萧黑眸中闪动着波涛暗芒,金大猛啊金大猛......算了,我会让你看清人生百态的,让你看清
你面前这个所谓的姐妹,看她到底值得不值得,你为她如此付出。
看到何润珠巧笑着往这里走来,夜呤萧挑了挑剑眉,悄无声息地的松开了金大猛,就在金大猛云里
雾里时,何润珠已经走近他们。
顿时金大猛谨慎紧绷,生怕夜呤萧对何润珠做什么,然而,没有,他笑的妖治如花,绝美的轮廓在
淡淡的火光下,显得更加风华绝代。
”大猛,你回来啦?身体好些了吗?”金大猛浅笑一下,刚要回答,何润珠却把脸转向夜呤萧的方
向,眼眸中满是钦慕之色。
她浅笑着转过头,白希的脸上映照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这位公子好生面熟,大猛他是你家亲戚吗
?“
何润珠一边痴迷的看着夜呤萧,一边压低声音略带兴奋的问金大猛。
金大猛没有注意何润珠的异样,只是当她问道夜呤萧的身份时有些尴尬,就在金大猛不知道要怎么
回答的时候,夜呤萧却开口了。
“我是夜呤萧,是风水师”
”风水师?夜家?是传言那个夜家大族吗?“
传言夜家是风水世家中的龙头大家,独坐风水界的第二把交椅,尊贵度仅次于当朝皇帝,就连皇帝
都要敬畏三分。
之所以那么多年还流传关于夜家的事迹,是因为这几朝几代换下来,夜家的地位依旧没有消声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