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师兄的坏话》[腹黑攻]——作者:古玉闻香

作者:古玉闻香  录入:04-03

君衍之上前拉着他的手:“我们先出这珠连山。”
“嗯。”
下山的路极其好走,夕阳西下,两人已经来到站在珠连山下,君衍之数着小黑点排队进入一个布满了细小格子的玉盒:“五十一、五十二……”
最后一只蚊子本来嗡嗡飞着,却被文荆捉在手里,顿时吓得翅膀发软,浑身颤抖。文荆道:“这只脑子有点问题的送给我吧。”
君衍之把玉盒扣起来:“玄天蚊记性不太好,这只反应又慢,只怕早就忘了你了。你让它吸一口血,看它记不记得。”
文荆连忙一一照办。那蚊子战战兢兢地吸了血,酒足饭饱之后,似乎终于对文荆有了点印象,果然平静下来,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落在文荆的肩膀上不动。
君衍之递给他一只玉盒:“这里面是北部极冷之地的环境,没事便让它待在里面,否则对它修为有损。”
文荆连忙打开玉盒,那蚊子晃晃悠悠地飞进去了。
“师兄,这玄天蚊可容易捕捉?你何时去北部的?”
君衍之低下头,把玉盒放入储物袋之中:“你十五岁那年闭关练剑,我便设计好报仇之事,去北部极冷之地捕捉了一些回来。这些蚊子生性小心,又可避人耳目,是不可或缺的工具。”
“嗯……”文荆心中叹息,又转移话题道,“师兄,陆师祖的事,你可知道一二?”
君衍之沉吟片刻:“师父曾对我说起过一段前尘往事,你可想听听?”
废话!
文荆道:“什么前尘往事?”
“一边走一边说。”
君衍之拉着文荆飞起来缓缓而行,长发在风中轻扬,若有所思道:“我竹风国魔修虽不盛行,相邻的西衍国和修天国却都有魔教,魔修、道修并存。这件事你可曾听说过?”
“嗯。”
“几十年前,西衍国派来了一个金丹期的魔修,名叫付修,手持一柄元婴期的法宝‘招血旗’,来到竹风国招揽人马,想在此地扩大势力、建立魔教。当时不少修炼到了瓶颈的道修被其蛊惑,纷纷在暗中修习魔道,慢慢有了几百个追随者。”
“然后呢?”
“我们师父年轻时,有段时间心情尤其不好,杀戮过多,慢慢竟有些入魔之兆。他下山游荡时偶然间遇到付修,付修见师父竟有神修的天资,便对其拉拢照顾,告诉他只要以神修之术引导心魔,便不会再受心魔烦恼。”
“嗯……”文荆点点头。
这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骗他。成魔与成仙一样,都可以长生不老,然而修炼之时却随时可以神志失常,君衍之便是一个例子。
“师父当时正心灰意冷,又有些怨恨,便答应了付修要修习魔修之术。”
“师父竟然答应要魔修?”
文荆感觉君衍之似乎藏着掖着些什么。师父为什么心情不好,心灰意冷什么,怨恨什么?
君衍之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回去见陆师祖时,便把付修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并说要与陆师祖断了师徒的关系。”
文荆一呆:“怎么可能?师父对陆师祖的感情深厚,怎么可能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
君衍之淡淡望了他一眼:“这话是师父亲口告诉我的,至于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不得而知。”
“之后呢?”文荆如同处在云里雾里。
君衍之淡淡地说:“陆师祖担心师父误入歧途,揪心不已,与他彻夜长谈,终于把师父劝服,拉回正道。”
文荆就算神经再粗,听了这话也觉得古怪,皱了皱眉道:“然后呢?”
“师父便写信通知付修,他的心魔已除,不需再修习魔修之术。自古道魔不相容,今后互不交集,就此作罢。”
“之后呢?”
“付修来信说,望他信守诺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付修那时势力尚小,也不敢轻易欺负清虚剑宗。师父以为这件事已经完结,又急于提升修为,便依照陆师祖的吩咐,闭关结丹去了。没想到,一年之后他结丹成功,意气风发出关之时,陆师祖却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这必定是关键!
“陆师祖的死法有些特别,除了师父之外,别人只知道他是被魔修害死,却不知道细节。陆师祖中了魔修之术后,自知这世上无人能救他,在房中关了三月有余,将一点一滴都记录下来,留在一个玉简当中。他的尸体被师父亲自发现,那时候灵气早已消退殆尽,身体腐烂,只剩下一具枯骨。他记录下来的死法,师父却认得,正是付修的招血旗所为。”
“陆师祖是付修杀的!”
“不错,师父也这么想。”
“招血旗怎么杀人?”
“与这几年几大教派弟子的死法一样,身体产生细小伤痕,无法止血,慢慢血流殆尽而死。”
文荆顿时恍然:“这几年的事,原来竟是招血旗的缘故?难道这几年的事都是付修所为?”
“你且听我说完。”
“嗯。”
“师父把陆师祖埋葬在后山,守了一夜,便提着剑要去找付修寻仇。他接连寻找了几处付修出没的地方,明察暗访,没想到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付修被人早一步杀死,尸体不过才死了一两天,身边的招血旗也不见了。”
“……”
“之后,便发生了恒阳宫的惨案。”
“竟然是这样……师父呢?”
“付修死去,师父满腔仇恨堵在心中发泄不出,每每想起陆师祖的死是因他而起,有些入魔之兆。但是陆师祖玉简中嘱咐他照顾慧石峰,不可自寻短见,也不可意志消沉。师父不敢违抗师命,便承了峰主之位。”
“陆师祖让他照顾慧石峰,也是让他有事可做,不要胡思乱想。师父这些年闭关修炼,都是为了……”
“陆师祖死了,他心魔渐起,便时常闭关修炼。他的心魔与我的相比威力尚小,只能导致他自己痛楚,强加压制时尚可控制,于是……就这么过了十几年。”
心中之愧,原来由此而起。依照那“该除掉”的自我评价,若不是陆臻当年命他不可自寻短见,只怕段轩也活不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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