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停下脚步看着四周,这里安静的连鸟虫之音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人的气息了。
妇人拉了拉自己的女儿,表示不要胡说。但是胡悦却同样也有人窥视的感觉,只是就连他都没有看到人影,他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说:“小妹妹看到了什么样的人?”
小女孩半个身体缩在母亲的身后,她说:“一个大哥哥,手里拿着一盏灯。”
胡悦眼神一亮,妇人又向着四周看去,她说:“这里一点光亮都没有,连这里的天都是灰蒙蒙的,哪里来的人和灯呢?”
年轻人打圆场道:“些许只是因为小姑娘太害怕了,把树枝看做是人,把芭蕉叶看作是灯笼了吧。”
妇人微微点头,小女孩咬着嘴唇也不敢再说。再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胡悦他们看到那三人站在一处青瓦白墙的屋外,房子看上去非常老旧,但是所有的材料都是上品,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用的别院。
三人站在屋外,却并没有进去。待到胡悦几人赶上他们才抬头说:“这里有个屋子可以供我们歇脚,等明天我们再赶路吧。”
年轻人朝着屋内看去,房内只有七个位置,上面放置着吃食和碗筷,数量正好是七份。
年轻人睁大眼睛,他沿着唾沫看着胡悦说:“这?”
胡悦说:“看来我们来此处并非偶尔,我们先进屋看看,是否还有人在此处。”
说完进了屋子,房屋内已经点燃了灯,染了熏香。桌子上的山珍海味看着都让人嘴馋。除了没有人之外,这里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十分舒适。但是却依然感受不到一丝人气。
此外,这里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是石头做的。
小女孩睁大着眼睛说:“娘,那些菜我都没吃过呢!那个小包子好像小兔子啊。”
妇人抱着女儿,也是饿了一天了。但是看到这场景,也不敢先入座。
胡悦敲敲石头做的凳子,又敲敲石头做的花瓶和香炉。他开口说:“这些东西都是用上好的汉白玉石所制作。这些菜,啧啧,别说小丫头了,连我都没吃过。”
胡悦心想,如果楚珏在此,说不定就能给他道出个名堂,可惜啊可惜,在此者乃一届穷酸书生胡悦是也。
小女孩实在饿得有些受不了,拉着母亲的手就摇着说:“娘,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妇人为难道:“可是这屋子的主人还没找到,万一不是给我们准备的呢?”
年轻人说:“但是明明有七份碗筷呢,我们正好七个人。哪有如此之巧合呢?况且一路走来,这四周的布置也非常有高雅,相比这里的主人绝对是一个风雅之人,不会对我们几个落难的人有所苛责的吧。”
胡悦坐在凳子上,拿着筷子敲着碗碟说:“就是如此,才更加古怪。这饭菜虽然可口诱人,我们中有多少人有福吃呢?为什么他能猜到我们会来到此处,别忘了还有那疑似船夫的浮尸呢。”
妇人抱紧女孩,生怕孩子忍不住跑去吃饭。年轻人看着胡悦神气自若,他抱拳道:“公子是何人?看公子这样的神情气色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胡悦还礼道:“在下区区一个混迹江湖的写词文人而已,姓胡名悦,字慕之。”
年轻人整冠而拜道:“在下姓方,名鄢,我……哎,我怎么记不得我是什么人了?”
年轻人愣了愣,妇人也愣在原地,她看着胡悦说:“不对,我也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夫家姓何,我娘家姓陈,她是我的女儿,小名唤悠儿。”
悠儿抬起大大的眼睛,看着母亲又看着众人说:“你们都不记得了?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呢,我叫何悠儿,家住西大街,李家巷。娘亲你忘了么?我们家是卖茶的。”
何家娘子捂着头说:“对,对,是的。我怎么就记不得了,悠儿你怎么都记得呢?”
胡悦在看着其他三人,三人脸色灰白,没有丝毫表情。他们没有参与到四人的对话中,胡悦朝他们看去摆手道:“三位又是哪里人?可否记得过去的事情?”
三人对视,之后其中一人说:“我们三人乃是外地人,原本是要进京城行商的。”
胡悦哦了一声道:“那么就是说,你们三人记得过去的事情,而唯独方公子和何家娘子记不得了?”
何家娘子和方鄢相互对看,但是却也找不到头绪。三人中年龄略大的一个对四人说:“这个屋子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三人中最矮的一个人却说:“饭菜应该是为我们准备的。”
胡悦却说:“但是这里有庭院,那么就一定有主人,既然有主人那么我们干脆等到主人来了,再作打算吧。”
第24章 黄泉灯(中)
小女孩睁大着眼睛说:“娘,那些菜我都没吃过呢!那个小包子好像小兔子啊。”
妇人抱着女儿,也是饿了一天了。但是看到这场景,也不敢先入座。
胡悦敲敲石头做的凳子,又敲敲石头做的花瓶和香炉。他开口说:“这些东西都是用上好的汉白玉石所制作。这些菜,啧啧,别说小丫头了,连我都没吃过。”
胡悦心想,如果楚珏在此,说不定就能给他道出个名堂,可惜啊可惜,在此者乃一届穷酸书生胡悦是也。
小女孩实在饿得有些受不了,拉着母亲的手就摇着说:“娘,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妇人为难道:“可是这屋子的主人还没找到,万一不是给我们准备的呢?”
年轻人说:“但是明明有七份碗筷呢,我们正好七个人。哪有如此之巧合呢?况且一路走来,这四周的布置也非常有高雅,相比这里的主人绝对是一个风雅之人,不会对我们几个落难的人有所苛责的吧。”
胡悦坐在凳子上,拿着筷子敲着碗碟说:“就是如此,才更加古怪。这饭菜虽然可口诱人,我们中有多少人有福吃呢?为什么他能猜到我们会来到此处,别忘了还有那疑似船夫的浮尸呢。”
妇人抱紧女孩,生怕孩子忍不住跑去吃饭。年轻人看着胡悦神气自若,他抱拳道:“公子是何人?看公子这样的神情气色应该不是一般人吧。”
胡悦还礼道:“在下区区一个混迹江湖的写词文人而已,姓胡名悦,字慕之。”
年轻人整冠而拜道:“在下姓方,名鄢,我……哎,我怎么记不得我是什么人了?”
年轻人愣了愣,妇人也愣在原地,她看着胡悦说:“不对,我也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夫家姓何,我娘家姓陈,她是我的女儿,小名唤悠儿。”
悠儿抬起大大的眼睛,看着母亲又看着众人说:“你们都不记得了?我倒是记得很清楚呢,我叫何悠儿,家住西大街,李家巷。娘亲你忘了么?我们家是卖茶的。”
何家娘子捂着头说:“对,对,是的。我怎么就记不得了,悠儿你怎么都记得呢?”
胡悦在看着其他三人,三人脸色灰白,没有丝毫表情。他们没有参与到四人的对话中,胡悦朝他们看去摆手道:“三位又是哪里人?可否记得过去的事情?”
三人对视,之后其中一人说:“我们三人乃是外地人,原本是要进京城行商的。”
胡悦哦了一声道:“那么就是说,你们三人记得过去的事情,而唯独方公子和何家娘子记不得了?”
何家娘子和方鄢相互对看,但是却也找不到头绪。三人中年龄略大的一个对四人说:“这个屋子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但是三人中最矮的一个人却说:“饭菜应该是为我们准备的。”
胡悦却说:“但是这里有庭院,那么就一定有主人,既然有主人那么我们干脆等到主人来了,再作打算吧。”
悠儿拉了拉胡悦的手说:“但是这里真的没有人呐。”
胡悦拍了拍她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了半块饼子说:“实在饿了就吃这个,千万不要动桌子上的东西,知道么?”
悠儿悄悄收好饼子,夫人感激地点头,但是却被胡悦拦阻下来。他悦朝着悠儿眨了眨眼睛,悠儿歪着脑袋把饼收好。
胡悦对着三人说:“既然来此,主人还未到,我们不如聊聊天?也好打磨时间,免得对着这些饭菜,实在越看越饿。”
那三个人听到胡悦说的话,并没有理睬他,而是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凳子上。自顾自的开始吃饭,大口吃肉,还不客气的开了一坛酒。
瞬间酒香就飘了出来,这下胡悦有些坐不住了。他下意识的伸手拿起自己的酒壶,摇了摇之后发现已经没有酒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深呼吸,另外三个人也一脸实在忍不下去的样子。
有的没的聊了一会时间,那三人也不顾胡悦他们,胡吃海喝,根本就看都不看他们三人。也不劝他们来吃。
何家娘子蹙眉说:“既然这三位大哥已经吃了,我们吃不吃也都一样了。要不还是先吃点饭吧。”
方鄢连忙符合点头,压低声音说:“而且如果有毒,他们也该……在下的意思是,我看饭菜没有问题的。”
胡悦看着那坛酒,皱着眉说:“吃下去……可就难办了。”
方鄢哎了一声,看着饭菜说:“再不吃,照那三位的速度,我们连残羹冷炙都分不到,到时候饿肚子还得连着被这里的主人责备,还不如先吃了,到时候也不冤枉啊。”
胡悦动摇地朝着饭桌看了一眼,随后又看了看其他三个人,所有人都是一脸,你再不吃你一个人守这里,我们可就不管你了的表情。
胡悦抹了一把嘴,站了起来说:“所以我才说,姓楚提出来的打赌都不是什么便宜事,吃吃吃,吃完了再想办法!”
四人犹如饿死鬼投胎一般冲到了饭桌,也加入了三个人扫荡的,胡悦发狠似地给自己满满地倒了一碗酒。一口喝下去,就觉得肚子像是灌下了一碗冰水一般,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另外几个不停吃喝的人。也值得摇头,当他看到小女孩也在吃的时候,却故意碰落了她手里的饭碗,悠儿委屈地看着他,气呼呼地说:“你怎么老是不让我们吃东西啊,你自己都喝了酒了。太讨厌了!娘,这个大哥哥太坏了!”
何家娘子看着胡悦,她感觉这个书生没有恶意,但是为什么非不让自己的孩子吃饭呢?
胡悦咧着嘴,他靠近悠儿说:“哎,大哥哥我不是给了你饼了么?这个可是我从一个很有钱的大哥哥那里要来的,据说是皇宫里的东西,宫里的娘娘们才能吃得到的,里面有松仁,有甜枣,芝麻,核桃,还有紫苏的香料,据说娘娘们也不是平时都能吃得到的,得宠的娘娘才有吃的。你答应大哥哥就吃饼的话,大哥哥下次还会带樱桃煎儿给你吃。怎么样?如果你偷偷吃了这里的东西,以后大哥哥就不带你去吃好东西了。”
悠儿嘟着嘴拿着手里的饼,再看看胡悦,胡悦一脸哄骗的笑着。但是眼睛却瞟着其他人,那三个人看着胡悦的举动也没有多大反应,依然自顾自地吃。只是那份警惕的眼神却从眼角流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