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叫前辈,就叫我杜仲吧,我是景阳山庄的管家。”那老头不会笑,就算语气里是带着轻松的。
“杜仲前辈。”令羽跟着慕容棠酒喊了一身,这个老头给他的感觉不太好,难道是一位隐世高人?景阳山庄居然会有这样的一位管家。
“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庄主。”杜仲依旧面目表情,转身进了门,也不管令羽和慕容棠酒跟没跟。
“进去吧,你还站着做什么。”慕容棠酒看令羽没想挪步,故意打趣,“你不会是怕了吧?”
“谁怕了。”激将法总是管用,令羽抬脚,便跟着去了。慕容棠酒笑了两下,随后。
进了里面才知道,原来景阳山庄人这么少,丫鬟小厮没见几个,连有些门都是锁上的。
不过这样慕容棠酒也才好办事,令羽安慰自己,继续跟着杜仲前行。
整个景阳山庄都是黑白色调,冷清孤寂,直到见到了杜漠秋,令羽才觉得自己从那种怪异的氛围中脱离出来了。
不不不,也不该说是杜漠秋,应该是杜漠秋的夫人。杜漠秋中等长相,剑眉星目,方形脸,基本上属于路人的类型。他的夫人却是娇艳无比,柳叶眉,细长眼,唇上的红色炫目惊心,头上金钗无数,却并不让人觉得累赘,她穿的是一套嫣红色的齐胸襦裙,颈下裸露的大片白色肌肤让人移不开眼。
“杜庄主,晚生慕容棠酒,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慕容棠酒对谁都很有礼貌,但是介绍的时候却没有说令羽的名字,令羽有些奇怪,但选择默不作声,也许慕容棠酒自己是有其他的想法。
杜漠秋用眼睛在令羽身上瞧了几下,才收回目光,回慕容棠酒的话,“既然是慕容公子来的话,老夫便不多说了,公子先去歇下,晚些老夫会让人给公子送去公子需要的东西。”
杜漠秋又看了令羽一下,便带着自己百媚千娇的夫人走了。
杜仲把令羽和慕容棠酒带到客房,吩咐好人伺候,也转身走了。
“就这样?”令羽知道他们在打哑语,但是总觉得心里有些疑惑,那个杜漠秋已经知道了慕容棠酒是来杀人的,居然就这样什么都不问就走了。
“他已经说了晚上会送来周寄芙在景阳山庄的住处,你还想他说些什么呢?难道是让我们多住几天再走?”慕容棠酒关上门,倒在床上便闭了眼睛。
“喂喂,你就睡了啊。”令羽连连叫道。“驾了一夜的马车,还不睡,那晚上怎么杀人。”慕容棠酒漫不经心地回话。
真是,怎么就能把杀人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令羽坐在桌子面前,没打算睡,想到杜漠秋的那个夫人,心中突然多了一个念头,那个夫人虽然挺美,可是还是看得出来,她跟杜漠秋很多地方都长得很像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吗?
第10章 暗生情愫
“公子好生俊俏,不如来与奴家度一夜春宵?”女人身披红纱,美好的胴体若隐若现,黑色的头发散在身后,偶尔一两丝随着她的动作扬起,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月影伴着烛光洒在屋内,明明暗暗,朦朦胧胧,令羽坐在床边,面前的女人两只手不安分地搭在他脖子上,一边娇嗔不已。
“公子若是不说话,奴家可就当公子默认了。”女子笑一声,将嘴凑去令羽唇边,红艳艳的颜色很快留下印记。
女人轻轻地离开,满意地看着令羽,竟然是这般如玉的容颜。女人心里的悸动越来越强烈,便拉起他一只手来,作势要往自己身上放去,忽觉脖子一紧,呼吸都变得困难。
“贱人还不放开!”一个年轻却又冷冽无比的声音。
女人慌忙放开令羽的手,一双眼睛里满含着畏惧地看着正拿手掐着她脖子的人。
慕容棠酒冷冷哼了一声,甩开女人,脸上的表情却还无比气愤。他刚才去了结周寄芙,却没想到被这个女人钻了空子,竟然敢趁他不在的时候来勾引令羽。
女人被甩在一边,咳了几声,脸上的血色渐渐恢复,她极其不甘地看一眼慕容棠酒,突然一下扑到令羽身上去,哭喊着“公子啊,你看看奴家,你刚刚不是说喜欢奴家的么!”
“够了!”慕容棠酒再好的性子也觉得她太过分,他用一柄剑挡开女人,“我敬你是庄主夫人,请你自重,自己回去,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庄主夫人?”令羽现在才睁开眼睛,他怎么又觉得自己脑袋晕晕的,他艰难地站起来,慕容棠酒连忙伸手扶他,“她给你下药了,药效一会便会散去,你现在小心点”
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脸渴望地仍旧盯着令羽,她身上还有只有那件红纱,根本就像是没穿衣服的人,可是她却丝毫不介意。
慕容棠酒看了一眼她,又很快转开目光,扶着令羽出门,“算了,我们现在便走吧。”
令羽心中有诸多疑惑,但是现在也只有全部压下去,什么也不问。
两个人前脚刚踏出景阳山庄的大门,后脚杜仲便追了出来,慕容棠酒面带警惕地把令羽挡在身后,问杜仲,“前辈何事?”
杜仲面无表情,“公子莫怪,我只是来说一声,那周寄芙的尸体不见了。”
慕容棠酒吃惊不已,景阳山庄里人这么少,谁会去动周寄芙的尸体,或者说,难道有别的人潜进了景阳山庄。
“前辈不用担心,周寄芙是在下杀的,一切后果自不会由你们来承担。”慕容棠酒知道他担心什么。
杜仲点了点头,却是抬眼看了看令羽,口中念叨“儿子……”
令羽一阵鸡皮疙瘩起,这个景阳山庄真是诡异得不得了,他拉拉慕容棠酒的袖子,“我们还是快走吧。”慕容棠酒点头,最后一次伸手抱拳,“前辈请回,晚辈告辞。”
杜仲才收回目光,自己回去,大门关上,重重的一声响。
天还没亮,四下有些寂寂,而且来时的马车也没带出来,慕容棠酒只好带着令羽去住沿途的客栈。
小二送来吃食便被打发下去,令羽关上门,坐在桌前呼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放松,一边埋怨起慕容棠酒来,“景阳山庄怎么会是个这样的地方?”
慕容棠酒亦是一脸地无奈,“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的。”他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想不想知道周寄芙怎么死的?”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那个庄主夫人。”离开了景阳山庄,令羽心情不是一般地好,还跷起了二郎腿,“你刚才要是晚回来一会儿是不是我就要被她上了?”令羽很鄙视地摇了摇头,“真是有够掉面子的。”
听令羽说起这个,慕容棠酒又是一阵地生气,便问“你真要听?”令羽忙不迭地点头,慕容棠酒憋了半天,还是将他不齿的这个故事讲了出来。
庄主夫人名叫杜吟春,三十岁左右。是不是觉得这个姓很熟悉,没错,杜吟春是庄主杜漠秋的亲戚,堂妹。其实若是表妹还说得过去,但是偏偏是堂妹,两个人的父亲是亲到不行的亲兄弟。两个人刚好上的时候是遭到全族反对的,当然,后来也是遭到全族反对的。
可是杜漠秋和杜吟春两个,偏偏情比金坚,硬是将那乱X的事做到了彻底,杜吟春一家无颜面对祖宗,老父老母双双死在他们成亲的那日,那以后,杜吟春便有些疯疯癫癫的了。杜漠秋的父母虽没有这样做,却是坚决与杜漠秋断绝了关系,一对苦命鸳鸯便举家远离,创立了现在的景阳山庄。
而那个管家杜仲,年轻时丢失了孩子,所以把杜漠秋当成了亲儿子,所以就跟着去了景阳山庄。
“原来你知道这些啊,那为什么昨天看见杜仲的时候该那么惊讶?”令羽仿佛是自动跳过了重点,纠结在杜仲的事情上。
惊讶的明明是你好吧,慕容棠酒没跟令羽多计较,他道,“我原来只是听说过杜仲,但是没想到他的武功却是那样的深不可测。”慕容棠酒突然将声音放小,“其实,周寄芙不是我杀的。”
“啊?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令羽差点跳起来,都怎么回事。
“不是你说要我给她一个痛快么,我正在考虑怎么下手的时候,周寄芙就死掉了,我正奇怪,就看到了杜仲。他没有用暗器,那么远的距离直接用内力把周寄芙的五脏六腑震碎了。”慕容棠酒还记得当时的情景,杜仲说,“慕容公子你太慢了,庄主让我来给她一个痛快。”那个时候,杜仲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慕容棠酒。”令羽叫了一声。
“怎么?”慕容棠酒看看令羽,怎么他好像没有被惊到。
“我说你怎么回事,你是傻的么,我让你给她一个痛快你就一定要这么做吗,现在周寄芙不是你杀的,可是却要你来背这个黑锅,到时候惹到麻烦了,你可不要扯上我。”令羽有点气恼,一仰头喝了一杯茶以泄愤。
慕容棠酒呆滞半天,在思考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在乎令羽后说过的话,好像就是下意识的吧。他看看令羽,抬手又给他倒满了茶,“你不用担心,都说了我一个人承担啊”
“真是……傻得可以!”最后令羽选择了这样的一个评价,他喝了茶,又爬到床上去,天还没亮,要睡一会。
“……”慕容棠酒无声地咬牙,他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这个小痞子。
第11章 夜来嫖客
狭小的屋子里好像灌入了一股凉风,倒是不觉得有多冷。反正是盖着被子的,令羽迷迷糊糊地翻一个身,面朝着墙壁再次睡了过去。
不过片刻,他便感觉自己的耳朵痒痒的。难道这客栈的被子没洗干净么,令羽没打算睁开眼睛,只是随便蹭了蹭。
蹭了两下,那种痒痒的感觉却没有消失,反而又有一个湿湿的东西靠上来,带着温热。他感受到自己的耳垂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又咬了一下。
究竟是什么,令羽睡意朦胧,睁眼只看到黑暗的一片,夜里肯定是没点灯的。
细细的啃咬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酥麻,令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脸颊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不过面上倒是软的。他正准备伸手去摸,却被一股很大的力气压下,动弹不得。
接下来那啃咬便来到了唇上,一点一点,由浅到深。先是嘴角,再是唇尖,最后两瓣唇都被包裹住,轻轻重重地吮吸。
令羽终于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明明是一个人,难道是慕容棠酒?令羽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慕容棠酒虽然睡在另一间房里,离他也很近,可是半夜悄悄来做这种事,慕容棠酒那种人肯定是不会的。那么,就是春梦了?
令羽暗暗地笑,想不到自己这么大了,居然还会做春梦,而且梦中这女子好生主动,竟然还将他压在下面。
思绪间,两人已经唇舌交缠,陌生的唾液混着自己的,生出甜腻的味道,颤栗由舌尖激发出来,充斥着整个头脑。
“阿羽……阿羽。”似乎有人在轻唤这个名字,声音舒缓,带着三分痴缠。
这是他的名字,若是做梦,梦中的那人也会知道么,令羽只觉得奇怪,努力睁开眼睛,去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虽然看不真切,可是那人喉上似乎有喉结,令羽小心伸出手来,悄悄地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