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宦》完本[纯爱]—— by: 沈如

作者:沈如  录入:08-21

地上满是鲜血,浓重的血腥味传来,熏得人眼前发晕,浑身发麻,光是这如同修罗场一般的场景,就足以让一个人胆战心惊,只想夺路而逃。


第149章 遇险
冯魁逃了。
宋辚的眉头立时拧了起来,即刻下令四处去搜,在帅营前后如过筛子似的仔细找了一遍,却还是连冯魁的影子都没找到。
马元也随后赶了过来,他一见宋辚,便问他冯魁在哪儿。在得知人跑了之后,当下便气得暴跳如雷,转身杀入战圈,接连劈翻了数十个叛军,一口恶气犹自哽在胸间,直烧得马元恨不得将眼前喘气的活人全都杀光。
发了好一顿脾气,马元才又策马回来,揪着那个扮作冯魁的人来回摇晃,恶声喝问道:“冯魁在哪儿?他跑到哪里去了?”
那人被宋辚当胸一箭,正中心口,此时就只剩下一口气了,哪还禁得住马元这般折腾,才晃了三两下,就见那人双眼翻白,一口气没有上来,登时气绝身亡。
马元越发急了,将那人扔了出去,就进冯魁的帅营中乱杀乱砍,见人就问,问冯魁去了哪里。
宋辚急忙拦他,“我早已派人找了一遍,营中只剩下几个女子,其余人全都跑了个精光。看来冯魁在我们攻营的时候,就打定了逃走的主意,他帐中连一点金银细软都没有,以他那个贪得无厌的性子,这次南攻手脚又怎么会干净得了,不搜刮个千八百万两银子,他又哪有这么足的劲头,一直跟你们打到这燕回城下。如今他营中这样干净,准是那冯魁看见情势不好,卷了包袱逃了出去。至于他逃到何处……”
宋辚沉默下来,他心头沉重,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去安慰马元。
冯魁会逃到何处,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马元恼得咬牙切齿,白忙了一场,最想抓的那个人却逃的没了影子,虽然宋辚已下令让各部留意,只要看见疑似冯魁的人,一律先拿下再说,死活勿论。可在乱军之中找一个人谈何容易,简直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就算他们此次攻打叛军,计划严密,已经是四面合围,力求做到不放出一只苍蝇去,可一旦打了起来,敌我双方混战一团,难免会出现疏漏,万一哪里让叛军撕开个口子,再用乱兵一冲,那冯魁就能趁乱突围出去。
只要让他冲出营防,那可就真的是没处寻了,冯魁这人胆子虽小,却十分狡诈狠毒,他惜命如金,一旦逃出升天,定会拿着这大笔的银子,找个偏僻地方藏了起来,再也不会露头了。
宋辚也焦躁起来,他命人将冯魁营中的几个女子都带来,细问她们可知道冯魁的去向。此时毫无头绪,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有一点线索,他们也不能放过。
不想这些女子却真的知道。她们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冯魁在边关起兵造反,一路南攻,一路收敛财物和女人,玩过了便杀,身上背的血债就算将他千刀万剐十遍,都不为过。
这些女子的父母乡邻都被冯魁所杀,他生性残忍,只要是有冯魁经过的州府,下场必定是满城皆丧,不留一个活口。
这些女子都恨透了冯魁,真恨不得食其血肉,剥其皮骨,此时见宋辚询问,早已忘了害怕和恐惧,凑在一处明白说道:“冯魁向东南方向跑了。走时穿的是他随身小校的衣裳,骑的马是一匹鸦青色的宝马,马背上还有两个挺大的包袱。”
宋辚急忙将这些话吩咐下去,并告诉拿人的兵将,冯魁骑的马是宝马良驹,速度一定比普通的马快,只要看见那些脚程快,背包袱,身穿褚色衣裤,头上戴簪缨长舌帽的人,一律拿翻在地,捉来见他。
兵将们领命而去,为防疏漏,宋辚又往其他方向也派出人马追寻。安排完后,让个稳妥的文官过来,将这些女子带出营去。兵荒马乱,又嘱咐他务必安顿妥当,别让这些女子再出什么闪失。
那文官领命而去,女子们也对宋辚千恩万谢,若不是宋辚攻破冯魁的帅营,她们还不知要被冯魁折磨到什么时候去,每日命悬一线,随时都有可能被这个恶魔折磨死。
马元听了女子们的话后,不待宋辚发令,便飞马往东南方向追去。宋辚放心不下,急忙也随后跟随,两个人一前一后,边走边看,看见漏网的叛军就冲杀一阵,等东离的将士们赶了上来,二人就又往东去。
眼看就到了阮云卿放火烧粮的地方,远远已看见火光冲天,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原本漆黑暗沉的天空,也让这火光照得亮如白昼。
到了此处,宋辚的心不自觉地就牵挂到阮云卿身上,离他们分别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这么久了,阮云卿也不知是否安然无恙,莫征他们前去救援,到现在也没传回来任何消息,宋辚心中七上八下,越往火场里走,心跳的速度也就越发快了起来。
过去的屯粮之地早已陷入一片火海,烧得旺的地方,人已经进不去了,方圆几里都笼在烈焰之中,离得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热浪直扑人的身体,灼得人脸颊滚烫,浑身燥热。
呼吸间都是粮草烧着之后呛人的味道,宋辚四下一望,见此处早已空无一人,无论是叛军还是东离的将士,除了跟着他和马元来的人马外,再也别无他人。
地上满是断臂残肢,暗红的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一眼看去,就知道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而且战况激烈,一点也不亚于他们大举攻营时,面对叛军数人万之众的凶险和惨烈。


第150章 射杀
前有追兵,后有断崖,冯魁已无路可逃,他此时就跟疯了似的,紧紧攥着阮云卿的胳膊,拿手中的匕首抵在他咽喉之上,眼睛里凶光毕露,只要再受一点外界的刺激,他就会立时将阮云卿的喉咙割断。
莫征吓得魂都飞了,他只是一个不注意,就让阮云卿陷此险境,万一这孩子出了什么差错,别说他没脸再见宋辚,就是自己心中,也再难安稳。
只可恨冯魁这般狡诈,料想逃不出去,竟然落马诈死,骗得他们放松了警惕,莫征恨得牙关紧咬,恶声喝道:“冯魁,你还不快快放开阮校尉!”
冯魁的面色阴沉得有如这即将黎明的天色,他眼睛里闪烁着几近疯狂的亮光,浑身上下因为恐惧而打着哆嗦,只有一双手,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牢牢地抓着阮云卿和匕首,妄图用这两样东西,为自己换回一线生机,能在大军重围之中,得以逃脱出去。
他被阮云卿追着,跑了大半夜的山路,身上早已狼狈不堪,披头散发,满身脏污,战马早就不知跑到了哪里,随身携带的金银细软也在乱军之中丢了个干净,现在的冯魁,身无长物,通体精光,就只剩下这条命了。他绝不能再把命也丢了。
冯魁咧开嘴来,嘿嘿笑了两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像砂纸摩擦铁器似的,听得人越发烦躁。
他笑罢多时,才拿匕首往阮云卿的脖颈里推了推,冲莫征问道:“我放了他,你们能放了我吗?”
莫征让他问得一愣,这事他做不得主,然而要是阮云卿真的有生命危险,想来宋辚也会答应冯魁的要求,先救下阮云卿再说。
莫征略一犹豫,冯魁的心就凉了半截,原本就绷得紧紧的神经,此时更像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他不堪重负,眼中的疯狂也越发浓烈。回头望了身后一眼,他所站的位置正在断崖边上,稍一后退,就是万劫不复。
冯魁把心一横,掉转身去,推了阮云卿一把,将他推至断崖边上,恶狠狠喝道:“别说废话!我要一匹快马和一万两银子。你们快把东西给我备齐了,等我离开此处,到了安全的地方,自会把他放了。”
只要冯魁轻轻一推,阮云卿就会落入万丈悬崖,摔得米分身碎骨。
莫征冷汗直淌,连忙安抚冯魁,“你千万别再别乱动。有什么话都好商量。”
众人见此情境,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莫征思前想后,正想答应下来,忽听远处山坡上一阵马蹄声响,宋辚和马元有如神兵天降,片刻便到了他们面前。
莫征心下大喜,急忙迎了上去,“殿下!”
自觉有愧,莫征不敢抬头,只等宋辚责骂。宋辚只轻轻摆了摆手,冷道:“回城后自去领罚!”
“是!”
莫征答应一声,站起身来,引宋辚等人到了断崖边上。
马元一见冯魁,立时红了眼睛,他大喝一声,“冯魁!拿命来!”就想冲上前去,将冯魁砍翻在地。
冯魁让这一声暴喝唬得肝胆惧裂,他双腿发软,手下一哆嗦,手里的匕首也跟着失了准头,锋利的刀锋划在阮云卿颈上,立时划出一道老长的血口子。
鲜珠滚了下来,衬在阮云卿细白的皮肤上,越发的触目惊心。想那脖子能有多粗,别说故意,就是冯魁略一失手,那把吹毛可断的匕首,都有可能将阮云卿的喉管割断。更别提他们此时还站在悬崖边上,岌岌可危,只要一脚踏空,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双重的凶险有如两刀钢刀,悬在阮云卿头顶,随时都有可能夺去他的性命。就连马元都不敢再轻举妄动,停在离冯魁十余步的地方,焦躁得来回乱转,他跨下的马也因为主人的情绪而暴躁不已,鼻子里不住喷气,四蹄乱踏,不时长嘶一声。
阮云卿被人伤了。宋辚眼前发白,他脖颈上那抹刺目的红色映入眼帘,瞬间将宋辚眼中染得猩红一片。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马上就有什么凶残的东西即将喷涌而出,愤怒烧灼着全身,理智还存在的唯一原因,就是宋辚在不停地算计,究竟让冯魁如何去死才好。
“你们都退下!”
宋辚厉声喝命,声音里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他慢步上前,越过马元,直奔崖边的冯魁而去。
宋辚周身的气质都为之一变,自从有阮云卿相伴,宋辚已经很久没有显露他内心深处阴沉残暴的另一面了。阮云卿坚韧倔强,在善解人意的同时,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原则,他不会屈从于宋辚的强势,而宋辚却往往会被阮云卿如春风化雨一般,将以往那些暴戾的情绪都一一化解开来。
就连聂鹏程等人都知道,只要有阮云卿在,宋辚即使发再大的脾气,他们也不必害怕,阮云卿就像治愈宋辚的良药,无时无刻不在温暖着宋辚的心,让他找回了曾经失去的,那些一切能称之为人性的东西。
如今这剂治愈人心的良药被冯魁挟持,宋辚暴戾的本性一下子迸发出来,他周身都笼着一股直逼人心的狠戾和霸道,眸中带着要将冯魁挫骨扬灰的凶狠,一步一步迈向前来,让一切附近的活物,都无端端生出一股想要伏身跪拜的压迫之感。
马元心中一惊,宋辚的变化实在太大,就连他这个在战场上杀伐多年的老将,都不得不心生畏惧。这个人霸气天成,仿佛天生就有帝王风范,不用多做修饰,只要静静往那里一站,就能让万物为之臣服。
默默退到一边,马元紧紧攥着手里的佩剑,在马上蓄势待发,只等宋辚万一失手,他好冲上前去,结果冯魁的性命。
只可惜宋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这么多年来,能激怒宋辚的人不多,而冯魁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敢挟持他的云卿,还用匕首伤了他。宋辚与冯魁之间的梁子,可是结得大了。
宋辚一声令下,众人全都退出五十步开外,就连那个凶神恶煞一般的马元,也跟着退到人群边上。冯魁心下一松,才刚缓上一口气来,就见宋辚孤身一人,慢步到了他面前。
随着宋辚的到来,冯魁突然觉得有一股威压之感扑面而来,那感觉绵密紧实,有如一道无形的墙壁,正朝自己压迫过来,而且越束越紧。空气都好像稀薄了似的,人也好像随时就要窒息一样。危机感油然而生,冯魁浑身僵硬,擒着阮云卿的手一个劲儿的打颤,就连说出来的威吓之词,都不自觉的带着惊吓过度后的软弱和颤抖。
“你,你,你别再往前走了!我,我真的杀了他!”
宋辚盯着冯魁,就好像盯着一个死人,他的目光里没有温度,没有憎恶,只有一片冰冷。
“放开他!”
这一声呵斥声调不高,然而却威势十足,比刚刚马元那声暴喝还要令冯魁胆寒。他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连带着阮云卿也跟着他更往悬崖边靠去。众人一阵惊呼,真怕冯魁让宋辚吓糊涂了,会失脚跌下崖去。
宋辚也只说了这么一句,他不再与冯魁多话,转而将目光移向阮云卿。
阮云卿一直留意着周边的变化,几次想趁冯魁不备时偷袭逃脱,却都因为冯魁太过警觉而失败了。冯魁拿阮云卿当救命稻草一般,他是冯魁换取生路的最后一个筹码,又哪会掉以轻心,轻易让阮云卿跑了。即使人已经吓得受不了了,冯魁也死死的拉着阮云卿的胳膊,拿匕首抵在他喉间,以防他有任何异动。
见宋辚看他,阮云卿便朝宋辚展颜一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与他平日里与宋辚相处时的温暖笑意,别无二致。
阮云卿的目光温暖坚定,他毫无所惧,对宋辚也无比信任。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一处,就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他们明白了对方眼中暗含的意思,并在同一时间有了行动。
阮云卿故意挣扎,引得冯魁匕首直推,就往他颈上割去。冯魁以为阮云卿想要逃走,他心下慌乱,全副注意立时被阮云卿吸引过去,一面拿匕首威胁,一面高声喝道:“别乱动!再动就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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