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心〖二〗配对时间----〇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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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大哥,"冰涵心轻声的呼唤使闻人鎏从回忆中刹那间清醒了过来,"你的怜悯是救不了他的。"
"怜,悯......吗?"闻人鎏失神地望着恢复平静的水面,喃喃自语着......
"回去吧......"似乎过儿了很久,又好像才过了一会儿,冰涵心悦耳而柔和的声音混合在风中送入闻人鎏的耳中。
"我一直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弟弟一样,"闻人鎏望着河流远去的方向,说道,"不过是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为什么要不停地纠结于过去......?"
"因为,看不到未来吧......"
闻人鎏痛苦地闭上双眼,垂下的手紧紧地攥着,撑在桥栏上的手也用力到使指尖都泛白了起来,那一刻,几乎让人以为他在哽咽。
冰涵心没有再说话,直视着倒印着一轮新月的幽暗水面,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眸中一派恬静。
轻柔的晚风拂过耳际,抚过脸庞,划过水面,徒留水波荡漾,风过了无痕。

鹿死谁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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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走进病房的闻人鎏对着弟弟点点头,瞅了眼躺在床上处于麻醉过后还在昏睡中的俊美男子。
"彧,出来一下。"闻人鎏招手。
闻人彧点头,站起身,执起一直握在手中的手背,放在唇边印上一吻,轻道:"凌,我一会儿就回来。"
两个高大的男人走到病房的走廊上,闻人鎏靠在白色的墙面上,拿出一支烟顺手递给闻人彧,闻人彧摇了摇头。
闻人鎏自嘲地笑了笑,自顾自地点上,仰起头吞云吐雾起来,神色中却是透出几许少见的落寞。
"我得回美国去了。"吐出一口烟,闻人鎏道。
"嗯,"闻人彧有些担忧地看着大哥,再次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闻人鎏摇头,却显得心事重重:"太君下令要你回去。"
闻言的瞬间,闻人彧吃了一惊。
"为......"
"恐怕是知道了吧,"闻人鎏朝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思明白不过,"前途多舛啊!"
闻人彧皱了皱眉,也看向病房的方向:"大哥,你先回去吧。"
"太君的意思是要你和我一起回去。"闻人鎏盯着弟弟。
"难道你打算把我绑回去?"闻人彧挑眉。
"不,我的意思是你自觉一点,早晚是要面对现实的,而且,冰家的老爷子,"闻人鎏说着看着弟弟的目光转为半是调侃半是同情,口吻慎重道,"你要多保重!"
闻人彧霎时黑了半张脸:"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先回去......"
"!"
病房里传来了细微的呻吟声......
"总之,大哥,你先回去吧。"闻人彧急切地说着已转身奔向病房,一招手做了个回见的姿势就消失在门內。
有些失笑地看着空旷的走廊,闻人鎏转身准备走人,才一抬头,却对上从转角处走出来的女子。
"闻人,大哥......"冰涵心叫得有丝迟疑。
"啊!抱歉。"意识到冰涵心迟疑的真正原因,闻人鎏摘下嘴中的烟捻熄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歉意地笑道,"来看你弟弟吗?他可能醒了,彧在里面,这个时间......"
"嗯,我知道,我等下再进去,"冰涵心露出一个明了的浅笑,"闻人大哥要回美国去了吧?"
"那边已经积了一大堆的工作,"闻人鎏不由苦笑,"不得不回去了。"
"那,闻人大哥多保重。"冰涵心礼貌地弯了弯腰。
"涵心......"闻人鎏走近几步,抓起一缕因对方前倾而垂落的秀发握在指尖,放至唇边,这个亲密的动作让冰涵心明显地颤了一下。
"闻人大哥......"冰涵心抬头,不明所以地对上一双温柔的黑眸。
"你还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闻人鎏说着又走近一步,冰涵心却是后退了一步,这个动作让闻人鎏不悦地皱起眉头,"聪明如你,难道不明白?"
聪明如你,不是也不明白司徒晟吗?为何我非要明白......?
冰涵心无奈地想着,在心中叹了口气:"闻人大哥,我......"
"我不接受拒绝的回答。"闻人鎏霸道地说着。
"说不定司徒晟因我而死,闻人大哥不在意吗?"冰涵心的神情变得肃穆,站直了身体不再推脱。
司徒晟掉落河中之后,虽然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救,可是,活的也好,死的也罢,却始终都找不到,现下,仍是生死不明。
闻人鎏有些难过地摇头:"是我救不了他,不是你的错。"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一会儿。
"你真的不明白......?"冰涵心问着,但更像是在喃喃自语。
"什么?"
"不,没什么,"最后,冰涵心移开目光,轻声道,"请让我考虑一下。"

一波三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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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闻人彧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冰凌奋力地睁开眼睛。
"嗯......,彧......"躺在床上的冰凌似乎想要举起手臂,但这个简单的动作却使他皱起了眉头,最后只能宣告放弃,"我在医院吗?"
"对,我打铃叫医生来。"闻人彧打了床头铃,通知医生病人已经清醒。
"我想......喝水......"冰凌的眉头一直皱着,语气不免困惑,"为什么......手会抖得这么厉害?"
闻人彧连忙倒了一杯白开水,边解释道:"你左肩中枪,动了手术,麻醉还没有过,等一下麻醉过了就好,但是伤口恐怕会痛。"
见冰凌挣扎又想要起身,闻人彧走过去空着的手按住冰凌包裹着纱布的肩膀,眼神关切:"不可以动,乖乖躺着,伤口恶化可怎么办,"闻人彧轻抚着层层纱布,满脸心痛,"一想到会在凌光滑美丽的皮肤上留下伤疤......"
"我要喝水!"越听越黑线的冰凌嗓音低沉地打断男人越说越离谱的发言,从他嘴里吐出来不知为何就是带有强烈的感官色彩。
"鉴于凌不方便,所以......"闻人彧说着突然露骨地笑了一下。
"所以......?"这使得冰凌的额头又冒出了几根黑线来。
"我喂你。"闻人彧毫不迟疑地先自己喝了一口,接着放下杯子,俯下身--
"等,唔--"话语权就这么被剥夺了。
躺着动都不能动的冰凌这才体会到什么叫身不由己,在这个随时会有医生闯进来的时候,竟然还不分场合的......
唔......
起先睁大的双眸随着略感温热的白开水缓缓流进喉中而打断了思绪,舒服地渐渐闭上了双眸,原本口对口喂水动作慢慢地开始变质。
好......舒服......
还,想要......
伴随着这个想法,冰凌不自觉地长大了嘴,伸出了舌头,这个动作对于闻人彧而言无异于无言的邀请。
水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吻而已。
卷上冰凌主动伸出的舌,绕过舌尖,舔弄嬉戏,穿过上颚,扫过牙龈,牙齿轻轻地啃啮着柔嫩的唇瓣......
当两人分开时,都有些气息不稳。
"你......连病患都,下得了手,真是禽兽。"冰凌仍是轻喘,对着近在咫尺略带疲倦的俊脸忍不住吐槽。
"我只对凌才禽兽。"平复了呼吸的男人脸皮厚厚地承认道。
"去死!"动弹不得的冰凌只能毫不客气地赏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白眼。
正当闻人彧还想说什么,敲门声在下一刻响了起来,闻人彧不得不起身开门,让医护人员进来,一直等在门外的冰涵心也跟了进来。
等着医生们检查完毕,听取医生的交代后,得知伤口愈合情况不错,并无大碍,闻人彧和冰涵心都放下了心。
送走医护人员,闻人彧转身看着站在病床前的冰涵心。
"爷爷来了,"冰涵心语气平淡地说道,侧身在床边坐下,"他已经知道了,所以,大家才都没有来看你。"
冰凌和闻人彧皆是一惊,但一想到这是早晚要面对的现实,反倒又放宽了心,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冰涵心却是摇了摇头,道出了今天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爷爷要见闻人彧,单独会见。"刻意在后四个字加重了读音,不得不让当事人对此提高认识。
"真是奸诈,难道他想玩各个击破?"还趁大家都精神不济的时候,冰凌闷闷地抿唇。
"也不用太担心,"冰涵心放低视线,瞅着冰凌微肿红艳的双唇,笑意染上双眸,"未来的弟媳,快点跟我弟弟话别吧,我在外头等你。"
"弟,媳......?"闻人彧死皱着眉头困难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称谓。
"对了,"摸上门把的冰涵心回过头来,貌似严肃地说道,"我弟他还是病患,可经不起折腾,别乱来。"
关上门,冰涵心露出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其实刚才她还想解释一下不用太担心的原因,可是既然他们不追问,她也不用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吧。
她可是还有很多事要烦恼,眼下闻人鎏就是一件,只有她一个人烦恼,就太不公平啦!

一波三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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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冰家三楼的书房中,此时,分属于老中青三代的三个男人在房间中各占一席的相互对峙着,若说是对峙其实也并不是很妥当,但是,气氛却称不上轻松。
"闻人彧......"坐在首位的老者语气沉重地念着青年的名字,"你要娶的不是我家的小女冰琳吗?"
"呃......"这一问不禁让闻人彧有点语塞,当初意识到被捉弄之后只剩下难堪和愤怒,从来没有被那样彻底的戏耍过,这也是他过了很久之后才突破的心理屏障,如今想来却只让他一笑置之,可还是不免有点尴尬,"之前有点误会。"
"如果你要娶小女我并不反对,"老者似乎没有听见误会二字,径自说道,"闻人家与冰家倒也家世相当,门当户对,相信你奶奶也会欣然同意。"
我不同意!闻人彧不禁皱眉,对老者故意忽略他的发言有些微恼:"抱歉,我想要的只有--"
"闻人少爷!"老者突然严厉地打断了闻人彧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生疏的称呼使两人间无形的距离拉得更远了,"请最好再慎重的考虑清楚。"
闻人彧握了握拳,对面的老者虽年事已高却余威不减,再加上中国一直以来敬老尊贤等传统思想的潜移默化,一时之间竟让他无从反驳,只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始终沉默地坐在一旁似是观战的冰司舜,望着对面顽固不化的老者,嘴角冷冷地勾出一个笑容,毫无感情起伏的嗓音在静默的书房中响起:"你是想让悲剧一再重演吗?"
闻人彧略感意外地抬头,没想到冰司舜会在这个时候帮他,但更令他吃惊的是:悲剧?!重演?!什么意思?
闻言的老者目光一转,靠在椅背上没有动作,两手却是抓了抓扶手,凌厉的眼神斜斜地射向自己的小儿子,目含警告。
"这个时候轮不到你说话!"老者威严地宣示着自己的地位。
"哼......"冰司舜轻笑了一声,"现在我是大当家吧,冰家的一切理应由我做主,至于你,"似是有意停顿了一下,冰司舜似笑非笑道,"我会帮你准备好后事的,就作为你提供了一只小蝌蚪的回报吧。"
"逆子!"老者紧抓着扶手挺起整个背部,看起来相当的愤怒,却对小儿子如此放肆的态度并不感到惊异,"冰凌是冰家的继承人,我的孙子,他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叔子来管!"
"那可真是很遗憾,"冰司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目光毫不畏惧与老者相撞,语气平淡地开口,"冰凌是我儿子。"
"什么?!"这次老者"噌"的站起来,既惊又怒地再也坐不住,声色俱厉,"你刚才说什么?"
"真是的,连耳朵都不好使了还要占着上位不放,"冰司舜状似抱怨的喃喃自语,似乎不把对方气到中风不罢休,"我说,冰凌是我儿子。"
老者吹胡子瞪眼地瞪视着对面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的小儿子。
闻人彧有点担忧地望着老人,真怕他下一秒就真气得阿弥陀佛去了,心下却对这对父子关系的恶劣大开眼界,又忍不住有点佩服冰司舜的桀骜不驯。
"就算如此,"过了许久,老者收回瞪视的目光,恢复到一惯的常态,强自镇定地坐了下去,色厉内荏道,"名义上你还是他小叔。"
"怕丑闻曝光么?"冰司舜双手抱胸,一脸嘲讽,"叔嫂乱伦,呵......,不错的题材......"
"够了!你究竟要忤逆我到什么时候?"
"我有忤逆你吗?"冰司舜露出进书房以来第一个称得上正经的表情,语气强硬,"是你在抢我的权利,请你记住,冰家现在的大当家是我,不是你!"
"好,好,"老者不怒反笑,表现出江湖多年修炼出来的自制力,"你要帮他们可以,只怕你帮不了他们。"
"什么意思?"冰司舜沉声问道。
这回换成老者似笑非笑,似是胜券在握的瞟了一眼一脸茫然的闻人彧。
"小子,你以为你家太君会同意?"


一波三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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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闻人彧一脸呐呐,虽然大哥临走前有警示过他,但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奶奶一向疼宠他,想来应是不会多加为难,难道......不是?!
"我回国之前,与你奶奶已经通过电话了,而且,我们已经一致达成协议,她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同意,但你若是要娶我家小女冰琳倒是可以。"老者悠哉游哉地说道,手握王牌才是制胜关键呐,年轻人始终还是太嫩了。
闻人彧抿着唇站了起来,显然是被老者的态度刺激到了,语气决绝道:"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和奶奶商量,但是,我先声明,就算奶奶真的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的。"
老者的脸孔上向来严肃的线条牵动了一下:"静候佳音。"
"那么,我先告辞了,"闻人彧僵硬地弯了弯腰算是行礼,转身就朝门口走去,搭上门把拉开房门的瞬间似乎又想起什么地转过头来,"对了,忘了跟您说一件事,凌已经是我的人了。"
"啪嗒"一声拉上门,没有心思去在意对方听后的反应,径自循着楼梯而下,不想却从书房內传出一阵大笑的声音,走到转角的闻人彧惊愕地抬头,那是谁的笑声?难不成是......冰司舜?!
天啊,他没有幻听吧......
由于太过于不可思议,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他直至医院。
走进冰凌的单人病房,见冰凌还睡着,闻人彧先是在走廊上打了个电话,然后进入病房搬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出神地看着冰凌的睡颜好一会儿,但始终是抵不住瞌睡的诱惑,显然这两天以来是太累了,握着冰凌的手闻人彧倒头趴着,很快就入睡了。
病房里很安静,西下的太阳变换成柔和的金黄色光芒,洒入窗内,温暖了室内冰冷的白色。
病房的门轻轻地被由外自內地推开,走进来的是冰凌的母亲,只见她看到沉睡中的两人先是怔了一怔,然后静静地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边,再抬头看看两人,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知是无奈、疲惫还是厌倦,只是和来时一样,悄悄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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