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狼君----蚀骨[下]

vion朝我吼道："那就去看病！！"

回到北京
下了飞机，一出去，柴头迎面而来。
见面一句话，雷我："你爹要见你。"
我拿下墨镜："你说秦叔叔还是阴曹地府那位？"
"你说他哪辈子没烧好香摊上你这么一不着四六的假儿子？当年你妈成了寡妇，你养父宽容大度给你们娘儿俩一家，拿你当亲孩子那么养着，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一张嘴就"秦叔叔""秦叔叔"的。我说你叫谁呢？小学老师没教过你尊敬父母啊？吃人家饭穿人家衣拿人家钱让人家养活这么大，他妈你还不管人家叫爹。什么人啊这。"柴头边贫边给我去办寄货。
我一听柴头这劲，准是受了我妈什么蛊惑，他从小跟我妈亲，大学毕业他回北京了，我妈少了我这么个疯儿子，自然他照顾的比我多点："蒋女士又说我什么坏话了，整个把你洗脑掉了？还是不是我哥们？"
柴头一笑："蒋女士跟秦叔叔结婚15周年纪念，就明天，秦叔叔的意思就是你留在北京，大家吃个便饭，相逢一笑抿恩愁了。"
我苦笑："他就不怕我强奸他儿子？"
柴头将爪子挂在我肩膀上："你说你有魅力，你又英俊又多金，你做爱上瘾，我们也没拦着你啊。满大街那不都是男人么。实在你非抢别人个把儿子以满足一下犯罪欲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改革开放了么。但是人兔子还不吃窝边儿草呢，你怎么嗅别人儿子还专挑自己养父的下手？你知不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不仅仅是一道德问题，还是一人伦问题。"
我将脸往柴头凑近："说得对，我应该朝你下手才对。"
柴头往后跃开一丈："借你两胆！？爷把你生掰了！"
我嘿嘿的笑，向柴头一伸手："手机给我用用，我这边卡暴了，让我给小意打个电话。"
柴头眨巴眨巴眼："你有多久没给他打过电话了？知道他现在日子多难过么！？"
我心里一沉："他怎么了？"
"横看竖看都是一挺好的孩子啊，又有才华又有美貌，也不缺胳膊也不少腿儿的，怎么就非得跟你那么一歪脖子树上吊死啊？你说他吃错什么药了放着大好人生不去享受非跟你这么一玩意儿死磕？这都坚持好几年了，怎么还是给你掰了？"柴头忿忿不平的吐着口水沫子。
"到底怎么了？你别贫了！"我懒得跟他苦大仇深，自己心里也是一肚子难受呢。
"吴杰记得不？就是短发的，长得跟白斩鸡似得那个。"
"你是说，小意那班长？"
"兼室友。"听得出柴头的语气明显不善："他在小意手机里看见你们光着屁股的照片，于是乎，发挥他宣传部长的强大八卦能力，搞得我们亲爱的二B母校里没人不知道小意的玻璃身份。"
柴头边说边把我往出租里让，我眉头绞成一团："操！这哥们幼儿园毕业了没！？不知道隐私权啊！？欠削了！......小意怎么说？"　
柴头撇撇嘴："能怎么样，我让他忍着，那帮人就是碎嘴，过阵子也没人老叨念这破事了！司机，豪客来。"
"去那儿干嘛！？"
柴头回眸一笑百恶生："你地，秦叔叔地，聚餐地干活。"
在车上给小意打过两个电话，没人接。
我挠心挠肺的急，即便是高中就出柜的我，也没让这事弄到学校里去，小意那么小，那么脆弱，我不想让他背负这么沉重的东西......或许我可以去澄清，那是我们在闹着玩，我不是gay，他也不是gay......
出柜11年，我的原则是没有谎言，可是......原则这种东西不就是为了在乎的人去破坏的吗？
见到秦叔叔的同时，我也看见了秦宝，我妈，秦然还在上初三，没有在场。
我走到我妈面前，轻轻抱她："妈......"
我妈看了我好久才说："比上次在火车站见到你黑多了，也瘦多了。"
吃饭的时候一直跟我妈谈刚果的见闻，柴头特配合的讲他公司里的事情，我妈倒是高高兴兴的，秦家那对父子闷头吃菜，插不进话来。
最后我吃得差不多了："妈，明天不是你跟秦叔叔结婚纪念嘛，我这里带了一刚果产的木雕，人刚果老太太天天对着它一个劲的磕头，他们觉着这玩意可以带来幸福，您收着，没事也拜两下吧。"
说完我站起来要走。
柴头赶紧拉我："急什么急？行礼全寄我那儿去了，我坐这儿还没动呢，你烧什么屁股啊？"
秦叔叔过来也过来拉我，还没说话呢，被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和颜悦色的说："叔叔，对不起，我有点变态，有点脏，您还是少碰我的好。"
我妈和秦叔叔的脸立即刷白的。
秦宝突然猛地站起来，眼睛盯着我："秦朗，你出来，我想跟你说两句。"
"没空！"我现在只想到柴头那儿拿了行礼回去找小意。
"小朗......"我妈看我的眼神特哀怨，整得跟窦娥似得，弄得我更加心烦："亲娘哎～拜托你别这么看着我！"
"你小子昏头了吧！？你打量着你妈就让你这么忤逆着玩的是吧？我看你逢年过节也没少让我带银子孝敬你妈啊，干嘛敢做不敢认！？你这别扭什么劲啊！？你做梦呢？"柴头拍着桌子跳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朝秦宝沟沟手指，秦宝被我一脸不爽的表情吓到，反而往后缩了一下，我更来火："亲哥哎～不是你说有话要跟我讲的？"
秦宝出去跟我说得话很简单，这几年他爸花大力气把他给掰直了，他马上要结婚了，他跟他爸坦白，说当年是他勾引的我，秦叔叔想跟我说对不起，还有，我妈被查出来得了乳癌，我回来前两天才出院，已经切除了右边乳房，没发现癌细胞扩散......
我猛地吸了一口烟，眼神飘向不远处的蒋月琴女士："什么时候的事情？"
"7月25，医院检查出来的......"
7月25，我来北京签售的那天，她来火车站原本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吧......
我甩了烟头，走到母亲身后，将下巴搁在她肩窝里，一只手摸上她右边乳房，硬硬的："什么东西？"
老妈叹了口气："聚氨树脂......"
我心里在想，怎么能跟harry的屁股一个材料呢？
说不清为什么，跟母亲回去了，秦然下晚自习回来见到我高兴的都快蹦上天了，高低高让我跟他睡一个房间，我本来以为秦叔叔会反对，可是居然也显得挺高兴。
我躺在床上看秦然的得意画作，一张张的看，看的很仔细。
秦然也很紧张的看着我："哥，你真好，没人在意我画什么的，也没人知道我真正喜欢什么......"
我躺在床上轻笑："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象我一样是学美术出来的......秦然你想学画？想做什么？设计师？还是艺术家？"
秦然露出一口白牙，让我想起某人："我想当漫画家！"
我心中一点纯洁的理想被小孩子点燃了，想抽烟，但是并不想当着孩子面抽："那很帅啊......"想想又说："记得我不在，要好好照顾妈妈。"
秦然放下画作，凑着我坐下："哥，你真是gay？"
"恩。"
"你......有男朋友吗？"
"有啊。"
"他漂亮吗？"
"漂亮。"
"你们怎么做爱？"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你很爱他？"
"恩。"
"你们可以结婚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你们结婚我叫他什么？嫂子！？"
"......你叫他哥哥就行了......"
"哥，他长什么样子？"
"一个鼻子，两只眼啊。"
"哥，你千万不要动摇，别像大哥似得，每天娘娘唧唧跟别人藕断丝连，最后还是输给了爸爸......"
"秦然，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哥，你最酷的地方就是你比我们家里任何人都拿得起放得下。"
"我......是么？"摸摸秦然的脖子："电话借我，我要给小意打个电话......"
"小意～"秦然怪叫："小意哥哥。"
我佩服这孩子的敏感，抓起他递过来的电话又拨了一次电话给小意。
这次电话总算通了。
"小意......是我。"
"师哥，你回来了！？"
"恩，今天才到北京，现在还在我以前的家里住着，明天回来。"
"明天！？"小意的口气有点吃惊："......什么时候到花车站，我去接你。"
"小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明天我们学院要办迎新晚会，我是主持人，还有个节目......"
"那你不用来，我去学校见你。"顺便解决你的玻璃事件。

I'm so lucky to have you
我往手机里充了值，再次去nike买了一件灰色的休闲衬衫，洗了澡，身上有浓浓的香波味道，刮了胡扎，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保自己不是形容猥琐的大叔形象。
然后开了青蛙，前往学校。
实际上我回N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等我到小意的学校，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我一边朝小意宿舍的方向跑，一边给他打电话。
"喂，小意。是我。"说这话的同时看见小意就在前面的路上走着，背对着我。
"师哥！？你到了？在哪？"
我走过去，站在他后面说："在你身后。"
孩子停住脚步，0.1秒后猛地转头，呆看着我。
"我知道我很帅，不要花痴的这么明显。"我露出一口白牙。
小意的手突然伸到我脸上："你瘦了......而且黑了......"
这边是林荫路，吃晚饭的时间很多人经过，我下意识的扯下他攀上来的小手，很不自然的说："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小意大概发现了我态度的疏远，吃饭的时候好几次动作亲密的凑上来都被我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小意很消沉，闷头不语的吃东西。
开玩笑，这里是餐厅啊！我是来搞定问题的，不是制造问题的！
"秦师哥？"罪魁祸首吴杰同学突然发现了我们，眼神暧昧的凑过来看着我们："你是来找小意的？"
很好......这王八羔子出现了，我的计划也该实施了。
"啊，吴杰！你来得正好！你上次不是说我们学校那个校花谭婷婷对我有意思嘛......"我说这话的时候，小意一直‘呼啦呼啦'的吃面，吃的很大声。
吴杰当然看在眼里："师哥，别这么无情无义，你对女人不是没兴趣嘛......"
我拍着桌子跳起来："哪个王八羔子胡说八道！？简直侮辱老子的精子！上回一个哥们还陷害我是同性恋，把我跟小意的照片PS到一块去，我还把那照片当笑话发给小意了！结果怎么着？今天居然听见学校里那帮不长脑子的说我跟小意是......那个......真TM笑死老子了！哈哈哈......"我边说边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吴杰和餐厅里其他人都尴尬的陪着笑。
小意的脸色刷白了，握着筷子的手上暴起两条青筋。
"哈......哈......原来是这样，误会了，误会......"吴杰干笑两声，跑去拍小意的肩膀。
小意拗着性子，一把甩开他的爪子，直接冲出餐厅。
我急得跳起来，对着目瞪口呆的吴杰大尾巴狼似得说："你知道你的造谣对他造成多大伤害吗？今天他在气头上，我去劝劝他，回头你一定要好好跟他道歉！"
说完，追着那个迅速消失的背影冲过去。
你说挺聪明一孩子，难道看不出来我这是为他好么！？
我在学校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小意的身影，抬表看，迎新晚会的时间快到了，他不是主持人嘛，到现场找他就是了。
去礼堂，晚会已经开始了，果然看见小意站在上面跟几个partner一起主持着。
"在课堂中，在运动场上，在实验室里，我们学习知识，锤炼意志，设计生命的蓝图。"
"我们的青春就是燃烧的圣火，让今夜的星辰为我们的未来燃起幸福，燃起希望。"这句话是小意说的，多可爱的话。
"让我们燃烧青春的热情，为华夏开拓更绚丽的未来，创造属于我们的金秋收获季节。"
"××设计学院迎新晚会 现在开始！"
恶俗的开场，我跑到后台，小意正跟另三个主持讨论什么。
我揪着小意的耳朵就往舞台外面没人的地方拖。
"你什么毛病？看不出我是为你好吗？"劈头一句话，小意揉着耳朵，答的也干脆："我看不出。我只看到你要吴杰介绍谭婷婷给你认识；我只看到你不准我碰你，我只看到你说你跟我没有关系。"
我翻了个白眼："因为我不想你有压力，如果大家知道你是一个gay，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那你呢？你还是gay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我们在讨论的是你的事情。"
"如果你是，我就是。没有谎言，我也不怕那些人说什么。"
我很感动，并且我很想告诉小意我的感动，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听我说，小意，你才18岁，你被我蛊惑了，你被我迷住了......"
他笑，我摸着他的脖子将他拉进自己："所以你觉得为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其实不是的，我不想你一旦没有我就变得一无所有......"
"你值得。"他靠上来吻我的鼻尖，我突然觉得被打败了："你可以......你可以不必打乱自己的生活，同时拥有我......"
"是吗？"他靠近我的嘴唇，亲吻。
"学长......"刚刚跟小意一起主持节目的一个小妹妹突然探头过来，正看见我不受控制的拥吻小意。
那女孩捂着嘴巴吸了一口气，却是满脸兴奋，原地跳了几圈："没事没事！你们继续！串词我顶着！"
邓绪收徒弟了吗？
小意勾起嘴角贴着我的嘴唇说："看来不行......"
我无奈的吻他："快去主持节目吧，我去下面看你......"
台上的小意潇洒迷人，令我不自觉的被吸引，看他发出奕奕星光。
小意参演的节目是大合唱。
呼啦拉站了100号人在台上，男孩子白衬衫领带西装裤，女孩白色连衣裙黑皮鞋，唱得还是欢乐颂，整个画面纯洁的我有种晕眩的感觉。
可是明明有那么多人，我的眼神却一直停在小意身上，他的亦如此。
晚会之后，就是所有参演人员的舞会，人群一下子往活动中心冲，我找不到小意，也被挤进去了，都是一帮孩子，却疯狂的跳着莫名其妙的舞。
我给小意打电话，却一直没人听，这时候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我一回头，特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因为吴杰带着谭婷婷出现了。
"秦师哥，人我可给你带来了，以后这个谢媒酒可少不了我的。"吴杰这小子是真的欠削了！
骑虎难下，我憋着个脸看着一脸兴奋期待的谭婷婷，很想告诉她我不喜欢乳房和阴户。
"不好意思......"小意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领带被扯的大开，眼神却是亮闪闪的对着谭婷婷说："我能借一下他吗？"
吴杰和谭婷婷都听得有点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