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奇英----心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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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宏气得直吼:"小夭,我丫抽死你,谁生了?"
"猪啊。"小夭手舞足蹈,"生了一窝小崽,可好了。"
"啊!"薛毓跳了起来扑到小夭身上,"我要去看,在哪在哪?"
"别挨我。"小夭连连摆手,"我身上脏着呢,刚接生完啊。"
薛毓两眼放光:"没事,我在地上滚了不知多少圈呢,我要去看猪宝宝。"
许强两眼望天,你还在地上滚?都是我给你垫着了好不好。
"吃完饭再去。"袁胖子大手一挥,"都给我安静!"

"强子在吗?"门外一声呼唤,许强愣了一下,答应一声,转身开门。
木铁军拿着一封信站在门口:"你的信,寄到一班了,班长让我给你送过来。"
"啊,小木来了。"袁宏笑着走出去打招呼。
"袁班长好。" 木铁军"啪"的敬了个军礼,"我来给强子送信的。"
许强早已接过信封,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
薛毓几口吃完面条,又喝了一大口汤,跳了出来:"吃完了,我要看猪宝宝。啊,铁军,你也在。"
木铁军吓了一跳:"小点声,没人是聋子。"
薛毓才不管木铁军的忌讳,笑嘻嘻的一手拉着小夭,一手拉着木铁军:"去看猪宝宝。"
木铁军一甩手臂:"我还有事,不去。"
"你有什么事?"薛毓奇怪的眨了眨眼,不像是木铁军的风格啊。
木铁军挠了挠头:"嗯,这个,明天大练兵。班长和班副在保养车呢,我要去帮忙。"
"擦车啊,没意思。" 薛毓搂着小夭的手臂,"咱们去看猪宝宝吧。"
"很费劲的活啊,没意思?"木铁军瞪着薛毓,什么人啊,看猪就有意思啦。
"啊,是啊。" 薛毓理所当然的点头,"我连飞机都拆过,卸履带有啥好玩的。"
"吹牛。"许强不屑的哼了一声。
木铁军摸了摸下巴:"其实,我也不喜欢擦车,我想开车,嘿嘿。"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不过班长总是跟我说不着急。"
小夭也跟着的双手划圈:"我也想开车,呜~呜~。"
"开车还不简单,我教你们十分钟,再练个半小时,准会了。" 薛毓打了个胜利的响指。
小夭兴奋的尖叫:"真的?"
木铁军同样兴奋的脸垮了下来:"可是到哪儿找车啊,装甲车在车库里,没有班长的命令不能学啊。"
"胡闹。"袁宏听了半天终于受不了几个小家伙的唧唧喳喳,"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第二十一章 战术
乔海生看着手里的名单直皱眉。
"怎么,还没考虑好?班长大人。"路遥瞟了一眼名单,好笑的锤了下乔海生肩膀。
"难啊。"乔海生唉声叹气,"十项比赛,一个人只能参加一项,记入班级的总成绩,最后评出优胜班级。"
"嗯。"路遥点头,"也不是头一次这样啊。"
"可是,这次不好安排啊。" 乔海生苦着脸,"那个薛毓,真不知道安排他参加哪一项?"
路遥直想笑:"你把别人安排好了,剩下的给他不就行了。"
乔海生犹犹豫豫:"他不惹娄子出来就不错了。想给他安排个简单的,可是想来想去......"
小毓啊,你咋给人留下这印象呢?路遥眉毛直抖,实在是太好笑了,堂堂的西南大军区司令啊,哈哈。"知道田忌赛马的故事吗?"
乔海生点头:"知道啊。"
"嗯,你就把最没希望赢的给他就行了。" 路遥理所当然的说。
"嘘,小点声。" 乔海生瞟了眼四周,"这,太欺负小孩子了吧。"
"时间可不多了,快点!" 路遥肚子都快笑抽了。欺负?嘿嘿,毓宝宝,我这可是帮你哦,就看你的了。
乔海生咬了咬牙,大喊一声:"集合!"
四周闲散的一班成员立刻笔直的列队站好。薛毓扔了手中一把金黄的树叶,飞快的跑到队尾。
乔海生清了清嗓子:"这次虽然是每个人单独参赛,但是我们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一班的荣誉而战,为一连的荣誉而战!"
"为一班的荣誉而战,为一连的荣誉而战!"洪亮的口号响在耳边。薛毓张了张嘴,这个还要应答啊。
"下面我分一下任务。我点到名字的,上来领一下号牌。"乔海生拿起一个巴掌大的薄片:"楚逢春,移动射击。"
"到!"一个矫健的身影出列,领过号牌。
咦,薛毓睁大了双眼,这个是楚逢春吗?
"刘穹,自由搏击。"
乔海生一个一个的挨着叫,最后只剩下了一个号牌。"薛毓,模拟战术。" 
薛毓兴高采烈的接过号牌,战术啊,我喜欢。队伍解散的时候,一下子跳到了那个参加移动射击比赛的人面前:"楚逢秋!你为啥替你哥哥啊。"
楚逢秋愣了一下:"咱班长老弄混,我擅长移动射击,我哥哥善长射击。所以,我们自动调换了一下。这个,班长知道的,他给了我们这个权力。"
"哦。"薛毓点头,怪不得我看全班人都没反应呢。
楚逢秋仔细的审视了一下面前这个可爱的大男孩:"你好像从来也没有弄混过我们俩啊,观察能力不错,模拟战术小心点,听说上一次,没人成功抓到舌头。"
"模拟战术,名字好大,难道是抓舌头?" 薛毓挠了挠头。
"嗯,上一次是。" 楚逢秋点头,"有可能重复,也有可能不同。去到那就知道了。"
薛毓大眼睛眨啊眨:"每班出一个人,一营三个连,一连三个排,一排三个班,那就是二十七个人,二十七个人抓一个人还抓不着?多大点儿地方啊?"
"嗯,谁先抓到谁赢,所以,咳,有掐架的可能。"
"掐架,我晕。"还有这种事啊?
楚逢秋哈哈大笑:"所以每个人都可能是敌人,小心点儿。"

薛毓接过配备的武装与食水,走出临时的帐篷。帐篷外面已经闲散的坐了二十多个人,大概是在等人员到齐后一起坐车出发去目的地。
薛毓走到一个歇凉的树阴下,向一个靠在树上休息的冷面男甜甜的打招呼:"小哥哥,听说上一次也是抓舌头呢,不过十个小时居然没有人能抓到,是这样吗?"
"嗯。"冷面男点了点头。
"为什么呢?"薛毓好奇的问。
冷面男一声不吭。
薛毓撅了撅小嘴,自言自语的说:"嗯,如果我们不考虑清楚,可能还会跟上次一样的。"
倒是旁边的一个高个子接了口:"听说方圆几百里呢,当然不容易。" 
此时已经成功的吸引了几个人的视线,各班的精英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谁先抓到谁赢,互相攻击,嗯,有这可能。"
"每个人都是敌人,想要抓一个舌头,难啊。"
薛毓听着大家伙的分析,眼睛亮闪闪的:"哥哥们都好聪明,可是,我们知道原因了,怎么解决呢?"
"上一次不知道哪个班开的好头,两个人先打起来了,后来就群端了。其实争什么争,自己各凭本事呗。"
"其实,这个考核叫战术,我想,如果有战术,有计划有安排的去捉,可能会更容易。"
"装甲兵主要是单兵作战的能力。难道还要选个领导出来,不至于吧。"
"就是,这年头,谁服谁。"
薛毓玩着手中的联络器:"好吧,我总结一下哥哥们的意见,有想单兵作战的,也有想联合行动的。但是,不管是哪一条,都不能互相攻击。"
"对。"装甲精英们一致同意。
薛毓接着说:"这样吧,想单兵作战就自己行动,想联合作战的,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办法。"
"小家伙,你呢。"
"我懒,我要联合行动。" 薛毓笑嘻嘻的。
"联合行动,抓到舌头算谁的?"
"当然谁抓到算谁的。"
"呃,那么,都服从统一安排,最后赢的还是一个人,不公平。"
"绝对的公平,很难做到,而且,具体分配路线的时候,很难不偏不倚。"
"对,暗中作弊怎么办?"
"除非有一个人说,他不参与具体行动,而是只负责收集情报,然后能根据情报做出合理的指挥。"
"这么多人的情况,彼此只有一个内部的联络器可以打开使用。没有别的工具,用脑子分析,挺难哦。"
薛毓甜甜的笑着:"我懒的跑腿,哥哥们把自己的联络频道号码告诉我。进了辖区之后,我就找个地方歇着不动了。" 

二十七个装甲兵按部就班的进了辖区。
联合小组一共十五个人,不错,一多半呢。
薛毓选了一颗大树坐下休息,喝水,吃东西。配备的食物可真难吃,不过幸好有个苹果。
脑海中浮现着地形全景,联络器中不时的传来反馈情况,及时调整路线。
"如果我是舌头,我会躲到哪儿?" 薛毓自言自语的说着,地形图上圈了几处可疑地带,眼前突然一亮,开通所有频道作出最高指示:"全体向5号辖区,不用去管别的地方了,哥哥们,好运!"
薛毓兴奋的跳了起来,好吧,我也去瞧瞧热闹。

 

第二十二章 旁观者
席从善把玩着手里的一颗铜扣:"研究了一天也没有发现动过的痕迹,真不知道小家伙怎么做到的?"
周昊明悠闲的靠在椅背上,丝毫也没有掩饰内心的愉悦:"研究什么?直接问问毓儿不就知道了。"
席从善觉得自己长官的笑容实在欠扁:"还笑,这个也值得这么高兴,不就是小毓在模拟战术中表现出色吗,被蒋铁军夸了几句你就这么高兴?"
"是啊。"周昊明理所当然的点头,"副官大人,你还管我高兴不成?"
翻白眼实在太难看了,我忍,席从善眼睛瞪着,一眨不眨:"小毓确实出色,有领袖风范,难得的是全体参加模拟战术的士兵一致认为小毓应该胜出。蒋铁军倒是会做好人,小毓和抓到舌头的徐斌都给了满分。不过......" 席从善拖长了语调,故意停顿了一下,"这也不是你的功劳,他表现出色是他自身的能力。他进装甲营一周都学会了什么?得到你预期的效果了吗?"
周昊明微微苦笑:"从善啊,你对我就不能有一句好话?"
"我看你真应该好好反省反省。" 席从善不满的哼了一声,"你到底把小毓当成什么?是弟弟还是军人?如果是当军人训诫,那你就太宠他了,如果是当弟弟疼爱,那我会觉得你很残忍。"
"我太宠他吗?" 周昊明眼前似乎看到小毓含着泪珠的双眸,"还是太残忍了?"
"你以为呢?实话说,我不同意你训戒的手段,但是,既然训诫,你又做不到心狠手辣。我敢说小毓一点儿也不怕你,他知道你宠他,他亲眼瞧见你冲进雨幕去找他。你说你以后还怎么训诫?你的训戒是不是完全失败了?"
"从善......"周昊明叹了口气,伸手揉着太阳穴,"我很矛盾,真的。"
"我知道。"席从善拍了拍周昊明的肩膀,"我的口气重了,但是,我真的怕你陷得太深。"
周昊明愕然抬头。
席从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微微叹息:"你爱他,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却不是那种感情。你真的要一直陷下去吗?这条路会很难走,我们大唐虽然不反对同性婚姻,但是也不提倡,尤其皇室,如果选择同性婚姻,是会丧失继承权的。你们俩都是独子,伯父会怎么想?长公主又会怎么看?"
周昊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这手曾经爱怜的抚过毓儿丝般柔滑的肌肤,也曾举起藤鞭狠心责打,让心爱的人失声痛哭。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惊起了两个同样陷入沉思中的兄弟。
周昊明拿起桌上的电话,一边接听,一边眉头是越皱越紧。
"什么事?"席从善等周昊明放下电话,连忙追问。
"告状!"周昊明脸色铁青,"从善,带上三千块钱,去铁军营部把薛毓给我揪回来。"

吉普车开得十分平稳。
薛毓看着窗外,如同站着军姿般笔直排列的胡杨,匀速齐整的后退着,绚烂流金的色彩在眼前连接成了飞扬的长长飘带。
怀里的小白猫"喵呜"的叫了一声,薛毓回过神,爱怜的安抚着。小猫似乎十分享受,又往温暖的怀抱里钻了钻,不久就"呼呼"睡着了。
薛毓依然抱着小猫,不舍得将它放到篮子里。
车里一时非常安静。
席从善一直面无表情的开车车,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自从上车后一句话也没跟自己说。一向好脾气的哥哥都这么生气,那昊明哥哥还不得气死啊。
"哥哥..."薛毓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昊明哥哥是不是很生气啊。"
席从善用眼角的余光扫了薛毓一眼,小家伙的眼睛里透着委屈与不安:"怎么,你还怕你昊明哥哥生气不成?他生气又能拿你怎么样?"
"我当然怕了。" 薛毓原本就无精打采的小脑袋越垂越低。
"你真怕他?" 席从善一踩刹车,吉普车骤然停了下来。
饶是系着安全带,薛毓的身子仍是大幅度的晃动了一下,刚刚稳住后就去查看怀里的小猫,生怕挤着了,还好,小猫睡得正香,一点儿也没受影响。
"你真的怕他?" 席从善盯着薛毓又追问了一句。
薛毓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我不想让他生气的,我已经尽力了。"
"你真的尽力了?" 席从善双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开车了。
"嗯。"薛毓又点了点头。
"你说说你惹了多少事?" 席从善口气突然变得严厉。
薛毓吓了一跳,有些惶惑的看着一向温柔的哥哥:"可是,可是......"
"你不认为你做错了。" 席从善笃定的说,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薛毓清澈的双眸。
四目相对良久,席从善微微叹息了一声,口气变软,"小毓,我只能说你活得太自我了。"
"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毓儿自私吗?" 薛毓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眼睛睁的圆圆的,不争气的又想落泪了。
席从善扭头看向窗外:"不,我说你自我,不是说你自私只考虑自己,而是,你太坚持自己的原则。毓儿,你聪明,善良,骄傲而又敏感。你气性大,骨气正,无法接受训诫。"凉爽的微风中,胡杨叶沙沙作响,在夕阳的余辉下更显得金光灿烂,席从善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刺得生疼,可还是硬着心肠说下更令人心疼的话,"毓儿,你有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你不会为了任何人去改变。"
薛毓觉得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的正在碎着,眼泪不可抑止的从睁圆的大眼睛里径直掉了下来:"难道昊明哥哥就没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吗?"
"昊明当然有,但是我敢肯定昊明会为了责任放弃一些东西,而你却很坚持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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