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可是有十足的自信的~」夜冥拍著胸脯保证。
『喀』
此时,学生会的大门被推开了,刺眼的阳光从门缝中照了进来…
来者一头棕发,那漠然的表情和曹祤倒是有几分相似。
「祭!」夜冥瞪大了眼,下巴像是脱臼一般无法合并。
「……」曹祤抬起头来想瞧瞧这话题男主角,只是一抬头看清来者的面容後曹祤却皱起了眉头…是他?
祭走到了夜冥的面前,冷漠的低下头看著坐在椅子上已经完全呆掉的夜冥,伸出了手。「东西。」
「……」夜冥依旧呆滞。
「我说,东西。」第一句话如果用平淡来形容的话,这句话可就是用充满杀气的威吓来形容了。
「什麽东西?」夜冥被吓的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怯生生的问。
「手鍊。」
「喔!」夜冥快速的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并将它打开,一条看上去已经有点旧却仍然泛著银光的链子呈现在众人面前。「这真的是你的吗?」
祭伸出食指勾起了鍊子,然後扣在自己的手腕上。「废话…」
语毕,祭向曹祤点了个头後也不多留就这麽转身离开。
祭一脚才刚刚出去,阿了便从另一个门走了进来。
「…喂。」阿了走到了夜冥身边推了推他。
「怎样?」夜冥依旧沉溺在祭那潇洒离去的背影。
「老天爷的旨意已到喽~快快去负你该负的责吧~」阿了一脸天使模样的笑容,彷佛老天爷的旨意正式由他带了的一般。
「喔…喔喔!」傻傻的夜冥被阿了这麽一『指点』快速的站起身,就这麽追了出去。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的意思吧!(…你真的误会了…)
「他是三年A班的~」阿了朝著夜冥的背影大喊,而夜冥转过头来比了个OK的手是附加一声谢作为回报。
「你又想干什麽?」夜冥一走,曹祤便皱起眉头冷冷的问道:「你明明很清楚知道他是狄利亚家的。」
「没办法啊,人家童心未泯嘛~」阿了笑的一脸奸诈。「而且啊,这故事真是太有冲击性了太有戏剧性了~有趣啊~…啊!你是担心夜冥的安全问题吧?不用担心啦,我会在一旁守著他们的~他可是我们学生会最单纯的可爱小总务呢~」
「……」曹祤沉默的低下头,迳自在心中为夜冥念起了大悲咒。
夜冥…我只能说你一开始选对象选中了他时你就已经很衰了,现在阿了又加进去搅和,那你就不再只是衰而已了…那简直是末日到来…
夜冥为了在外面要保持形象不敢走的太快,但不知道祭是不是忍者後代脚程竟然快到让夜冥最後不得不破坏形象用跑的才追上他,而追到祭时,他已经准备要进到自己教室了…
「祭!祭!」
「……」听到有人叫唤,祭缓缓的回过头。
而同为三年级的其他人听要夜冥的叫喊声也一同回过头看著两人。
「那个…上次的事…」夜冥擦著头上流下的汗珠一面支支吾吾的说。
「不用提了…」祭冷冷的打断夜冥。
「不行!我说过会负责的!」而且这是老天爷的旨意!
「不需要。」
「给我机会!身为男人,我无法忍受这麽不负责任的事!」夜冥大声的说:「而且你又是被我…哇哇哇哇哇!」
祭突然回身,两把手里剑向风一般用著大家连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一左一右的从夜冥身边擦过到刺了後方的墙上,且入墙三分…让夜冥最後一个『上』字只能自己变成哇哇哇的惨叫。
在夜冥还没从呆滞中清醒,祭又突然来到夜冥抓住他的衣领,双眼冷冷的瞪著他,「再讲一个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好!」
祭确定自己的威胁确确实实传进对方耳里後,便转身就走。
「……」夜冥呆了呆後脑筋突然朝著诡异的方向思考了起来。其实,他…是在害羞吧?而且他这次没拒绝表示他答应了?(孩子…你真的真的误会了…)
「太好了~」夜冥为自己喝采,伸伸懒腰边走回自己教室边开始计画他的负责行动。
「夜冥这小子…他竟然敢动狄利亚家的人?」一个趴在窗框上看戏的男子惊讶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太可怕了!太勇敢了!太愚蠢了!」
「学生会的嘛,全都是怪人~」男子身旁的朋友拍著男子的背安抚著。「不过…只要是狄利亚家出来的绝对好惹的…我只能说夜冥真是太有胆了…」
「是啊,个人建议现在已经可以替他先订墓碑了…这附近有人家里是做傧葬业的吗?有生意进门了。」
之後的每一天夜冥只要一下课一有空一定冲到祭的身边,乖乖放下身段端茶递水擦汗递毛巾不说(虽然总是被对方推掉)还天天送一些贴心的小礼物(当然最後是在垃圾桶)夜冥还是继续努力,努力得到美人心,愿有一天可以抱得美人归~
两个礼拜的时间过去了,祭还是老样子把夜冥当空气,把礼物当垃圾,把体贴的小举动当成是自家下属因为閒过头而献殷情。
夜冥欲哭无泪啊…追女人最差纪录是两个钟头就被自己追到,但为什麽这男人这麽难搞?是因为他是男人才难搞还是因为他是祭才难搞?
不了啊~~
「小冥冥~怎麽臭著一张脸?」阿了刚刚从外面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夜冥一脸泄气样的倒在桌上。
「还不是因为…」
「祭?」
「对啦…」夜冥皱了皱眉。「他根本不让我负责啊。」
「呵呵。」阿了拿了两杯刚刚才泡好的茶放到了夜冥桌上,自己也拿了张椅子坐到了夜冥前面。「你知道为什麽男男的路是艰辛的吗?」
「是因为世俗的眼光吗?」夜冥拿起杯子在鼻子前嗅了嗅。「又是花茶…」
「不是世俗的眼光问题。」阿了笑了笑。「而是因为受方要屈身於另一个男人怎样都难为情啊。」(你真的确定是怎样吗?)
「是吗?所以你的意思是祭只是不好意思喽?」夜冥怔怔的放下茶杯。
「不是。」阿了说到此故意不再解释下去拿起茶杯轻啜了起来双眼看著夜冥那焦急的神情心中好愉快啊~「…其实祭是没被你打动,只要被打动了难为情根本就可以丢一边不谈。」
只要认真听就可以听出这些话破绽百出,所有的道理都是唬烂,但现在对象是夜冥,说话的是那披著天使皮的恶魔阿了,所以夜冥毫不迟疑的全部相信。
「可是,我该做的都做了啊…」夜冥一脸失落的低下头像是拿不到玩具的孩子。
「这样讲吧,你做了那麽多事情,或许多多少少有一点打动他但这样还是不够的,你要对症下药。」
「那要怎麽做?」
「这个嘛…」在夜冥没在看阿了之时,阿了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奸诈。「你带他去这里吧~」
「哪里?」夜冥狐疑的抬起头看到了阿了手上有著两张票。「…他会去?」
「会…」当然会,因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呵呵…
「……」这这这,太扯了吧。夜冥从阿了手中接过两张票,精神恍惚的走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真有趣。」
看著夜冥的背影,阿了像是找到了自己有兴趣的玩具般,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直到某个人突然出现趴在自己的背上。
「你为他花那麽多心思,就不能放一点到我身上吗?」翼带著哭腔可怜兮兮的说著,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还有在处理公文的曹祤在,手直接伸近了阿了的衣内在他胸口处游移。
阿了捏著翼的手将它拉出衣内,并转身面向翼看著他那和以前差很多的面容勾起了鬼魅的笑容。「话不能这麽讲,我也是有花很多心思在你身上的。」
说完,阿了捧著翼的脸就这样亲了一下。「我总是在想著该如何把你放倒,让你乖乖成为我的人。」
「嘿,那倒不必了。」有美人献吻何乐而不为?看著阿了近在直呎的美丽面容,翼将脸再次向前想一泽芳亲,但转身就走的阿了却让他扑了个空。「唉~又被溜掉了。」
看著再次开溜的阿了,翼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就在此时翼突然觉得背後有著一股浓浓的杀气。
「各为大哥…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们家卧室…」而这位就是情人跑去度假自己却被各个社团使用经费的多寡搞的很苦恼处於暴走边缘的曹祤副会长。「有空谈情说爱,就给我过来帮忙。」
「等等等,祤阿,息怒阿────」
星期天早上,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钟头,但把过千千万万的女人,人称花花公子的夜冥竟然神经紧绷狂冒冷汗坐立难安的在游乐园前像是无头苍蝇般的转来转去。
这也难怪了,祭平常老是把夜冥当空气,完全没甩过他。唯读这次,当夜冥把游乐园的票必恭必敬的递到祭的面前时,祭那要把挡路的夜冥推开的手竟然迟疑了。
阿了和游乐园门票一起附上的『阿了自制-把男人完全必杀手册』上面的附注。
『当脸上出现迟疑的神情时,就是机会来临的时刻。』
所以夜冥吞了吞口水,抓住了祭的手把票放到他的手中,用著紧张到乾哑的声音告诉祭,星期天十点会在游乐园等他。盯著祭那看著门票发呆的夜冥红了红脸快速离开。
时间的流逝真的很快,当夜冥东想西想告了一段落时,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分。
夜冥有些泄气的搔搔头,但还是继续坐在游乐园前,或许是心中还抱著一点期待,期待祭的出现。也可能是心中还抱著一点遗憾,遗憾连祭唯一动摇过一次都无法好好把握。
「果然还失败了吗…」
夜冥看著游乐园前巨大的钟,缓缓起身并叹了口气。
十二点了,我也该走了…
「喂。」
但就再这时,祭那虽然话不多但听过一次就令人印象深刻的声音从夜冥的背後传来。
「你…我以为你不来了。」夜冥震惊的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家里有事,刚刚结束。」祭嘴上说的冷静,但从那额头上拼命冒出的汗珠,可以知道他来的有多冲忙。
「祭~」看到此景象,夜冥感动的想冲上去抱紧祭,但却被祭一掌推开,抽走了门票先一步的往剪票口走去。
「祭等等我啊!」
「有想玩什麽吗?」
跟在祭後面一起进了游乐园,本以为祭会一脸无趣的看著这些游乐设施,但没想到祭的脸上竟然有著一丝丝兴奋的神情。
「嗯…」祭的视线先扫过了旋转木马,高空秋千,以及空中缆车,但发现上面坐的都是小孩子後顿了顿转而指著远方设施名称为『死亡列车』的巨型云霄飞车。「那个。」
「你确定…?」夜冥脸黑了黑,看著那疯狂旋转让乘客尖叫声音一气喝长完全不断气的死亡列车,当下有了会被那台车直接送进十八层地狱的感觉…
「嗯。」祭肯定的点了下头,先一步的朝云霄飞车走去。祭都已经去了夜冥也不方便再阻止只好硬著头皮跟了上去。
『请系好您的安全带,死亡列车即将启动。』
夜冥紧紧抓住了前面的扶手,口中念著大悲咒希望等等结束後还能保持清醒,但就在这时祭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夜冥的手。
祭的第一次主动,让夜冥顿时把害怕的感觉抛到九霄云外,原以为祭是看他害怕才牵住他但没想到,祭竟然有些恐慌的咬著下唇。
「你会怕吗……阿阿阿阿阿────」
只可惜夜冥的话还没说完,死亡列车就冲了出去,让他只能以惨叫声作为收尾。
「呼……」揉揉叫到快要没声音的喉咙,夜冥对比著旁边吐的吐,昏的昏以及刚刚旁边有人在惨叫有乘客失禁,对於现在还能保持清醒没有任何不适的自己有了或许蛮适合完这类设施的感想。
想著刚刚祭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知是不怕还是很努力在憋,夜冥好奇的转过头查看祭的状况,却发现祭一脸惨白用手捂著嘴随时有要吐出来的倾向,讲错……是用夜冥的手捂著嘴随时有要吐出来的倾向……
「等等等等等,你快过来!」夜冥完全没做任何思考,本能性的快速架著祭拉到死亡列车旁好心盖的呕吐处。
「恶……」
「好点没?」夜冥让祭躺在自己的脚上,细心的将手帕沾湿替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嗯……」祭呼了一口气,抬眼看著细心照顾自己的夜冥,再想了想自己现在的惨状,当下觉得……很没面子。
彷佛看出祭在想什麽的夜冥,赶紧开口:「那个……第一次玩都会这样啦,我……我以前常坐我姐开的车所以很习惯……」言下之意是我姐开出很恐怖?……
「你怎知我第一次玩……」祭拿开了在额头上的手帕,坐起了身双眼直直的盯著夜冥。
「这个……」为什麽呢……我也不知道阿……「直觉吧……」
祭挑了下眉,将夜冥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没多说什麽的站起身。「我好多了。」
「阿?嗯?喔喔喔喔,那我们去玩下一个吧。」慢慢理解祭的说话模式,夜冥拿起了地图想找些比较不会让祭难受的设施。
「阿───」
一声凄惨的尖叫传遍整间屋子,夜冥吞了口口水,和祭在昏暗的鬼屋中继续前进。
而就在这时,一具跟真的没两样的尸体从天而降的突然出现在夜冥面前,就当夜冥还没发出惨叫,祭眉头一皱两把飞刀从袖里滑落至掌中,刷刷两声准确的插到了尸体心脏的位置。
转过头又对从井里爬出来的长发女子头上插了两刀。
「真不能大意……」祭收起了另一手预留的小刀,拨了下头发。
不能大意的是我吧……
夜冥在祭看到自己身後慢慢趴到身上的鬼之前快速的用手遮住祭的双眼,牵住了他的手快速的朝入口移动……
接下来夜冥小心翼翼的考虑著什麽游戏比较适合带祭去玩,一路上玩过了咖啡杯、旋转木马又玩了两个小型的云霄飞车之後,太阳也从正中央缓缓滑落到了天边。
『太阳西沉时去坐摩天轮,那里就是最适合当你最後战役的地点。』
阿了的告诫夜冥铭记在心,看著一路上努力板著脸孔,但却很难完全掩盖掉兴奋神情的祭,夜冥吞了口口水,试探性的牵住祭的手。
「听…听人家说这个时间很适合做摩天轮,要不要去看看?」
就在夜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手可能面临被甩掉并且加一个上勾拳时,祭沉思了一会儿。「…嗯。」
震惊及欣喜之馀,夜冥陷入了呆滞状态呆呆的看著祭那一脸狐疑的面容。
祭挑了下眉,伸出手在夜冥面前晃了晃,确定夜冥依旧没回神後,照著夜冥所想的给了他一个上勾拳…
「进去吧。」忍住泪水别夺框而出一手摸著下巴,另一手打开摩天轮的门让祭进去。
看著摩天轮缓缓伸起,看著一脸认真的盯著窗外猛瞧的祭,夜冥在心底默默的将那想好又改,改好又想,重复背了N次的告白字句再回想一次之後,咬咬牙……
「祭……」
「嗯?」祭回过头看著紧张到冒汗的夜冥,等待他的下文。
「虽然说……之前我……上了你……真的是不小心……」夜冥视线左右飘移,不知道该看哪里。「可是经过了这段日子的相处……我不再是因为想做个负责的人才这样缠著你……」
夜冥说到这抓住了祭的双手认真的说:「我是真的喜欢上你的,你愿意让我负责吗?」
祭怔了怔,垂下眼叹了口气并放开了夜冥的手。「不。」
看著夜冥那瞬间崩溃的表情,祭把手放在夜冥的嘴上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问你,你有查过我家族背景吗?」
「没有。」
「知道我全名吗?」
「不知道。」
看著一脸傻样的夜冥,祭在心底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叫狄利亚·祭……」
「狄利亚……」夜冥重复著那令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姓氏……「杀手世家!」
「嗯……」
「你是说你家族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吗?」夜冥激动的抓住祭的手。「两个人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排除万难的!」
「不是这个问题……」祭甩开那将自己越握越热的手。「你认为你有能力再醉酒时上一个杀手世家的继承人吗?」
「……」
好问题……可是……
「可是我们全裸!」
「因为你吐我满身都是又抱著我不放。」
「可是你胸前都是吻痕!」
「你压著我亲了几下之後就被我踹开了。」
「可是床上有血迹!」